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我的餌這麼美,何愁釣不到魚(1 / 1)

接下來的幾天,蘇安然自然沒有一直呆在屋子裡。

他憑借宋玨認識雷刀,繼而消除了赫連破和陳井的疑慮,徹底洗清自身的嫌疑後,他就開始每天都在聚集地裡晃蕩。

這個世界的靈氣極為斑駁混雜——倒也不是說完全不適合修煉,隻是吸收進體內的靈氣需要花費更大的精力去分離雜質,往前一個時辰修煉的結果,在這裡最起碼需要三、四個時辰,簡直就不止事半功倍了——所以蘇安然自然無心修煉。

再者說了,他現在的修為也已經達到一個瓶頸期,因為沒有渡雷劫偷取力量的緣故,而他體內曾經竊取的古凰生命力也早已消耗殆儘,所以除非他利用某些特殊的手段,否則是不可能突破到化相期,因此他倒不如靜下心來細細打磨,鞏固自己的根基境界。

因此,連日來,他除了想方設法的打聽這個世界的各種情報外,就是旁觀臨山莊那些“刃”的修煉方法。

通過這幾天的旁觀,他也明白了,臨山莊是屬於軍武山那邊的傳承流派。

也就是“技”的修煉。

臨山莊的技,有兩種。

其一是刀,另一是槍。

刀雖是太刀,但卻並不是拔刀術,而是類似於某種流派的劍術,所以在宋玨和蘇安然來到臨山莊的第三天,宋玨隻是去旁觀了一次後,就興趣全無。

蘇安然其實也沒什麼興趣的。

畢竟他是劍修,走的是禦劍飛天的劍仙流,與這種屬於武道的劍術流派並不相同。

不過有道是“殊途同歸”,博大家之所長於己身,所以蘇安然還是有空就會去旁觀一下,權當增長見聞、提高眼力了。

但幾天的觀看下來,其實蘇安然也明白,臨山莊的“技”並不如何高超。

他已經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技”,說是修煉武技,修煉斬殺妖魔的技藝,但實際上卻是一種必須得配合神兵利器的武技。沒有好的兵器,隻依靠修煉而來的技藝,充其量也就隻能發揮一半的威力,斬殺一些實力比自己弱的妖魔,基本就是極限了,想要對付同位階的妖魔,那就真的是有些難度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妖魔,比起同位階的人類那可是強得不止一星半點。

所以一把好的兵器,就成了“技”之流派獵魔人的重中之重。

可好兵器,又豈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尋常獵魔人能有一把利刃就不錯了,哪還敢奢求太多。

於是,這就等於是進入了一個死循環,也是此方世界人族最無奈的地方——鍛造兵器的工匠不少,大多數退役的獵魔人都會轉職為鍛兵匠,隻是懂得鍛造兵器和能夠鍛造出優秀兵器的工匠,從來就不是劃等號的。

妖魔世界裡最頂尖的那批工匠,全部都集中在軍武山那一帶。

臨山莊有幾名工匠,這還是因為赫連破是軍武山傳承出身,懂得一些兵器鍛造的技藝。可就算如此,他也隻能打造出鍛兵一級的兵器,這幾乎已經是臨山莊所能製作出來的最好兵器了。

再往上一級,以臨山莊的規模水準,顯然是不可能的。

或許等赫連破正式退到二線,專心潛修鍛造一事後,應該有望讓臨山莊成為能夠出產利刃一級兵器的聚集地。而利刃再上一級的良工,沒有個幾十年的發展和積累,恐怕是不可能的。

至於神兵和名器,那就更是一種奢望了——尋常材料最多也就隻能通過百煉鋼技術打造出鍛兵,也就是百鍛成兵的意思;利刃一級開始,就必須要用到妖魔的部位或血液等來充當素材;名器一級非大妖魔充當材料是絕不可能鍛造出來的。

