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治苦著小臉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蘇程也感到十分好笑:“那不是好事嗎?你有什麼好上愁的?”
李治愁眉苦臉道:“可是四哥一直都對東宮虎視眈眈勢在必得,我這等於是半路截胡,四哥能饒了我嗎?”
原來是擔心這個,長樂公主寬慰道:“立誰為太子是由父皇決定的,又不是由你決定的,你怕什麼?”
看到李治那愁眉苦臉又膽怯的樣子,蘇程心中一動,問道:“你四哥去找你了?都說了些什麼?”
李治一臉怕怕的樣子,苦澀道:“四哥說,若我敢跟他爭太子,就彆怪他心狠!”
“四哥怎麼能這麼說?”長樂公主也沒想到李泰竟然會找李治,而且還放了狠話,即便是她有些心驚肉跳。
雖然早就知道曆史上為爭太子而兄弟相殘的事並不罕見,但是真的遇到了也還是感到心寒不已。
李治委屈巴巴道:“可冤枉啊,我就從沒想過要和四哥爭太子,四哥在宮裡在朝中都人脈廣泛,若是四哥想對我下狠手,那我可怎麼辦啊?”
“姐夫,我知道你是勸的父皇立我為太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不然的話,你還是勸父皇立四哥為太子吧!我也沒想要做太子!”
蘇程笑著搖頭道:“瞎說,什麼我勸陛下立你為太子,我哪有那麼大能耐!”
不承認是什麼意思?這是要不管他的生死了嗎?這是想坑死他啊?
李治一聽急的直接跳了起來,急聲道:“是你是你就是你,姐夫,就是你讓父皇立我為太子,不能不管我!”
蘇程解釋道:“我隻是和陛下分析了一下,事實上確實是立你為太子最合適,這不是誰決定的,而是情勢確實如此。”
“至於魏王,你也不必擔心,以陛下的英明肯定會妥善處置的。”
李治聽了感到害怕,擔憂道:“我知道父皇會護著我,可是父皇日理萬機難免也疏漏的時候,而且朝中那麼多大臣都支持四哥,宮裡肯定也有很多人支持四哥,這可怎麼辦啊?”
蘇程笑道:“哪有多少人鐵了心支持魏王,隻要陛下立了你為太子,魏王府也就樹倒猢猻散了。連這麼好的機會,魏王都沒有被立為太子,往後誰還會覺得魏王會被立為太子?”
聽蘇程這麼一說,李治覺得好像也有些道理,不過他心裡還是感到害怕,訥訥道:“四哥開府經營了這些年,肯定也有不少鐵杆心腹,他會不會,會不會……”
長樂公主也擔憂道:“是啊郎君,四哥該不會暗害雉奴吧?”
蘇程微微聳肩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李治一聽頓時臉都白了,乾嚎道:“姐夫啊,救救我啊,我可不想死啊!”
蘇程聽了一臉的黑線,無語道:“行了,彆在這兒要死要活的,就隻是有可能而已,而且,要解決這個問題也簡單。”
李治聽了頓時停止了乾嚎,屁顛屁顛的上前,一臉的諂笑:“就知道姐夫一定有辦法,就知道姐夫不會不管我,姐夫你太厲害了!”
見到李治這顛兒顛兒的樣子,蘇程很是嫌棄,你都要是太子了,能不能有點太子的威儀?
長樂公主也很是驚訝,這個問題真的很簡單嗎?為什麼她覺得一點都不簡單?
李治期待的問道:“姐夫,到底什麼法子啊?”
蘇程笑道:“就藩啊,讓魏王離京就藩不就行了?”
長樂公主和李治聽了不由眼前一亮,這確實是個鏟草除根的好辦法。
但是,李治的小臉一垮,愁道:“可是四哥怎麼可能去就藩?父皇和母後不會舍得讓四哥去就藩,四哥若是去就藩了,那母後也不會開心,母後一定會想念四哥的。”
瞧瞧,什麼叫善良寬厚,所以蘇程冷眼看了一圈,覺得曆史上李治被立為太子並非是偶然。
蘇程寬慰道:“行了,你不用擔憂,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你被立為太子之後,魏王一定會離京就藩的。”
對於蘇程的話,李治還是信服的,隻是他還是感到很好奇,歪著頭問道:“為什麼啊?”
蘇程笑著解釋道:“情勢使然,因為這,是最好的結果!”
李治還有些似懂非懂,長樂公主卻已經有些明白了,微微點頭道:“是啊,這或許真的是最好的結果。”
蘇程已經穿戴完畢,笑道:“行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還沒吃造反吧?走,吃早飯去!”
安下心來的李治還感到餓了,連連點頭道:“還真沒吃呢!”
長樂公主一邊讓人去請豫章,一邊吩咐侍女傳膳。
豫章公主也是一夜未眠,雖然臉上帶著一絲倦容,不過一雙大眼睛卻熠熠生輝十分明亮。
大清早的看到李治在這裡,豫章公主也不由愣了一下,疑惑道:“雉奴,這大清早的,你怎麼在這裡?”
李治理所當然的點頭道:“來吃早膳啊!”
你這是在逗我玩吧?大清早的跑到蘇家莊來吃早膳?
“你昨夜沒睡好吧?”姐弟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姐,你還在難過呢?母後讓你來散心,你怎麼反倒是憔悴了?”李治問道。
豫章公主解釋道:“沒難過,我真的沒難過,我是在想事呢,那可是造福黎民百姓的大事。對了,你怎麼也沒睡好,而且大清早的跑來了蘇家莊?”
李治歎道:“我也是遇到了點事,來向姐夫求助的。”
豫章公主聽了感到十分的好笑,一個小屁孩能遇到什麼事?不會是因為打獵的事吧?
雉奴的難題才剛剛解決了,看到豫章這樣子,長樂又禁不住感到頭疼,問道:“你這是想了一夜嗎?”
豫章公主認真的點頭道:“嗯,我想了整整一夜,越想越覺得公爺說的這個點子是真的好,而且特彆適合我去做,反正我也不想嫁人,能幫助那麼多無辜的孩子,真的太好了!”
“姐,已經決定了,一會兒我就回宮去跟母後說,一定能說服母後和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