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公子不僅在青州二十四郡擁有不小的名氣,而且人緣非常好,身後追隨者也是眾多。
大家回過神來後都趕緊上前關心的詢問。
“我並無大礙。”
懷玉公子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平複著驚慌的內心,他緩緩將那隻顫抖的右手收回來,負在背後,即便如此,那隻手依舊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儘管他說沒有大礙。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懷玉公子的情況並不好,而且剛才珠子爆炸之時,大家也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可怕。
懷玉公子所築的乃是靈玉根基,摘取那顆珠子的時候,那隻手正是白玉造化。
在很多人想來,若非懷玉公子小心謹慎,以他引以為傲的白玉之手摘取那顆珠子,恐怕這條手就廢了,甚至可能……更加糟糕,要知道懷玉公子身上的寶衣都破碎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懷玉公子才漸漸緩過勁兒來,鐵青的臉色也漸漸紅潤,右手也不再顫抖,隻見他揮手之間,周身綻放出耀眼的光華。
待光華消散。
破碎的寶衣消失了,出現的是一件嶄新的藍色寶衣。
懷玉公子那張英俊的臉上再次出現優雅的笑意,對著大家說道:“多謝大家的關心,我並沒有什麼大礙,剛才有些大意了,不過是損失了一件寶衣罷了。”
見他無礙,大家也都放心了。
懷玉公子抬頭看向站在角落裡的黑衣人。
其他人也都紛紛看去。
先前這黑衣人說珠子上有禁製,沒有人相信,包括懷玉公子也不相信,乃至千雪仙子也是將信將疑。
顧少京與洪震原本也以為這黑衣人故弄玄虛想趁機搶奪珠子。
誰也沒想到珠子上竟然真的有禁製。
“方才多虧道友出言提醒,讓我早有心理準備,如若不然的話,這次就糟糕了……”懷玉公子走過來,拱手抱拳,微微淡笑道:“多謝道友提醒。”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與謙虛優雅的懷玉公子比起來,此刻的北長青看起來很神秘也很高冷。
他自始自終都是抱著雙臂站在角落裡,帷帽遮麵叫人也看不見容貌,略顯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種滄桑,背後那把煞氣逼人的黑刀更讓他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在下懷玉,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無名。”
聞言,懷玉公子啞然失笑,知道北長青並不想透漏自己的真名,不過,他也沒有計較,道:“無名道友既然能夠看出那顆珠子上的禁製,想來定然眼力非凡,見識過人,若是道友不嫌棄的話,可否與我等同行?”
“不好意思,我這人向來獨來獨往,一個人習慣了。”
見北長青拒絕,懷玉公子並不打算放棄,繼續說道:“這裡畢竟是萬古之前上仙大能的洞府,裡麵危險重重,我等孤身闖入,實屬不易,大家應該彼此照顧,攜手共進才是,若是能與道友同行,在下倍感榮幸,有道友的幫助,相信大家也會少幾分危險,多幾分安全……”
不得不說這懷玉公子口才了得,而且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先是對北長青一頓吹捧,而後又是一陣道德綁架,聽他的口氣,今日如果北長青不與他們同行的話,那就是自私自利。
北長青本來以為這懷玉公子還算一個正直無私的好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出言提醒。
沒想到這廝並不像表麵那麼正直,似乎也不像那麼無私。
“不好意思,我說過……我習慣一個人。”
再次遭到北長青的拒絕,懷玉公子的表情略顯尷尬,微微笑道:“無名道友,該不會看我等修為淺薄,怕我等拖累你吧?”
好家夥!
剛才北長青還隻是懷疑,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這懷玉公子不是什麼好鳥,就算不是一個笑裡藏刀的小人,也絕對是一個偽君子。
瞧著懷玉公子不依不饒,北長青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說對了,我還真瞧不上你們這些弱雞,老子我一個人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帶著你們這些弱雞做什麼?”