但哪怕就算有足夠的素材,也不是說就一定能夠鍛造出相應檔次的兵器。

強如軍武山傳承,最高也就隻能鍛造出名器一級的兵器,而且還不是穩定出產——以妖魔充當素材,可不是普通的燒、煉、打、折、淬、洗就能夠製作出來的。光是把分解妖魔素材可能就需要數年苦功,而隻要其中一個環節出錯,就有可能導致最終成型的兵器品質下降。

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修煉“技”的獵魔人數量最多,但最終能夠踏足巔峰的卻少之又少的原因。

畢竟神兵一級的兵器,整個妖魔世界攏共也就九把,其中六把還都在軍武山,是軍武山的核心傳承。

值得一提的是,宋玨手上那把太刀也不過隻是良工一級。隻是因為宋玨的實力足夠強,所以才能發揮出類似於名器一級的恐怕殺傷力。

如此又過了數日,受赫連破邀請的雷刀終於來了。

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年輕人。

大概也就二十出頭,膚色有些蒼白,頭發也像雞窩一樣亂糟糟,雙眼無神,就好像許久沒見過陽光的宅男。

與蘇安然想象中的那種天才子弟,相差甚遠。

但他體內的氣血之旺盛,顯然並非作假,他的實力絕對是實打實的兵長一級。

哪怕就算以這個世界的評價來說,這個姓程名忠的年輕人,也絕對當得上妖孽一詞。

妖魔世界的情況,與玄界不同。

這個世界的人類基本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早夭是常態,能活到一甲子的都叫長壽了。所以在外部壓力的逼迫下,這個世界的人早早就把自己的潛力壓榨到極限,因此自然也就容易誕生許多三、四十歲就等同於玄界凝魂境的強者——哪怕這些強者基本都是借助各種外力迅速成長起來。

但凡是有利必有弊。

就如同物極必反一樣。

因過度壓榨潛力,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不安穩,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所以當年紀逐漸增大,血氣開始下滑時,各種傷痛病症也就會一並爆發。這也是妖魔世界的人類,很少能夠善終的根本原因,絕大多數能活過五十歲就算不錯了,想要高壽一甲子,那就真的是鳳毛麟角。

更不用說,有些聚集地收成不好,根本無法供養廢人,所以年過四十、五十而又無法從事生產,沒點技藝傍身,往往都會被驅逐出去,任由其在野外自生自滅。

所以三十歲就已是番長,距離兵長也已不遠的陳井,勉強可以算是天才。

那麼二十歲就已是兵長的程忠,自然就是妖孽了——如他這般,三十歲前必然可以成就大將,那麼他最少有十年的時間可以在氣血下滑前突破到柱力一級,讓自身氣血循環往複,不會平白消耗流失。

原本一直是死魚臉的程忠,見到蘇安然時,也隻懶洋洋的瞥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對此,蘇安然倒也能夠理解。

畢竟他跟對方也不熟,而且就妖魔世界的情況,一個聚集地就那麼點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根本不存在生麵孔的可能性——你要說自己隻是路過的獨狼或許還好一點,但蘇安然之前報出去的名號是在九門村住過,這會遇到九門村的正主,對麵沒有當場說不認識,已經很給麵子了。

至少,原本蘇安然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他看到程忠在見到宋玨後,無神的死魚臉瞬間變得明亮起來,他才知道,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宋姑娘!”程忠一臉興奮的上前打招呼。

“阿忠啊。”宋玨笑了笑,“恭喜你呀,聽說你得到雷刀認可了,終於得償所願了吧。”

“嘿嘿。”程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般純真。

明明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兵長,此時竟有幾分手足無措的感覺。

蘇安然內心鄙夷:好一隻見色起意的舔狗。

“這位是我兄長。”宋玨和程忠略微笑談幾句,然後就指著蘇安然開口做了介紹。

宋玨雖然蠢了一些,做事的時候基本憑自身的喜好和直覺,但畢竟是真元宗重點培養的嫡係子弟,屬於未來是有機會入真傳的那個序列——玄界四大道門,除卻龍虎山外,剩下的真元宗、萬道宮、天山派三家在掌門繼承人的挑選上,都是講究能者居之,所以基本上隻要是入了真傳弟子的行列,未來都是有資格競爭掌門人的身份——因此,宋玨在待人接物方麵是真的無可挑剔的,畢竟這些也是真元宗嫡係子弟所必須掌握的能力之一。

