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添當初建立正陽農業,是整合了十幾個中小企業作為底蘊,才一躍成為燕京大企業之一,雖然集團的股東不少,但是真正能說得上話的,其實也就那幾個人。
除了他葉景添之外,也就是王昭,徐建,洪向明三個比較能和他爭奪,其他的小股東,他是沒有把人放在眼中的。
王昭要離開,葉景添是沒意見的,而且還讚成。
畢竟王昭的個人風格太強了,他和葉景添是一類人,如果留在正陽,日後很容易就起了爭執,爭奪經營權。
真到了那個地步,兄弟都做不成了。
至於徐建這個人,徐建為人不夠大氣,做事情也陰狠,但是格局不大,而且不得人心,他做不了老大,可當一個副手是最好了,葉景添有信心能壓得住他。
這倒是不擔心。
剩下一個洪向明,洪向明的能力,葉景添一直認為是他們之中最強的,學曆最高,大局觀最好,隻是平時很多時候引而不發,或許說沒有一個足夠的舞台給他發揮而已。
說老實話,葉景添不願意的讓洪向明離開,因為他希望正陽越來越強大之後,身邊也有一些人才支持,有洪向明幫忙,他能省掉很多麻煩。
可洪向明卻未必甘心。
他雖然沒有王昭這麼強烈的個人風格,居於葉景添之下也沒什麼,但是正陽這舞台,對於他而言,還是顯得有些的不足。
正陽的短板放在那裡,再十年,撐死也不過發展起來一個百億集團而已,這對於一般企業,已經是很恐怖了。
但是和豐盛係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
對於洪向明而言,反正正陽的股權放在那裡,葉景添也吃不掉,他在不在正陽,都不會妨礙他在正陽的分成。
如果能跳出正陽這個舞台,他倒是有點蠢蠢欲動的。
葉景添看著洪向明這個神情,心裡麵也猜到幾分了,有些惋惜,但是也不會阻止,你不能給人更好的,就不要阻止彆人追求最好的。
“宋山敢向我開這個口,他估計也看到你的能力了!”葉景添輕聲的道:“豐盛布局很大,也很需要人才,你這時候去豐盛,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隻是你得想好了,在正陽你能安定一點,在豐盛,競爭力太大了!”
“我考慮考慮先!”
洪向明也沒有一口咬死,他心裡麵其實也有些的忐忑,十七十八的,沒辦法的決斷下來了,畢竟一個選擇,等於在人生的岔路上挑選了一條走向未來的道路。
…………………………
宋山這時候可顧不上正陽內部的事情,他開了口之後,剩下的事情就要看葉景添和洪向明他們的自己的選擇。
葉景添放不放人,他不擔心,至於洪向明願不願意來,他也不是很在意,到了豐盛這個地步,對人才的器重已經是大局上的態度,而不是執著一兩個人。
宋山這時候更加不放心的是西北稻項目,雖然一直遠程監控著這個項目,但是沒有親自去看,始終不放心。
所以他的心,已經飛回了西北。
當然,這時候,他也還沒有能脫身,難得來一趟的燕京,除了豐盛綠化的事情,還有豐盛農業的事情要處理。
燕京是一個大市場,豐盛反季節蔬菜,要爭奪蔬菜市場的份額,豐盛的溫室大棚水果園,要爭奪高端水果的市場。
這些都是問題。
既然來了,他就親自處理一下,視察豐盛農業在燕京的種植基地,還要的親自去檢查一下豐盛農產品在市場上的情況。
豐盛農產品主要的銷售渠道之一,自然是的江山超市。
江山超市今年已經在燕京開了第三個分店了,在燕京的零售業市場,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這也大大幫忙的豐盛,江山,華庭的產品銷售。
豐盛的農產品一直都是占領高端市場的,不管是反季節蔬菜,還是高質量的水果,都是價格最貴的產品。
而且銷量很好。
華庭農業產品被定位為中端產品,可銷量上一直比不上豐盛,這也是華振邦一直都咬牙切齒的原因。
連續兩天時間的連軸轉,宋山算是把豐盛在燕京的一些問題,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主要的事情當然是主要人負責,他更多的是擺正一個發展的方向就足夠了,單單是這樣,都讓他忙得兩腳朝天了,要真和諸葛孔明一樣,事實親力親為,那他早就已經累死了一百次了。
………………………………
融資案還在談,已經曆經一輪談判了,沒有太多的結果,目前來說,隻是在已經定格的條件上,互相進行了一次試探。
至於試探的結果,明顯不太讓雙方都滿意。
不過談判就是這樣,不可能一蹴而就,起碼談十次八次,把一個個條件都理清楚了,才能簽合同。
宋山已經開始準備返程了,反正留在這裡,也沒有太多的用處。
不過這時候,方崇醒過來了。
這個如同植物人一樣,睡的好些天的青年,突然的醒過來,還有些的驚嚇到了宋山了。
四合院的西廂,宋山坐在太師椅上,目光看著青年。
青年臉色很蒼白。
眼神有一絲絲的恐懼和迷茫。
他能清楚自己的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但是卻沒有能力阻止,那種感覺,仿佛就是自己在看著自己作惡。
“你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宋山和聲的問。
方崇既然醒過來了,那代表魔性已經被渡掉了,小尼姑的師傅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這麼強大的魔性都能洗掉。
“知道!”
