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噩夢(1 / 1)

宋山撇撇嘴,他倒是沒這心思,他是真心去看看老爺子的,不管怎麼說,討厭歸討厭,說到底他還是老娘的父親,是自己的外公。

哪怕自己再討厭,該儘孝道還是要儘,當然,他也有一些考慮該不該去,要真把老爺子起一個好歹了,老娘就該收拾他了。

“那我不去了,我給哥打電話,讓哥回來一趟,去瞧瞧他?”宋山試探性的說道。

“你既然在家裡麵,還是要去的!”

陳如惠女士深思熟慮了一番:“不然我爸該有意見了!”

老爺子都受傷了,外孫子都不露麵一下,會給人說閒話的,她可受不了彆人的戳自己的脊梁骨。

“等過幾天吧!”陳如惠女士想了想,說道:“老爺子緩過一口氣了,你再去,我告訴你啊,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你的長輩,是你外公,我老子,你去了就給我安分一點,老爺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許頂一句嘴,老爺子讓乾啥就乾啥,不然回來我就削你!”

陳如惠還是得給宋山打一針預防針,不然要是讓宋山在老爺子麵鬨出一點什麼幺蛾子,難受的還是自己。

“行!”

宋山聳聳肩,道:“我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逆來順受,他說一我不說二,他讓我往東,我不往西……”

“滾犢子!”

陳如惠女士瞪了一眼宋山,道:“那是你外公,不是你仇人!”

宋山不言語了。

心裡麵有結,過不去的結,所以讓平時還算是心胸廣闊的他,在這事情上,總是在斤斤計較著。

可他也不想這樣。

隻是一想到過去,想到母親在上輩子鬱鬱而亡,他始終就沒辦法在陳老頭麵前的擺出一副柔順的樣子。

包括如今已經和母親關係緩和許多的大姨二姨,自己也沒辦法好好相處。

人就是這樣,在彆人的事情上,可以表現出多麼的大度,多麼的平易近人,但是一旦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過不去的坎。

“好了,他年紀不小了,知道分寸的!”宋繼方這時候出來打圓場。

“哼!”

陳如惠女士冷哼的一聲,低頭的吃飯。

方南衣在旁邊目睹了這一場的家庭倫理劇,心裡麵有些的感歎,家家戶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話,果然是沒錯了。

宋家之溫馨,是她經常位置貪婪的,宋家父慈子孝,兄弟齊心,姐妹同力,這樣富貴之家,鮮少有之。

但凡豪門,都少不了父子爭權,兄弟鬩牆,姐妹反目的戲碼。

這些在宋家,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宋家去也非一派和睦的,宋山這麼重視家人的人,卻對自己的外祖父,始終不親近。

宋山的母親夾在其中,多麼難受,可想而知。

她倒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沒有立場,最後她也隻能低頭吃飯了。

一頓飯,沒滋沒味的的過去了。

…………………………

八點多,陳如惠女士雷打不動的追劇時間了,宋繼方老同誌可能覺得媳婦心情不好,乖乖的陪著媳婦追劇了。

一邊追劇,還一邊討論劇情,這兩夫妻,倒是有點小情趣。

宋山在庭院裡麵,躺在在吊床上,搖晃著,腦袋裡麵有些嗡嗡嗡的聲音在響徹著,不知道是不會剛才情緒波動太大了,導致樹心有些失衡了。

世界樹的情緒一下子導入進來了,仿佛有一萬個聲音在耳朵裡麵不斷的回旋,這種感覺,能把人逼瘋的。

植物生長,成靈是一道龍門,是魚躍龍門飛九天,還是從此隕落不見名,就看著一次的。

世界樹在麵臨,它生長以來,最大的困難。

宋山與它同心,如今也在經曆它所經曆的一切,這種感悟,甚至能必上一世的人生來的更加真實。

“你最近情緒不要波動太大了,不然牽引世界樹的情緒的失衡,到時候我的樹心,未必能壓得住啊!”

不死樹老鬼的聲音玄之又玄的傳到了宋山的心裡麵去。

“如果世界樹的情緒失衡,會不會導致它成靈出現問題啊?”宋山在心裡麵問。

“會!”

