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章 兩次征服波蘭的人(1 / 1)

彆叫我歌神 君不見 2284 字 26天前

老布拚儘全力,跟在穀小白的身後,在他的身後,每一個騎士,都是勢不可擋的,可也是身處極度危險的。

不斷有騎士,被騎槍刺中,剝離出這個衝鋒的隊伍。

一旦離開了騎兵衝鋒隊伍的節奏,就變成了血腥的對砍和廝殺,優勢蕩然無存。

失去了穀小白的“魔法”庇佑對衝鋒的翼騎兵們來說,就從無堅不摧的衝鋒,變成了以一對多的拚殺。

離隊,就是死。

就算是被刺穿了,砍傷了,也要留在馬上,或許還能活下去!

可終究還是有人被留下,就像是再怎麼堅硬的物體,終究也是會被磨損,不斷銷蝕。

隻是,這戰場終究太過狹小了,須臾之間,就已經被這支騎兵完全貫穿。

但這不是一場突擊戰,這是一場殲滅戰。

貫穿了戰場的騎兵們,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依然保持著陣型,開始了下一輪的穿插。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當這支隊伍在現場來回穿插了三次之後,即便是如此強大的騎兵隊伍,依然減員了大概三分之一。

可隨之一起瓦解的,是守軍的戰鬥意誌。

事實上,對現在觀看這場“真實的曆史”的人來說,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但對場上對衝的騎士們來說,這是一場已經注定了結局的戰鬥。

當這場戰鬥發生在城堡廣場上時,守方就已經輸了。

跟隨穀小白衝鋒的,是一支翼騎兵的隊伍,可穀小白並不隻有這麼一支翼騎兵隊伍。

在翼騎兵們的戰鬥意識瓦解之後,後方,老布率領的其他騎兵,以及同樣願意追隨穀小白的步兵隊伍們,開始入場。

煙雲變幻,畫麵發生了變化。

戰鬥已經停止,雙方的戰士在打掃戰場。

煙雲籠罩了皇家城堡,然後又慢慢散開。

在戰場角落裡瑟縮著的圍觀群眾們,猛然瞪大了眼睛。

皇家城堡,變了!

這座城堡聳立在維斯瓦河的河堤上,從她誕生之日起,就一直飽受戰火的侵襲,在長達六百年左右的時間裡,已經不知道被焚毀和損毀了多少次。

一直到現代,它都在被不斷的修複之中。

對它的最後一次修複,是在2019年完成的。

而此時,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卻是一座古拙破損的城堡。

它的立麵斑駁,色彩也略微暗淡,一處角樓塌陷,還有腳手架在上方。

少年站在鐘樓的上方,俯瞰著整個城堡和廣場。

他的手中,一把白色的二胡上,琴弦閃爍著幽幽的藍光。

激昂無比的進行曲褪去,一曲悲壯、蒼涼的歌曲響起。

《北大西洋狂想曲》第四樂章《巡行》的第三個主題《挽殤》!

這曲子和穀小白《歌·舞·詩》裡的《國殤》主題相近,但是卻又完全不同。

《國殤》是生還者祭奠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而為國捐軀的人。

《挽殤》卻更是一名勝利者,俯瞰戰場,看無數戰士魂歸無處的那份蒼涼。

而這種感情,聽在波蘭人的耳中,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蒼涼並非淒婉,悲傷卻並非悲壯的旋律,更像是在訴說波蘭的命運。

這不是一家一人,而是千家萬戶的悲劇,所以它比淒涼更大。

但這是勝利者譜寫,哀悼那敗者的挽歌,所以它悲傷卻無法悲壯。

正如波蘭,最近的幾百年,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被一次又一次的侵略,甚至曾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它的存與續,不過是強者們的遊戲,在棋盤上的交換罷了。

短短幾分鐘的第三主題,隨著那滿眼煙雲散去而慢慢消失。

斑駁的城堡立麵,變成了光鮮亮麗。

屍橫遍野的城堡廣場,再次乾淨如新。

那馬上聳立的騎士和死在角落的騎士,都不見了。

甚至就連之前在廣場上襲擊福吉爾的騎士們,也都已經不見。

隻剩下了一些恍若大夢初醒的現代人,茫然站在城堡廣場上。

廣場的中央,兩輛警車的中間,格熱戈日隊長探出頭來。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對角落裡的人們來說,他們還有地方躲閃。

