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盞小小的床頭燈在亮著。
一陣的狂風暴雨之後,宋山摟著懷中嬌俏如雪的美人,臉上皆是那種幸福的滿足感,這日子過的越來越甜美了。
重生的日子,一直都沒有踏實。
不管是做什麼。
他都是奔著改變未來而去了,未來能不能改變,他從來沒有把握,畢竟命運之玄,讓人永遠都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一直到能把失去的拿回來,他忽然才有了感覺,命運好像從他回到這個時代開始,就已經發生的改變。
他希望這日子,能一直都這樣下去,每天種種田,養養花,順便給農業發展貢獻一份力量,閒下來的時候,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美滋滋的日子。
要是能一直這樣,那也就沒煩惱了。
不過生活,總會會有一些缺陷的。
就好像,男人總是賤骨頭一樣。
那道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越來越在心裡麵的牽掛著了,那一顰一笑,甚至是一個怒眼,一個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
明明就是自己拒絕的,卻總感覺心裡麵有一個遺憾,甚至有一股非常衝動的欲望,想要去補缺上這樣的遺憾。
“想啥呢?”女人的第六感,總是那般的領命,雖然這個男人懷抱著自己,可林夕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思在飄,飄的很遠。
“沒想啥!”
宋山那敢坦白了,立刻轉移話題:“正在考慮,我這邊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不讓你每天這麼累就好了!”
林夕聞言,一絲絲的彆扭勁瞬間即逝,正色了起來,雙手抱著宋山的脖子,看著宋山那張臉,道:“我既然來了明月,就要對明月負責,我是明月的鎮長,我的工作就是讓這個鎮子變得更好,變得這裡的百姓變得更加的富裕!”
“你的責任,也是我的責任!”宋山幾十年煉出來的一張抹了蜜的嘴,哄一個小女孩,那不要太容易了:“我其實沒有你這麼大誌向的,我就是想要守住我的一畝三分地,然後我還希望,你以後能按時吃飯!”
“沒出息!”林夕壓上來,用手刮了刮宋山的小鼻子:“我以後記住要按時吃飯了!”
“那到底鎮上,有啥問題啊?”
宋山執著的問。
解壓一下林夕的負擔,就是對她最好的愛護,當然,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不可能讓她一直都依靠自己。
他了解林夕,這是一個獨立自強的女性,她不會把自己的事業和生活,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雖然她改變了她的誌向,從一個讀國際法準備走向國際法律圈的女強人,變成了一個在仕途上意氣風發的有誌青年。
但是不管怎麼改變,本質沒辦,她是不會為了一個男人,也不會為了感情,而放棄事業,即使當真有這麼一天了,她也會鬱鬱而歡。
每個人都有自己興趣和誌向,把自己生活在其中,才能享受生活帶來的樂趣。
“鎮上的問題不少!”
林夕說起這個意興闌珊,不過宋山問起來了,她也不介意打秋風,當上領導時間不長,可打秋風的本事,她是無師自通的。
這明月鎮,最大的土豪就是豐盛了,明月鎮想要發展,必須要豐盛全麵的支持。
“最近鎮上發展的很快,所以我們打算把鎮區重新規劃過一遍,這上麵倒是不太支持,下麵的人也認為我們鎮府有些好大喜功!”
林夕抱怨的說道:“可我認為,未來明月如果要繼續發展,硬件建設上,必須要有過硬的質量,不然誰看到那泥濘的馬路,破破爛爛的街道,到處一對對的垃圾,心情都不會好的,也不願意來咱們這裡啊!”
“想法很好,就是不懂得變通!”
宋山也是在仕途上掙紮過了,雖然沒有過地方管理的經驗,但是一法通萬法,官場上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的。
“怎麼說?”林夕來興趣了,連忙把身子撐起來,看著宋山。
宋山看著眼門前認真的林夕,忍不住笑了笑,把她給抱在了懷裡麵,才輕輕的道:“明月肯定要發展的,這其實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平安寨的旅遊發展的很好,旅遊區的人流一多起來了,可以帶動整個地方的經濟發展,同時,咱們明月鎮也不僅僅一個平安寨的,明月鎮周圍的地形不少存在奇觀,而且還有幾個地方擁有不少的曆史底蘊,這些都可以發展出來,搞起來一個旅遊業!”
