親手殺了以前侮辱自己的賴城以後，法正長時間壓抑在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巨大的釋放。

“哈哈哈！”法正不斷地笑著。

這樣的場麵，即便是劉軍士兵都感覺一股恐怖。更加不論那些被抓起來的賴家之人。同時他們也都想著，賴城以前究竟是怎麼欺負法正了，讓法正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法正是歡快的，他早就想乾掉這些欺負自己、侮辱自己的人了，現在終於有了機會，他怎麼能夠將他們給放過。

“走！下一家！”法正一揮衣袖，帶著劉軍士兵趕往另外一個曾經侮辱過他的世家大族那裡。

就這樣，在成都之中，法正帶著劉軍士兵是一個接著一個世家的掃蕩，把那些之前得罪他死死的世家大族都給抓了起來。

可能是由於親手殺了賴城，激發了法正內心的殘忍，每到一處仇家那裡，他的怨恨就會多上一分。

把整個成都城得罪過他的人都抓了一遍之後，法正手中的名單就已經結束了。

負責跟隨法正腳步的劉軍將士都有點害怕了，他們都知道法正這是在報複以前得罪自己的人，和暗殺劉璋的事情無關。

有一句話叫作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哪怕最後劉備怪罪下來，法正終究是負主要責任，士兵們這麼一想就輕鬆多了。他們都是按照命令行事，法正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法正總共抓了三個世家大族，還有很多官吏，比方說賴城的幾個兒子都是成都的官吏，他們一個不少地被法正抓起來了。人數加起來，不知道如何去數了。

這麼多人當中，裡麵包含了老弱婦孺。法正什麼都不管，一股腦就將這些人全部都弄進了監牢裡麵。

本來法正想要趁機將成都城的世家大族給全部整死，但是在法正在監牢中把人數清點了一下之後，緊接著將要行動的時候，張鬆前來阻止他了。

成都的世家大族都知道收到風聲，知道了賴家的賴城被法正活活劈死了。

要知道成都的世家大族可都是得罪過法正的，雖說沒有賴城做得那麼過分，可沒有好到哪裡去。

趁著法正還沒有殺到他們家裡，他們立刻就派人去尋找張鬆了，希望通過張鬆的路子，可以讓法正停下手。

張鬆得知了法正在成都城的所作所為，歎息不已。他也知道以前官員和世家大族對法正做得太過分。要不是有張鬆的存在，可能現在益州都沒有法正這樣的一號人了。

法正現在找到了借口報複，作為好友，張鬆也隻能希望法正能夠發泄一下，然後恢複冷靜。張鬆知道法正要是不發泄一下，這怨氣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朝廷大軍進入益州，法正到時候會報複得更加激烈。本土世家的首腦，張鬆還是不想益州世家被過分的削弱。

而世家大族的家主前來尋找張鬆，希望張鬆可以出手的時候，張鬆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家主們都是輕鬆不少，表示他們之前的確做得不對，願意改過，隻要法正法大人願意原諒他們，他們一定有重重的報答。

張鬆心中冷笑不已，這些世家大族都是腦殘的，如果早點這樣做，法正又何必要報複他們。

不是哪一個世家出身的都有張鬆這樣的眼力和魄力啊。

“子喬，你來乾嘛？”法正心中已然知道張鬆過來乾嘛了。

明知故問，張鬆可以看出法正心中的怨氣還是沒有發泄完。

監牢中有很多人是認識張鬆的，他們和張鬆以前多少有點交情，有些人急忙對著張鬆呼救了起來。

“張大人救命啊！”

“張大人，你發發慈悲，救救我等啊。”

張鬆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似的，平淡地對著法正說道：“孝直，夠了！這一次到止為止吧，他們也知道錯了。”

“是那些人求你來阻止我的？”法正臉色很是平淡。

法正有點不爽了，在他的心中，張鬆有著很大的位置。法正報複的事情，在很久之前就和張鬆說過，張鬆當時也沒有什麼表示。換句話說，法正認為張鬆哪怕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會來阻止自己。

