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的隨從看到劉封倒下去之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上前扶起劉封,可惜現在劉封的情況不妙,已經暈死了過去。
劉闡畢竟年輕,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了,他不知道這一刀子會不會要了劉封的小命。
還是劉循機靈,立刻對著這些隨從說道:“你家公子和我等兄弟產生了誤會,打鬥之中受了一些傷,還請趕快送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隨從們覺得也是,現在即刻將劉封送回去醫治才是正理。
於是,這幾個隨從立刻抬著劉封急衝衝地出去了,他們也不知道包紮一下,劉封的血還在流著呢。
“大哥怎麼辦?劉封會不會死啊。”劉闡緊張地問道,他可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刀會這麼嚴重。
劉循斜看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就這麼點事情就害怕城這樣了,真是廢物!在益州他們兄弟兩個彆說是殺了劉封,就算是殺了劉備,還有誰敢說一個不字?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劉循當場就做了決定。
劉闡六神無主,隻能按照自己哥哥的安排去做。
隨著劉闡和劉循的離去,其他人全部都散去了。最淒涼的就屬於曹畢了,東西被砸了,人也跑了,關鍵的是一個個都沒有結賬,這損失就大了去。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曹畢急忙向陳靈兒詢問,他不就是偷懶了一下,就這麼一會的時間,這裡就發生了大事了。
陳靈兒作為知情者,立刻就將所有的情況一一轉告。
曹畢是混賬了一點,但是這些年來一直做情報工作,還是有所成長的,很快就把前因後果給弄明白了。
“不好,發生這樣的大事,劉璋很有可能會派人過來搜查,咱們這裡的東西都要轉移了,否則被搜出來,事情就大條了。”曹畢害怕地說道。
“是!”陳靈兒飛快地去傳達命令。
曹畢顧慮得很對,涉及到劉備和劉璋兩人的兒子鬥毆,還流血了,無論結果如何,最倒黴的還是最好耍這邊,曹畢估計要狠狠地出一次血了。
當暈死過去的劉封被抬回去的時候,劉備、徐庶等人都被驚動了。
劉備看到一臉蒼白暈死過去而且一身是血的劉封,急切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帶回劉封的幾個隨從把事情的經過都給說了出來。
劉備呆滯了,劉封居然去了成都最好的青樓,還和劉循和劉闡鬥毆。最好耍青樓,劉備早就聽聞其名,他還沒有去過呢。
“這個混賬小子!丟人啊!”劉備是想要讓劉封弄點事情出來,好讓劉備這邊有點借口。可真的沒有想到劉封會是去青樓搞事,這樣的話,他劉備又怎麼能夠借用這個借口來找劉璋的麻煩?
徐庶看著躺在地上的劉封,然後在劉備的耳邊說道:“主公,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哦?”劉備的眼珠子急轉,一個比較狠心的想法冒了出來。
劉備上前摸了一下劉封的鼻子,感受到了呼吸,劉封還沒有死。
“我的兒,為了為父的大業,隻能委屈你了。”劉備心中暗道。
劉備讓人將劉封抬回去房間,但卻沒有安排人給劉封治療與包紮。其用意,徐庶當下就明白了。劉備是想要劉封去死,這樣的話,劉備就有借口對劉璋動手。
不一會兒,魏延、廖立、法正等人都收到了消息,趕到了這裡。
“沒有想到劉循和劉闡如此狠毒,將吾兒傷得如此之重!”在他人麵前,劉備還是要表示一下悲傷,眼淚不要錢地流下來。
這對劉備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徐庶凝重地說道:“主公,大公子重傷如此,估計無力回天了,請主公節哀。”
“主公節哀。”其他人都明白了,劉封就算是不死,現在也是需要去死了。
法正心中冷笑:劉備啊劉備,你可真夠狠的啊。
劉備隻是不斷地流淚,這個時候,他不用說太多,自有其他人來配合。
“大哥,封兒的事情,一定要劉璋給一個交代!”魏延裝作氣憤地說道。
“此乃子弟之間的事情,和季玉何乾?”劉備假仁假義地哭訴道。
廖立站出來,氣憤地說道:“主公,您就是太過仁義了。從咱們到了益州,劉璋哪次對主公有善意。從一開始準備讓主公去南蠻之地,擺明的想讓主公去送死。主公即便是拖著病體也要為劉璋賣命,劉璋顧慮名聲才作罷。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劉璋能沒有責任?如果劉璋對主公還有情誼的話,那他的兒子怎麼會對大公子下此毒手!主公,必須要讓劉璋付出代價!”