北長青為何又是黑衣又是帷帽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他可不是為了進來殺人越貨搶奪什麼珍寶。
他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人,但這種勾當,還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之所以將自己捂的這麼嚴實,為的就是杜絕人情世故,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不想乾就不乾。
若是以真麵目示人的話,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無法拒絕,畢竟他名聲在外,人儘皆知,很多事情做的太絕,影響不好,而且他還是無為派的弟子,在這青州二十四郡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出格。
現在他帷帽遮麵,誰也不知他的身份,他才懶得跟這些人囉嗦。
隻不過。
他這一番話下去,著實引起了眾怒。
在場的這些人,要麼是各大宗門的仙苗弟子,要麼是名揚青州二十四郡的天之驕子,除此之外剩下的至少也都是化神修士,平時哪一個不是威風八麵,如今竟然被人當眾說成弱雞,這叫他們怎能不怒。
懷玉公子那張英俊的臉龐上,表情也有些難堪。
他是享譽青州的天之驕子,既是大宗門的天驕弟子,又是風雲閣的成員,身後的追隨者一抓一大把,以他的威名,隻要他開口,縱觀青州二十四郡還沒有敢當眾駁他的麵子。
他盯著北長青,嘴角雖然仍然掛著優雅的笑意,隻是這笑意之中卻多了幾分冰冷。
場內不少仙苗弟子與天之驕子圍了過來,一個個怒不可遏,似乎要給北長青點顏色瞧瞧。
懷玉公子一抬手,說道:“大家無需動怒,我相信無名道友剛才不過是跟大家開個玩笑罷了。”
他盯著北長青,笑道:“人各有誌,既然無名道友看不上我等,不願與我等同行,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一事歸一事,先前你出言提醒,這個人情,我記下了,若是你在這裡遇上什麼危險,大可開口,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懷玉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北長青嗤笑一聲,懶得搭理。
遠處。
冷傲公子盯著北長青,悄悄的對旁邊的千雪仙子說道:“我喜歡這個家夥,他很有個性!”
千雪仙子微微驚訝,她還是第一次從冷傲公子嘴裡聽見這種話,而且還是對一個男人?
“師兄……你沒毛病吧?”
“你想哪裡去了!”
冷傲公子說道:“我不過是比較欣賞他罷了,這個家夥剛才當眾駁懷玉這廝的麵子,看我的真是暢快淋漓!忍不住為他拍手叫好!”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而冷傲公子卻是很清楚,懷玉公子是一個偽君子。
不僅冷傲公子知道,千雪仙子也知道懷玉公子為人很虛偽。
其實他們二人也不想與懷玉公子這些人同行,可礙於人情世故,再加上懷玉公子一陣吹捧綁架,二人也隻能答應。
人情世故這四個字,莫說千雪仙子無法置身事外,就連冷若冰霜的冷傲公子也是如此。
“這黑衣人可真是夠狂妄的。”
洪震撇撇嘴,說道:“不過,他剛才當眾駁懷玉公子的麵子,真是叫我很爽啊,尤其是懷玉公子那副難堪的樣子,真是爽死我了。”
顧少京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二人都知道這懷玉公子虛偽至極。
這時。
一行七八人走進大殿。
眾人一瞧,竟然全部都是日曜宗的仙苗弟子,為首的那人更是大名鼎鼎的唐飛。
唐飛在萬裡郡名氣非常之大,而且他的名氣可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實力極其了得,在年輕一代弟子之中,名氣很響亮,他雖然不是什麼天之驕子,也不是什麼仙苗弟子,可架不住實力強大,刀法造詣深厚,憑借日曜宗的絕學‘大日七斬術’,這些年不知打敗了多少仙苗天驕。
“哈!”
看見唐飛,懷玉公子嘴角掛著優雅的笑意,走過去,打著招呼,道:“唐兄,這座洞府在你們萬裡郡現世,剛才我還在念叨,會不會碰上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哈哈!”
“懷玉老弟,原來你也在這裡。”
唐飛身材魁梧,麵向不善,不拘言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
“咦?這不是吳峰老弟嗎?”
懷玉發現吳峰的臉色煞白,而且還被人攙扶著,看起來非常虛弱,問道:“你受傷了?”
吳峰點點頭,旁邊的唐飛怒然說道:“我師弟先前在這洞府裡麵發現一個陣法,不料卻被人搶了先,那人不僅搶走了陣眼裡麵的珍寶,還出手將我師弟打傷。”
“哦?竟有此事?”懷玉公子,問道:“可知那人是誰?”
“我師弟說……那人一襲黑衣,帷帽遮麵,究竟是誰,他也不知。”
一襲黑衣?
帷帽遮麵?
這……
懷玉公子不由想起一個人來,疑惑的看向角落裡抱臂而站的北長青。
“是他!就是他!”
受傷的吳峰看見了北長青,激憤的大喊起來:“師兄,將我打傷的黑衣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