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是一個地大人稀的地方,豐盛這裡雖然是的青山綠水,但是出了磐石山之後,外麵大多也就是黃土高坡了。
黃土高坡種植糧食本來就不是收獲很大的。
在以前,甚至在如今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機械化種植的時代,地貧之下,畝產不高,人也不多,哪怕有更多的土地,也種不了。
土地也就不值錢了。
不值錢的時候,土地的界限就不會這麼分明,你就算多一寸,我少一分,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不會影響安定團結。
可農村人又是一種比較小氣的人,當他們認為這土地非常值錢的時候,就要爭,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你也不能要。
小農思想,至於所謂顧全大局,那都是個子高的人來做的,他們習慣的被庇護。
這就是思想教育不行。
宋山已經加強了這方麵的教育,還讓村委會組織了好幾次的掃盲思想教育行動,但是效果卻不大。
其實想想也對的,那些村民,都用了幾十年來形成一個思想,你突然要去改變人家的思想,從小農斤斤計較變成非常有大局觀的一個有責任心的公民,這是很難的事情。
所以宋山更趨向於下一代的思想教育,因此對村裡麵的教育,更加嚴格,上一代人他沒辦法改變,但是下一代人,他必須要讓豐盛人活出自己的風骨來。
至於這樣的事情,也不難解決,既然沒有什麼界限的,就定一個界限了,鎮上解決不了,直接去縣裡麵打官司。
“打官司?”樂正微微皺眉,要是可以,他自然不願意,農村人講究家醜不可外揚,你現在揪著打官司,不等於告訴縣裡麵,明月不合嗎,先不說鎮府會不會對豐盛有意見,就目前的形勢而言,豐盛未必占據主動優勢,真打起來,說不定會打輸的。
“在小河村東,有一片小樹林,大概有二十畝左右了,本來是小河村的,但是在七幾年的時候,小河村好像給了桐木村,建桐木小學,但是小學不大,占地不是很多,其他的地方小河村的村民就種植果樹,現在大家想要把這塊地給掰扯清楚,但是人家的桐木小學在的八四年的時候,已經辦理的林權證,這塊地,已經是他們的了,可小河村的人不甘心啊,他們覺得這是自己的……”
樂正苦笑的說道:“可真要打官司,這是輸定的,人家拿出了林權證,我們還有什麼證據啊,當初分地的時候倒是有一些生產隊的田畝簿,可架不住人家辦了林權證,還有小河村當初幾個村委的簽字!”
“那沒什麼好說的!”
宋山聞言,搖搖頭,道:“小河村以前村委留下來的爛攤子,我們來收拾就是了,但是人家既然那了林權證的,這樣打官司就沒意義了,這塊地那就交給了桐木小學吧!”
二十來畝,說大不大,說笑也不小了,能做很多事情了,但是豐盛還真不缺這點地。
現在桐木是即將的鎮中心區,甚至會成為了玉都新建的開發區,一旦產業園建立之後,明月成為了玉都的實業發展中心,明月撤鎮建區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這時候豐盛要跳出來的搶吃的,顯得小家子氣了,影響也不好。
“那其他的地方呢,是什麼情況?”
宋山目光看著樂正:“不會是這二百來畝的地,都是人家拿了證書了吧?”
宋山感覺有些羞愧,怎麼豐盛要出強盜了不成,不說是不是你的,但是人家拿了證的,就不是你的了,你掰扯以前那些的曆史,沒有任何意思,說句不好聽的,這裡這麼多地以前都是屬於那些大地主的,曆史不作數,作數的是分地的時候,怎麼分的,承包土地是有根有據的。
“沒有!”
樂正連忙說道:“都是大家劃不清界限的,比如小屯山,這座山樂家溝說是樂家溝的,但是桐木村說是桐木的,就隔著一線,當初也沒有分的很仔細,現在更是說不清楚了,以前嗎,這山就是荒地,沒啥用,但是現在桐木村有意要拿這塊地來做規劃,這不樂家溝的人不願意了,雖然一個個住進了新樓房,一個個過上了不錯的日子,但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地,咱們自己怎麼弄,荒廢掉都可以,但是彆人拿走了,那就不行了!”
