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羊城過深市,然後從深市過關,不用坐飛機,坐車還要快一點,上午出發,進入香江,也就是的下午兩三點而已。
“小宋老板!”
來迎接宋山的是夢成非手下最得力的大將,夢藥師。
夢成非因為在擴大市場,國內外同時運轉,所以要大力提拔人才,天夢基金的好些人都被提拔起來了。
而夢藥師,這個夢家旁係卻深得夢成非信任的人,算是如今天夢基金最為著手可熱的青年才俊了。
“藥師兄,你這麼忙,怎麼能勞煩你的大駕啊!”
宋山看著夢藥師,打趣的說道。
“小宋老板,你彆笑話我了!”
夢藥師有些靦腆的說道:“我在忙,也不敢疏忽你的到來,我家老板可是等著你去見她的!”
“你家老板最近有些瘋啊!”
宋山提醒說道。
“嗯!”
夢藥師點頭,毫不避忌的說道:“羅裳那個混蛋觸動了老板的底線,老板這一次算是殺紅眼了,甚至把國外的資金都調遣回來了,從港股殺到A股,真真正正的是殺瘋了,港股體量大,還算是撐得住,但是A股就被殺的哀鴻遍野了,老板一動手,後麵不知道多少人跟風,一波波的韭菜,割的是行雲流水,有人賺的盤滿缽滿,也有人是傾家蕩產了,前些天深交所的大樓上直接跳下來一個,雖然被救回來了,但是這事情影響太大了!”
“羅裳到底做了啥啊?”
宋山微微有些皺眉。
他認識之中的夢成非,那是一個非常之能忍得住的人,羅裳到底做的什麼,能把她這一股隱藏依舊的煞氣給逼出來啊。
羅裳,號稱東方劊子手,是一個在金融戰場上能和夢成非名字並排的人,在華國的金融界,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他和夢成非交手不止一次。
輸多贏少,一般情況之下,應該不至於能觸怒夢成非了,但是這一次,倒是不知道為什麼,把夢成非弄得這麼瘋。
“一開始雙方廝殺的倒是正常,羅裳失去了天衣基金,他背後的幾個大基金也被老板一刀斬斷了,另外在港股上老板先下手為強,讓他的外資也斷了,他算是折損不少,甚至連大部分的家底都陪出來了,可就在我們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羅裳突然之間殺了一個回馬槍,他準備對天夢基金動手,如果僅僅隻是如此也就罷,也不至於讓老板這麼生氣了,但是他卻想要用金融戰場之外的手段來挽回,這不才是激怒了老板了!”
夢藥師長歎一口氣:“這裡麵還有一些夢家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加起來了,可把老板氣的不輕的,所以才這麼瘋狂,甚至連一些關係都顧不上,直接下了狠手!”
“對天夢基金下手?”
宋山倒吸一口冷氣:“他得多飄啊!”
他又想想,道:“如果單單如此,夢成非不至於,她吃了這行飯,自然也預計到有一天會有人對她的天夢動手的,能讓她這麼生氣了,我估計隻有一件事情了!”
他看著夢藥師,問:“是不是有人在夢玥身上做文章了!”
夢藥師苦笑,無言的點點頭。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宋山麵容頓時冷下來了。
在這一方金錢的戰場上,他們怎麼鬥都行,但是居然把戰火燃燒到夢玥的身上,他們真是活膩歪了。
雖然夢玥調戲自己的是經常性的事情,宋山也欣賞美女,但是夢玥對於宋山而言,隻能算是真正的紅顏知己。
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
在方南衣和林夕麵前都不敢說的話,宋山能在夢玥麵前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屬於朋友之上,卻戀人未滿,知己不為過。
所以宋山自然對夢玥有所關心,他們之間鬨歸鬨,但是有人想要傷害夢玥,他不介意讓人看看他宋山的手段。
“誰給他這麼的勇氣啊!”
宋山冷然的說道。
“自然是有人給了他底氣,他才敢這麼飄啊,而且他連夢氏地產都敢吃下去,這等於逼得老板對他舉起屠刀!”
夢藥師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她這麼瘋了,他真的是害人不淺啊!”
“夢家?”
