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肉身,元嬰無法存在太長時間,用不了百年,元嬰就會自動潰散。
修仙者一生隻能奪舍一次,曲思道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才跟石樾求助。
他有些後悔,自己之前懷疑石樾,又派人調查石樾,後來石樾邀請曲家一起滅了寧家,曲思道又畏手畏腳,沒有出手,從一開始,他就跟石樾離心離德,石樾還真不一定幫他。
“曲前輩,萬年靈藥有多珍貴,您也應該清楚,這樣吧!我跟師傅聯係一下,看看他老人家怎麼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您,您彆急。”石樾沉吟片刻,這般說道。
他現在急需盟友,曲思道之前對他陽奉陰違,不過眼下是收服曲思道的大好時機。
聽了這話,曲思道感激涕零,連聲答應下來。
有了石樾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石樾畢竟是仙草宮的掌櫃,他要是肯幫忙,這件事大有可為。
“曲前輩,我正在跟聖虛宗的李軒道友合作,你要不要也跟聖虛宗合作?魔道勢大,聖虛宗李軒有妖族的背景,可以借助李軒的力量,抵擋魔道的進攻,仙草宮準備搬到藍海星了。”
他已經晉入合體期,自然要擴大自己的勢力,不過光靠他的力量,想要一統藍海星還是比較困難的,魔道來犯,他這個時候在藍海星大打出手,無異於給魔道機會,他想要兵不血刃拿下藍海星,將藍海星作為自己的發展基地,他就需要盟友助力。
曲思道肉身被毀,現在是最佳時機,他將“李軒”和“石樾”拉扯到一起,就是讓寧無缺心生忌憚,仙草宮搬遷到藍海星,也是為了保存實力。
寧無缺現在大肆報複敵對勢力,天瀾星域已經淪陷了大半,保不準哪一天就對仙草坊市下手了。
“什麼?你現在跟聖虛宗合作?魔道還沒有擊潰正道,隻是重創了正道而已。”曲思道有些猶豫不決。
聽石樾的意思,魔道力壓正道,正道遲早要潰敗,石樾已經在做準備了,跟聖虛宗聯手,然後搭上妖族作為聯盟,並且把仙草宮搬到藍海星。
“我也是未雨綢繆罷了,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寧無缺四處報複敵對勢力,不多拉幾個盟友怎麼行?指不定哪一天寧無缺就殺上門來,你自己想清楚吧!寧無缺要是殺上門,你們曲家縱然能打退寧無缺的進攻,也會元氣大傷,你們能擋住一次,能擋住兩次,三次?”
曲思道沉默不語,臉色變得很難看。
石樾說的沒錯,寧無缺殺上曲家,曲家能擋得住麼?
一名合體,外加十幾名煉虛期鬼物,若是寧無缺邀請兩位合體修士,足夠滅掉曲家了。
“怎麼個合作法!”
“我仙草宮以做生意為主,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聖虛宗實力深不可測,考慮到他妖族的背景,我答應就讓李軒的聖虛宗為主導,咱們出人出力,首先要幫助李軒一統藍海星,嚴格來說是咱們這些人一統藍海星,藍海星的地理位置優越,在天瀾星域的邊緣地帶,若是魔道修士殺上門,還可以退往其他地方,進可攻退可守。”石樾緩緩說道。
他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曲思道想到了前不久聖虛宗滅了兩名魔族的合體修士,加上石樾的推薦,便答應了下來,點頭說道:“好,我們曲家也加入,我們會全力支持聖虛宗一統藍海星。”
他之前拒絕石樾很多次了,現在有求於石樾,他要是還遲疑,石樾不幫他也是情有可原。
他這一次要跟石樾站在一起,也是為曲家謀一條退路。
