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白鬆月,上等功勳二百點,為神機堂第二副堂主備選。”
寧夜看著上麵的字,臉上泛出微笑。
白鬆月是龍陽府的一名天才少年,精通陣法機關之術。
但誰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聖王閣布下的暗子。他在背叛之前,殺死了神機堂堂主李玄機。
李玄機是黑白神宮四九人魔之一,不過其真正出色的還是陣道水準。
陣道在平時功用不顯,可每逢大戰必遭重用。
寒極山因為隸屬墨洲,所以在這裡布置大型黑白陣的職責就落在李玄機身上,龍陽府的神機堂主尤之棟為副,白鬆月就是尤之棟的弟子。
兩個月前,寧夜還沒來的時候,在一次視察中,白鬆月突然暴起出手,暗殺李玄機,隨後在聖王閣的接應下成功逃離。
此事傳出,群起嘩然,也成為黑白神宮受創最嚴重的一次。
為此,擊殺白鬆月的懸賞也成為懸賞榜上最高的一類。
二百點上等功勳已不算少,但重點還是神機堂副堂主。
神機堂主掌黑白大陣,成為副堂主,就相當於掌控了黑白神宮在這裡最重要的布置。
如今神機堂因為是兩派合璧,暫時由尤之棟掌管。
可問題是,一來黑白大陣是黑白神宮的,許多秘密黑白神宮不可能讓龍陽府知道。二來白鬆月是尤之棟的弟子,出了這樣的事,尤之棟也難辭其咎。儘管嶽心禪等人口口聲聲,此人之事與你無關,但實際尤之棟在神機堂這邊話語權遠沒有李玄機高,很多人各行其是,所以現在神機堂實際由副堂主周水前主持。
周水前是薑鴻豪的徒弟,不過和當年的常赦一樣,是因為和薑鴻豪有些血脈關係才得以成為其徒,本身並無太大本事,遠不足以撐起場麵。
寧夜以黑白神宮弟子的身份,若是能成為第二副堂主,很有可能就取代尤之棟和周水前,正式掌控黑白大陣——龍陽府不會和他爭,黑白神宮則可能樂見其成。
而寧夜真正感興趣的也不是黑白大陣,而是這次的黑白大陣,其核心是黑白棋盤。
那才是他關注的。
上一次觀摩三日,讓寧夜受益匪淺,兩儀乾坤卷的存在,就有黑白棋盤之功。
若是能得此寶,則寧夜實力必然更進一步。
他很少有看得上的寶貝,可若是看上了,那便無論如何也要爭取一番的。
這刻看著懸賞榜上的名字,寧夜自語:“白鬆月……”
“怎麼?寧人魔是對白鬆月感興趣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卻是風玉煙。
寧夜回頭看去,就見風玉煙正站在他身後,穿了一襲碎花水粉裙,結的是一對雙丫髻,到是與她過往的形象大為迥異。
在她身後還站了一名冷麵男子,黑衣黑麵,腰佩長劍,應當就是絕無常了。
聽說此人是個純粹的劍修,一把秋水劍,可貫日月。
貫日月這個牛逼吹得有些大,連腳下這片世界都出不去,貫毛線日月,但至少也說明此人劍道犀利。
所以他笑道:“是啊,很有興趣。這位想必就是無常劍,絕無常吧?”
對方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看他這麼高冷,寧夜也不在意,轉向風玉煙:“風妹妹也對這個白鬆月感興趣?”
“神機堂啊,誰會沒興趣呢?”風玉煙撩了一下長發:“如何?可有興趣一起?”
一段時間沒見,妹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撩人了?
寧夜看看她,又看看絕無常,笑道:“一起?神機堂第二副堂主的位置,可是隻有一個啊。”
絕無常已道:“自然是玉煙的,難道你也配?”
這人說話聲音冰冷,哪怕隻是聽他一個字,都有種寒到骨子裡的感覺。
寧夜笑笑:“聽說無常劍,劍出無情,不死不收,每逢戰鬥,必是生死之戰?”
絕無常驕傲的揚起頭顱,算是肯定。
寧夜卻自語:“這是不是說,你出道到現在,就沒輸過?”
絕無常繼續哼了一聲。
寧夜笑:“那不就是無敵了?這麼厲害,難道說,涅槃境都不是對手?”
絕無常一滯。
他自然不可能這麼說。
寧夜已繼續:“不是?那也就是說,無常劍每次出手,事先都要挑選一番?隻有打的贏的才打?打不贏的……對啊,總會遇到打不贏的,那怎麼辦?”
寧夜看看絕無常,一笑道:“看來就隻能逃跑了。”
一句“看來隻能逃跑了”,帶給絕無常的是無限嘲諷。
其實修仙者遇強就跑本是常事,但是寧夜剛用話吹捧過他,把他抬的足夠高,下一刻就說他遇強就跑,所謂的戰無不勝,原來是隻找軟柿子捏,所謂的強悍霸道也一下就變成了欺軟怕硬,這在感情上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絕無常麵色一變:“你找死?”
手已按在劍把上。
寧夜卻不為所動,隻是看著他:“拔劍啊,有本事你到是立刻拔劍對付我。我也想看看,在這地方對我出手,你會有什麼下場。”
風玉煙的手已按在絕無常扶劍之手上。
當然,她不按,絕無常也不會真的出手,隻是這一按,算是給了他一個不拔劍的理由。
風玉煙已道:“寧夜,大敵當前,內部應當精誠團結才是,你如此作為,可是很不好啊。”
“呦,難得聽風姑娘說這麼識大體的話。”寧夜笑嘻嘻道。
看著他的笑容,風玉煙沒來由的想到了當初小樹林的一幕。
她恨的牙癢癢,口中卻道:“當初之事,是我不對,玉煙向你賠罪了。”
她口稱賠罪,眼神裡可沒有半點賠罪的意思,隻是狠狠的瞪寧夜。
寧夜也不在意:“既然是賠罪,那就拿出些實際行動吧。這個白鬆月,是我的目標。風姑娘就不用跟我搶了吧?”
風玉煙笑道:“白鬆月現在可是聖王閣的紅人,他深知我黑白大陣的底細,知曉破陣之法,聖王閣派了兩名無垢境護衛他。要殺他,可沒那麼容易。”
寧夜攤手:“的確不容易,但那又如何?風姑娘,不如你我就試試,看誰能得手?”
風玉煙麵色一沉:“好啊!不過可沒怪我提醒你,你若是還仗著之前的那套,以為把白鬆月丟進黑白大陣,可就注定要失敗了。此人擁有一顆黑白棋子,又精通黑白大陣,若入陣中,怕是反給他破壞的機會。”
黑白棋子?
這貨手裡竟然有一顆黑白棋子?
寧夜心中大動。
那就更是非殺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