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穀外。
一行人倏然出現。
隻是進入時數百人，出來時卻隻有寥寥數十人。
這其中有近半，是被寧夜池晚凝他們殺死的，剩下的，則多是在那洞天境內自相殘殺——洞天內總有些未被公孫蝶收羅去的寶貝，價值到未必多高，卻已足夠大家眼紅。隻是不少人打著打著突然間發現洞天竟然破碎，有人眼看隻差一步即可寶物到手，嗚呼哀哉，痛惜不已。
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就算得了寶物，能否活著離開還是問題。
睜開眼，寧夜長噓一聲：“總算是出來了。”
他所指的出來，自然是公孫蝶的識海囚籠。
明明隻是個普通囚籠，卻因為自己沒有攻擊性的元神秘術而毫無辦法，這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轉頭望去，卻看到公孫蝶。
公孫蝶此時也已恢複清明，見寧夜望過來，俏臉兒一紅，反而哼了一聲彆過頭去。
顯然是知道自己錯了，卻傲嬌的不肯承認。
池晚凝已低聲道：“相公，那些人，他們可能看見了千機殿和魔氣，怎麼做？”
她口口聲聲問寧夜怎麼做，意思卻明顯得很。
寧夜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沒有必要殺人。”
“可是……”池晚凝正想說什麼。
寧夜已揮手道：“爾等今日得入上古大能所留洞府，惜乎洞府年久，不堪重負，終難有大收獲，更有許多無辜被卷入空間破滅之中，能逃一死，已是僥幸。”
眾人一呆，紛紛點頭：“正是，正是！”
池晚凝看得驚詫，反倒是公孫蝶略有所悟，明白了什麼，掩嘴一笑，心思傳遞給池晚凝：“姐姐，我們剛才滅了那忘千機的殘靈，可是得了他的截天術和無天術呢。寧夜得了，我也得了，如何？這次可是我走在了你前麵呢？可要我傳你啊？”
池晚凝恍然大悟。
那殘靈當時正在公孫蝶識海中，它一絲，所有的修為知識儘歸了公孫蝶，也同樣便宜了寧夜。
公孫蝶到也罷了，雖得兩大神術殘篇，但沒有對應心法，更無之前經驗，難以發揮威力。
寧夜得了卻是瞬間補全自己的截天術和無天術，雖是不是完本，到也算得上是大部分了，其中截天術扭曲心神之功在這刻發動，竟是強行修改了眾人記憶——也可以算是此行的最大收獲了。
池晚凝也是能不造殺孽就不造殺孽的好，對此結果也很滿意，白了公孫蝶一眼道：“我與寧夜心靈相通，大道同傳，他會的，我自然就會。反倒是你，好像還做不到吧？可要我開恩許可，讓你與寧夜靈乳交融啊？”
公孫蝶內心大羞，竟是不敢說話了。
這兩人都是心靈交流，到也可謂“勾心鬥角”，彆人自是不知。
寧夜則是沒來得及顧他們。
那一乾修士剛被寧夜洗腦，隻覺得此行劫後餘生已是大幸，在寧夜影響下，紛紛便向外走去。
但寧夜目光卻停留在其中兩人身上，道：“把那兩個人留下。”
那兩名修士大驚，同時飛起。
公孫夜嘿嘿一笑，長袖舒卷：“哪裡走！”
這兩個都是萬法境，不過隻是初期修為，實力比夏文書伍少波更是差得遠，哪裡及得過公孫夜，被公孫夜長袖卷回，一邊攻擊二人，公孫夜一邊問：“為何要留他們。”
公孫夜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現在對寧夜已是言聽計從到極致，寧夜有吩咐，那便先執行了再問為什麼。
寧夜瞪了一眼那一眾修士：“還不快滾！”
這一眼內含無窮偉力，嚇的群修紛紛逃跑，毫無義氣的丟下那兩個萬法修士。
寧夜這才道：“這兩個人的記憶，我無法扭曲，不過到是挺會偽裝的。不過可惜啊，我有什麼能耐我清楚得很，現在的我，還隻能扭曲華輪以下的修士記憶。”
原來是這樣。
既知如此，公孫夜池晚凝等人也不客氣，就連秦時月都開始出手。
殺這兩個，她是不需要掩蓋自己出手的。
那兩名修士見狀大驚，同時叫道：“寧使饒命啊，我們願意歸降！”
“這麼說，你們果然是認出我了？”寧夜手一抬，公孫夜等人停手。
其中一名修士忙道：“寧玄策使威名如今無人不曉，嫋花仙子美名更是天下轟傳，更何況還有風雨瀟湘劍此等至寶。”
果然還是風雨瀟湘劍露的底。
寧夜冷哼：“就知道這些？”
兩名修士互相看看，一起低頭不敢說話。
其實他們之前雖然看到了些東西，但也未必知道是什麼。
可是寧夜修改記憶，殺人滅口，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刻心中躊躇，還是其中一名修士咬牙道：“忘情妙法無上天尊乃天機門死敵，指名要殺兩位，而當年天機門被滅，有三人逃離，想來，寧玄策使和池姑娘就是白羽和辛小葉了。”
辛小葉冷道：“我才是辛小葉。你到是消息靈通，但不全。”
舒狼驚訝看二人。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反倒是舒無寧心中早已有數，推了他一下，讓他彆一臉見鬼的表情。
兩名修士則跪地不言，隻是瑟瑟發抖。
寧夜到是驚訝，問那回話修士：“竟然直接承認了，怎麼不乾脆裝著什麼都沒看出來？”
那回話修士抬頭：“既然願意歸順，自然不敢欺瞞。小的叫計全安，聖洲一散修，雲遊至此。他叫渺蒼子，也是聖洲人，和小的是相交莫逆的好友，不太愛說話，但人品絕對信得過。”
寧夜笑笑：“人品之說，好像沒什麼用啊。要我保全你們，怕不是還需要更多的法子才好。”
計全安一咬牙道：“寧使可種下咒術。”
寧夜輕輕搖頭：“咒術並非無法可解，彆說我沒學過，就算學過，我不過是一個華輪境，以咒術對兩位萬法之境，還是有些勉強了。”
這兩個人他可以輕鬆擊殺，但要說到控製，那還真得看修為，不是戰力越階就能解決的。
這時舒無寧卻道：“師傅，弟子或許有辦法。”
“嗯？”寧夜看向舒無寧。
舒無寧已取出一疊符籙：“師傅你看此物可行？”
寧夜脫口而出：“木傀宗的牽機咒符籙？你竟然把這個都做出來了？”
舒無寧一笑：“師尊不是說過，符師後期重輔助嗎？無寧很開心，終於能為師尊做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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