宋山敏銳的感觸到夢藥師對這個詞語的厭惡。
夢藥師卻沒有多說。
宋山也能理解了,這畢竟是他們的家族內部的事情了,家醜不可外揚,有些秘密,還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
天夢資金和長安風投在香江中環直接租下來的三層樓作為辦公室,其實以他們兩大企業的資產,在國內,修建幾棟大樓,甚至建一個金融社區都不為過。
但是這裡畢竟是香江,中環這地方,寸金寸土,能租借三層樓作為辦公室,已經是非常有資本了。
這些辦公室全部都是重新裝潢過,顯得一股現代簡約風。
宋山跟著夢藥師上樓。
走到了十二樓,這裡是天夢基金的辦公場地,嘴裡麵的是夢成非的辦公室。
夢藥師敲門。
裡麵打開了門,一個高挑美女秘書走出來了。
“董事長在嗎?”
“在!”
高挑美女秘書點頭,然後道:“長安總也在,他們正在聊事情!”
“那我們等等吧!”
夢藥師對宋山輕聲的說道。
宋山聳聳肩,夢成非和夢長安聊的肯定是機密,他也彆湊上去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特彆是夢成非的事情。
他發現,自己越是知道多了,越是不讓夢成非當人看,以前還客客氣氣的,越是熟了,越是不客氣。
“藥師!”
這時候裡麵響起了一聲乾練的聲音。
“董事長!”
夢藥師連忙推門走進去了。
“宋山呢?”
這是夢長安的聲音。
“我在這裡呢!”宋山也給跟著走進來。
“你不躲在你的鄉下,跑來香江,玩耍啊!”夢長安和宋山說話就從不客氣過。
“出來透透風!”
宋山咧嘴一笑,笑的燦爛。
夢長安撇了一眼宋山,然後對夢藥師說道:“藥師,你家老板說,讓你去一趟明珠,A股的事情,你去處理一下!”
“現在嗎?”
夢藥師問。
“嗯!”
夢長安道:“越快越好,反彈的厲害,我們也得適當的示弱一下,不能過於強勢了,另外你家老板說,要集中資金在港股,這裡才是主戰場,國內的暫時放一放,不過豐年的股價,還可以拉上去一些,另外還有幾個糧油股,農業股,推一推,儘可能把保持局勢,不要讓外來的資本影響,倒是很多人對於這些股票失去信心!”
“明白了!”
夢藥師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她在裡麵,你進去勸勸她吧,讓她不要太在意一些事情了!”夢長安對宋山低聲的說道。
“在意什麼?”
“一些沒意義的事情!”夢長安輕輕的歎一口氣,然後轉身離開,還關上了門。
宋山略顯鬱悶,這都叫什麼事情。
他往裡麵走,越過了門前的玄關,走了進去,簡約的辦公室,正麵是落地窗,側麵也是落地窗,能俯視腳下那熱鬨繁華,人如流水的街道。
辦公室裝了好些電腦,右邊的牆壁之上,還掛著六七個大屏幕,這些大屏幕都是一些K線圖,另外還有一些屏幕在播放時事新聞。
辦工作後麵,一個穿著西裝,渾身散發著幽冷氣息的女子,一雙墨玉般的冷瞳,正在看著這些屏幕上的數據。
“來了!”
她頭也不回,隻是輕輕的招呼了一聲。
“嗯!”
宋山也輕輕的回應了一下,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了辦工作前麵招呼客人的小沙發之前,翹起二郎腿,隨著夢成非的視線而看著前麵的大屏幕:“你這是歐洲那邊的股市動態?”
“不是股市,是期貨!”
夢成非搖搖頭。
“你要做期貨?”宋山眯眼。
期貨和股票不一樣,期貨有些時候更加可怕。
比如大豆戰爭,國內百分之八十的榨油業,都是在期貨上被下套的。
“還在考慮之中!”
夢成非回答說道:“最近糧食期貨動作很多,而且價格波動很大,我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搏一把!”
宋山想了想,道:“糧食期貨的波動,主要是來源一國際糧商正在全球的製造一些糧食風暴出來了,對於一些貧窮而弱小的國家,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去影響他們的糧食情況,從而造成整個糧食風暴的拉開,他們在壓低糧價,又在控製糧價,目的可能也是在考慮在期貨市場上的吃上一筆!”