不死樹老鬼回答說道:“成靈的一瞬間,得經過天地拷問,稍有不慎,走火入魔,那就一顆魔樹了,紮根不知地底之下多少千米的世界樹,一旦成為魔樹,方圓百裡,甚至數百裡,上千裡,都會遭遇它的爆發,地麵坍塌是難免的!”

“地震?”宋山心中頓時有些慌起來了。

“所以這時候,你最好還是要世界樹的情緒給引導好了!”不死樹老鬼低聲的說道。

“好吧!”

宋山無奈的說道,隻能在心裡麵儘量的平複自己的情緒,不要被世界樹給影響了。

他睜開眼睛,仰天而看,看著高聳入雲,屹立在磐石山上的世界樹,心裡麵有些的感概,這棵樹可真的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過這也算是第一顆,在他手中培育出靈的樹木,任何一株氤氳靈的生命,都是從愚昧的生命進化成為靈長類生命的開始。

他就好像在養出來了一個孩子。

“在想什麼呢?”方南衣腳步很輕,無聲無息的來到了他身邊,看著他有些入神,就拍了一下。

“我在想,你還還打算賴在我家多長時間!”宋山回過神,瞄了一眼剛剛洗完澡,身上帶著一股幽幽的處子體香,保守的睡衣都沒辦法把這驕人的身材掩蓋住的方南衣。

“誰賴上你了,那是阿姨請我住在這裡了,關你什麼事情啊!”

方南衣撇撇嘴,推了推宋山,道:“進去點,我要坐這裡!”

“這麼多地方,你非要坐這裡?”宋山有些磨牙。

“不可以嗎!”

方南衣一副惡霸的樣子:“這都是我地盤,不相信你問小福娃!”

宋山看了一眼在院子裡麵和萌萌玩耍的小福娃,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彆去招惹小福娃,不然把太後娘娘引來,就完蛋了。

他隻能忍氣吞聲,讓出了吊床了一半地盤。

吊床還在的搖晃著,不過從遠一點看過去,兩人仿佛湊在一起了,有一種的比翼雙飛的感覺。

比如這時候正在廳堂裡麵追劇的陳如惠女士,就看到了這一幕:“兩人多般配啊!”

一開始陳如惠女士對方南衣不算是的非常認同的,對林夕這樣的女強人也不是很喜歡,倒是比較喜歡夢玥那溫柔可人的小可愛。

不過這幾天,方南衣陪著自己,進進出出的,讓她對著姑娘刮目相看,而且老陳家的人都被這姑娘給征服了,包括自己的難搞的老子,都被這姑娘哄的服服帖帖的,這都讓她看在眼裡麵。

這姑娘看上去就是九天上的鳳凰,為什麼會做這些事情,她心裡麵清楚的很,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一個女人能為男人放下自己的身段,放下自己的尊嚴……

陳如惠心裡麵有些的搖擺起來了。

棒打鴛鴦?

彆鬨了!

這事情,她是真做不出來啊。

“上個月林夕上門來和你說悄悄話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旁邊的宋繼方老同誌是專門拆台了。

陳如惠女士聞言,當下一滯,然後惡狠狠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那還不是怪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養出一個啥樣的兒子,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那都是你老宋家的基因的傳承!”

“這話可不能亂說,他又不是隻有老宋家的基因,我這麼專一,老大也專一,誰知道生出他這樣的異種來了呢!”宋繼方老同誌解析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陳家的基因影響?”陳如惠女士眼眸裡麵的散發著危險。

“絕對不是!”

宋繼方老同誌求生欲還是比較強大的:“這完全是他自己的造化,咱家上上下下,也沒這樣的人啊!”

“哼!”

陳如惠女士這才放過丈夫,不過她又偷瞄了一下,心裡麵還是感覺:“你看他們兩,都摟在一起了,這姑娘我估計是沒辦法脫離咱兒子的魔掌了,可老頭子,小夕咋辦啊,小夕也是好姑娘,要是咱兒子始亂終棄的,那咱們還不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放寬心一點!”宋繼方老同誌很淡定,道:“這戳脊梁骨也不是第一回了,咱都習慣一些,這兒子養的,咱還想要有多好的名聲,彆指望了!”

“這還都怪你,小時候就縱著他,長大了,無法無天的!”

