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森林。
自然部落。
這個部落不大,到處都是放著一顆一顆比拳頭還要大的星源石,星源石的光芒在不斷的閃爍,光如白晝一般。
而在這個部落之中,但凡能看得到所有的地方,隻有一座一座的木屋茅屋。
方圓除了樹木之外,還能看到一些植物,莊稼的種植,這個部落,從另外一種意義來看,已經進入了農耕時代了。
當然,他們種植的農作物,是缺乏一些營養的,所以也導致了部落的子民身體是有殘缺的,大多都活不過三四十歲。
宋山和方南衣見到了部落酋長,已經是年紀最大的一個了。
這時候,位於部落中間的地方,神輝閃爍,在光芒之中,一顆巨大的樹木,之前仿佛是枯死的老樹乾,如今卻突然活過來了,直接張開了樹枝,每一隻樹枝都如同是一個通天之柱,橫跨四方,遮天蔽月,仿佛把整個部落區域都籠罩在了其中。
部落的所有人,都在跪膝,他們虔誠而尊敬的對著古樹的叫喊。
“@#%¥@#%@%!”
“@#%¥@#%@¥%!”
他們叫的話,宋山聽不懂,但是能感受到那種氣氛,這是虔誠的信徒對信仰降臨的一種表現。
“神木複活了!”
這時候,宋山聽到的是塞的聲音,非常虔誠的聲音,一種無他無我,仿佛眼前隻有這麼一株神樹的感覺。
“神木?”
宋山抬頭,看著這一株大樹,心中微微有些凜然起來了。
“宋山,怎麼回事?”
方南衣這時候蘇醒過來了,她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一幕,明明還在木屋裡麵休息,但是怎麼就在這裡了。
“彆說話!”
宋山拉著方南衣,把她藏在自己身後。
這棵樹,很危險。
非常危險。
即使是他,一個當世之中得到上古傳承的農夫,都有些恐懼,畢竟他也是見識過不死樹的強大,水晶蘭的威脅,荼蘼花的力量的人。
但凡能誕生本我真靈的植物生命,都具備強大的進攻和防守的力量了,在一定範圍之內了,它們其實是無敵的。
這時候,一個穿著如同祭司一樣的人,握著拐杖,從樹屋裡麵走出來了,他虔誠的對著樹木,念叨著一種聲音,仿佛是部落的語言,又仿佛不是。
他的意思,宋山突然能理解了。
“尊敬的神,你終於蘇醒過來了,你的子民,已經等待了很久了!”這是部落祭司非常非常虔誠的歡喜。
“恭迎神的降臨!”
部落的子民更加的虔誠了。
巨大的樹木開始晃動它的枝乾,木身散發出一種特彆的光芒,這種光芒籠罩之下,部落的子民開始沸騰起來了。
“¥%#¥%……#!”
“#$%@%@!”
整個部落都沸騰了,每一個沐浴在神木散發出來神光的部落子民此時此刻仿佛是經曆了多年的掙紮,終於解脫的聲音,他們都在瘋狂的叫起來了,他們那種如哭如笑,如悲如泣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一種辛酸。
“他們這是怎麼了?”
方南衣有些奇怪,低聲的問宋山。
宋山苦笑,他感覺到了這神光,難怪這些部落子民會瘋狂,生命之光的沐浴,那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啊。
他也確定了眼前這一株神木是什麼樹木了。
真是沒想到,居然在非洲的地底之下,看到了來自西方神話之中,最具有色彩傳說的生命之樹。
………………
這時候沐浴在神光之中的大祭司動了,他走過來了,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山,也看了一眼方南衣。
特彆是方南衣額頭上彼岸花的烙印。
大祭司是一個和部落酋長差不多大的老頭,他的眼神異常的複雜,看著彼岸花的烙印,仿佛很多年的執著都不見了。
在大祭司的心裡麵,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守護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居然會被彆人給融合了,長生再也沒有希望了。
他有些感概,卻沒有多少怨恨。
神種能讓人長生,隻是部落先賢傳下來的傳說而已,是真是假,還真是沒有多少人知道的。
但是這些年來,神種吞噬了多少族人的生命,確是看得到的事情。
所以當年神種被盜取,他甚至有些歡喜。
“你姓什麼?”大祭司很溫和,用了是華國語言,純正的漢語,說的比塞還要正規的普通話。
他問的是方南衣。
“我姓方!”方南衣看了一眼大祭司,有和宋山對視了一眼,這樣僵持這也不是事情,宋山就給他了他一個眼神,她站出來,回答大祭司。
“姓方?”