“鎮府想要做點事情,那是應該的,但是世界上沒有這麼多聰明人,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也就是兼顧眼前的吃喝拉撒,農民更是隻能看得見眼前一畝三分地,哪有這麼長遠的目光!”
“他們會質疑你們,那是正常的事情!”
“沒有下麵的人支持,你怎麼可能得到上麵的人支持,彆說雍市,單單是玉都縣,又不隻是隻有你一個明月鎮而已,兼顧的地方太多了,想要他們撥款,那需要有充足而讓他們相信的理由!”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說你如何規劃明月鎮的建設,而是讓人看得到明月鎮的前途,然後自然就會有人替你把很多東西想到了,很多事情就可以順水推舟了!”
宋山前世加今生,活的幾十年了,又在宦海之中折騰過,知識麵廣,視線也比林夕長遠,自然能看到很多林夕看不到的事情。
他的話,多少有些一語中的,讓林夕一下子明白,自己想要發展明月鎮的阻力在哪裡了。
“你咋懂這麼多?”林夕翻過身,長長的秀發掩過了眼睛,她一伸手把長頭發甩起來,露出精致的麵容,一雙明亮而奪目的美眸,凝視著宋山那張看起來有些痞帥的臉蛋,忍不住問。
“你老公我天賦異稟!”
宋山大言不慚的說道:“也就是我不去混官場,不然分分鐘已經做了你老板了!”
他這話是真的大言不慚的。
想想他上輩子,混了不知道多少年,才有了林夕如今的起點,簡直是的不言而喻了。
“胡說八道!”林夕看著自己男人自戀的神情,有些想笑。
“難道你老公我不是天賦異稟嗎?”
宋山靠近了一下,在被窩下麵,用天生天養的武器拱了她一下,一臉的賤笑。
“討厭!”
林夕好像一個驚慌的小白兔一樣,想要掙脫某人的懷抱。
“小白兔,送上門來了,還想跑!”
被子直接蓋過頭去了……
……………………
“壞人!”
又被折騰了一番了林夕,忍不住用手嬌羞的拍了一下宋山的臉蛋。
“今年過年,有什麼節目啊?”宋山突然問林夕。
“沒節目!”
林夕語氣淡了不少。
“你爸他們?”
“不想去!”林夕挪了挪嬌軀,仿佛有些冷意,宋山的懷抱讓很溫暖:“這裡才是我的家,過年,應該在家裡麵過的!”
“要不會跟我回家去吧!”宋山心疼,突然提議說道。
“回家怎麼說?”
林夕抬頭,一雙靈動的眼眸閃爍明亮的光芒,仰視著宋山那張認真的臉蛋。
“明去領證!”
宋山道:“這樣不就名正言順了!”
“你當真想要和我領證啊?”
林夕認真的問。
“嗯!”
宋山把玩著她那又黑又長的秀發,柔和的聲音在這林夕從小長大的閨房裡裡麵響起:“我曾經做過一場夢,夢裡麵,好像把你給丟了,我很害怕,從夢醒的那一天開始,我告訴自己,這輩子,隻要能把你娶回家,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人,或許是真的隻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的。
“不管我走多遠,隻要我還活著,我嫁給的人,永遠是宋山,除非有一天,宋山不再愛林夕了,不然你是永遠不會把我給丟失的!”林夕能感覺到宋山這句話的哀傷,她多少認為是自己一心要出國當交流生讓他患得患失的,嫁給他的心,一直都是堅定了,隻要他還願意娶,自己就嫁。
“那我們去領證吧,我八抬大轎把你風風光光的娶回家去!”宋山道。
“你這就算求婚了?”
