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會花錢，也是一種能力，錢，賺來就是要花出去了，但是豐盛大多都是的守財奴，窮怕的人，是不舍得花錢的。

村委會作為豐盛第一大股東，每年的分紅都是天文數字，而且這一部分股權可以作為抵押貸款。

哪怕抵押百分之十，貸十億八億沒有問題，所以村委會雖然投資各方麵的村設備建設等等的工程，但是並不缺錢。

而且目前的豐盛而言，也不缺會賺錢的人，能幫豐盛賺錢的人，一抓一大把。

比如豐盛農業。

之前的豐盛農業還有些亂，但是漸漸的邁入了管理的正軌，在衛安晴易宏宇一小撮正經八百的職業管理人帶領之下，已經開始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集團的管理道路，每年的利潤增長都是很恐怖了。

因為豐盛的農產品，基本上都是高價的。

不管是蔬菜，水果，糧食，豐盛一直走的都是一個高端市場的路線，所以盈利能力超出大部分的農業公司。

豐盛農業賺錢越多，豐盛村就越是富裕。

可錢賺來之後，就要學會花出去，豐盛的人，都見不得大場麵，他們都是小資農民，很多時候根本轉不過彎來了。

從豐建金往下，有一個算一個，甚至魏明陽這種大學生，都略顯得有些小氣，特彆是用錢的時候。

那是因為他們窮的太長時間了，以前他們一塊錢，最少要掰開兩半來用，現在哪怕有錢的，他們也會考慮更多。

用錢的效率低，那就是代表他們能做成事情的效率也不高。

宋山其實在村委會之中，一而再的強調過幾次，咱們豐盛，不缺錢，所以他們的想法可以更加大膽一點。

但是很多村委委員都並沒有轉得過心態來，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也就魏明陽揣摩出了宋山這心思，大多時候大方一點。

可不管是豐建金，宋繼明，樂正，那都是一群小氣的人。

勤儉簡樸，是好品質。

但是用在發展上，就是拖後腿，這就是宋山，一直都比較在意的方麵，但是有些人的生活原則，沒有這麼容易改變的，所以需要慢慢來。

最近都好多了，比如說捐贈鎮府一棟辦公大樓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豐建金肯定會氣的跳腳，畢竟這樣太奢侈了。

可現在，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應下來了，這就是進步。

甘南也能有這樣的進步，宋山還是比較的高興了，村委有幾個副主任，是負責宋山不在的時候，處理村委會的事情，甘南排名比較後，本身就是因為他做事情的風格比較保守，不合適如今豐盛蓬勃發展的一種風氣。

宋山最後讓他負責教育，那是因為教育這方麵，本來就需要穩紮穩打，畢竟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是一個地方的根基，容不得半分的馬虎。

不過他能跨出這一步，宋山還是比較高興的，教育這個問題，是一個大問題，需要穩，但是也需要進步。

豐盛小學是方圓幾個縣城，甚至放眼全市，都是頂級的小學了，提高老師待遇，增加師資力量，學校設備也添加了無數，地方夠大，校園寬敞，放眼目前國內的小學，也隻有那些私立國際小學，才有媲美的資格了。

但是明月鎮的中學太落後了，這一點會限製豐盛未來的人才儲備的。

所以中學的問題必須解決。

甘南想要和縣裡麵合作，建立一座全縣最好的中學，包裹初中高中在內的中學，這個想法，很有市場。

宋山相信，縣裡麵會支持的，甚至市裡麵，都會對這件事情表以支持的態度。

“你和方局商量過沒有？”

宋山問甘南。

縣教育局的局長，叫方正斌，是動亂時期的工農兵大學生，差不多五十出頭了，一個優點保守的中年人。

宋山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人為人倒是正值，但是做事情有些迂腐。

“我之前和方局聊過一次，方局沒有表態，後來我找鐘領導又聊了一次，鐘領導表示支持！”

甘南輕聲的道：“這幾天我正在爭取和市教育局聯係！”

“你想要爭取市裡麵的支持先？”宋山有些意外。

豐盛雖然隻是一個行政村，但是豐盛農業屹立在這裡，沒有人敢把豐盛你當成一個普通的行政村來對待。

直麵雍市，爭取政策，這一點，也不算過分。

“我聽一些人說，方局做事情古板，未必願意給我們打開這道口子，哪怕有鐘領導的支持，如果沒有教育係統的支持，我們沒有足夠的師資力量，也沒辦法辦起來這麼一座跨初高中的學校！”