有分量的人都表態差不多了,法正覺得自己也是應該表示一下,於是他同樣氣憤地說道:“主公,這次如果就這麼算了,在下不知道劉璋等人會對主公怎麼樣?還請主公三思!”
“主公,不能在這樣了。”徐庶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樣下去,主公還談什麼匡扶漢室?”
劉備擦乾了眼淚,一臉嚴肅地說道:“諸位不用再說了。吾已經知道了。吾對季玉一直都是講究仁義,沒有想到季玉將吾的一片誠心當成驢肝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次就讓劉璋給吾一個交代!”
“大哥,你就下命令吧!”魏延大聲地說道。
其實劉備這邊都已經做好了相關的準備,打算試探一下之後,才做安排。如今時機恰當,劉備要是不動手的話,他都覺得對不住自己。
“吾心亂,無法主事。軍師執掌一切!”劉備假惺惺地說道
劉備可是聰明人,知道這種事情他不能夠全部都出麵,一些有損名聲的事情就由屬下去做,而徐庶就是最好的人選。
“主公悲傷過度,還請多做休息,在下一定不會放主公失望的。”徐庶義不容辭地接下了任務。
於是乎,徐庶開始安排任務了。魏延被安排出城,秘密調動在城外的部隊前來,而廖立則是帶領一部分兵馬在魏延趕到成都的時候,就奪下城門,讓魏延大軍進城。
其餘人等就在此間等候,大軍未到,任何人不得亂動。
魏延和廖立當下就離去了。
法正對著劉備說道:“主公,在下想去看大公子最後一麵,畢竟大公子之前對吾頗為尊敬。”
徐庶疑惑地看著法正,不知道法正究竟要乾什麼。
劉備心黑,他發現法正臉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微笑,明白了法正的意思。法正言下之意,是想送劉封最後一程。
“難得孝直你有此心,去吧。”劉備揮手讓法正前去。
徐庶這個時候就明白了,原來法正這是要向劉備表忠心啊。看來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到為了自己的未來可以犧牲其他人的性命。在徐庶看來,法正就是這樣的人。
法正慢悠悠地來到劉封的房間,而劉封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沒有一個人侍候,也沒有郎中給他醫治。法正歎了一口氣,劉備這是讓劉封慢慢地去死。
法正來到劉封的身邊,從床上的被子之中撕出幾條布條,準備給劉封包紮一下。
恰在這個時候,劉封卻是悠悠地醒來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法正。
“法先生,是你?我現在在哪裡?”劉封下意識地說道。
法正說道:“公子你現在回到了主公的府邸,這裡是你的房間。”
“哦,原來我被送回來了。嘶,怎麼沒有人給我包紮一下。”劉封感受到自己後背的傷口還在流血。
“彆亂動,吾給你包紮一下。”法正將劉封的上衣脫下,然後將準備好的布條,給劉封包紮好。
包紮了之後,劉封就感覺好多了,但這還是需要醫治,要是傷口感染發炎,劉封就死定了。
“公子,在下這次是來見你最後一麵。”法正說道。
“啊?什麼最後一麵?”劉封沒有理解到法正的意思。
法正淡淡地說道:“主公已經表示你已經傷重不治,這,你應該懂了吧。”
劉封臉色一青,這話說得很有內涵啊。加上劉封發現自己在蘇醒之前,他的傷口都沒有人過來處理,也沒有安排郎中給他醫治。綜合起來,劉封就隻要劉備是要他去死了。
“劉備要我死!”劉封咬牙切齒,幾乎從牙縫中吐出這幾個字。
法正點頭,說道:“你心裡清楚就好了。可惜啊,本來你之前要是大膽一點,直接闖門而入,也不會有如此的下場。”
“先生,請救救吾的性命。”劉封知道法正說的是什麼,現在希望法正可以救一下自己。
“救你?怎麼救?吾還是看在你前段時間十分謙虛的份上,才來見你最後一麵。若是廖公淵等人過來,你還能說這麼多話麼?”法正反問道。
