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家夥說的好聽,你難道真不怕他最後毀約嗎?”虞安安摟著虞北朝走出了咖啡廳,忍不住問了起來了。
“不至於!”
虞北朝胸有成竹的說道:“首先,他們宋氏兄弟兩個人我都見過,直覺告訴我,他們能信任,另外,他們江山糧油能在不到半年時間有這一番成就的人,對於誠信必然是有追求的,再有一個,就算他們想要毀約,我也不怕,說句不好聽了,我能幫他們,也能給他們拖後腿,事情想要做成比較難,但是想要攪局就比較容易了!”
江山糧油為什麼找上他,那是因為,這事情能做得成的人寥寥無幾,而且必須是西北糧油係統裡麵的人,外麵的人,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性去做成它。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僅僅是局限在收購之前,更是在收購之後的整合,安撫西北糧油的工人,都需要有一個人出麵,隻要宋家兄弟不傻,應該不會在這時候出爾反爾,還傷了自己的信譽。
“那宋山這家夥真這麼大方?”
虞安安美眸閃閃發亮:“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按照你們計算的市值來說,那就是起碼有上千萬啊!”
他們家還算是富裕人家,畢竟虞北朝這個一廠之長,就算是權力不太到位,也不可能在工資和福利上有什麼可夠,西北糧油本身就富裕,福利是整個西京國企裡麵最好的,他的收入自然也不凡。
但是富裕也有限,家裡麵這麼久了還不到十萬塊的存款,上千萬,這有點嚇住了虞安安。
“上千萬?”
虞北朝聞言,笑了一下,搖搖頭:“一旦豐樂公司在這上麵的收購成功,單單是四個廠的價值,就超過兩億,加上整合之後的效率,江山糧油所帶動的一個前景,公司的價值起碼在三億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不下於三千萬的價值!”
“那他這個小屁孩也太大方了吧!”
虞安安倒吸了一口冷氣:“幾千萬不當一回事啊!”
“宋山可不是一個小屁孩,年齡或許小了點,但是異常老成,特彆是性格,不知道的人,我還以為我對麵坐著一個宦海的老狐狸,而且想要做大事的人,總會有一定的魄力,不能小看他!”
虞北朝說道:“宋山比宋江做事情更加到位,他更像是一個個哥哥,宋江,顯得還是太嫩了一點,最少這一份行動力上,宋江遠遠不足!”
“可是爸,宋山敢出這麼大的籌碼,你必然是需要冒很大的奉先的,你真的不會有事情嗎?”
虞安安擔憂的說道:“說到底你是公職人員,追起來了,到時候你脫不了關係!”
“天下本來沒有白吃的午餐,不管咋麼說,我都得為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拚一拚!”
虞北朝眼眸眯起了一抹冷芒。
他已經你想好了第一步。
後天,將會是每個月西北糧油的例行黨委會議上,他就發難,隻要能被掃地出門,日後的事情,就完全不能站在他的立場上怪他了,就算說道省府去,也能說得通。
…………
“省府已經把我們的計劃打回來了!”宋山剛剛回到公司,宋江就把他叫進了辦公室裡麵。
“不同意?”
宋山眯眼。
他也摸不透葉長天的心思,畢竟這事情站在省府的角度來看,不應該同意的。
“省府傳來的原話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份計劃!”
宋江說道。
“那就是同意了!”宋山感歎了一句:“這位葉省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改革秦川的經濟發展,大力提升西北的民營企業的發展趨勢!”
“和虞北朝談了怎麼樣?”宋江問。
“談妥了!”
宋山說道:“你準備好合同,然後籌備發布會,他那邊一完成籌備,我們立刻動手!”
“前期隻有六千萬的資金,夠嗎?”
宋江有些緊張的問。
雖然他下了這個決心,但是也僅限決心而已,具體該怎麼做,怎麼把握機會,他還是摸不透步驟,不然他不會這麼著急的把宋山從玉都請來西京。
說到底,他是還沒有足夠的信心,去獨擋一麵。
不過宋山已經很滿意宋江的進步了,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了,這成長需要慢慢來,宋江就算是一個天賦了然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從一介農村青年成長到這個地步。
但是不管他怎麼成長,他也不可能和自己這個在宦海折騰的十幾二十年的人比經驗,就算宋山沒有行商過,經驗條也是他的十倍以上。
多了一重的人生,並非是多了幾十年這麼簡單,那是一種無可複製的閱曆。
“暫時來說,夠了!”