“腦殼疼!”
宋山十分確定,做村官是非常坑的,村民的溝通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彆是文化知識不高,道理不好講。
“主任,站在我們的立場來說,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不然怎麼對得住我們村民對我們的信任啊!”樂正道。
“所以才要打官司啊,輸贏無所謂,讓上麵的人來搞清楚界限就行了,咱們豐盛不貪圖彆人的,但是彆人也彆想吃我們豐盛的便宜!”
宋山歎氣:“至於說家醜不可外揚,都道這份上了,鬨起來才叫丟臉,這樣打官司不算是丟臉,另外,我們豐盛在這些事情的處理上,擺正態度才是最好的,我們要表現出一個信任國家的公平,信任法律的公正的態度,不能讓村民自己搞事情,影響安定團結!”
農村的事情可大可小,農村人有一股悍不畏死的優秀品質,但是也容易被人利用,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這些事情,宋山都知道不少。
他大學的時候,雖然學的是農業種植,但是對於農村發展道路的一些知識,也學了不少。
因為在讀大學的時候,宋山的誌向還是很堅定的,學成之後,歸來豐盛,建設豐盛村,帶領鄉親們脫離貧窮,戰勝那一座磐石山。
所以其實他一個新手能當村主任,哪怕有豐建金豐敬培樂正這些人輔助,也基於自己的能力可以勝任。
對於豐盛村未來的發展,他心中是有一個藍圖的。
“樂正,咱們村可其他的農村不一樣,其他的農村破罐子破摔,為了一畝三分地,可以不要臉不要命,可我們要成為了新世紀新農村發展的榜樣,不能有一點點的瑕疵,有時候吃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宋山輕聲的對樂正說道:“村集體的利益我們要兼顧,但是村集體的形象也不能有半點的紕漏!”
豐盛村,早已經脫離了的溫飽的階段,現在已經是全員衝小康的階段,一些蠅頭小利,也不必太過於在意。
在意一下形象或許的更有價值。
“明白了!”
樂正心中一動,他終究是一個老村官了,思想有時候跟不上節奏,不管是小河村那點地,還是樂家溝這邊的小屯山的地,其實都不是很值錢。
豐盛的地不少,如果宋山願意的話,就一個豐盛村本土,三麵大山一麵江河為困住的平原,有上萬畝之大的地。
如果重新規劃過,單單是這裡就能把豐盛所有居民都吃下來了,哪怕隨便丟出一兩千畝,就能安置所有的居民了。
土地方麵,豐盛不需要太在意了。
而且豐盛是做農業的,土地承包是核心,不能因小失大,到時候給人太壞的印象,會損失更大。
“這樣吧,支書回來之後,你和支書一起先去和桐木村委會還有鎮領導們,商量調和一下,看私底下能不能劃清楚界限!”
宋山低沉的說道:“如果能放在私底下解決,自然是最好,和和氣氣一家人,你發財我發財,大家都好,就算豐盛吃點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是他們太過分,把豐盛當土豪來宰,那麼我們也不客氣,直接鬨上去,讓縣裡麵來判,判下來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的我們也不爭!”
他盯著樂正,繼續說道:“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咱們豐盛人,要有豐盛人的胸襟,不能讓彆人把我們看貶了,發財不立品,那是會遭人嚼舌根的!”
“是!”
樂正聽宋山這麼說,感覺好像沒有這麼擔憂了。
之前他還是比較有憂心的,畢竟土地是農民的根本,寸步必爭,放在古時候,那是兩個村子直接乾架的大事情,哪怕現在,為了這一寸兩寸的土地之爭,也不知道有多少村子吵的不可開交。
可被宋山這麼一說,他想著這點小事情,對於豐盛那就是小事情而已,咱真不缺這點的地,真爭不回來,就當仍一塊骨頭出去讓他們啃算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對於如今的豐盛而言,這還真不是什麼大事情,豐盛懂不懂就是上億的投資,投資教育,投資醫院,發展起來,受益都是豐盛的。
這點雞毛蒜皮的利潤,真的隻是小事情。
“對了,之前一直忙著,沒有問你,明山小區和小河小區建的怎麼樣了?”宋山眯眼,詢問說道。
“已經封頂了!”