石樾說的也有道理,李軒背後是妖族,藍海星的地理位置優越,進可攻退可守,進退自如。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儘快讓人遷移到藍海星吧!我有其他事要忙了,若是弄到萬年還魂草,我會馬上通知你的。”
“沒問題,你先忙。”
掐斷聯係,石樾用傳影鏡聯係石木,吩咐道:“石木,你馬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仙草宮,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會派人過去接你,你也不要見其他人。”
“是,主人。”石木滿口答應下來。
石樾收起傳影鏡,輕歎了一口氣。
“寧無缺晉入合體期,還有十幾隻煉虛期的鬼物,這下麻煩了,看來短期內,不能用石樾這個身份現身了。”石樾苦笑著說道。
平心而論,石樾現在對上寧無缺,如果手段儘出他也不懼,但是考慮到寧無缺神鬼莫測的修煉速度,保不準還有不為人知的底牌,他還是先謹慎行事,弄清對方虛實再說。
寧無缺的鋒芒太盛,石樾隻能暫時避其鋒芒。
“好在你還有李軒這個身份,對了,你晉入合體期了,要不要跑一趟黑鸞星域?解決你娘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沈家是主人的後人,能幫就幫吧!彆太為難他們,主人飛升仙界太倉促,沒給他們留下多少東西。”逍遙子歎氣道。
“此事不急,等擊退魔道再說。”
石樾現在根本抽不開身,魔道隨時可能發動戰事,他要是前往黑鸞星域,魔道要是趁機大反攻,他苦心經營的勢力就會被連根拔起,他可不希望看到這一幕。
一陣急促的尖鳴聲響起,石樾取出一麵青色傳影鏡,打入一道法訣,很快,石雲軒出現在鏡麵上。
石雲軒精神煥發,滿臉喜色。
“爹,您出關了?”石樾笑著問道。
“嘿嘿,前不久剛剛晉入煉虛期,以後跟你一樣,我成為煉虛修士了。”石雲軒有些得意的說道。
他之前是頹廢,這才耽誤了修煉,得知石樾平安無恙,修為比他還高的時候,石雲軒奮發圖強,努力修煉。
當然了,他能在兩百多年的時間內晉入煉虛期,除了自身的天賦外,也離不開石樾的幫助。
石樾對自己親爹自然沒的說,砸入了大量的修仙資源。
石樾略一猶豫,苦笑道:“爹,我剛剛晉入了合體期。”
“······”
石雲軒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晉入了合體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千真萬確,我真的晉入了合體期,周世伯的情況如何?”石樾笑著問道。
兩百多年不聯係,他對石雲軒和周振宇甚是想念。
“他還在閉關,周師弟已經修煉到化神大圓滿了,正在衝擊煉虛期,估計隻是時間問題。”石雲軒笑著說道。
他心裡五味雜陳,本來當爹的想給兒子一個驚喜,沒想到兒子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石樾晉入了合體期,距離他們一家人團聚不遠了。
石雲軒心裡十分激動,他等著一天太久了。
“那就好,現在天瀾星域的局勢有些惡化,我沒辦法趕去黑鸞星域,有什麼需要,您就跟謝衝說,要是謝衝解決不了,您就跟我說,我來解決。”
石雲軒點點頭,笑道:“周師弟之前說你資質不錯,有劍道天賦,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你是繼承了為父的優點,爹和娘不在你身邊,你多加注意,彆把自己置身險地。”
說到最後,他滿臉關切之色,他這個爹有些不稱職,石樾走到今天,他們沒有給予任何幫助。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也要保重,黑鸞星域的局勢怎麼樣?”