劉封心如死灰。
“來,這裡有瓶藥,吃下去,你會輕鬆很多的。”法正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瓶藥。
劉封盯著這瓶藥,喃喃地說道:“給我留一個全屍的意思麼。”
“要怪就怪你自己傻,命苦。認了劉備做父親。劉備這種人,隻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何況你和他沒有血脈之親。喝下去吧,睡下去之後就沒事了。”法正柔聲地說道。
“哈哈,劉備!你夠狠,枉我寇封一直將你當成父親!”劉封已經對劉備完全失望了,把自己的稱呼都改回來了。
劉封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對劉備那麼孝順,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法正一直都看著劉封,最後歎息道:“喝吧,這算是在下的一番苦心。如果在下不成功,估計外麵的人就會進來了。”
法正知道劉封的房間外有人在監視著,這番話就是說給外麵的人知道。
徐庶大步走了進來,他笑盈盈地說道:“孝直先生果然才智過人啊。”
徐庶之前有點不放心法正,於是就跟著法正過來了,同時他也聽到了法正和劉封之間的談話。
法正沒有看徐庶,隻是淡淡地說道:“軍師大人難道對在下也不放心麼?”
“豈敢!”徐庶保持著微笑。“主公吩咐,在下不得不前來而已。”
劉封現在知道自己是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了,慘笑道:“劉備果然是梟雄啊。連自己的手下都不相信。”
“大公子,慎言啊。”徐庶警告了一聲。
“大公子?徐軍師,請收回這個稱呼吧。吾乃是寇封。不是劉備的兒子,當不得大公子這個稱呼。”劉封已經不承認自己是劉備的樣子了,他改回自己原來的名字。
“你的死將幫助主公成就霸業,必當青史留名,流芳百世。”徐庶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法正臉色不悅地說道:“夠了!元直,還請你不要再說了!”
徐庶看了一下法正,看來法正並不是要向劉備表忠心,而是希望劉封不用死的太慘。
寇封很感激法正,在這一刻,他才知道法正是真的為自己好,都怨自己當初遲疑不定,最終才有了這樣的結局。
“也罷,臨死之前有兩位大才送終,吾也不虧!”寇封拿過了法正手中的藥,然後一口就喝了下去。
味道微微有點苦,但還順口。
寇封最後慘笑道:“請轉告劉玄德,就說我寇封在九泉之下等著他!”
徐庶的臉色變得鐵青,法正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藥性發作了,寇封的臉色變得通紅,他感覺自己全身開始發軟,慢慢地癱軟在床。寇封感覺自己的呼吸不斷地減弱,但身上卻沒有什麼痛苦,反而有點暖洋洋的感覺。
到了最後,寇封直接睡了過去。
徐庶來到寇封的身邊,用手指試了一下寇封的口鼻,還試探了一下寇封的脈搏。而一切的結果都是正常的,寇封是死掉了。
看到徐庶的舉動,法正就知道徐庶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冷冷地說道:“軍師大人還真夠謹慎的!”
“吾等還是回去向主公彙報吧。”徐庶知道法正的不滿,但職責所在,不得不謹慎。
法正冷哼了一聲,沒有太多的廢話,徑直向著劉備所在的地方而去。
徐庶搖搖頭,跟著法正的腳步而去。
而房間內就隻剩下寇封直直地躺在床上,不甚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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