大祭司淡淡一笑:“是方侖讓你回來的嗎?”
“你認識我堂兄?”
“原來是堂兄!”大祭司輕聲的道:“他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妹妹,都能敢用來做實驗,看來他是真的瘋了!”
“你認識了我哥哥嗎?”
方南衣對方侖的事情,特彆的上心。
“認識!”
大祭司輕聲的道:“我救了他,把和神溝通的法術教給了他,但是最後他帶走了神殿裡麵的寶物,你體內的死亡之花的種子,就是他從大殿裡麵帶走了,同時,他也帶走了我最親愛的女兒!”
從大祭司的口裡麵,宋山和方南衣確定了,當年那個盜走自然部落的寶物的,就是方侖。
而把死亡之花給寄宿在方南衣身上的,也是的方侖。
這讓宋山有一股殺意。
方南衣是方侖的妹妹,方侖居然能做到這等的凶狠,當真是窮凶極惡。
而方南衣倒是有些落寂。
她自動請纓,不是為了清理門戶的,不管她的嘴裡麵說的多麼的凶狠,但是方侖終究是她在這個世界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想要告訴所有人,方侖沒有變,方侖還是方侖。
可這一刻,她卻沒有辦法說什麼。
“如果他真的那了你們的東西,我會讓他送回來了,我們華國方家的人,從來不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方南衣對著大祭司畢恭畢敬的行禮,然後說道了。
這時候,很多人都是逃避。
但是逃避不是方南衣的風格,他們老方家的人,做下的事情,自能讓老方家自己的來承擔。
她如果找到方侖,會方侖帶到這裡來了,也不說絕對的相信他們部落,但是最少要當麵對質,錯就要認。
“好一個華國女娃,你比他更有擔當!”
大祭司深深的看了方南衣一眼:“真希望有一天,你能把他找出來,因為我也想要問問,到底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
“塞!”大祭司轉過身去,把塞叫過來了。
“大祭司!”塞走出來了,斜睨了一眼宋山和方南衣,沒有說什麼,而是尊敬的對著大祭司。
“帶他們去神殿,神要見他們!”大祭司對著塞說道。
“為什麼?”塞聞言,有些瞪眼,不太福氣:“神多年不顯神跡了,我們部落的族人,都沒有見過神了,為什麼神要見他們?”
“他們驚醒了神!”
大祭司也略微奇怪的看了一下兩人,要說方南衣雖然融合了神種,但是也不可能驚動沉睡的神,畢竟神種已經放在部落這麼久了,丟失不過幾年而已,要是能驚動,早就驚動了。
他認為問題出現在了宋山身上,那一株藤,他看到了,第一次看到能用植物來做武器的人。
這是一個很特彆的人。
不過作為大祭司,他畢生都在侍奉他們部落的神,對神,從無猜測,隻會遵命,他低沉的對塞說道:“既然神諭是讓你帶他們去麵見神,你照樣做就行了!”
“是!”
塞畢恭畢敬的點頭。
“你們跟我來吧!”塞轉過身,淡然的對宋山說道。
“你會不會還想要殺我們啊?”
宋山有些防備。
“神剛才其實已經告誡我們了,不許殺孽,你放心,我們不會動手殺人的!”塞有些憤然難平:“不過當年那個人讓我們部落差點就覆滅了,你們兩個和他肯定有關係的,若非神不允許,我絕對讓你們祭神!”
“你們的神,是這棵樹嗎?”
宋山抬頭,看著巨大的神樹。
“神木隻是神的居所之地,也是神的守護者,神就是神,是至高無上的!”塞淡然的回答的宋山。
“是嗎?”
宋山卻懷疑,所謂的神,不過就是這一顆樹木而已。
他明明隻是感覺到這顆神樹是具本我真靈的,也就是說,這棵樹如果有神,之可能是那個樹精靈。
“神殿就在神木的上麵!”