林夕嗤笑起來了。
“要不我找個良辰吉日,先把婚給求了?”宋山也覺得,有些突兀了。
“不,求婚不急!”
林夕搖搖頭,她的小手指在宋山的心窩上畫了一個圈圈:“你隻要想娶,我什麼時候都能嫁,什麼儀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你的這裡,活的隻是我一個人嗎?”
她的聲音很淡很淡,但是卻讓宋山毛骨悚然。
“怎麼這麼說!”
宋山訕訕一笑:“我心裡麵自然是喜歡你的!”
“我沒懷疑過這一點!”林夕的目光變得鋒利起來了,看著宋山的眼睛,宋山莫名的心虛,躲了一下她的眼神:“你愛我,我能感受得到,但是你的愛的隻是我一個人嗎,很多時候,你仿佛在看著我,但是我知道,你想的確是彆人,彆懷疑我的直覺,我甚至知道,你想的那個人,是誰!”
“有這麼明顯嗎?”
宋山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否認,或許說不敢在林夕麵前的睜眼說瞎話,因為他太了解林夕的性格了。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把你給遺失了!”林夕靠近宋山,聲音有些悲意:“我們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六年了,整整六年,我以為一切都不會變的,可你高考落榜了,那時候我正在傻傻的等著你複讀,等著你來找我,卻從來想過來,我以為,隻要你努力,總有一天,我們會在大學的校園裡麵重逢的,可我忘記了,你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如果那時候,我一直都在,是不是就沒有其他人什麼事情了!”
兩個人的感情,是最純粹的,可隻要多了一個人的存在,一切都會走向永遠你不知道的深淵而去。
宋山如果隻是簡單的犯錯了。
她並不在意。
但是他把心給丟了。
這是沒辦法過得去的,哪怕他一輩子在自己身邊,可他的心裡麵,始終會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是我的錯,不是你的錯!”
宋山把林夕抱的更緊了,輕輕的說道:“是我以為我們兩個將會是兩個世界的人的時候,放開了自己,也是我從來沒有堅信我們能最後在一起的!”
這話,說的很深沉。
因為這是宋山上輩子一直想要說的話。
他上輩子,把林夕給丟失了。
並非是什麼自尊心,也不是什麼大學分手季,而是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們的愛情能超越那些距離。
愛情這東西,兩輩子了,宋山始終有些弄不明白,你說膚淺,也膚淺,有些人根本需要,權勢,金錢,都能鎮壓。
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愛情或許就是一輩子。
宋山不相信自己和林夕能天長地久,不相信他們的愛情能突破太平洋的距離,也不認為愛情能戰勝現實。
這就是他第一個錯。
一步錯,步步錯。
從此之後,他心裡麵,就留下了一個病根。
“你一直不問,我就不說了,可現在,既然你問了,我想說了,你想聽嗎?”宋山問。
“不想!”
林夕卻拒絕了:“宋山,彆把我想的太堅強的,我也會有承受不住的時候了,我寧可自己騙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答應我的求婚!”
宋山反問。
她明明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卻不敢去觸碰,如果結婚了,宋山是真的會死心的,因為他始終是有底線的人。
“因為我不想束縛你!”林夕撫摸這宋山的臉:“但是我也不想自己的丈夫,心裡麵還有彆的人,哪怕隻是一道影子,那都是不允許的!”
“總有一天,這是需要解決的問題!”
宋山苦笑。
“那就等時間來解決!”林夕也笑了:“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的,那我們就看看,時間的考驗,能不能讓我們都渡過去,畢竟,我們都還年輕!”
“總感覺委屈你了!”
宋山歎氣。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渣,已經出了境界了,林夕的這種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他也很清楚,隻要自己執著結婚領證了,林夕的拒絕也會變得蒼白無力的,說到底,終究是他始終下不了最後的決心。
“委屈不委屈,我自己知道!”
林夕幽幽的說道:“宋山,我縱容,是因為我很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活裡麵已經不能沒有你的影子了,隻要你不負我,我絕對不會先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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