“大哥!”之前對蘇安然還一副愛理不理模樣的程忠,此時竟是換上一副春光燦爛的模樣,十分熱情。

“嗬嗬。”蘇安然皮笑肉不笑。

剛才對我愛搭不理,現在我就要讓你高攀不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蘇安然伸手拍了拍程忠的肩,笑嗬嗬的說著讓程忠的世界徹底崩塌的話語,“但你跟我妹妹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小夥子,趁早死心吧。”

一旁的赫連破、陳井兩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顯然沒預料到蘇安然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

程忠則是漲紅著臉,一副深受侮辱的模樣,仿佛隨時都要發火暴走,但卻不知道礙於什麼原因,隻是硬撐著,結果就是把自己的臉都給憋紅了。他下意識的偷偷去瞧了一眼宋玨,卻見宋玨一臉神色如常的模樣,內心深處瞬間湧現出一股無力感。

宋玨當然會覺得正常了。

因為蘇安然和她接觸了這麼久,早就發現她的腦回路與一般人不同。

若是仙女宮的弟子,那麼此時肯定已經明悟蘇安然在說什麼,露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那都是基操。

但宋玨就不一樣了。

她來自玄界,自然覺得蘇安然說的那句“你和我妹妹是兩個世界的人”很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至於後麵的“趁早死心”之類,她就不太明白了,死什麼心?不過宋玨眼下最大的好處就是,她不會去質疑蘇安然,她隻會配合蘇安然的一切言行,因為幾天前蘇安然就已經和宋玨攤牌,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隻要配合她就行了。

以宋玨那可憐的腦容量和鋼鐵般的腦回路,她覺得蘇安然知道的比她說,說得肯定在理,那麼聽他的就行了,因此她就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以至於原本準備了無數說辭的蘇安然頓覺自己毫無用武之地,鬱悶得差點吐血。

所以眼下,程忠看著蘇安然笑眯眯的模樣,宋玨又一臉正常平靜的麵容,他不知為何竟是覺得自己的心很痛。

就算成為了兵長,獲得了夢寐以求的雷刀認可,他也依舊感到十分無力,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小夥子。”蘇安然又伸手拍了拍程忠的肩膀。

“誒。”程忠有點呆愣的抬起頭。

這一次,就連赫連破和陳井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位可是雷刀啊,未來的人柱力啊,怎麼三言兩語間就如此消沉了?

難道就因為……

一個女人嗎?

這個世界又不是隻有宋玨一個女人!

赫連破憤憤的想著,然後又瞄了一眼宋玨。

好吧,他必須得承認,像宋玨這麼漂亮的女人,這個世界上還真的不多就是了。若非他氣血下滑得嚴重,已經算是半隻腳踏入棺材裡,隻怕他大概也未能免俗。

“一般人,我肯定是這麼說的,畢竟都是些俗人嘛。”蘇安然笑眯眯的說著,然後就坐到了條凳上,“你是俗人嗎?”

程忠先是一愣,旋即猛然醒悟過來:“大哥,我肯定不是俗人啊!俗人能獲得雷刀的認可嘛。”

“這倒也是。”蘇安然笑了笑,“你還算有點前途。……妹妹,給我倒杯茶來,我有點口渴了。”

“大哥,我來,我來!”程忠急忙開口說道,然後就去倒茶。

看著此時的程忠,蘇安然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但內心卻是知道:這波穩了。

他知道,如果黃梓在這裡的話,肯定會笑話他鉤都是直的還想釣魚?

可蘇安然認為,鉤就算是直那又如何?

我的魚餌那麼漂亮,何愁釣不到魚?

就算程忠不行,他就不信釣不到張忠、李忠、馬忠,憑宋玨幾乎碾壓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女性的盛世美顏,他就不信釣不到一條大魚。

你說說看,飛龍騎臉怎麼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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