“這個我清楚,但是他們有他們的做,我們有我們的籌劃,我有不和他們扳手腕,頂多隻是跟風,喝點湯而已!”
夢成非道:“期貨的市場,我是不會的螳臂當車的!”
這一點夢成非非常的清醒的。
宋山聞言,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夢成非能有著一份冷靜,還算是沒有徹底的暴走,不然話,就難搞了。
他試探性的問:“那國內的問題呢?”
“慢慢解決!”
夢成非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幽沉的說道:“這些問題,不能操之過急了,要慢慢的玩,有些藏得很深的人,也要慢慢的挖出來!”
宋山這才算是長鬆一口氣:“嚇得我,還真以為你殺瘋了!”
“是在外麵聽到什麼了?”
夢成非斜睨了宋山一眼。
“現在所有人都說你夢成非殺紅眼了!”宋山輕聲的道:“我也怕你殺著殺著,連自己的都控製不住局勢了!”
“不至於!”
夢成非的眼瞳冒出一抹的冷意,道:“不過隻是有些人不知道死活,非要在一些底線上的問題,挑釁我而已,既然他們想要我生氣,我就生氣給他們看!”
“你的情緒,不太像是瘋,倒是有點好像失落啊!”宋山敏銳的感覺,夢成非的情緒,略顯得有些低沉。
“感覺出來了!”
“很明顯好不好!”
“的確有些失落!”
“為啥啊?”宋山不是很理解。
“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即使沒有硝煙,依舊是戰場,所以做我這一行的,本就應該鐵石心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有人從深交所大樓上麵跳下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內疚!”
夢成非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而是直接在宋山麵前顯露出來了,她的神色也不複一個女強人的狀態,而是有些迷茫。
“股市就是一個戰場,既然上了戰場,不是她們死,就是我死,做多和做空,那就是總會有人承受那損失的,也總會有人傾家蕩產!”
“我不能心軟!”
“因為我隻要心軟了,最後從樓上跳下去的人,或許就是我來了!”
“這道理,我知道的很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很難去理解啊!”
一口氣說的這麼多了,夢成非這才感覺自己心情放鬆了血多,他有很多心思,有時候連夢長安都很難說出口,倒是在宋山麵前,少有避忌。
宋山就當好一個聆聽者的角色,沒有開口打斷夢成非的心靈剖析。
“從西京回來,我本來做好的計劃的,點到即止,較量而言,不需要下手太狠,可總有一些人,看不得我過得好!”
夢成非的瞳孔在不知不覺之中,蒙上了一層煞氣:“他們居然想要用夢玥來威脅我!”
這一刻的夢成非,渾身都是充滿刺的。
這樣的夢成非,宋山第一次見,煞氣太強,有一種人阻殺人,神組弑神的一往無前。
“你們夢家呢?”
宋山突然開口,問道。
“夢家?”
夢成非冷笑,諷刺一般的笑容,充滿這大地之上:“夢家的老爺子也在袖手旁觀,甚至還有些落井下石的,無非就是想要讓我去求他,這樣他倒是能心安理得的安排人進入天夢了!”
這或許她最介懷的地方,也是她司空的地方。
“動我可以,但是動玥玥,這不是逼得我和他們拚命嗎!”
“現在我拚了命,打垮了他們,可心裡麵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些難受,特彆是那些傾家蕩產的,總感覺……”
聲音也越來越小,然後就是戈然而止。
宋山抬頭,看著夢成非,夢成非的眼皮子有些打架了,坐在沙發上,居然打瞌睡了。
這讓宋山略顯得有些心疼。
這女人,失去了丈夫,又和女兒生分了,孤身在這一方凶狠的戰場打拚,殺出了一個女王之名,卻依舊彌補不來她的悲情人生。
她的苦,一直都在心裡麵,同樣,她的善念有時候也會成為了他的噩夢,特彆是這一戰的她煞氣爆發,殺的一個血流成河,也會成為了她心靈上的一個負擔的。
“哎!”
宋山脫下外套,走過去,給她蓋上,然後輕輕的說道:“你把太多的事情壓在自己的身上了,這樣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