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靈寶大法師、清虛道德真君三人忙前往北部天界,急去支援。
三人剛到,還未來及出手,就聽一道金戈刺耳的長鳴之音傳來,一隻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鵬鳥展翅而來,雙翅一展,放出百萬金羽,每一道金羽都堪比一把鋒利仙劍,百萬羽落,金戈交相之音不絕於耳。
靈寶大法師忙取出天羅傘,化彌天大網,網羅天際,罩住了三人。
清虛道德真君將五火七禽扇一拋,七隻上古聖禽之魂再現,於滔天烈火中與金翅大鵬混鬥起來。
可,天雲之下,忽有一道絕寒火焰洶湧而出,冰焰吞熱炎,為之一空。
袁天君身影一閃,擋在了三人身前。
羽翼仙收了大鵬之身,同樣擋在了闡教三人麵前。
昔年故人舊敵今日再相見,仇怨再次延續,戰火又起。
南極長生大帝道:“截教幾位,莫非忘了,當年函穀關前,我等擊掌為約,不爭生死,在大師伯見證之下,爾等今日是要反悔了?”
金箍仙道:“當年與大師伯之約,我等自是不會忘。可這玄真上人,此時此刻並非你闡教弟子,並非三清弟子,自然沒有違約之說!”
南極長生大帝冷眼看之,伸手一招,大帝敕令傳出,南極眾星鬥群神,百萬天兵天將皆飛天而起,趕往此地而來。
南極長生大帝冷道:“幾位若是再不走,今日本帝雖因約定不會傷及各位性命,但難逃鎮壓之厄了!”
“南極,你此言還需謹慎。僅你一具三屍身,有此能力嗎?”
億萬星辰之上,坎宮鬥母端坐星王之上,伸手一招,南極群星眾鬥神將皆不敢出之。
南極長生大帝麵色更寒,昆侖山頂,南極仙翁一步踏出,本尊親自。
但他剛一踏出昆侖絕頂,一張玄黃古圖一展而開,山河鋪陳,生機萬裡,罩臨中空之野,將南極仙翁收進了造化圖中。
南極仙翁麵色劇變,忍住不悅道:“青祖如今再插手我闡截二教之事,怕是不妥了。”
青落本尊走出,含笑道:“本尊絕沒有此心,道友可要想清了。
若道友一出手,那麼闡截二教由大羅的鬥爭轉為準聖的鬥爭,那麼大戰,必將再起!而如今闡截二教大能之數,想必道友也清楚。
此時此刻,太清聖人是絕不想再看到道門自相鬥爭的!小打小鬨,自無不可,但鬨大了,恐怕就。。。”
南極仙翁頓住,他看了眼天上正在渡雷劫的玄真上人,歎息一聲道:“也罷,終究是前世之因,大羅之境便看他的造化吧。”
他想起這個師弟,心中不由悲憫,在封神之前,他就失了近三成的元神本源,大道難進。如今轉世輪回重修,好不容易可再踏入大羅金仙,又遭此劫數。
青落笑道:“你放心,命裡有時終須有,太乙真人的造化不是他人給予,而是需要自己去爭。”
南極仙翁稽首道:“多謝青祖指點。”
青落含笑,將南極仙翁送出了造化圖。他親自趕往太陰星上。
金鼇島上,無當聖母看著重歸昆侖的南極仙翁,失笑一聲。
金靈聖母在參悟二屍,龜靈聖母在進行萬年的沉眠,此時教中隻靠她一人來主持大局。
她不得不小心謹慎應對,生怕截教再遭受了什麼劫難。
天庭之上,仙光四散,寶威四衝,封神時代大羅金仙的強橫力量一展無餘,遠超如今天地的大羅金仙之力。
玄真上人見此,隻得一跑再跑,跑出了南天門外,再次布陣十萬豆兵,開始渡劫。
雷劫一道道落下,玄真上人各種靈寶不缺,法力高深,道行穩定,但應對起來也極為困難。好早在十萬豆兵大陣威力無雙,對雷劫克製極為有效,他還算是可渡此劫。
天庭裡,虯首仙看著一道道雷劫落下,心中一狠,直接現出本體,化作一隻龐大無比的巨獅躍出天庭。
百萬雄獅矗立南天門外,龐大無比的巨口一張,一股極其強大的吸引之力湧來,雄獅一口直接吞了十萬豆兵!
豆兵大陣被破,雷劫落下,玄真上人一時心神不穩,瞬間被打得狂湧出血,失去了渡過最後一道雷劫的契機和能力!