女人的脾氣就是沒有時間段了,陳如惠女士又把罪名怪在了宋繼方老同誌的身上了去了。

“行,行,都是我的錯!”宋繼方無奈的摸摸鼻子,這時候他可不敢和媳婦的說到底,但是他特彆想要揍一頓宋山,憑什麼兒子犯錯,自己的這個老子來頂缸啊。

……………………

庭院裡麵,宋山和方南衣也在說著悄悄話的。

方南衣有些好奇:“我看你外公人還不錯啊,比我家老太太好糊弄多了,你連我家老太太都能糊弄,咋就和你外公過不去呢!”

在方南衣心中,宋山也是一個人才,普通人在就讓她奶奶給埋掉種花肥了,還能在她家二伯母麵前這麼強勢,能活著走出老方家,不錯了。

而且他能把她家那個挑剔的老太太哄起來了,這樣的人應該對長輩很有耐心才對對的。

“我也不想!”宋山聳聳肩,道:“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見到是現在的陳老頭,你要是見見以前的陳老頭,你就知道什麼是老不死了!”

“他也是軍人出身,的確應該有些老固執的!”方南衣對軍人特彆了解,軍人認定一件事情,就會的不依不饒,固執起來,有時候是真的很難搞了。

“算了,不說他!”

宋山撇撇嘴,一副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方南衣也不多說了。

她看得出來了,宋山對這個話題,非常的避諱,不願意多談一些,具體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不想清楚。

每個人心中,都要一些,過不去的結,真要深究下去,朋友都未必能做了。

“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宋山關心的問道。

方南衣的身體從非洲回來之後,應該好多了,但是宋山不敢大意,有些人的話,不值得信任。

非洲地底那顆老神樹到底有什麼意圖,這可是他還沒有摸透的。

“還行!”

方南衣道:“能吃能睡,不過有時候會做噩夢!”

“噩夢?”宋山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眼神變得銳利盯住了她眉心上的彼岸花圖案,嘴角有一抹冷笑,道:“看來有些東西,按耐不住了!”

夢,必有誘引。

噩夢的存在,能影響人的心神,這朵花,不甘心啊。

“你是說,它在影響我?”方南衣也是聰慧過人的姑娘,它摸了摸自己眉心的彼岸花圖案,道:“它到底想要乾什麼?”

“死亡之花,能給人帶來的是死亡的一種感悟,它想要讓你經曆死亡,所以你的噩夢,應該都是在經曆各種各樣的死亡!”宋山想了想說道。

“還真是!”

方南衣有些心悸:“我最近做的噩夢,不是被車撞上,就是跳樓死,還有空難,反正經曆了好多次,每次醒過來都是渾身的冷汗!”

“沒事!”宋山笑了笑,手拍了拍她的香肩,這動作在外人看來,多少有些小曖昧的,不過宋山隻是想要安慰一下她。

普通人經曆這些事情,的確會崩潰,但是方南衣終究不是普通人,軍人家庭,也在非洲經曆過一些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崩的。

“它隻是不甘心被你反客為主了!”宋山柔和的聲音在方南衣的耳邊響起:“所以這時候它想要影響你,影響你墮落在死亡之中,那麼它的意識就能從死亡之中重生,然後鳩占鵲巢,重新奪取你的肉身!”

“那是不是我無懼死亡,就不會被它所誘引?”方南衣問。

“死亡不是要無懼,是要麵對!”

宋山輕聲的道:“你隻有麵對它,才能的戰勝它,我本來是想要利用非洲收獲的東西,給你解決問題,但是現在,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麼方法?”方南衣問。

“用你自己的意誌完成對生命的蛻變,這樣就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宋山歎氣:“我不想懷疑這個世界的美好,但是總有一些人,彆有用心,地底下麵的它,給我們的東西,未必是好的,彼岸花的本體,也不一定會是本體,到時候我怕你出了這個坑,反而進了其他的坑!”

“的確!”

方南衣美眸閃亮,她敏銳的心思已經察覺到了一絲東西,道:“我自己若能戰勝,何必依靠外人,它若是不懷好意,必然不是衝著我來了,要麼就是希望通過我來找到方侖,要麼就是想要利用我來控製你啊?”

宋山不回答,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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