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丹陽奄奄一息就快要斷氣了,北長青終於鬆開了。
他並沒有殺丹陽。
站起身。
沒有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都沒有,又朝著醒獅峰腳下的鐵山、麻猴兒走去。
丹陽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在他的脖子上有著五根黑紅色的手指印記,看起來很是滲人,就像用燒紅的烙鐵烙上去一樣,幾乎滲透進了皮膚裡麵。
丹陽漸漸緩過勁兒,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左右看了看,望著眾人看他那種咎由自取的眼神,頓時惱羞成怒,盯著正在離去北長青的背影,怒吼一聲,縱身躍起。
嘩!
丹陽催動體內元嬰,滾滾真元爆發開來,周身光華閃爍之時,宛如熊熊烈火在燃燒。
“北!長!青!”
丹陽完全失去了理智,飛身朝著北長青奔襲而去。
此刻的他,人如烈火在燃燒,燒的靈氣都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揮舞雙掌之時,道道青色閃電從掌心凝衍而出,哢嚓哢嚓,震的地麵崩裂出道道裂縫。
烈火焚身,驚雷炸響,氣勢凶猛,破風嘯聲,掀起陣陣氣浪,卷起漫天的狂風沙塵。
周邊眾人皆感受到這奔雷烈火掌的可怕,趕緊後退。
北長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腳步,轉過身,就這麼望著朝他襲來的丹陽。
“我看你如何擋得住!”
丹陽以全力施展奔雷烈火掌,當他衝到北長青麵前的時候,烈火暴漲,掌心雷電更是瘋狂凝衍。
然。
北長青突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高抬腳踹了過去。
砰!
一腿踹過去,丹陽立時滯空而靜,周身的烈火瞬間熄滅,掌心的雷電也頃刻間潰散,人更是被北長青這一腳踹的口鼻噴血,橫飛出去,足足飛出去二十多米,落在地上。
丹陽徹底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勢,他剛起身,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可想而知北長青的一腳是何等凶殘。
可即便如此,丹陽還是忍著疼痛,怒瞪著北長青,將自己的飛劍祭了出來。
“我不信你真的這麼強!”
丹陽雙手舞動,連連掐動法訣,飛劍在他周身旋轉,劍身燃燒,雷電霹靂。
嗷!
飛劍旋轉之時,劍鳴如同龍吟一般,轉而化作一道雷火劍龍,朝著北長青撕咬過去。
要說這丹陽不愧是雷火宗的仙苗弟子,元嬰境界不說,也將奔雷烈火掌修煉有成,竟然還將雷火宗著名的劍龍訣也修煉到了小成。
對麵。
北長青長身而立,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隻是平靜的望著。
那雷火劍龍襲來之時,所到之處,地麵為之炸裂開來,卷起漫天狂風沙塵,然而,此間的北長青,發絲飛揚,衣袂未動,當雷火劍龍襲來之時,他抬手摁住了龍頭,凶猛無比的雷火劍龍動彈不得。
隻見他手起掌落。
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砰!
雷火劍龍當場被他一掌扣的瓦解潰散。
完了嗎?
沒有!
北長青握著丹陽那把飛劍,手腕一抖,哢嚓一聲,丹陽的飛劍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硬生生的被他震碎了。
望著這一幕,周圍眾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內心瘋狂呐喊。
北長青不是才剛剛築成根基嗎?
為什麼肉身如此強大?
就算他築的大地無上根基也不可能啊!
任何造化根基,唯有成長起來,才會日益強大。
大地無上根基也不例外。
北長青不過築基修為,他的肉身怎麼會……
是的!
可怕。
也隻能用可怕來形容。
先前在醒獅峰的時候,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北長青一腳下去,楊瑞當場喪失了戰鬥力。
楊瑞雖然不是仙苗弟子,也沒有什麼造化,可他畢竟修出了金丹,卻扛不住北長青一腳。
還有剛才,北長青捏著丹陽的脖子,丹陽這麼一位元嬰高手,竟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而後更是被北長青一腳踹的口鼻噴血,連站都差點站不起來。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北長青一掌瓦解了丹陽祭出的雷火劍龍不說,就連丹陽的飛劍都被他徒手震碎了。
若非親眼所見,根本沒有人相信這會是真的。
即便此刻親眼目睹,很多人都感覺那麼不真實。
尤其是丹陽。
在黑山峭壁丟儘顏麵之後,他決定在舞獅大會上討回來。
他以為北長青隻有築基修為,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但這隻是他以為而已。
直至此刻。
他才明白北長青即使隻有築基修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可惜!