“還行,魔道和正道相持不下,雙方處於平衡狀態,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
魔道四處征戰,壓力很大,不可能拿下所有的修仙星域。
總的來說,正道占據了上風。
“對了,你能不能再聯係一下你娘,給她報個平安,我好久沒見她了。”
石雲軒一直掛念著沈玉婷,這一點,從他從未離開黑鸞星就能看得出來。
“我試試吧!不知道沈天風答不答應。”
閒聊了大半個時辰,石樾和石雲軒父子之間的感情增加了不少。
掐斷聯係後,石樾聯係沈天風,不過鏡麵沒有反應,估計沈天風在閉關修煉。
“我已經晉入合體期,咱們可以返回聖虛宗了。”
半個時辰後,一艘紅色龍舟飛出金龍山脈,消失在天際。
一個月後,一則驚人的消息在藍海星流傳開來,聖虛宗李軒進階合體期,舉辦合體大典,邀請大量的實力參加。
石樾是要炫耀武力,免得魔道修士隔三差五派人過來,不勝其煩。
同時也是向九仙派等勢力發出警告,早點離開藍海星,聖虛宗要一統藍海星。
······
彌陽星,彌陽山脈。
這裡是薑家大本營,薑家經營了數萬年之久,堅不可摧,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薑家,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彌陽山脈外圍一片狼藉,參天古木成片倒下,上百座山峰化為湮粉,陰風陣陣,高空有一大片烏雲,鬼哭狼嚎之聲大起。
某座高峰,寧無缺坐在山頂的青色石亭之中,他身穿一身紅色長裙,唇紅齒白,看起來異常妖豔,男扮女裝。
十幾隻煉虛期的鬼物站在一旁,神色恭敬。
旁邊有一個紫色香爐,插著一根點燃的青色檀香,檀香快要燒完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跪在一旁,他手上拿著一麵法盤,神色焦急。
“快告訴棟兒,讓他快出來,否則今日就是咱們薑家的滅族之日。”中年男子的神色焦急,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寧無缺突然殺上門,破掉了薑家的護族大陣,薑家的合體修士一個照麵就被寧無缺打傷了。
“慢慢考慮,我有的是時間。”寧無缺銀鈴般的聲音頓時響起,仿佛女子的聲音一般。
他男扮女裝,聲音又是女子的聲音,說實話,要不是知情者,還以為他就是女修士呢!
中年男子都快要哭出來了,寧無缺根本沒這麼好說話,他就是喜怒無常。
在此之前,寧無缺還說給薑家考慮時間,誰知道薑家老祖趕回薑家後,寧無缺立刻殺上門,寧無缺的話根本不能信。
彌陽殿,薑家一眾族老正在商議著什麼,薑棟站在中央,眉頭扭成一團,臉色變得很難看。
彆人不知道寧無缺的意圖,他自然知道,可是讓他去取悅寧無缺,他實在辦不到。
他甚至感覺有些惡心,畢竟寧無缺喜歡他。
薑棟的取向正常,他可沒有斷袖之好,在此之前,他多次拒絕寧無缺。
寧家被滅後,寧無缺下落不明,兩百多年後,寧無缺再次出現,不過是以合體期的修為出現,跟石琅平起平坐,所有認識寧無缺的修士都感到震驚,特彆是薑棟。
他一開始還不相信,可是等寧無缺殺上門,他不得不信。
“棟兒,現在形勢不如人,你就從了他吧!好麼?咱們薑家全族上下十幾萬族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家族培養你這麼多年,也該是你回報家族的時候了。”
“是啊!七伯最看好你,你若是不答應他,咱們全部都要死,十幾隻煉虛期鬼物,足夠滅了我們薑家了。”
“沒錯,寧無缺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咱們根本不是對手,還是忍一忍吧!”
族老紛紛開口勸導薑棟順從寧無缺,寧無缺已經滅了十幾個勢力,多達幾十萬修士,凶名赫赫,誰都不敢招惹寧無缺。
親眼見識到寧無缺的實力,薑家修士嚇破了膽子,無法產生絲毫對抗之心。
薑棟覺得自己的族人很陌生,為了家族的存活,自己就要向寧無缺卑躬屈膝麼?
“好一個為了家族,難道你們都怕了他?大不了一死,你們沒有絲毫骨氣,遇到這種事情,不想著反抗,而是順從他,最不濟,你們也可以利用家族的隱秘傳送陣逃走,能逃走多少人就逃走多少人,我寧死也不會答應的。”薑棟一臉決然。
他一想到寧無缺身穿女裝,自己要討好寧無缺,他就感到很惡心。
“好了,棟兒,現在彼一時此一時,為了家族,委屈你了,你就順從他吧!”薑家老祖沉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要不是寧無缺手下留情,他已經死了,他是怕了寧無缺了。
薑棟感覺老祖宗有些陌生,自己的老祖宗何曾向他人低頭,現在在寧無缺麵前,老祖宗還是低下了頭顱。
“我還是那句話,我寧死也不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