甘南說道：“隻要市教育局對我們有絕對的支持，我們就能從各方調來一些老師，來穩住我們的陣地，先把學校辦起來，在慢慢緩和和縣裡麵的關係，也是可以的！”

他的如意算盤倒是打的精明，但是宋山倒是不太認同。

“老甘，繞開縣裡麵，找到市裡麵的支持，不是不行，隻是這樣做，不能服人心，到時候縣裡麵的那些初中，高中的中學，會對我們有意見的！”

宋山歎了一口氣，道：“咱們豐盛，雖然是第一個吃螃蟹的，在農村富餘了起來了，但是在根本上，我們是沒有脫離農村的，所以有時候做事情，我們要考慮一下大局，作為行政村，要對鎮，縣級的領導，有些的尊敬才是！”

“這個我知道！”

甘南點頭：“雖然最近豐盛的人心是狂躁了一些，但是我始終認為，豐盛目前還在發展之中，必須要依靠地方的支持，從各方各麵，包括教育，如果沒有地方支持，我們寸步難行！”

“你明白就好！”

宋山鬆了一口氣，看來甘南還沒有迷失在豐盛這個暴發戶的身份之中，還能保持清醒，那就行了。

“但是我始終覺得，說服方局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會拖延我們修建中學的計劃！”甘南解析了一番，道：“所以我才想要用市裡麵的支持，來博取縣裡麵的教育係統支持！”

“我明白你的意思的，你不是說想要繞過縣裡麵，而是想要市裡麵給縣裡麵壓力，讓方局他們感受到豐盛的壓力，然後你在去談，那樣會輕鬆很多，對嗎？”

宋山一下子明白了。

“嗯！”

甘南點頭。

“你這思路是不錯，但是你不了解方正斌這人，這不是一個好大打交道的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要是真的這麼威逼他，反而會壞事！”

宋山輕聲的道。

他曾經和方正斌同事過一段時間，雖然是比較遙遠你的記憶了，在他看來，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方正斌這個人的性格，他還是的記得住了，這種人，如果不能讓他口服心服，那麼他就會有潑天膽子，到時候會給你搗亂，也說不定。

有些人，如果你依賴他成事，估計很難，但是你要是指望他壞事，那就簡單多了。

方正斌想要讓豐盛這中學建不起來了，也是有機會了，哪怕建起來了，他要是想要記恨一些，搗亂一介，大把大把的機會。

所以甘南這麼做，有些弄巧成拙了。

“方局長是這樣的性格嗎？”甘南猶豫了一下，他之前想的很好，但是倒是忘記了方正斌性格的猜測了。

“所以你思路的換！”宋山輕聲的道。

“怎麼換？”

甘南連忙正色起來了，還把長年帶著身上的小筆記本拿出來了，拿出筆，準備記下來了。

看著他模樣，宋山有些笑了起來了，回來的時間有些長了，讓他對這個時代，漸漸的熟悉起來了，忘記了那個身上多一毛錢都不會帶上，隻會帶上一個手機的時代，也隻有這個時代的人，才會把功課做得這麼仔細。

“磨！”

宋山給了他一個策略。

“磨？”

“對！”宋山解析：“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方正斌的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你強壓著他，他未必會搭理你，但是你慢慢磨，他就會感覺煩惱，越是煩惱一件事情，他越是想要解決一件事情，這才是得到他支持的最好的路徑！”

“那怎麼磨？”甘南有些犯糊塗了，連忙問起來了。

“這個還要我教你！”宋山笑了笑：“咱村以前那些追債的，是怎麼追的，你不知道啊！”

“知道了！”

甘南目光一亮，道：“我天天去堵他的門！”

“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們豐盛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你去找他，就教育的問題上請教這位為了咱們玉都教育風險了大半輩子的前輩！”

宋山提議說道：“一定要保持謙虛的心態去學習！”

“是的，是的，我一定會以學生的心態，去請教方局長，如何才能讓我們豐盛的教育水平提高！”

甘南連連點頭，笑的有些陰險。

之前他不是沒有想到這種無奈的辦法，而是從來沒有想過把這種辦法用在一個他以前需要仰著頭仰望的領導身上去。

這就是眼界的問題。

宋山敢算計方正斌，那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這樣做是本能，而甘南，始終帶著一份敬畏之心，自然就會本能不會選擇這種辦法。

“教育是很大的問題，我們豐盛願意出資，願意出人出力，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這些關係，我相信早晚能跑下來的，現在最關鍵的是，你既然你準備建立這麼一座的中學，那可做好的充足的準備？”宋山繼續問。

