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沒有萬萬不能(1 / 1)

不過艦炮的俯仰角度也不可能太大,因為有炮門限製著呢,炮口抬得太高,就推不出去了,所以艦炮一般隻是在零度和八度之間可以調整。為啥古代的風帆戰艦全害怕陸地炮台呢?原因就在這裡,炮台的大炮可以打到戰艦,但是戰艦的大炮無法打到炮台,除非這個炮台特彆矮,一旦超過艦炮的上射界,戰艦就是一個活靶子了。大多數炮台都是建在港口兩邊的山上,所以對於風帆戰艦來講,炮台全是噩夢。

獅子口港沒有炮台,港口內也沒有高大建築物和山嶺,對於艦炮延伸射擊來說,是絕好不過的事兒了。不到兩千米的距離,隻需要把炮口抬高四度左右就足夠了,如果抬高到八度角,155炮可以把實心彈打到3公裡的地方去。至於左右角度的問題,那就是錨鏈兵的事情了,在帆船戰艦上,專門有一個職業是負責調整錨鏈長度的。千萬彆小看這個職業,戰艦一前一後兩個鐵錨落下之後,橫向角度就靠這兩個鐵錨來調整,哪邊的錨鏈拉緊、哪邊的錨鏈放鬆,就可以讓戰艦的側舷微微調整一下角度,從而讓艦炮可以左右瞄準了。

洪濤之所以敢讓斯萬的父親帶著三百多人去衝鋒多他十倍還帶著長矛手的蒙古步兵陣,就是因為有艦炮可以使用。步兵對付騎兵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陣型,排列緊密的陣型可以像泥沼一樣,把騎兵的速度拖慢,然後把他們淹沒。一旦失去了陣型,尤其是在撤退的時候,要是被騎兵咬住,那步兵的結局會非常慘,基本沒有反抗的辦法。

用什麼玩意才能破掉步兵的陣型呢?一般來講。就是用弓箭手慢慢磨,或者乾脆用自己的步兵上去群毆,再用騎兵進行衝擊,但也不是百分百管用。假如對方的步兵訓練有素,分出一部分步兵對付步兵,其他步兵還是陣型完整,騎兵們還是沒轍。當然了。這是在步兵多於騎兵的時候,要是步兵和騎兵一樣多,那騎兵就不用這麼費勁了,一個衝鋒,損失一小部分騎兵,就把步兵陣型衝散了。

現在洪濤不用這麼費勁了。他有了大炮。這玩意打過去,不管準不準,對方的步兵假如還能站著不動,那洪濤就撤兵!服了,不打了還不成?您的步兵太厲害,我打不過。但是世界上有站在原地等著大鐵球來炸的步兵嗎?反正洪濤的記憶裡是沒有,就算是拿破侖的步兵方陣。也是在行進間冒著槍林彈雨的。而且陸軍打仗,沒有那麼多火炮,不像海軍一樣,一個艦隊就頂陸軍一個軍團的火炮數量了。

隨著金河號一號炮位上噴出了一股濃煙。五艘戰艦立馬又陷入了一片煙霧中,港口裡就像是開了鍋一樣,大聲喊叫根本就聽不見了,隻能看到你的嘴在動。炮擊效果呢?不用瞭望手彙報,洪濤自己就能看見,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慘不忍睹!

大部分炮彈都沒落入蒙古步兵方陣裡去,幾千人啊。就算站得再緊密,也得十多畝地的麵積吧?可惜就算是這麼大麵積,依舊沒有目前前裝火炮的射擊散布區大。好在還是有一少半炮彈算是擊中了目標。並且成功爆炸了。

這下蒙古步兵算是徹底亂套了,那些騎兵遭到的慘劇都不用誰說。他們自己就能看見。上千人馬,瞬間就沒了,僥幸跑回來的百十人都和從血漿裡撈出來的一樣,很多馬屁股上還掛著彆人的內臟呢。現在又來?誰也不是傻子,這不就是把騎兵打成碎肉的那種聲音嘛?旁邊的同伴確實也有被炸得血肉模糊的,還等什麼?跑吧!人是不能和神仙鬥的,這尼瑪都下來天雷了,還舉著長矛有蛋用。

隻要有一個這麼想、也這麼乾了的,就會起連鎖反應。本來就有點疑神疑鬼的蒙古步兵們還沒等第一輪炮擊完全打完,就已經扔下兵器開始向後跑了。這時候斯萬父親的騎兵已經衝到了二百米之外,小步慢跑的馬匹開始把步伐加大,就要進入最後的衝鋒狀態。原本堵在前麵的長矛陣一散亂,正好給這些重甲騎兵讓開了通道,於是打算硬碰硬的兩列縱隊在斯萬父親彎刀的指揮下,邊跑邊變成了橫著的一字長蛇陣。那些全身都包裹在鐵甲下的馬穆魯克騎兵開始用彎刀敲擊著胸甲,胯下的戰馬都不用鞭撻,就知道該乾什麼了,馬上把步伐再次加大,從小跑進入了衝刺。

