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此刻並不了解華為，所以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從徐慧的口中確定了他們就是準備選擇大風集團跟華為的產品之後，約翰沒有多做逗留直接帶隊離開。
但今天的事情反而讓約翰慶幸自己親自來了華夏，他覺得這個國家的市場真的要重新評估一下了。
“孟總，你的合同我已經看過了。”約翰等人走後，徐慧走到孟謙身邊，“價格方麵，孟總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啊。”
孟謙的目光也從門外回到徐慧身上，“徐經理，這不是按你們的預算來的嘛，你說的驚喜是何意？”
徐慧意味深長的一笑，“同樣一套方案，如果放在霓虹國，隻怕報價得再加一個零吧。”
“咳，這不是想著希望能跟電信有長久的合作嘛。”
“難道孟總跟霓虹國那些企業都是一錘子買賣？”孟謙本不想在價格這個事情上多說，卻沒想到徐慧有點深究的意思。
此時此刻，孟謙並不能明白徐慧的意思，隻好客觀的表述道，“方案報價基於很多因素的考慮，一方麵是環境不同，即便是甲骨文，同樣的一套方案他們在霓虹國也會賣的比在華夏貴，這是市場環境。
同時，我們的數據庫其實還是有很多問題，從測試報告也可以看出，安全性穩定性都還存在不少隱患，所以一定的降價也是為了進一步增加我們的競爭力。
當然，我們在合同裡也有寫到，這次我們確實給了電信集團一個不錯的折扣優惠，但肯定不至於少一個零。這也真的是期待能與電信集團有更多的合作，雖然我跟霓虹企業也不是一錘子買賣，但我相信就大風集團未來的產業規劃來看，我們跟電信集團的合作是全方麵的，細水長流嘛。
而且，這畢竟是給到徐經理這邊的初次報價。”
不知道徐慧到底什麼意思，所以孟謙即解釋了價格為什麼會比較低，同時也暗示了回扣的事情。
而從徐慧接下來的表情變化來看，孟謙更傾向於認為徐慧是對自己的價格有所懷疑而不是想要回扣，等未來確認合作後，也就證實了這一點。這就是做生意的難處，你東西賣便宜了人家也要懷疑你。
設想一個老板真的虧本賣一件衣服給你，你會相信他是虧本的麼？你隻會說這東西質量肯定有問題。
所以才會有那句話，在商場上沒有善人，因為要麼商人不是，要麼顧客不信。
覺得孟謙所說的有理，徐慧很自然的順到另一個話題，“說起數據庫的安全性和穩定性問題，你們的數據庫暴露的問題我都客觀的記錄著，約翰跟赫爾曼居然完全沒有提及，這倒是真的讓我很意外。”
“確實。”孟謙有同樣的疑惑，“甲骨文完全有競爭的餘地卻直接走了，這不太合理，他們後麵或許還會有彆的動作。”
兩人同時看向了門外，都在思考約翰到底在想什麼。
...
第二天，12日的晚上，約翰出現在杭城的一家KTV，而坐在他身邊的人...
“蕭，好久不見了啊。”
“約翰，真沒想到能在華夏跟你見麵。”蕭博識舉起酒杯跟約翰碰了碰。
約翰乾了杯中酒，“距離上次見麵，三年多了啊，話說你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把麥瑞娜給辦了？”
“你可彆胡扯，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哎，你們華夏人就是思想太封建了，有老婆孩子怎麼了，愛情跟性是兩回事，你們非要攪和到一塊。”
蕭博識倒了一杯酒，“你真的是越來越像你們老板了啊。”
“咳，我跟老大可沒的比，他你是知道的，全世界的女人都躺在他的床上也滿足不了他。”約翰又跟蕭博識乾了一杯。
兩人一邊敘舊一邊喝酒，沒過多久，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帶著一絲酒勁，約翰開始轉移話題，“蕭，你在思科乾的好好的，回國做什麼？”
“思科內部已經出現問題了。”蕭博識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們在外邊打拚，背後卻是一堆捅刀子的人，現在的思科人想的不是怎麼壯大公司，隻是想著怎麼壯大自己的錢包。”
約翰勾著蕭博識的肩膀拍了拍，“矽穀的企業現在不都這麼回事麼，彆人想著自己的錢包，你也想著自己的錢包不就好了。”
“約翰啊，思科跟你們甲骨文不一樣，你們甲骨文這些一線上戰場的人都有很大的話語權，但在思科，我們的話語權很小，搞技術的才是大佬，而且製度把我們壓的死死的，一點空間都不給我們留。”
“這倒也是，思科高層一群搞技術的，腦子都不好使，那你當時怎麼不來找我？以你的能力，在我們甲骨文絕對吃的開，就算不來我們甲骨文，矽穀的企業還不是任你挑，你怎麼選了家華夏的企業，當時的大風集團應該才幾個億的資產吧？”約翰說著繼續給蕭博識灌酒。
蕭博識來者不拒，又乾了一杯，“大風集團當時確實規模不大，但潛力大啊。”
“潛力？是不是因為孟謙？我聽說他是個超級天才，真的假的？”
“說實話，這事我也好奇呢。”蕭博識做出皺眉的樣子，“公司的很多技術突破確實都來源於孟謙，但到底是不是孟謙本人的能力，誰都不知道。”