但是對正好在戰場中間的格熱戈日隊長等人來說,剛才的一切真的是太刺激了。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些騎士們從他們的身邊衝了過去。

如果不是有兩輛警車掩護,他懷疑他們已經被馬匹踐踏死了。

那名小姑娘一開始還在興奮地舉著手機拍攝,但是在畫麵變得殘酷血腥起來開始,就隻能埋在自己的父親懷裡哭泣了。

現在,她正睜著茫然地眼睛,四下裡張望。

剛才那恐怖的畫麵,已經完全消失了。

城堡廣場又是之前的那個模樣。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表演嗎?還是投影?”

親眼看到這一切的人,都驚疑不定。

而看到TVP的直播的人,則都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

這是……TVP在全國人民最關注的時段和節目上,播了15分鐘,穀小白的MV?

你彆告訴我,剛才那一切是真正發生的?

我不信,你彆騙我!

就算是現場有無數的人親眼看到了,我也不信!

你們先告訴我99年之前發生了什麼,我才會相信!

“剛才那真的是投影吧……”看著絲毫未變的廣場,格熱戈日抓了抓腦袋。

隻是,內心深處某個地方,格熱戈日其實略有些失望。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他其實也是一位翼騎兵的狂熱愛好者,參加過幾次翼騎兵愛好者們的活動,曾經還幻想過要參加翼騎兵錦標賽。

隻是他的薪水不足以支撐他養一匹馬,並進行大量的訓練。

對穀小白之前的那部MV,他同樣憤慨,甚至比警局裡大部分人都更加憤慨,隻是他恪守自己的職責,而沒有放縱自己的個人想法罷了。

在剛才那支看起來無敵的翼騎兵隊伍發起衝鋒的時候,格熱戈日一直在探著頭,看著他們。

他腦海深處的某個地方,其實幻想著,如果自己也是那翼騎兵的一員,會是怎麼樣的。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兩支翼騎兵會戰鬥起來,但是最帥的騎兵,果然是翼騎兵!

最強的騎兵,果然也是翼騎兵!

可到底從哪裡開始就是投影了呢?

那位在自己麵前挑飛了福吉爾的布科維克子爵,該不會也是投影吧。

等等,福吉爾呢?

這家夥難道趁亂逃跑了?

該不會這家夥也是投影?????

這一刻,格熱戈日隊長,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所在世界的真實性。

他左顧右盼,突然發現哪裡不對。

“嗯?”

格熱戈日隊長看到在警車的前蓋上,有一個清晰的馬蹄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等等,他記得之前曾經有一匹戰馬,踩著警車,就那麼跑了過去……

難道剛才這戰馬和衝鋒,是真的?

“格熱戈日叔叔,你快看!一匹馬!”旁邊,那小姑娘指著前方叫了起來。

格熱戈日隊長轉頭看去,就看到不遠處,一匹全身甲胄的棕色戰馬,正甩著自己的鼻子。

“嚏!嚏!”

然後有些焦躁地用蹄子敲著地麵,似乎想要發脾氣。

“誰的馬?誰的馬丟了?”格熱戈日來到了那匹馬麵前,伸出手去安撫它。

格熱戈日隊長無奈死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這樣一匹戰馬,即便是現代社會,想要飼養得如此膘肥體壯,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馬的主人,竟然就這麼把它丟在這裡。

本來在陌生的環境裡不安的戰馬,在格熱戈日的手中漸漸被安撫了下來。

看著這匹高頭大馬,格熱戈日突然有一種騎上去的衝動。

這種戰馬,或許在今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騎了。

現在,來一次試試!

可是如果它的主人不滿意了怎麼辦?

但它的主人,拋棄它在先不是嗎?

格熱戈日內心天人交戰的時候,就聽到小姑娘又叫了起來:“格熱戈日叔叔,快看,福吉爾要逃跑了!快抓住他!”

格熱戈日轉頭看去,就看到福吉爾正在撒腿狂奔。

格熱戈日壓根就沒有多想,身體就已經動了起來。

他翻身上馬,縱馬狂奔而去,他聽到自己的身後,馬鞍後方的那一對翅膀,在劃破空氣,發出了“嘩嘩”的聲響。

那一刻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特麼的騎在一匹有“雙翼”的戰馬上!