而青獅也因突然發難,被雷劫鎖定,最後一道雷劫強大了十倍,狠狠的打在了青獅身上,縱然青獅反應極快,放出護體神通,還是被打得重傷吐血,化為人形。
虯首仙重傷,截教眾仙皆舍棄對手,閃至虯首仙身旁。
闡教眾仙則是慌忙把玄真上人護在了身後,提防截教眾仙。
正當二方僵持不下時,太上老君從此經過,看到了眾仙,隻說了句“都散了吧。”
眾仙隻得稱是,太上老君也回了三十三重天。
這一事,被各方勢力所津津樂道,光為流傳。
而這虯首仙一口吞了十萬豆兵,被眾仙傳聞,傳成了一口氣吞了十萬天兵天將。
青落踏上了太陰星上。
他是第一次踏上太陰星。
這裡,隻有死寂一般,寒冷,陰寒,滲透人心,深入元神的心寒。
青落走到了太陰星上的最前圍,那裡有一顆參天月桂,那是月桂樹的祖脈。
是太陰星上唯一的巨樹,與整個太陰星牽連為一體,太陰不滅,月桂不死不枯不倒。
在月桂樹下,有一個大漢,揮舞著斧頭,砍著月桂樹。
他不知自己何名何姓,他不知自己的過去,也不知自己的未來。他隻知道,彆人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吳剛。
他隻知道,這樹中封印著他的所有記憶,隻有樹斷了,他才明白自己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做過了什麼事,愛過了什麼人。
但這顆樹太難砍了,樹高萬丈,撐天月桂,分枝無數,它的根莖穿入太陰星地下,'根莖又生樹,樹生根莖。
在清寒如許的太陰星上,長出了一片宏大的月桂林。
林子的這端連著吳剛,林子的那段連著廣寒宮。
一片林子的距離,便是比天地,生死都要遙遠的距離。
青落看著吳剛,問道:“這棵樹你砍了多久?”
吳剛聽聞身後有人,停下了砍樹,回頭看向他,道:“砍了很久很久。”
“你是何人?我從沒見過你。”
青落笑說:“我是受太陰星主之邀,來太陰一見故人。”
“太陰星主?那兩個女子?”吳剛撓頭疑惑道。
青落點頭,道:“不錯。”
吳剛哦了一聲,揮著手中神斧指了指前麵的小道,說:“從這裡走吧,應該可以行的通,畢竟我從未離開過這顆樹百裡。”
青落點頭,謝過,踏步入了太陰星中。
他走進月桂從中,有一隻白色如玉的兔子竄出來,蹦到了他麵前,化作一個嬌憨可愛的少女,喜笑道:“恭迎貴客。玉兔受主人之命,特來迎接前輩。”
青落笑道:“這太陰星上,可是隻有你一隻兔子?”
玉兔點了點頭,笑道:“可不就我一隻兔嗎?”
說著,她張嘴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兔子牙,和毛茸茸的兔耳朵,說不出的可愛。
青落隻是笑笑,隨玉兔一同走進了太陰星的深處。
越往太陰星走,天地靈氣越發陰冷,走到極深處,哪怕是大羅金仙,都恐怕難以承受這看不見摸不著的太陰之氣。
玉兔雖隻有金仙修為,可她是太陰星自生靈物,本就是太陰之氣中孕育的靈物,自然不會有什麼不適。
在太陰星中央,有一座大殿,名廣寒宮。
清輝月冷殿堂高,遺世獨立孤獨人。
在大殿前,有九棵月桂樹,月桂樹圍成了一個園,園裡有一秋千,一桌兩椅,還有兩個女子。
一個自是那絕世無雙的嫦娥,一個便是曾經的石磯。
青落頷首一禮,笑道:“貧道讓二位多等了。”
石磯笑說:“無礙,貧道還未謝過道友明我出劫之情呢。”
青落擺手道:“舉手之勞,何況道友也助過了本尊,也算因果相抵了。
今日,嫦娥仙子邀本尊來次,有何事直說吧。”
嫦娥聽了,上前一步道:“道友所收弟子,那是隻金烏。
金烏一脈,與吾不共戴天。
今日邀道友,是想問道友,是打算助金烏一脈,還是袖手旁觀?
東皇太一,傷我之夫,一林之隔,永世無望!”
青落聽了歎息道:“嫦娥仙子,有些恩怨,不是不能解的。
縱然你在將來的某一天滅亡了金烏一脈,你的夫還能歸來嗎?你隻圖了一時心中的仇恨,卻會傷痛一世無窮歲月。”
嫦娥麵上微寒,但還是和聲道:“道友這是要助金烏一脈了?”
青落搖頭,道:“我今日來,不是讓仙子問我助不助金烏一脈,而是來為太陰與太陽一脈和解而來。”
“和解?”石磯問道:“道友說說。”她伸手止住了欲要再言的嫦娥,示意青落繼續說下去。
青落點頭,道:“嫦娥仙子之恨,係在後羿大巫之身。金烏之恨,也係後羿大巫之身。
當年後羿射日,十日隕九,但其實不然。後羿終究是手下留情,給九個孩子留下了一條生路,留下了一絲元神。
十日隕九,乃是天意。沒有後羿射九日,就會有前羿,左羿右羿來射。此是大勢不可改。
後羿留下了九日一絲殘魂,既是給九日留了一條命,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命。
我之弟子,爍德,前世因後羿而隕,今生也是因後羿一念之仁而出。因果混雜,恩怨糾纏,複雜異常。
既然理不清,那便不理了,重建因果,重開恩怨。
九日有新生那一時,後羿也會有歸來那一時,若嫦娥仙子相信本尊,放下恩怨,本尊定會讓後羿大巫有歸來那一日!
仙子所期待,愛之源,恨之源,不都是後羿大巫嗎?
仙子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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