方崇的聲音很輕,回答宋山:“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真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怪物了!”
他也不想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在那麼一瞬間入魔了。
“有些事情,我現在還想不明白!”宋山沉思了一下,問方崇:“每個人都會遇到不平的事情,都會心生怨憤之念,惡念是存在人心之中,沒辦法抹去了,但是人心的神性是能撫平惡念的,入魔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得到了,你之所以會被鼠尾巴草打開了那一扇魔性的門,是因為你本身就已經增長了魔性的生長,你為什麼要種菩提花?”
這種花,本身就是在傳說之中,宋山的種子寶庫裡麵,也有這種花的種子,但是宋山都不敢說,自己敢去種植出來了。
花的本身是很難種植的。
同樣,也很少人敢去種植,哪怕追溯上古,也隻有佛性超凡的神僧,才會種植菩提花,心性哪怕有一點點穩不住的人,都會遭受菩提花的反噬。
菩提明心進性,菩提花能直接反應一個人最真實最自由,最想要表現出來的那一幕,是沒有世間秩序的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那是菩提花!”
方崇輕聲的道:“小時候,遇上了,就去做,我一直種著它,然後時間就漸漸的變成了一些執念,我越來越喜歡上它,也喜歡上了種植,所以我報考了人大農院,我開始學更多的植物種植的知識,就是為了讓它成長,它開花,可沒想到,最後因它而起,把我變成的一個魔鬼!”
人性本善,哪怕有惡念,曾經有過惡魔一般的舉動,可當人心安靜下來,自己都很難承受自己做過的惡事的。
萬幸的事情,方崇知道,他並沒有來得及傷害其他人,不然,他這一輩子可能都活在愧疚之中了。
“你喜歡種植嗎?”宋山很難於上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對方崇倒是越來越有好感了:“為什麼喜歡呢?”
“喜歡就喜歡,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啊!”
方崇倒是放鬆了很多:“小的時候不懂,長大的不需要懂了,隻要看著自己種出來的生命,變得更加美好,變得更加有價值,那種滿足感,就足夠享受了!”
“以後有什麼打算?”
宋山問。
“我現在都是一個死人了吧!”方崇苦笑:“要是出現在家裡麵,學校裡麵,我感覺自己能成大熊貓,對了,不知道還會不會被人抓去切片割肉做研究的!”
他是跳樓死了。
結果活蹦亂跳的出現了。
這種情況,一般都會引起沸騰,甚至有人會以他的異常,而不惜做一些違背人道的研究。
古往今來,生命的異常,都會引起軒然大波,人都是在追求長壽和不死的道路之上,為此有些人會不顧一切的。
“去西北吧!”
宋山想了想,說道:“你的情況需要慢慢的淡化下來之後,在去讓人接受,不必要搞得人心煌煌的,到時候你家人不安穩,你也過得不安穩!”
“卻西北乾嘛?”
“來我們豐盛啊,你能種出菩提花,代表你在種植這一行上的天賦,超越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以上!”
宋山咧嘴一笑:“剛好,我也是這樣一個人,我有不少正在進行的種植的項目,你來幫我!”
“行,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去哪裡都行!”