“怎麼，他在公司內部也沒公開過智商？”
“從來沒有。”
約翰繼續倒酒，“這倒是跟馬斯克那家夥很像啊，說是天才，但又不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智商，玩神秘呢。
說起來，你們這個孟總辦企業到底為了什麼啊，我看他盤子鋪的很大啊。”
“為了什麼？”蕭博識不禁一笑，“還能為了什麼，為了錢唄，資本家還能為了什麼？”
“可他賺了這麼多錢也沒見他怎麼揮霍啊，而且我聽說，你們老板好像不近女色？”
“哈哈哈，約翰，你這情報的可靠性不行啊，我們這個老板確實有點不近女色，但除了女人之外，他可從來沒虧待過自己，至於為什麼不近女色，這事就眾說紛紜了。
不過你要非說除了錢以外還有什麼追求，那可能就是性格把，他跟你老大有一點還挺像的，很喜歡競爭。”
約翰心裡權衡了一下後問道，“這麼說，他應該不是個會賣公司的人。”
蕭博識直接問道，“怎麼，甲骨文對大風集團有興趣啊？”
“你不是說公司很有潛力麼。”約翰沒有正麵回答，繼續跟蕭博識乾了一杯酒，“蕭，你作為大風集團的高管，會不會有時候也覺得，你們這個孟總藏的有點深啊。”
蕭博識閉眼沉默了一會兒，做出有點醉的樣子，“孟總確實讓人覺得有些神秘，看不透。”
“蕭，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有件事我就直說了，甲骨文接下來打算在華夏擴張，我們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管理這個市場。”
“你想讓我給你推薦人選？”蕭博識晃了晃腦袋給自己倒酒。
約翰從蕭博識手裡拿過酒瓶給他倒酒，“你就彆裝糊塗了，我想找你來管理這個市場，你在大風集團呆了這麼久，對華夏這個市場一定有了深入的理解，同時，你的能力我很清楚。
蕭，你是了解的，我們甲骨文一直以來都很重視東方的市場，大風集團確實是家不錯的企業，但跟甲骨文比，他隻要走錯一步就會滿盤皆輸，甲骨文就算走錯十步依舊可以好好活著。
我知道你想要證明自己，思科那樣的企業確實配不上你，大風集團作為創業公司，你的發揮空間很大，但現在我們甲骨文在華夏的發展空間，絕對不會比大風集團小，但在權利和薪資方麵，我們會比大風集團給的多的多。
更重要的是，你是從矽穀出來的人，你應該很清楚這樣一個身份對你未來的人生來說有多大的幫助，大風集團發展的再好，未來都是不確定的，甲骨文現在能給你的是實實在在的，就算有一天甲骨文真的沒落了，你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大風集團呢？如果失敗了，大風集團給到你手裡的籌碼夠不夠保障你未來無憂？”
蕭博識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三年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過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
“我已經跟大風集團綁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是合同問題麼？蕭，你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會幫你處理的。”
蕭博識端起酒杯示意喝酒，“這事你們幫不了我，喝酒喝酒，不說這個了。”
約翰麵對蕭博識的這個態度，壓住了他即將放到嘴邊的酒杯，決定再冒進一點試探道，“蕭，隻要你開口，甲骨文這邊絕對不會虧待你。”
這話中的暗示蕭博識自然聽的懂，這也算是行話了，這是想讓蕭博識不管要不要在大風集團呆著，希望他心能向著甲骨文，而甲骨文自然會給他豐厚的報酬。
蕭博識轉過頭看著約翰，微笑著把他壓在酒杯上的手推開，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那我就說了？”
“你說。”
“那天晚上我沒有辦麥瑞娜，是因為她丫的來姨媽了！”
...
兩小時後，約翰帶著一身酒氣回到酒店，結果碰到了同樣在等電梯的赫爾曼。
“赫爾曼？”
赫爾曼回過頭看了一眼約翰，他其實也不怎麼喜歡約翰，“你去見蕭博識了？”
“嗯。”
“他怎麼說？”
“全程都在放狗屁！”約翰一臉的不爽，“他已經是孟謙的忠犬了。”
赫爾曼點了點頭沒說話，等電梯到了，走進電梯後約翰突然回過神來，“你去哪了？怎麼也這麼晚回來。”
“在樓下喝了兩杯。”赫爾曼冷漠的回了一句。
...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赫爾曼的房門被人敲響，當他打開房門後，臉馬上拉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站在門口的孟謙舉起手裡的一瓶紅酒，“聽說這是你最愛喝的紅酒，下樓喝兩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