他怕就怕甘南隻是一時之間的心血來潮，一點計劃性都沒有，那這件事就有的拖了。

“其實不是一時之念，而是考慮了一段時間的！”甘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從並村開始，我一直都是負責村裡麵的教育問題，我就已經開始有這方麵的想法了，一開始，我隻是準備建立一座初中，但是後來，我又讓人做了一些調查，縣裡麵的高中，不管是氛圍，地方，師資力量，還是最重要的升學率，都遠遠落後，我想著，既然初中都建了，那麼就連著高中一起來做，以我們豐盛的財力和影響力，還是有機會的！”

他說著，又站起來了，走到了宋山的背後，宋山的背後是什麼，是一道牆，這道牆很大，到處都是一幅幅掛著都是地圖。

世界地圖，華國地圖，西北地圖，秦川地圖，雍市地圖，玉都地圖，這些地圖都掛著，但是最中間的，是明月鎮之中，重點劃分出來的豐盛村地圖。

甘南指著豐盛村地圖，一個角落的地方，道：“如果圈地，我準備在這裡建學校！”

“這裡？”

宋山也站立起來了，微微的眯眼。

那是一個比較荒涼的地方。

在炎水河上遊，農家樂再上去，起碼還有差不多兩公裡，還是屬於豐盛村的地界，但是比較荒蕪，周圍都沒有什麼人煙，而且周圍是群山，麵前是炎水河，也算是依山伴水的好地方。

“為什麼是這裡？”

宋山問。

“我實地勘察過，這裡大概有三百畝左右，但是隔著一座小山坡，得翻過去才行，但是如果我們把這山給推平了，能有八百畝，周圍的環境是最好的，山好水好，肯定是一個讀書的地方！”

甘南說的唾沫橫飛，張口就來，那的確是這計劃在他心裡麵的，盤旋了很久了：“而且距離我們村本部，足足有兩公裡，足夠安靜，我想著，孩子們讀書，始終需要在安靜之下，豐盛雖然環境好，但是來往遊客眾多，越發熱鬨起來了，反而不合適他們的讀書，小學還行，但是中學生，心思太多了，我們得給他們封閉式的管理和學習的氛圍！”

其實農村而言，不管是縣裡麵還是鎮上的中學，大多都是寄宿狀態了，因為距離家太遠了，有些村，甚至是距離學校十幾二十公裡的路途，一個禮拜放一次假期來回，就行了，高中甚至一個月才放一次假，大多都是封閉式的管理狀態。

“去看看！”

宋山看地圖，看不出什麼，既然甘南心裡麵有這麼大的藍圖，自己也就給他一次機會，總要親自去看看。

他們離開豐盛村委，直接坐上了村委的一輛車，現在村委也是一個起碼有七八輛車的行政機構了。

河岸之前村建設的時候，就加寬的，能讓小車通過，到了農家樂，在往北去，就不好去了。

隻能走著去，沿著河岸北上，上上遊，走了兩公裡，還真的蠻遠的，徒步來說，比較吃虧。

可惜，宋山沒想起，讓家裡麵的坐騎送一程。

他們隻能兩條腿走。

到了地方，又翻了一座小山坡，然後就是一塊靠著河岸的小平原，差不多三百米的地方。

“的確是一個風水寶地！”

宋山環視四方：“把咱們腳下這拐子山推平，然後在這裡開始修建，倒是有足夠的空間！”

“但是這樣的話，投資會很大！”這是甘南之前一直猶豫，不敢說出自己計劃的原因。

“你初步預算過嗎？”

宋山繼續看四周的地方，北麵繼續去，是進山的方向了，他們周圍環繞的，都是山，一座座的山，隻有南麵，是靠著炎水河。

炎水河從這裡往上遊下來，然後從這麼開始往東拐過去，流入了豐盛村的。

“預算這個東西，沒有說多少的，如果按照村長的標準來說，那麼咱們的學校，起碼投資一億！”

甘南沒有做過詳細的預算，但是也大致做過一些預算：“而且隻是學校建設的投資，師資力量上還有其他的學生吸納方麵的獎勵，加起來，會更多！”

“一個億！”

宋山倒是沒有意外，雖然在二零零一年投資一個億建學校的不多，但是如果是最求最好的，倒是需要的。

“你可以做計劃，提前做好預算，必須要最好的，什麼都可以講究，教育不行，彆說一個億，十個億，我也砸！”

宋山沉思了半響，堅定的說道：“咱們豐盛，窮的太久了，為什麼這麼窮，那就是因為我們的人沒有知識，沒有文化，跟不上時代，這樣的虧，我們吃的太多，所以不能讓子孫後代也跟著我們吃虧，必須給他們最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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