我的夢想實現了!

戰馬狂奔,十多秒鐘之後,他就衝到了福吉爾的身邊,一個飛撲將福吉爾撲倒在地,把他按在地上,上了手銬。

“你因為涉嫌詐騙和煽動暴動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

格熱戈日一套完成,把福吉爾從地上拽起來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嘩嘩嘩嘩……”的掌聲。

格熱戈日不知道怎麼回應,然後就覺得脖子一熱,那戰馬的腦袋湊了過來,輕輕頂著格熱戈日的脖子。

格熱戈日轉身,戰馬已經親昵地把腦袋伸了過來。

“哎……”格熱戈日撫摸著那戰馬的腦袋,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他想要這匹馬!

他想要把這匹馬留下!

雖然他沒有足夠的錢去養它,但是……他真的想!

格熱戈日反手,將那匹戰馬的腦袋摟在脖子裡。

“孩子,讓我來照顧你吧,好孩子……”

旁邊,無數的手機舉著,“波蘭最帥騎警”“現代翼騎兵”等等名字的視頻,在網絡上爆火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忽略了天空中,還有一個人存在著。

穀小白雙目緊閉,被身上的雲中君托著,懸浮在空中,紋絲不動。

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有微風吹來,身穿雲中君的穀小白和他背後的飛劍,都會在空中輕輕地晃動。

四周的廣播級攝像機,都對準了他。

不同方向,不同角度。

閉著眼睛的少年,少了許多銳氣,多了許多平和。

他麵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還是在做一場美夢。

三百年前,皇家城堡裡,波蘭的國王,奧古斯特二世。

這位以“力大無窮”而著稱歐洲的“強力王”、“鐵腕”人物,此時正瑟瑟發抖地站在台階上,等著那位讓他懼怕的“東方的巫師”的到來。

終於,一匹白馬穿越了城門,來到了台階前。

“尊敬的,來自東方的今夜白大人,神聖羅馬帝國薩克森選帝侯及波蘭國王,腓特烈·奧古斯特向您致敬。”

“你認識我?”穀小白騎在馬上,淡然接受一位國王的致敬。

這是勝利者應有的姿態。

跟在穀小白身後的老布,神色卻略有些複雜。

他想要從馬上下來,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神色淡然的老馮,還是止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穀小白看著奧古斯特二世,這名波蘭國王,無愧於他“強壯的”稱號。

他體型高大壯碩,雖然沒有彼得那麼高,但體型上卻似乎可以裝下彼得兩個。

曆史上的奧古斯特二世,因為自己的“強力”而自負,但他卻是誌大才疏,空有一身蠻力,卻並沒有能有什麼大的建樹。

“我並不認識您。”奧古斯特二世道,“但我知道您要來……或許我不該妄圖對抗預言……”

“預言?”穀小白揚起了眉毛,“預言裡說了什麼?”

“說四十年後,一名擁有同樣魔力的,來自東方的樂師,會擊潰我的軍隊,然後率領著我的軍隊推翻我,如果我想要……活下來,必須按照他所說的做……這樣我就會成為波蘭曆史上最偉大的君王……”

這個預言,讓奧古斯特哭笑不得。

其實穀小白也哭笑不得。

穀小白大概明白,為什麼奧古斯特二世會派兵來攻打自己了。

因為這樣的預言存在,在自己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害怕了。

可如果不是他派兵來攻打自己,也不會實現預言。

這個預言,恐怕是小蛾子故意留下的。

當然了,估計奧古斯特二世不一定能理解這種悖論。

“預言說的沒錯,你必須什麼都聽我的。”穀小白點了點頭,“這樣你才會成為波蘭曆史上最偉大的君王。預言還說了什麼?”

“說我會在您的幫助下,創造前無古人的曆史……”

奧古斯特二世有點期待地看著穀小白,像極了一個誌大才疏的人,終於找到了發達的機會。“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唔……”穀小白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後笑了:“把你的史官和畫師們都叫來。”

“????”奧古斯特二世完全沒想到,穀小白的第一個命令會是這個。

“史官和……畫師?”叫這些人乾什麼?

這是做什麼?

“創造前無古人的曆史啊!”穀小白微笑。

就是字麵意思啊。

奧古斯特二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預言騙了。

媽蛋,原來曆史是這麼創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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