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一看到呂布向他靠近過來,心中幾乎可以猜到呂布要多什麼了。肯定是劉玉這廝惱羞成怒,派出自己的打手要結果自己了。
程普心中大罵劉玉變態,要殺人,自己還要看一眼,真的是讓人無語。但現在程普手無寸鐵,隻能任人魚肉了。即便現在給程普一把趁手的兵器,程普又能怎樣如何,還不是妥妥地打不過呂布這廝。
一想到這裡,身在囚車的程普就閉目等死了。
呂布手持方天畫戟,一戟就揮了過去,在一瞬間就把整座囚車給劈開,而程普卻安然無恙。
從這一戟就可以看出呂布的武藝是多麼的強大,連程普都被嚇住了,脖子不由得縮了一下。
呂布輕蔑地一笑,剛才這老家夥還視死如歸,實際上還是怕死的。
程普知道自己丟人了,但他必須有尊嚴的死去,絕對不能弱了風頭,眼睛直接睜開,昂首挺胸地直視呂布。
呂布直接一戟刺了過來。
看著不斷靠近的方天畫戟,程普感覺自己的生命將要在今天結束。一時間,程普的腦子閃過了無數畫麵,想起了孫堅。
“主公,末將就要下去和你團聚了!”程普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程普準備迎接死亡,可呂布卻將手中的方天畫戟給停住了。
程普不知道呂布是何意思,道卻感受到自己被呂布給羞辱了,惱怒地說道:“呂布,你要動手就快點,彆浪費老夫的時間!”
呂布快速收回自己的方天畫戟,一把扛在肩上,眉毛一揚,淡淡地說道:“沒有陛下的命令,本將可不會殺了你。來人,帶這個老家夥去洗刷一番。完畢之後,帶到偏殿,不能讓陛下久等!”
“是!將軍!”幾個侍衛立刻魚貫而出,瞬間就把程普給抬了起來。
被幾個壯漢給抬了起來,程普大驚失色,叫道:“呂布,你究竟要乾什麼?”
“少說廢話,你一身的泥土,不洗刷一下怎麼行?”呂布直接揮手讓侍衛們立刻行動。
“你們放開老夫!”程普是不願意被劉玉的侍衛給這樣抬著。
但是侍衛們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抬著程普向著洗澡的地方過去。
侍衛們把程普帶到了一個沐浴洗澡的地方,這裡已經準備好了溫度剛剛好的一大桶熱水,還有幾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在等著,可想而知這是要幫程普沐浴的人。侍衛們三下五除二就把程普給扒光了,然後直接把程普給扔進了水桶之中,程普頓時喝了幾口水。程普急忙起身,但是赤裸上身的壯漢直接圍了過來,拿出了洗刷的工具,在程普的身上不斷地洗刷。他們的動作十分粗魯,程普要不是皮粗肉糙的,還真的有點受不了。沒一會兒,幾個壯漢就把程普全身都洗刷乾淨了,然後幾個人合力將程普給拉出了水桶,在一瞬間就有人拿著乾燥的毛巾給程普擦拭身體。
程普現在已經認命了,自己即便要反抗也沒有多大的價值,還是不要掙紮了,越是掙紮,這身上就感覺更疼,劉玉的人可不會給程普麵子。到了最後,有個侍衛拿來了乾淨的衣裳,這回不用壯漢們動手,程普就十分配合的穿了起來。壯漢們省了不少的事,也開始相對溫柔的對待起了程普。
穿好衣服之後,程普就被侍衛們給押送起來,他們要把程普送到劉玉所在的偏殿。
“不用你們動手,老夫自己會走!”程普可不想再次被人給抬著。
侍衛們知道此時沒有必要多為難程普,也就認可了程普的意見。程普得以體麵的向著劉玉所在的偏殿行走而去。侍衛們一直都盯著程普,不給程普有任何逃離的機會。程普之前就想著趁機會可以逃離的,可最後他發現這裡的侍衛防守十分嚴密,彆說逃走了,就是想要脫離身邊的侍衛都是一個大問題。
“沒有任何的機會啊。”程普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沒過多久,程普就在侍衛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劉玉所在的偏殿之中。而劉玉則是早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拜見陛下,程普已經帶到!”侍衛們馬上給劉玉行禮了。
劉玉微笑地說道:“很好,你們都辛苦了,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