“告訴他們,速度快點,咱們豐盛從來不拖欠工程款,讓他們學學的深市速度,彆給我拖的沒完沒了的!”宋山說道。
深市速度,三天一層。
這個速度自然沒有多施工公司能做得到啊。
但是如今豐盛錢財充足,特彆是貸款之後,豐盛村委的資金鏈可比豐盛農業要款倉的多了多了。
這樣建立小區不拖不欠的,工程繼續拖下去自然不好。
樂家溝小區已經住進去了,新樓房自然比老窯要好多了,雖然有些老人不太樂意,但是大部分人都比較願意住新樓房裡麵去的。
那麼剩下明山村和小河村,兩個小區一完成,那麼樂家溝,小河村,明山村,三個自然村就完成改造了。
豐盛的藍圖也可以進行重新規劃。
至於平安寨,平安寨比較特殊,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旅遊景區,平安寨的百姓也受益不淺,現在除了豐盛本土村民之外,也隻有平安寨的人是致富最快的。
至於住宅區,可以劃出一塊地,他們要是願意自己投建,建立一片如同豐盛這樣的田園彆墅風格小區也行。
當然,這筆錢村委頂多出一半,剩下他們要自籌,要麼隻能村委出麵,建回遷房,高樓小區。
畢竟對待明山,樂家溝,小河村,和平安寨的百姓,都要一視同仁。
當初宋山在並村的事情之前迅速拍案,扒掉所有的老窯舊窯,建立豐盛如今的田園彆墅風格小區,就是為了不讓人眼紅。
畢竟並村之後的事情,那就是一個集體了,你豐盛本土自然村,也不能占太多的便宜啊。
“我會親自去督促他們的!”
樂正道:“今年之內肯定能完成小區入住!”
兩人又聊了一小會,大多都是樂正彙報一些事情,然後宋山在聽,聽完之後又給出來的一些的意見。
村委的事情並不少,他這個村主任也要負責的,特彆是簽字蓋印,很多時候很多文件沒有他這個村主任簽字蓋印,都不算數的。
…………
中午,宋山倒是想要回家的吃飯,但是昨天晚上不回家,又不是出差,老娘肯定知道怎麼一回事,回去不等於挨批嗎。
想了想,他還是在小飯堂蹭一頓飯算了,彆回去找不自在了。
下午,豐建金開車自己新買的一輛越野車,有些騷包的回來了。
現在豐盛人,手上有閒錢的不少,豐建金是屬於豐家老秀才的家,豐家老秀才當初可是支持宋山創業的代表性之一,手裡麵的股權不多,但是這一次股權調整之後,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小富豪了。
十幾萬的越野車,豐建金自然是買得起的,男人愛車,特彆越野車,有勁,在西北的土地上更是走的暢快,也有麵子。
所以豐建金下手了一輛車。
他不算是第一個買車的人,宋繼林,豐建軍,宋開嶽這些年輕人都已經買車了,他們都是豐盛元老之一,買車也是有經濟實力的,自然是早早的體現了一把當車主的感覺。
這是男人的樂趣,千百萬都不如一輛車來的踏實。
不過有趣的是,豐建金平日這麼大咧咧的一個人,開車的時候顯得特溫柔,這都不是一個男人的車技,好像一個娘們。
生怕自己的車蹭到哪裡了。
這種患得患失,倒是讓宋山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那些年,自己得到第一輛新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書記,越野車開的你這麼溫柔的,很少見啊!”宋山點著一盞茶,站在陽台上,看著門口的大廣場上,豐建金停車停了三次才安心,就好像對待小老婆一樣,對待自己的車,忍不住笑了出來了。
“你懂什麼!”
豐建金聞言,抬頭,道:“男人的車,就是麵子,命可以不要,麵子不能丟了,我得對待小老婆一樣嗬護他!”
“那晚上我得和嫂子掰扯掰扯一下了!”宋山笑著說道。
“去去去!”
豐建金有點懼內,這不是什麼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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