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映照古塔,蒼穹高懸其上。
元靈古塔看似緩慢的縮小,實則快速收縮。
從數萬萬丈龐大雄偉古塔,漸漸縮小到了萬萬丈,複至千萬丈,再至百萬丈。。。
古塔縱然以不慢的速度收縮,可其本體太過龐大,仍舊不是一朝一夕可完功的。
日升日落,時辰穿梭,七七四十九天後。
放眼看天,不夜天巨大城池消失,龐大紫血荊棘不見,唯有一座古塔。
古塔不再雄偉,由數萬萬丈的宏偉巨塔,凝煉為了一座半尺高的小塔。
小塔古樸,通體黑灰,凝於青落雙掌之間。
右掌升,掌心朝地對向塔尖。左掌落,掌心朝天對向塔底。
塔中有一城,城周有一荊,城中為眾生。
眾生之外是天城,天城之外是神塔,神塔之外是聖人!
青落元神分億萬,融入古塔融天城,以塔內億萬道靈構建一方周天世界,以一方周天世界融合不夜天。
在天地眾仙神看來,將一座百萬仙人城收融於掌心之間,雖說不上玩弄眾生於股掌之間,可這一刻,聖人的威勢還是震撼了他們的心靈,讓聖人之威再次深入眾生心底,塑造聖人無上之威。
青落久煉一城,心神負擔已至極限。縱是聖人無窮神念,可祭煉一座萬裡城亦要容納百萬仙,更要辟為一方界,已經極為疲憊。
但絕不可止,路止便就廢了,唯有一股做氣,且唯有此一氣嗬成,唯一的機!
青落莊嚴而宣,向天向地,音動朗朗乾坤,聲震天地之道。
“吾為創界聖人!
當有創立天地開辟新界之職。
今由如是,敬告天地傳機眾生!”
此音非止是傳天下眾生耳中音,更是大道之音,引動天道又引動天道之下的諸道。
隻見青落掌心中放射六道光芒,化作六字懸其六方,引動六方大道。
青落趁勢而言。
“天道在上,助我一氣!”
九重天高上自杳杳蒼冥垂落一氣,天界氣運分流而來聚於青落頭頂一團光芒,綻放開來,是為“天”字。
“地道在下,助我一氣!”
曠野大地重重地府升騰一氣,地界氣運分流而來聚於青落身下一團光芒,綻放玄黃,是為“地”字。
“仙道在東,助我一氣!”
自東方億萬裡,道門千百宗門萬派,皆為仙道,氣運分流一氣,飄逸流光聚於青落東麵身旁一團光芒,綻放清華,是為“仙”字。
“人道在南,助我一氣!”
南方九州族地凡間人道,九鼎大震分出九流合歸一道氣運,飛離紅塵凝青落南側身旁一團光芒,綻放紅芒,是為“人”字。
“佛道在西,助我一氣!”
西方三千佛界極樂西天,分流出一道氣運,越過淨土合於青落西側身旁一團光芒,綻放金光,是為“佛”字。
“妖道在北,助我一氣!”
北方大洲萬妖之殤妖氣浩蕩,分出一道氣運歸入青落北側身旁一團光芒,大展黑芒,是為“妖”字。
上天下地東仙西佛南人北妖,凝聚六道氣運凝於昔年不夜天城六方六字大道紋上。
青落以創界聖人掌天地權柄,六聖不入洪荒,鴻鈞天道放手,他的意誌便展現為天道意誌,再以曾經不夜天城六字道紋為引,引動六方氣運合歸六字。
唯有此時此刻,方可成。
青落凝神,喝道:
“六道眾生,儘歸不夜天!”
六道凝聚六方氣運的道文,歸入元靈古塔之中,古塔一瞬被偉岸光明所透,再也無法收攝塔內之物。
當然,此刻已完全功,亦不必收攝。
無數大能迎著刺目光明,看向光明中心所在,待光明退散,唯有一方小城靜靜懸浮虛空。
小城很小很小,不過巴掌之大,城池之上是無數更為細小的荊棘藤條與城牆合為一體,城中更為微小的建築亦非眼力可視,城之四周虛空震蕩,空間法則交錯編織城池周身。
青落起身,眉頭舒展,伸手一點。
“開!”
小城瞬間震動虛空,由一掌心之地緩緩展開鋪陳中空,籠蓋四野,攪動天地元氣漩渦四起,雲層震動雲海覆滅,引動四方狂風起,天地昏暗。
隻見天地晃動後,一座龐大如陸的城池高懸蒼天雲海之下,展空之地十億裡。
青落麵向天城,看著六方大道文各展其芒,各顯其運,在非聖不可視之的氣運天地中,六道氣運儘聯不夜天城。
不夜天城不是城,是一方界。
一方由青落以聖人混元之力衍生道力衍生而出的世界。
不夜天城不是界,是一件寶。
一件青落耗儘心血舍棄混元四象門、紫血荊棘合歸為一的靈寶。
自此以後,不夜天城將不再獨屬於他一人的城,而是六道城,萬道城,眾生的城。
曾經的萬族城,隻是名義的萬族城,如今的萬族城,亦是萬界城,也是由青落皆聖人天地權柄造出的城。
一座城,一方界。
可納眾生,可通萬界。
第一步,成功了。
青落笑看天城,對著身側早已失神的申公豹道:“回去吧,不夜天城還需由你來掌。”
申公豹忙拜謝聖人,恭敬退回。
各位大能老祖看著似變非變,似新似舊的不夜天城,臉上都有了變色。
混沌紫霄宮裡,鴻鈞道祖看著不夜天城,最終落在了浮於六方的六字大道文,眼中閃過明悟,沉入天道意誌之內,為青落與天道合作為行。
鴻鈞眼裡,天地之運,與天地之氣,這一刻皆聚於青落一身,氣運之聖,非同可比。
將由青落,來推行天地劇變,萬道新生!
位麵之壁,六聖眼中各自有所思。
而女媧娘娘在看到不夜天城那一瞬,道心已啟,大道已明,閉目而坐媧皇天,悟領大道之機。
老子聖人看了眼媧皇天,複久久佇立凝望不夜天,沒人知道這位聖人在想什麼。
元始天尊亦沉默下來,那座城,那方界,有無上機緣,不過與他無緣。
通天教主倒是饒有興趣的多看了兩眼,遂不再為之所動。與他無緣之機,得之坦然,失之淡然,全隨心意,是截亦不再是曾經的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