沒想到，世家大族去求了一下張鬆，張鬆就這麼出手阻止了。

法正感覺自己要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和張鬆之間的情義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小氣，不管之前彆人如何對你好，隻要在關鍵時刻出現了一絲不好的情況，以往的努力可能都會變成一場空。

看法正的臉色十分平淡，可張鬆人精一個，如何不知道法正心中的不滿！

“孝直，雖然那些人是前來求吾了。可吾並不是為了他們而來阻止你。而是為了你。”張鬆解釋道。

法正靜靜地聽著張鬆的解釋，沒有插話的意思。

這個樣子，張鬆就知道自己還有機會可以繼續解釋，於是說道：“孝直，你看大部分羞辱你的，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你活劈了賴城，自然是豪氣衝天。可日後有人拿這件事情來彈劾你。你能夠如何？”

“日後是日後的事，吾隻求心中念頭通達即可！”法正不會輕易被張鬆給阻止的。

無論張鬆和法正都知道所謂的彈劾都是日後在朝廷中發生的，與什麼劉備無關。

張鬆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孝直，汝要是一意孤行，恐怕到時候群情洶湧，主公也無法救得了你。”

所謂的主公也是就是劉玉了。

法正還想著要強硬報仇的，但一想到劉玉的恩情，他就慢慢地放下了怨恨。其實要是把所有的仇人都給乾掉了，法正是爽快了，但益州即便被朝廷拿下，最終也會是一個爛攤子。雖說最後大部分的人會把責任歸類到劉備的頭上，可法正卻被人一直記恨著。

在張鬆的意識中，劉玉最後或許會不得不拿法正來下手，給益州上下一個交代。

這隻是張鬆的個人想法，劉玉要是知道法正這麼做的話，一定會鼓勵法正的。劉玉一直對於大漢的世家大族有著很大的偏見，能夠變相地把世家大族給乾掉，擺明了就是幫了劉玉的大忙，劉玉也一定會保住法正的小命。

法正思索了一下，現在自己還是以大局為重吧，多少也要給張鬆一點麵子，畢竟當初其他人都在侮辱和輕視他的時候，張鬆拉了法正一把，並且舉薦給了劉玉，才有今日的法正。

“子喬，吾聽你的！”法正放下了他手中的屠刀。

張鬆真正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之前對法正的恩德，法正一直都記得。通過他的一番解釋，法正也沒有責怪張鬆。

法正很是小氣的，但對於張鬆，他的小氣還真的有點爆發不出來。

這就是所為的相愛相殺了。

劉軍士兵們聽不懂張鬆和法正兩人之間的對話，可最後一點還是看清楚了，那就是法正聽從了張鬆的話，不再報複了。

張鬆和法正兩人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前說著他們自己才能夠聽得懂的話。

劉軍士兵們一個個都感慨人不可貌相。相貌堂堂的法大人，居然被益州第一醜給說服了，看來相貌不是衡量一個人的能力標準啊。

話是這麼說，可有多少人可以說到做到啊。

“孝直，這麼多人，你真的都要依法處置？”張鬆看到法正抓了那麼多人，裡麵甚至還有婦女和兒童，心中頗為不忍。

法正冷聲說道：“子喬，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斬草要除根麼？”

張鬆無話可說，這一次法正借用的是抓拿暗殺劉璋父子凶手的名義來報複這些人。以這樣的名義，眼下這些被抓起來的人，他們絕對不會有一個好下場。哪怕是劉備也會明知道法正亂來，也要將這些可疑分子的家人全部都乾掉。

斬草除根，換做是劉備，也是會做的。

法正也不想自己日後還要顧慮著這幾家的後人要對付自己，還是乾脆點在今天就把根給除了。

製止了法正繼續擴大報複行為，張鬆感覺自己已經做了作為世家之人的本分，接下來的，就看法正自己的意思了，他並不想多管。

張鬆沒有繼續勸說法正，最後淡淡地說道：“孝直啊，做完這些事情，到吾的家中，咱們好好的喝上一杯。”