這時候的方崇,其中並沒有從那種心情之中跳脫出來,他更多的是背負一種的孽債,特彆是荼蘼花靈的死。
這時候讓他去麵對世人,或許他也沒辦法做得到,宋山怎麼安排,他就怎麼隨波逐流。
“你好好修修,過兩天,我們就回西北!”
宋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人做出了一丁點事情,這一生都要背負罪孽。
“對了!”
方崇突然道:“我記得好像荼蘼花的種子在你手中!”
“為什麼這麼問?”宋山轉過身,看著方崇。
“它千年而得道,凝日月精華而成靈,本該享受這世界的美好,卻因為我,而千年之功毀於一旦!”
方崇有些苦澀的笑:“我就是想要看看,我能不能彌補一下!”
“會有機會的!”
宋山想了想,輕聲的道:“另外你也彆想太多了,植物不是人,人是天地萬物之靈,自然得天獨厚,可植物生命,得道成靈不僅僅需要漫長的時間積累,還要曆經各種劫難,你隻是它的一道劫而已,過不去了,自然要付出代價!”
天道就是這麼不公平的。
人族可以用短短的時間凝聚精氣神,開智得靈,但是植物生命,哪怕曆經萬千年,也需要曆萬千劫,才能得道成靈,逍遙自在。
“不用安慰我的,做錯事情就是做錯事情,不管我是不是它的劫,可就是我心智不堅定,入的魔,煉化了它,讓它功虧一簣!”
方崇有些鑽牛角尖了。
“有因有果!”宋山沉思了半響,道:“你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回到西北之後,我把荼蘼花交給你來養護!”
“謝謝!”
方崇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宋山搖搖頭,他背負太大的壓力,對於心性來說,不見得是好事,不過曆經一次的磨難,日後他倒是會更家堅韌起來了。
………………
本準備要登機飛西京了,但是一個電話,讓宋山改了行程。
“茶還是咖啡?”
一個古色古香的茶屋之中,二伯母穿著一身旗袍了,優雅的坐在了宋山麵前,有些氣質,沒有經過時間的沉澱,是沒辦法展露出來了,特彆是她的身上,這種高貴而優雅,是沒辦法模仿。
“茶吧!”
宋山有些拘謹。
方南衣的二伯母,他見過幾次而已的,但是每一次,他都有些膽戰心驚了,包括在西北豐盛自己的地盤上,都顯得有些局促,現在更加的局促。
“知道為什麼找你來嗎?”
二伯母的聲音仿佛永遠都是那般的儒雅的,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情緒一樣。
“二伯母是為了南衣吧!”
宋山抬頭,目光並不畏懼的二伯母的那眼神,當然,心裡麵並沒有太多的底氣,或許說,他本身心裡麵有鬼。
“我第一次看到南衣哭的這麼好像一個女孩子的!”
二伯母聲音很輕:“從小我們把她當成一個男孩子來養,養著養著,連我們自己,都認為她的堅強是應該的,她是無堅不摧的,在這個家裡麵,她從來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就是你,打破了她所有的堅強,讓她便會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
宋山沉默。
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長城上說的話,非常過分,但是人心都是貪的,他就怕自己貪起來了,會不顧一切。
與其說他在拒絕方南衣,不如說他,他在壓抑著不讓自己變成自己討厭的那種人而已。
“你們之間的感情,作為一個外人,哪怕是南衣最親近的人,我都沒有太多資格說什麼,日後發展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管,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二伯母繼續說道,她一字一言,變得凶狠起來了:“但是,你彆讓她哭,我沒辦法忍受的悲傷的方南衣,那樣,你會讓我瘋起來了!”
她這話,哪怕是狠話,都是那般的軟糯糯的,但是宋山感覺一股寒意,從背脊上升起來了。
“你現在的確混得不錯,而且你也有你獨特的手段,甚至讓人可以生畏,畢竟,權勢也好,金錢也罷,生命才是唯一,可這不是你傷害方南衣的本錢,這世界很大的,我相信總有能對付你的手段的,你要想試一下嘛!”
宋山抬頭,對上二伯母的眼睛,她眼睛的光芒很平和,但是讓人看起來,卻宛如那深不可測的海平麵一樣。
她的眼神看著宋山,讓宋山渾身都有一種的冷,仿佛墮入了冰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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