塞帶著宋山和方南衣,走進了一個木籠子,木籠子簡陋,仿佛就好像一個困獸籠一樣的。
而在這個時候,木籠子開始緩緩的上升。
“人力電梯?”
宋山有些詫異的看了,但是周圍可沒有人力了。
他再看看,突然明白了,是樹藤,也就是說樹的本身已經充當了這種人力電梯的動力了。
你們還真會玩啊。
還能這樣的。
…………
他們上到了樹頂之上,樹頂之上,也有一座樹屋,樹木裝飾的很華麗,比部落之中所有房屋都要的華麗一百倍。
“你們進去吧,神在神殿裡麵恭候你們!”
塞恭謹的站在門口,對兩人說道。
塞來神殿很多次了,但是神的複蘇還是第一次,他也有些忐忑,沒有神的召喚,他是不敢進去了。
在部落長大,神就是的部落的信仰,是他們所有部落子民的生命。
宋山推開門,和方南衣走進去了。
外麵看起來有點派頭,但是其實裡麵還就是一個簡單普通的樹屋而已,樹屋之中的照明的還是星源石頭,地方不小,左右也放著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麵還放著一些特彆的東西,但是這個布置和西方那些教堂的布置相比,都差十萬八千裡。
這就是神殿?
有點讓人失望啊。
“你們來了!”
一個身影仿佛從虛空走出來一樣,這個人影漸漸的浮現在光芒之中。
這就是一個大概二三十歲的青年,最重要的是,他黑發黑眸,黃皮膚,看起來了,就是一個亞洲人。
“你就是這個部落的神?”
宋山很詫異。
“西方的神長這樣的嗎,怎麼感覺好像是咱們華國的神啊?”方南衣小聲的嘀咕著。
宋山也忍不住在想:西方的神,都長著這樣子嗎。
“神?不算吧,我要是無所不能的神,我就不需要在這地底下藏著了!”青年坐下來,笑著說道:“但是這個部落的確侍奉了我幾千年了,我也在為他們延續生命,他們信仰我,把我當成神,我也樂意!”
他說的是漢語。
這已經不新奇了,塞會說,大祭司會說,神木會說也不出奇,好像這些神樹,都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誰知道他們肚子裡麵有多少貨啊。
比如自己家裡麵的不死樹。
那個老不死就是一個藏著掖著的老家夥了,你不主動一點,根本沒辦法逼出他的能耐來了。
“你是生命之樹的真靈?”
宋山試探性的道。
“生命之樹,這個名字,好像過去很久了!”青年笑著說道,他看著宋山的眼眸,有一絲絲的異常:“你真的是一個很特彆的人,我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類!”
他承認了。
果然是生命之樹。
這是西方的一株神樹,曾在西方的很多神話都出現過,有人說它孕育了德魯伊一族,有人說,它是精靈族的守護神。
真真假假那都是傳說了,但是關於生命之樹的記載,還是存在不少了。
宋山也曾經找過這方麵的資料。
主要是他對一些神樹都有興趣了,自己家裡麵有一株不死樹,還種出來了一株世界樹,要是能把生命之樹,扶桑樹,這些上古神樹都栽種出來了,那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彆成就。
“是你在牽動了她體內的死亡之花?”宋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詢問青年。
“是,也不是!”
青年回答宋山:“她身上的死亡之花的花種是用我的本源氤氳的很多年的,如果準確來說,算是我的孩兒吧,它的生命烙印雖然被人的生命融合了,但是終究是要凝聚本我真靈了,總是有一些情緒了,回到家了,自然激動一些!”
“原來這樣!”宋山算是明白了,死亡之花會反噬的原因,植物的生命和人的生命是一樣的,沒有這麼容易吞噬,遇到熟悉的地方,熟悉場景,就會情緒性本能的躁動起來了。
“你活了多久了?”
宋山突然問。
他感覺眼前這一株樹木,比不死樹,比他見到了荼蘼,水晶蘭,都要古老。
“活多久了?”
青年想了想,道:“已經記不清楚了!”
漫長的歲月。
他在這地底之下,仿佛已經記不得光陰的流逝了,他就是一顆不能動的樹木,他的根已經插入了地心熔岩之中,已經和這一個星球都綁在了一起。
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活著。
他已經忘記了歲月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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