他明白的太遲了。
“你還有什麼本事,大可使出來。”
北長青站在那裡,一張無暇玉麵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很平靜,神情是,眼神也是,聲音更是。
然而。
就是如此平靜的聲音傳入丹陽耳中,卻如大道魔音一般,嚇的他不知所措。
剛才全力施展奔雷烈火掌與劍龍決都無法撼動北長青分毫,他哪裡還有什麼本事?
就連飛劍都被北長青戳的灰飛煙滅,他哪裡還敢出手?
“既然你不動手,那就輪到我了。”
北長青五指並攏,手掌如刀,對著旁邊一根黑鐵石柱砍了過去,哢嚓一聲,粗大的黑鐵石柱就那麼被他一個掌刀給砍斷了。
老天爺啊!
這可是黑鐵石柱,堅硬無比,竟然被他徒手砍斷了!
他要做什麼?
眾人都嚇傻了。
“給你臉你不知道兜著!”
北長青雙手掄起巨大的黑鐵石柱,厲聲喝道:“那他媽的索性彆要了!”
話音落下,一根粗大的黑鐵石柱朝著丹陽砸了過去。
丹陽當場嚇的愣在那裡,腦海一片空白。
轟!
很多人都不敢再看,因為這一幕實在太凶殘了。
隻聽一道劇烈的聲響,當他們再次張望過去的時候,丹陽已是嚇的癱瘓在地上,而北長青那一根黑鐵石柱似乎並沒有砸到丹陽,隻是在丹陽的身前砸出了一道深坑。
北長青甩手一仍,黑鐵石柱插在了深坑裡麵,他凝聲而道:“今日暫且饒你一命,他日再敢欺我無為派弟子,這根黑鐵石柱就是你的墓碑!”
說罷,橫掃一眼,喝道:“雷火宗的弟子給我聽著,冤有頭債有主,人是我打的,日後你們若想報仇,大可找我,不管是誰,我照單全收,來者不拒,必會應戰!”
轉身離去,聲音繼續傳來。
“告訴你們雷火宗的前輩,我姓北,名長青,道號無雙,我等著他們!”
但凡見過北長青的人,除了他那張迷人的無暇玉相,以及超凡脫俗的氣質之外,當屬嘴角那宛如春風般溫柔愜意的微笑,最為叫人印象深刻。
世人都以為,絕世無雙的小爵爺,即使不是一位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也絕對是一位柔情似水的翩翩美男子。
因為他嘴角永遠都掛著那叫人為之著迷神魂顛倒的柔情微笑。
很多傾慕他的小迷妹也都是被他那充滿柔情的笑意所俘虜,包括千雪仙子初見北長青亦是如此。
直至現在。
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
錯的很離譜。
誰也不曾會想到,北長青那張迷人的無暇玉相背後,竟然藏著如此冷酷霸絕的一麵。
誰也不曾想到,他那超凡脫俗的氣質背後,竟然藏著如此凶殘強悍的力量。
更加沒有人會想到,他那溫柔迷人的笑意背後,竟然藏著如此恐怖可怕的手段!
其實。
他們並不知道。
北長青是一個老實人。
他不喜歡打架。
從來都不喜歡,甚至很厭惡打架。
當他走到醒獅峰的山腳時,消失已久的柔情笑意再次出現從嘴角勾勒出來,他看了看鐵山,問道:”怎麼樣?傷的重嗎?”
“沒什麼大事兒,隻是吐了一口血,不礙的。”
鐵山身板比較硬,的確隻是吐了點血,算是輕傷,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恢複。
倒是麻猴兒身板太弱,挨了一掌,受傷不輕,特彆是腳腕的骨頭,本來就崴了一下,又被修平狠狠掃了一腿,腫了不說,骨頭也錯位了,麻猴兒躺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北長青蹲在地上,握著麻猴兒腫脹的腳腕,還沒動,麻猴兒就嗷嗷慘叫起來:“疼啊!疼啊……小爵爺你輕點!我不行了。”
“我他麼的還沒動手呢。”
“可是……可是真疼啊。”
北長青倒也沒有客氣,握著麻猴兒的交完,輕輕一使勁兒,哢嚓一聲,錯位的骨頭恢複了,而麻猴兒嗷的一聲慘叫,直接疼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