侍衛們立刻就按照劉玉的命令離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了。
程普愣愣地看著劉玉,他發現劉玉和他印象中變了不少。
“德謀你怎麼就這樣看著朕?難道朕有什麼異常?”劉玉笑道。
程普不明白劉玉為何要見自己,可是劉玉居然問到了,他就說道:“就是有點奇怪你為何要見老夫。”
劉玉一愣,看來自己的命令是讓程普疑惑了,這個並不是多大的意外,於是起身來到一個桌子旁邊坐了下去,說道:“來,德謀,咱們坐下吃點東西吧。”
程普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個偏殿之中擺放了一張大桌子,上麵放滿了各種菜肴。
這幾天諸葛亮對程普是很不錯,但是程普沒有什麼心情吃喝,此刻看到這麼多的菜肴,肚子倒是有點饑餓了。隻是程普不明白劉玉的用意,不敢貿然靠近。程普當初是見識劉玉的本事的,一把長劍使得行雲流水,而劉玉現在的腰間可是掛著一把寶劍呢,程普可不敢靠前。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害怕啊。朕想要對你不利,早就在行宮門外叫奉先結果了你。你怕什麼?桌上可是有著好多好吃的。朕知道你這幾日吃不好,特意準備了一些吃食。這些都是德謀你家鄉的食物,想必你也很久沒有吃過了吧。過來嘗嘗吧。朕還準備了洛陽樓的洛冰泉,這可是好東西啊。”劉玉誘惑地說道。
程普是幽州右北平人,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家鄉。這種信息,劉玉早就通過“暗部”給打探清楚了,今日準備的菜肴都是幽州的美食,絕對符合程普的口味。北方人好酒,劉玉把幾壇子洛冰泉給拿了出來,準備和程普好好的喝上一頓。
程普是很久沒有品嘗過家鄉的美食,他也明白劉玉這是想要拉攏他,對於劉玉的用心感覺到鄙視,心想:就這點的心思就想讓老夫投誠,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
隻是現在美食美酒當前,程普也有點饑餓了,不吃白不吃,於是程普就直接坐了下來,完全沒有和劉玉打招呼,直接開始吃喝了起來。
幾口美酒和吃食下肚,程普就感慨了起來,這些菜肴真的是他家鄉的口味,不由得勾起了他對家鄉的思念,他也是好久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鄉變成什麼樣子了。對於洛冰泉,程普就真的很後悔了。
程普為何會後悔,那是因為他發現洛冰泉才是男人該喝的酒,以前喝的幾乎如同白水一般,喝過這洛冰泉之後,程普都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再喝到這樣的美酒了。
劉玉看著程普這個樣子就笑了,這才是程普真正的樣子,笑道:“德謀,這酒菜還滿意吧。”
“劉玉,你就究竟想要乾什麼?話先說清楚,你想要讓老夫投降的話,你就省點心吧。”程普可沒有被區區的一桌酒菜給迷惑住了,他的內心可是清明著呢。
劉玉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輕地喝了一口,淡淡地說道:“看來德謀是誤會了朕的意思了。其實朕這次讓你前來,並無他意。隻是想要看看這以前的故人而已。”
“就是這麼簡單?”程普是打死都不相信劉玉。
劉玉則是說道:“做了皇帝之後,以前的故人都是不敢相信朕了。朕真的很懷念年輕的時候,與文台、孟德並肩作戰的時候。”
程普真的被劉玉給搞糊塗了,天子富有四海,如今的劉玉眼看著就要統一天下了,還懷念以前乾什麼。
劉玉就知道程普是不相信自己的,這也是他的一種悲哀。在劉玉的記憶之中,像孫堅、袁紹、袁術等人都一一離開了人世。世人大都忘記了這些人,依稀還能夠從一些老人的口中得知這些諸侯的故事。可是劉玉不同,他天生過目不忘,對以前認識的那些人總是忘記不了。
“德謀啊。想當年,朕與文台平定黃巾的時候,你就跟隨在文台的身邊,那個時候的你還是一頭黑發,如今你的頭大都白了。可見時光不留情。”劉玉有點懷念的說道。
