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什麼被算計?”長樂公主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兩儀殿裡的時候,蘇程還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出了兩儀殿冷靜了下來之後,蘇程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
因為過關的太快了,因為李世民的怒火消的太快了。
這和他之前的預料出入很大,原本他以為李世民很可能會打他的板子,就算是不打的板子,也會有彆的懲罰,比如罰俸啊降職啊什麼的。
結果他卻隻是挨了一頓罵就過關了,李世民的怒火看起來有些假,像是演的一樣。
要知道豫章公主從小養在長孫皇後的身邊,也和很受李世民的寵愛。
所以,李世民沒道理不生氣啊。
雖然有長孫皇後和長樂公主求情,但是蘇程仔細回想之後還是覺得這個過程太簡單太順利了。
而且,既然皇帝都知道了他和豫章公主的事兒,那沒道理長孫皇後卻不知道啊。
既然長孫皇後已經知道了,那肯定已經勸過皇帝。
或者說,夫妻倆應該就已經在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所以,結果其實早已經注定。
不管長樂抱著孩子來不來,皇帝都不會打他板子,更不會將他關入大牢。
怪不得之前皇帝在兩儀殿裡翻來覆去的罵,就算是沒詞了也停不下來,原來是在拖延時間,在等著皇後和長樂來,好有個台階下。
這麼想起來,似乎一切就都順暢了。
“我就是覺得,陛下今天這場火啊,有些假。”蘇程笑道。
長樂公主聽了不由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假?怎麼可能?我在大殿外麵都聽到了父皇發火的聲音,你又不是沒見到外麵的內侍,嚇的跟什麼似的,恨不得成為一座座石雕。”
蘇程笑道:“那你不覺得今天有點太順利了嗎?你和皇後娘娘來了沒勸幾句,陛下就鬆口了?”
長樂公主嬌笑道:“那是因為我們小熙兒麵子大,最受父皇和母後的疼愛!”
行吧,長樂作為一個新手媽媽,沒法跟她辯解。
不過,被算計不被算計的也無所謂了,反正白得了一個美麗溫柔的公主。
“算了,回家吧!”蘇程笑道。
“嗯,回家。”長樂公主嬌笑著點頭。
宮外的親兵護衛們等的都有些心急,見到蘇程完好無損的離開了皇宮,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沒什麼事,就是陛下罵了一頓,派個人去神機營報個信兒,免得大夥兒擔心。”蘇程吩咐道。
內侍是去神機營傳的旨,一眾將領們估計都嚇了一跳,若是沒有消息,說不定他們今晚都睡不安穩。
車駕徑直進入了國公府,蘇程抱著孩子下了馬車,長樂公主笑道:“郎君還是去看看豫章吧,這兩天她都沒出門呢。”
不至於兩天都沒出門吧?那天晚上他也挺溫柔的,蘇程點頭道:“那就去看看吧。”
“她估計是還不好意思呢,可能也在擔心父皇和母後知道,郎君自己去吧,也寬寬她的心。”長樂公主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孩子。
豫章公主正坐在書桌前出神,桌上放著翻開的詩集,然而她卻根本無心去看。
夙願得償之後,她心裡充滿了甜蜜和喜悅,同時她心裡又充滿了擔憂。
她倒不是擔憂被彆人知道,畢竟早就很多流言蜚語了,以前是白擔了虛名,現在不過是將虛名做實罷了。
她擔心的是被父皇和母後知道怎麼辦,父皇和母後未必會責罵她,畢竟她已經矢誌終生不嫁,她隻是怕父皇和母後責罰蘇程。
而且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父皇和母後。
好在,父皇和母後一時半會兒也還不會知道。
“那會兒皇後娘娘派內侍來召長樂公主入宮,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說起來公主您也好幾天沒去宮裡了呢。”翠微端著香茗走過來。
正在出神的豫章公主回過神來幽幽歎了口氣,雖然知道父皇和母後肯定還不知道,但是一想到要去見母後,她還是感到心虛。
“公爺!”
“公爺!”
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豫章公主驚喜的抬起頭往外看,透過玻璃窗,正看到蘇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豫章公主雀躍的迎了上來,甜甜笑道:“你來了。”
蘇程點了點頭,打量著豫章公主的臉色,發現她氣色很好,麵色紅暈,既有少女的嬌羞又多了幾分少婦的嬌媚。
“你還好吧?”蘇程關切的問道。
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是她卻將這些擔憂都隱藏在了心裡,豫章公主笑道:“我很好啊。”
蘇程在旁邊的軟塌上坐了下來,拍了拍大腿,笑道:“我剛從宮裡回來。”
豫章公主紅著臉坦然的坐在了蘇程的大腿上,然後輕輕依偎在了他的懷裡,輕聲道:“母後好像剛剛召姐姐急匆匆入宮去了呢,你沒等姐姐一起回來嗎?”
蘇程笑著解釋道:“皇後娘娘急著召長樂入宮就是因為我,也不知道陛下和皇後娘娘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陛下大怒,要打我板子,皇後娘娘召長樂入宮幫我求情呢。”
豫章公主聽了不由吃了一驚:“啊?父皇和母後這麼快就知道了?怎麼會?”
蘇程微微聳肩道:“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就是知道了。”
“哎呀,姐姐也沒告訴我,早知道我就跟著姐姐一起入宮了,這樣也能分擔一下父皇的怒火。”豫章公主聽了有些自責。
蘇程笑道:“什麼怒火,都是假的,跳著腳罵了我一個時辰,皇後娘娘和長樂去勸了一句,陛下就順著台階下來了。”
豫章公主關切的問道:“那父皇有沒有責罰你?”
蘇程笑著寬慰道:“沒有,什麼責罰都沒有,就是罵了我一頓,所以我才說陛下的怒火都是裝出來的。所以,你呢也就放寬心吧。”
豫章公主有些疑惑道:“假裝的?為什麼要假裝?父皇不生氣就不生氣,為什麼要假裝很生氣?”
蘇程有些無奈道:“就是為了嚇唬我,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你說陛下至於嗎?我是那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