宋山說道:“隻要我們順勢吞並了他們,拿下了西北糧油的麵粉業,我們就不缺錢了!”
這和做房地產是一樣的。
做房地產的人,拿到了地皮之後,就萬事大吉了,因為這時候會有人送錢上門來。
……………………
西京,北區。
西北糧油總部,在渭水岸邊,裡麵內含十幾個廠房之多,縱橫交錯的建築多如牛毛,有宿舍樓,有活動區,有電影院,有獨立小醫院,等等,這裡的占地麵積十分龐大。
會議廳裡麵。
一陣陣爭吵的聲音回響起來了。
“虞北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作為長樂麵粉廠的副廠長,劉漢民可是馮書記的鐵杆,他怒目的瞪著虞北朝。
“不想做什麼!”
虞北朝平時在會議上絕對是伏低做小的,今天一改風格,怒嘯如火,拍案數次,聲音比得上洪鐘大鼓:“我想要查賬,所有的合約,所有的賬目,都擺出來,讓大家看看,長樂已經接近連續虧了一年多,報表一季度不如一季度,我這個做廠長的想要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這都不行嗎?”
他冷冷的看著西北糧油的書記兼董事長:“還是馮書記認為現在的西北糧油是你的一言堂,有問題都不能提了嗎?”
“西北糧油是國家的西北糧油,不是我個人的,查賬也不是你想查就查的,得黨委決定!”馮書記慢悠悠的開口,當然的道:“而且長樂經營到了這個地步,首先該負責人的,應該是你這個廠長!”
“我不介意負責!”
虞北朝冷厲的說道:“查到誰的問題,那就決不能手軟,如果是我虞北朝經營不善,那我辭職好了,但是如果查到是誰在其中搞鬼,那我就告到省府去,馮書記如果不能做主,那我隻能找上麵的領導來做主!”
“混賬!”
馮書記斜睨了他一眼,陰沉的道:“你在威脅我?”
“北朝!”
一個黨委成員,總公司副總林建國低沉的開口:“怎麼和領導說話呢,快坐下!”
“林叔,不是我不想安安分分做事情!”
虞北朝今天讓所有人都有些刮目相看,說話衝的很:“我虞北朝是西北糧油的子弟兵出身,去哪裡做事情無所謂,都是為了西北糧油好,我老爺子沒了,朝中無人難做事,被發配去長樂,我也認了,我辛辛苦苦去經營的長樂,本來業績良好,可一個劉漢民來了,就弄的烏煙瘴氣,在這麼下去,長樂就要倒閉了,到時候不還是怪在了我這個廠黨委班子的書籍,廠長的頭上嗎,西北糧油還有我站的地方,反正早晚都要被掃地出門,既然是這樣,那大家就撕破臉,起碼在被馮書記掃地出門之前,我得替長樂做點事情,把這毒瘤捅出來,或許還能救一救長樂,讓長樂的工人保住飯碗!”
“虞廠長既然這麼說了,我要是再不理會,倒是我偏私了!”
馮書記的眼神有一抹陰鬱,他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既然長樂廠有問題,那就一起查,從現在開始,長樂廠黨委的書記兼任廠長虞北朝停職接受繼位調查,長樂廠黨委的副書記,兼任副廠長,劉漢民停職接受紀委調查,另外組成一個調查小組,調查長樂的經營情況!”
“書記?”
劉漢民盯著一個禿頭,有些慌亂起來了,有很多事情可經不起查的。
“哼!”
馮書記冷哼一聲,劉漢民頓時不敢說什麼了。
“馮書記還是公平公正的!”
虞北朝諷刺的笑了出來了,道:“我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這西北糧油估計也容不下我這個攪屎棍了,該調查的調查,但是停職就不用了,我可不想被掃地出門這麼難看,樹挪死人挪活,我自己識趣一點,我辭職,這是我的辭職信,上麵批了蓋印,即時可以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