“好的！”法正明白張鬆是想和自己好好地聊聊了。

張鬆離開了，並沒有將監牢裡麵的呼救聲聽進去。這讓被法正抓進來的世家之人心如死灰，他們知道自己一家子已經被判了死刑，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沒有其他人阻止，法正冷眼地看向了監牢中那些呼救的人，眼神中包含著殺氣。

剛才呼救的人一個個都被法正的這股殺氣給嚇到了，紛紛向後退縮。

“叫得那麼歡，看來是沒有把本官放在眼裡了。來人啊！把這些罪人給本官綁起來！本官要親自審問一番！”不能去將更多的仇人給抓進來，法正就拿這些現成的出氣了。

士兵們衝進了監牢，剛才叫得最歡的那幾個人，士兵們可是記在心裡，很快就把他們給抓住了。

法正對於劉軍士兵的表現很是滿意，對著他們露出了微笑。

不多時，士兵們就把這些個嫌疑犯都給綁在了木樁上，同時也準備了大量的刑具，方便法正法大人拿來好好地審問。

對於士兵們的貼心舉動，法正很是感動，不禁地拿起了一條泡在水中的皮鞭，掂量了一下。

被綁起來的幾人看到法正這個舉動都嚇得半死。

法正今天把賴城給活劈了，意味著他今天絕對不會手軟。他們接下來將會遭遇法正的折磨。

“本官記得當年，你們幾個在成都的街頭，帶著幾個狗腿子，對本官拳打腳踢，差點要了本官的性命。本官本來是忘記了，可是沒有想到你們這幫人膽大包天，連以前的州牧大人都不放過。真是可惡啊！”法正拿起一條皮鞭，冷冷地說道：“你們是自己招呢？還是要本官好好地審問一下。”

“我等都是清白的，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法孝直，你明擺著就是要報複我等。”

“我等沒有做，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幾個被綁起來的人根本就沒有做過，他們怎麼可能招啊。一招供，那就是全家死絕啊。

法正狠狠地對著這幾個人就是幾鞭子下去，打得他們嗷嗷叫。

“像你們這些狼心狗肺之徒，怎麼可能會沒有做！招不招！？”法正手中的皮鞭沒有停止，不停的招呼著。

被綁起來的幾人不停地忍受著法正的鞭打，不斷地哀嚎著，可他們就是不招。

一會之後，這幾個人就痛暈了過去。

法正也打累了，氣喘籲籲地將皮鞭遞給了一旁的士兵。

被法正審問的那幾個人，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了。看到這一幕，不少被關在監牢裡的人一個個都萬分恐懼。

“將他們用水潑醒！”法正對著一個士兵說道：“接下來，你們給本官輪流審問他們！本官要好好地休息一會！”

士兵果斷地領下了命令。

緊接著，審問又開始了。一聲聲哀嚎又響了起來。

但在法正的耳中，這一聲聲哀嚎，是多麼的動聽，聽起來是多麼的舒暢。

張鬆沒有遠離監牢，他也聽到監牢中傳出來的哀嚎聲。

“孝直啊！你這又是何必啊！”張鬆唯有一聲歎息來結束了。

後來，被法正抓進監牢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能夠存活下去的。其中有些更是沒有活著走出監牢。

哪怕是益州最後被神武朝廷給收複，也沒有知道具體有多少人是在這一次被法正給乾掉了。真正知道具體數字的，唯有劉備、法正還有一些士兵。

法正最後還將這次的所有記錄都給銷毀了。當然了，這是得到劉玉的恩準。也算是劉玉對法正的一種保護。

日後，有人想要拿此事來對付法正，可苦無證據，而無疾而終。

知情人守口如瓶，一直到法正等人逝去，都沒有一個肯定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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