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畢竟是太子,這麼喜歡小熙兒,長樂公主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高興歸高興,她卻不希望李治抱著小熙兒,因為李治那小胳膊小腿實在是沒法給人信心。
等李治略微抱了一會兒,長樂公主就將孩子接了過來,然後教給了旁邊的奶娘,笑道:“走吧,去宮裡吧。”
李治聽了臉上帶著一萬個不情願,嘟囔道:“啊,這就回宮啊?我才剛來沒一會兒呢!”
“你姐夫要去火器監,我要去宮裡,你不跟著回去那去哪兒?你自己留在國公府?你就不要父皇知道了後責罵你?”長樂公主微微笑著問道。
李治一臉無奈的點頭道:“那好吧,走吧!”
等會兒,好像還有什麼事來著,長樂公主恍然道:“哦,對了,我還得去看一看豫章,不然她心裡怕是不會不安。”
李治聽了連忙道:“我也去,我也去!”
長樂公主聽了斷然拒絕道:“不行,你不能去,你老老實實在這裡等著吧。”
李治聽了頓時不服氣道:“為什麼我不能去?豫章姐姐也是我姐姐,我怎麼就不能去她了?”
長樂公主聽了也不由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這個小屁孩解釋。
蘇程笑道:“你豫章姐姐有些不舒服,如今正臥床休養呢,你也快長大了,現在跑去你豫章姐姐的閨房乾什麼?你豫章姐姐多不好意思?所以,還是聽你姐的話,在這裡等一會兒吧!”
李治一聽頓時挺了挺胸膛,努力裝的像個小大人一樣,點頭道:“姐夫說的對,我都已經長大了,再去豫章姐姐的閨房確實不合適,那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吧!”
長樂公主聽了總算鬆了口氣,點頭道:“乖,你在這裡等一等,我很快就回來帶你入宮。”
李治聽了努力的擠出了笑容,笑道:“沒事,姐你就多和豫章姐姐說一會話,我呢,不著急回宮!”
雖然在國公府裡也沒什麼玩的,但是總比回宮去讀書寫字來的好。
見到擺平了之後,蘇程微微聳了聳肩,笑道:“那我先出門了。”
長樂公主聽了甜甜笑道:“嗯,郎君你去忙吧,早去早回。”
在李治戀戀不舍的注視下,蘇程和長樂公主相伴遠去,隻留下他孤獨的坐在椅子上。
哦,還有咿咿呀呀的小熙兒,不過小熙兒很快就被奶娘抱去喝奶去了,他雖然很想逗逗小熙兒玩,但是也不好意思跟上去。
長樂公主也沒在豫章公主那兒多待,因為此刻的豫章公主還處在初為人婦的羞澀當中。
馬車裡,小熙兒正在奶娘的懷中的呼呼大睡,長樂公主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一會兒回了宮裡,見到了父皇和母後,你一定要管住你的嘴,聽到了沒?”
李治連連點頭道:“我知道,姐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多說的。”
長樂公主殷殷囑咐道:“不是不會多說,而是不好說,提都不要提,最好把你看到的全都忘了!”
李治學著蘇程聳了聳肩道:“多大點事啊,看把你緊張的,再說了,還能瞞多久?父皇和母後早晚都會知道的,我覺得你還不如趁早坦白。”
“我也知道瞞不住,但是呢,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長樂公主笑道:“若是父皇和母後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尤其是父皇,肯定大為光火,說不定真的打你姐夫板子,到時候,你可得替你姐夫求情啊!”
“啊?父皇打姐夫板子?這怎麼可能?姐夫立下了多少功勳啊,父皇怎麼舍得打姐夫板子?”李治有些詫異道。
長樂公主噘嘴道:“你姐夫確實立下了不少功勞,可是父皇若是生起氣來,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那些功勞,所以才要你求情啊。”
李治聽了重重的點頭道:“姐你放心吧,若是父皇真要打姐夫的板子,那我肯定會向父皇求情的,父皇若是堅持要打姐夫板子,那就連我一同打!”
長樂公主摸了摸李治的頭,笑道:“好,不枉你姐夫那麼疼你!”
一直以來,李治也覺得姐夫很疼他,但是這一次,他卻覺得有些失望。
“姐夫那麼疼我,怎麼不帶我去海州啊?我覺得姐夫分明就是不想帶我去!”李治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
當然不想帶著你去!長樂公主耐心的解釋道:“不是你姐夫不想帶著你去,實在是力有未逮啊!父皇和母後肯定不會讓你跟著去,畢竟你年紀還小。”
“你姐夫就算是向父皇和母後求情也沒用。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你姐夫再幫你求情,那等這事傳到父皇的耳中,那可就是火上澆油啊!那板子鐵定會打,而且打的還不輕。”
“所以,你也不能怨你姐夫。”
李治聽了有些怏怏不樂道:“是是是,我明白了。”
見到李治情緒十分低落,長樂公主笑著寬慰道:“不要難過,你可以往好處想想嘛。”
李治聽了一臉的驚訝:“還有好處?”
長樂公主笑道:“當然有了,你姐夫不是說以後還有機會嗎?你想啊,現在海州才多少海船啊,以後海船對越來越多,等你長大些再去,海州的海麵上肯定全是海船,一望無際,你想想,那會是多麼的壯觀?”
李治想了想,突然覺得姐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的樣子。
馬車吱吱呀呀入了皇宮,長樂公主和李治一起走進了立政殿,奶娘抱著小熙兒緊緊的跟在後麵。
不過,長孫皇後的目光卻一下子就落在了奶娘懷裡的小熙兒身上,笑吟吟上前接過了小熙兒。
剛剛睡醒的小熙兒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咿咿呀呀的叫著,仿佛在打招呼,長孫皇後臉上全是慈愛的笑容。
抱著小熙兒坐了下來,長孫皇後這才看向李治,笑問道:“稚奴,一大早去蘇家莊,都乾什麼了?”
乾的事還真不少,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早飯,抱了抱小熙兒,逗弄了一番小熙兒,但是李治聽了卻莫名的有些心虛,連忙搖頭道:“沒乾什麼啊,兒臣什麼都沒乾!真的什麼都沒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