逃跑的步兵被重甲騎兵橫掃,還距離這麼近,結果就是像麥子被鐮刀收割一樣,都不用玩了命的劈砍,隻需要把彎刀略微伸出去,借著戰馬的衝擊速度,碰上腦袋腦袋就飛了,碰到人體人體上就是一道大口子。想躲開?沒門,這三百多馬穆魯克騎兵一旦排好了隊形,那就沒啥空隙可以鑽,除非你能快速向他們兩邊運動。可惜人腿是跑不過馬腿的,大部分步兵都這樣被收割掉了。

這還不算完,馬穆魯克騎兵隻衝了二百多米遠,陣型就又變了。他們重新向中間收縮,又變成了兩列縱隊,從蒙古步兵中間一直穿了過去。跑出去百十米之後,突然像大雁一樣,又向兩邊伸展開來,跟著調轉馬頭,從後往前又兜了回來。

“你父親是個戰術家,也是個藝術家,能把騎兵用成這樣,我從來沒見過,帶我向他表達我的敬意吧。”洪濤站得遠,能看到戰場的全景,他很快就明白了斯萬的父親這是要乾嘛,他要把蒙古步兵包了餃子。那些步兵肯定不會繼續往前跑,去和這些鐵甲騎兵拚命,他們會本能的掉頭向後跑,也就是向著碼頭這邊跑。問題是在他們和碼頭之間,還有幾百名已經拉成了散兵線,走了半天的馬穆魯克斧兵呢。當騎兵開始掉頭時,這些斧兵也像接到了什麼指令一樣,在指揮官的帶領下,把走路變成了小跑。

“咣啷……咣啷……咣啷……”戰場上傳來的聲音,讓洪濤很臉紅。這就是他設計的那些大桶和小桶在行進間發出的聲響,很像一大堆破鐵皮罐頭的聲音,很刺耳,一點都不好聽,更重要的是一點氣勢都沒有,要多雜亂有多雜亂。

聲音確實不好聽,但這些斧兵起到的作用卻一點不比騎兵差。麵對散亂的敵人潰兵,大斧子可比彎刀要凶狠多了,一大片斧子就更嚇人。前有大斧子、後有彎刀,蒙古步兵立馬就不跑了,紛紛跪地投降,剩下一部分打算頑抗到底的,就成了朗崖那支陸戰隊的目標。

他們有馬,但不用跟著衝鋒,甚至一直都跟在斧兵後麵看熱鬨。一看見有便宜可占,立刻就竄了出去,十幾個人組成一個小隊,四下去追擊那些僥幸逃走的步兵。他們都是輕騎兵,身上除了皮甲啥玩意都不穿,跑起來賊快。而且他們完全繼承了洪濤的理念,在戰場上百分百以人的死活來判斷敵友,一切被他們追上的潰兵都會被弩箭射殺。隻有死人和要死的人才是好人嘛,洪濤教的!

三千多人的援軍,在不到一個半時辰裡,就全軍覆沒了,最終投降的隻剩下一千一百多人,還有三百多受傷的,全被那些斧兵原地就給哢嚓了。這次不是洪濤下的命令,而是斯萬他爹,不光是洪濤不要傷病,他也不要,在這一點上,他們倆算是完全一致了,而且理由也一模一樣。傷兵養不活,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再去受那個罪呢。

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掃戰場和審問俘虜了,其實也沒啥好打掃的,蒙古步兵的那些裝備不光洪濤看不上眼,馬穆魯克人也不要,沒用,他們用不上。審問的事情就更簡單了,那些斧兵當著俘虜的麵兒活活砍死好幾百人之後,朗崖再去問誰問題都不會有半點推諉,啥都說了。

“金州就還有三百多騎兵了?那裡正在造船?好啊,趕緊收拾收拾,趕在天黑前,我們再去金州看看,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夜了。”審問結果很快就到了洪濤手裡,看過之後,他終於露出了那種久違的奸笑,這說明他已經放鬆了精神。

這支四千多人的軍隊就是金州和獅子口的全部駐軍主力,他們的營地在二十多公裡之外,距離金州還有十多公裡距離。目前金州城裡除了幾百名真正的蒙古騎兵之外,就沒啥兵力了。這幾百名蒙古騎兵也不是駐紮在金州的駐軍,而是被蒙古國派來的將領私兵,這位據說是諸王王子的家夥正在金州督建船隻,準備配合陸軍去攻打高麗人。

彆看陸戰隊打仗不太靈光,搞起破壞來那是個頂個的聰明。當洪濤下達了收拾收拾的命令之後,朗崖就帶著陸戰隊從俘虜裡挑了百十人,讓他們扛著重油桶、火藥桶,散到碼頭和造船廠的各處去搞拆遷放火工作了。很快這座漂亮的小港灣就變成了一片火海,這還是洪濤下令彆用太多重油的結果,否則這裡就不光是火海,而是冒著黑色濃煙的地獄。(未完待續~^~)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