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射程就是真理
裡斯本港口外的海域，煙波浩渺，大西洋的波濤比起太平洋來要洶湧的多，伴隨著陣陣刺骨的寒風，一艘艘艨艟巨艦在大海之中朝著裡斯本港口直奔而去。
三十六戰艦，其中有三十艘大明戰艦，十六艘西班牙戰艦，戰艦在海麵上擺開了陣型，氣勢磅礴，宛如群狼出動，咆哮山林。
三十艘大明戰艦的桅杆上麵，大明龍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似有千軍萬馬的氣勢，跟隨在大明戰艦身邊的西班牙戰艦，體型就小了很多，上麵高掛著十字旗和西班牙國旗。
“我們會不會有些托大了，就這三十六戰艦能夠打贏葡萄牙嗎？”
“裡斯本畢竟是對方的老巢。”
薑亮站在甲板上麵，看了看前方，隱隱約約之間已經可以看到陸地的輪廓，西班牙和葡萄牙彼此之間離的太近了，從加的斯港出發去裡斯本，根本就不需要多久的時間。
先揍葡萄牙，這是商議之後的決策。
大明艦隊這邊負責從海上進攻葡萄牙首都裡斯本，西班牙則是主要負責從路上進攻葡萄牙，水路夾擊，準備一舉先拿下葡萄牙。
“你擔心什麼呢？”
田二牛笑了笑問道。
“葡萄牙彆看是一個小國，國家很小，國力弱，但是葡萄牙在海上的力量卻是非常強大，僅次於西班牙，比起英格蘭海盜來要強大很多。”
“裡斯本又是對方的都城，同時也是一個大型的港口，船艦眾多，我們就靠這幾十艘戰艦想要打贏的話，風險太大了。”
薑亮想了想說道，他去過裡斯本，見過裡斯本港口內停泊的船隻，儘管比不上大明的天津港口，但也是一個繁華的港口，船隻眾多，隻要稍加改造就可以變成戰艦用來作戰。
“我當然知道~”
“不過劉公子和我說過一句話。”
田二牛微微點頭，葡萄牙雖然國家小，但海上力量還是不弱的，值得重視，而且這是一個衝上至下都在努力進軍海洋的國家。
“什麼話？”
薑亮一聽，頓時就連忙問道。
田二牛口中的劉公子自然是值劉晉，當今大明吏部尚書，田二牛一生的貴人，要不是遇到了劉晉，他田二牛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裡麵種地呢。
“射程就是真理，口徑即是正義！”
田二牛輕輕的念了出來。
“射程就是真理？”
“口徑即是正義？”
薑亮一聽，仔細的想了想說道：“這倒是有點像是歐洲人才說得出來的話，不過我喜歡。”
“鐺~鐺~”
就在兩人聊天之際，桅杆之上的瞭望手敲響了警報聲。
“敵艦~”
“正前方有敵艦！”
兩人一聽，連忙拿起望遠鏡看向前進。
隻見在水天相接隻見，一艘艘艦船的身影若隱若現，數量非常多，足足有上百艘，劈波斬浪，呈現三角攻擊陣型朝著自己這方駛來。
“傳令，準備戰鬥！”
田二牛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下達了作戰的命令，很快戰艦上麵的旗語兵迅速的給周圍的戰艦傳達信息。
“報告，大明人這邊發出了準備作戰的命令！”
‘聖瑪麗號’上麵，卡爾斯特和阿爾梅達正在輕鬆愉快的聊天，兩人是西班牙艦隊的指揮官，負責指揮西班牙現在僅剩下的十六艘戰艦配合大明艦隊攻擊葡萄牙人。
“看來我們的盟友是發現敵人了。”
卡爾斯特一聽，頓時就興奮的笑了起來，然後拿起望遠鏡看向前方的海域，很快就看到了葡萄牙戰艦的身影。
“準備戰鬥！”
卡爾斯特一聲怒吼，頓時這艘戰艦上麵的西班牙水手就嗷嗷直叫，甲板上麵的眾人揮舞著手中的繩索，繩索上麵有著鉤爪。
此時的西班牙和歐洲海軍、海盜等等，進行海戰的時候還非常流行著通過鉤爪拉攏對方的船隻，然後登陸到對方的船隻上麵進行作戰的方式。
（這種方式主要是因為此時的火炮還不夠強大，火炮威力不夠，往往一艘戰艦中了幾十發炮彈都沒什麼事情。
用這樣的方式作戰反而更有效率，不過直到半個多世紀之後，西班牙無敵艦隊被英國海盜用速射炮葬送到大海之中後，這種作戰方式才被淘汰）
“乾死這些狗娘養的葡萄牙人~”
“聽說還有一些英格蘭海盜~”
“那就一起統統送進大海裡麵去喂鯊魚。”
“耶~”
戰艦上麵的西班牙水手都顯得非常的興奮，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戰鬥。
“報告~”
“大明人這邊要求我們分散，采用彎月陣型攻擊！”
這時，旗語兵又來到了卡爾斯特和阿爾梅達的身邊彙報道。
“彎月陣型攻擊？”
兩人一聽，頓時就微微傻眼了。
彎月陣型屬於比較分散的陣型，同時也是典型的以多打少的陣型。