劉玉提到了這裡,程普也勾起了當年的回憶,當初和孫堅一同平定黃巾,那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可惜現在孫堅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裡,程普將自己的杯中美酒給一飲而儘。
劉玉遺憾地說道:“可惜文台已經逝去了。要不然朕也能夠和他好好的喝上一杯。”
“要是主公在此,恐怕就是一刀向你的頭顱砍去。”程普見劉玉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孫堅,心中十分的不爽,瞬間就給劉玉極大的諷刺。
劉玉樂了,笑道:“這也符合文台的性格。要是文台地下有知,朕現在要對付他的兒子,都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裡麵跳出來。”
程普斜眼瞪了劉玉一眼,這劉玉現在說話完全沒有一個天子該有的形象,要不是顧及劉玉腰間的寶劍,程普肯定會給劉玉一頓老拳的。在他的麵前開死去的孫堅玩笑,是人子所為麼。
“劉玉,你有話就直說吧,彆浪費時間了。老夫現在是你的俘虜,你想做什麼,老夫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程普十分乾脆地說道。
“看來朕的一片心意被你誤會了。”劉玉有點傷感地說道:“說句實話吧。朕今日隻是單純的想要見見你而已。同時朕對自己的好友的兒子下手,心中也有點愧疚。”
“愧疚,你說的笑話吧。”程普諷刺的說道。
劉玉則是搖頭說道:“若不是為了結束這個亂世,朕真的不想妄動刀兵。伯符算起來是朕的晚輩。朕不想對自己的晚輩動手的。可是伯符割據江東,阻攔朕平定天下的腳步,朕不得不這樣做。”
“結束這個亂世?還不是滿足你自己的野心而已。彆說的那麼好聽。老夫雖然讀的書不多,可是這些道理還是懂的。”程普沒有被劉玉給忽悠住了,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滿足自己稱霸天下,締造萬世基業的目的。
劉玉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朕當然有這個野心。可是朕卻是被這個亂世給逼出來。如果朕不這麼做。那德謀你有沒有想過,朕的下場會是如何?如果這個亂世繼續下去,那麼這個大漢的百姓將會如何?”
“劉玉,你大道理,老夫是聽不下去的,你還是省點吧。”程普怒了,你劉玉乃是帝王,想的東西當然不是他這個武將能夠知道的,這樣囉囉嗦嗦說了那麼多,程普可是不想再聽下去了。
劉玉說了那麼多,感覺自己也說得夠多了。其實劉玉見程普的目的的確真的很單純,無非就想起了程普當初和自己相處過,以前的故人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已經剩下沒幾個了,劉玉想著趁現在程普還沒死,好好的和他喝一頓酒,回憶一下以前的時光。可惜程普是榆木腦袋,根本就無法體會劉玉的用意。
這也不能怪程普,作為一個俘虜,被人帶到這裡見劉玉,你說他能夠有什麼好心情和劉玉敘舊啊。
“嗬嗬,今天能夠與德謀一聚,了卻了朕多年來的遺憾。德謀你若是覺得朕煩,朕也不會在糾纏了。來人啊,送德謀下去休息。”劉玉也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心情了。
幾個在門外候著的侍衛立刻就走了進來,站在了程普的身後。
程普已經吃飽喝足了,立刻就起身,準備離開偏殿,至於接下來是嚴刑拷問還是下大獄,他都無所謂了。
劉玉揮手讓程普離去,程普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偏殿之中就剩下劉玉一個人。
劉玉再次倒了一杯酒,輕輕地喝了下去,感歎道:“嗬嗬,朕真的是多餘了,以前的故人都不會相信朕了。朕是何等的悲哀啊。難道這就是自古以來,至尊該要經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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