但是眼前的情況來看，敵人足足有上百艘戰艦，而自己一方僅僅隻有三十六戰艦，這很顯然有種蛇吞象的感覺。
而且西班牙人現在最擅長的就是接弦戰，並不擅長使用火炮擊沉對方戰艦的作戰方式，所以並不理解田二牛這邊的意圖。
“大明人搞什麼鬼？”
阿爾梅達很是不解的說道，采用彎月陣型的話，葡萄牙人就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數量優勢，到時候自己一艘船要麵對幾艘船，很容易在接弦戰當中落敗、吃虧的。
“我也不知道~”
卡爾斯特微微搖頭說道。
雖然和大明人一起追剿過海盜，但那畢竟是少數戰艦之間的較量，這種大規模的海戰，他也還是第一次和大明人一起作戰。
“那要不要按照他們的命令去執行？”
阿爾梅達想了想問道。
“不必了，我們按照我們的作戰方式來，我倒是想要看看大明人到底有多厲害。”
卡爾斯特想了想微微搖頭說道，對於不習慣的作戰方式，他本能上排斥，而且也不利於西班牙戰艦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來。
另外一邊的海麵之上，一百多艘船艦同樣氣勢洶洶，浩浩蕩蕩。
“鐺~鐺~”
伴隨著瞭望手敲響了警鐘，葡萄牙人也是發現了大明戰艦。
“呼~”
“終於要來了！”
達伽馬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前方的海域，隱隱約約之間能夠看到一些戰艦的影子，天氣還是很不錯的，碧空萬裡無雲，大西洋的波濤也不是很大。
“早就聽聞明帝國的火炮十分強大，終於有機會領教一次了。”
達伽馬的身邊，安德拉德顯得非常興奮，他是葡萄牙王室成員，是眼前這支艦隊的指揮官，同樣他也是一個極其驕傲的葡萄牙人。
“達伽馬，你在印度那邊是如何失敗的？”
說完安德拉德轉頭看向達伽馬問道。
“…我隻能說大明人的火炮射程非常遠，威力非常大，射速非常快。”
達伽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作為一個失敗者，他覺得自己喪失了尊嚴。
本來自己是極其豐富的航海家，又是常年行走海上的強盜，非常善於海上作戰，按理說應該讓自己來指揮作戰，但葡萄牙國王這邊卻是讓一個沒有什麼經驗的安德拉德來指揮如此重要的作戰，自己僅僅隻是副手，這就足以說明這一點了。
“火炮？”
“如果僅僅隻是靠火炮的話，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打贏他們的。”
安德拉德聽完，再看看前方海域上正在逐漸轉變陣型的大明戰艦，頓時就自信的說道。
和西班牙一樣，葡萄牙人這個時候的海上作戰方式主要是也是依靠接弦戰，通過繩索、桅杆、鉤爪等等攀爬到對方的戰艦作戰。
安德拉德覺得自己一方有戰艦數量和人數上的絕對優勢，要打贏對方不難。
“傳令~”
“全速前進，迅速靠攏對方艦船，用你們手中的火槍和刀劍狠狠的教訓那些來自東方的明國人，讓他們知道我們葡萄牙人的厲害。”
安德拉德抽出了手中的寶劍對著戰艦上麵的水手怒吼起來。
“哇啦啦啦~”
“殺啊~”
“衝啊~”
戰艦上麵的葡萄牙水手一聽，頓時就興奮的呐喊起來。
很快，一艘艘葡萄牙戰艦就開始升起所有的船帆，船帆被海風吹的鼓鼓的，全速朝著大明艦隊這邊衝了過去。
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都能夠清楚的對方。
“哈哈，二十艘大明戰艦，十六艘西班牙戰艦，竟然還采用彎月攻擊陣型，難道以為就靠著三十六艘戰艦就能夠包圍我們？”
安德拉德仔細的數了數海上麵的敵艦，頓時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再看看自己身後一百多艘戰艦，他就顯得更加自信了。
如此分散的陣型，這是非常有利於自己一方作戰的，到時候隻要幾艘船隻靠近對方的戰艦，接弦戰幾乎是必勝的，以多打少，優勢可以充分的發揮出來。
如果是太密集的陣型，反而不利於自己一方的作戰，因為海上戰艦作戰不比路上的軍團衝殺，戰艦是遠不如個人靈活的。
“咚~咚~”
然而安德拉德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多久，伴隨著隆隆的轟鳴聲，遠處海域上麵的大明戰艦升騰起滾滾白煙，一顆顆炮彈就朝著密集的葡萄牙戰艦群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