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派雖然是自古傳承的老牌門派,不過,在這青州地界既沒有什麼威望,也沒有什麼影響力,甚至連存在感都很低。
一來。
無為派沒有出過舉世聞名的人中大能,儘管這些年出了一位絕世無雙的北長青,可他連續渡劫失敗三次,始終未能成仙,扛不了大旗,說不定哪一天就徹底隕落了。
二來。
無為派似乎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絕技,無論是武術還是劍術,不管是丹術還是符術都很平庸,就連被譽為無為派鎮派之寶的無為真經好像也就那麼回事,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但凡無為派弟子修煉的都是無為真經。
三來。
無為派的宗旨,便是無為二字。
淡泊名利,順其自然。
而且。
無為派將無為二字可謂發揮的淋漓儘致,其他門派長則九年,短則三年,開山收徒,爭搶各種靈根優秀的弟子。
無為派呢?
幾乎從來沒有開山收過弟子,誰想收弟子,自己下山踅摸去,找到靈根弟子算你運氣好,找不到隨便拉一個資質平平的弟子湊合湊合也行。
其他門派,為了鼓勵弟子修煉,三年一小比,五年一大比,九年再來個首席弟子爭奪戰。
無為派呢。
從來沒有搞過什麼競技比賽。
用北長青的話來說,無為派上上下下全部都是佛係修行,愛咋咋地。
真是如此。
彆看無為派地盤很大,三十六座主峰,七十二座從峰,聽起來似乎很厲害,其實大部分都是沒有人住的荒峰。
就拿老槐峰來說,整座山峰,隻有北長青一個人住,他拜的劍仙師父,更是消失了好幾年都沒露麵了。
其他山峰也好不到哪去,都很凋零,弟子也不多。
有時候北長青很懷疑,像無為派這種老牌門派究竟是怎麼傳承下來的,這一代弟子都是資質平平,沒幾個出類拔萃的,他自己也是一個連續渡劫失敗三次的盧瑟,他師父與雷浩長老那一代,渡劫成仙的倒是不少,可留在師門的並沒有幾個,大部分都在世界各地到處騷浪,而且還都是常年不回來的那種,再往上赤心大長老那一代更彆說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閉關就是閉關。
即便如此,無為派的老家夥們,牛皮吹的可是一個比一個響。
北長青經常找那些老家夥喝酒,喝醉了那幫老家夥就開始吹,話裡話外,其他門派都是垃圾,無為派最牛逼。
讓北長青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當他拔出青衿聖女的冰清玉劍之後,無為派的老家夥說竟然要帶著他,直接踏平聖地把聖女搶回來,也不知道那幫老家夥哪來的底氣。
他們到底有多本事,北長青不知道,反正牛皮吹的震天響。
北長青喜歡無為派。
尤其是無為派這種佛係修行,他覺得很自在,與他的性格也很像似。
拜入無為派十多年,內心深處早已將這裡當成了家。
當他回到無為派已是夕陽西下。
一群師兄弟們有的敲鑼有的打鼓很是熱鬨,抬頭一瞧,好家夥,不知是哪兩位人才竟然舞著獅子正在攀爬山峰。
“我說師弟,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麼還敲鑼打鼓舞起獅子來了。”
“小爵爺,你不知道嗎?”
北長青搖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
“過兩天就是九年一度的黑山廟會,每一屆廟會都有個舞獅活動,到時候各大門派都會派出代表登山搶繡球。”
“還有這回事兒?我怎麼沒聽說過?上一屆咱們無為派參加了嗎?”
“參加了啊,咱們無為派每一屆都去。”
北長青仔細想了想,九年前自己也在無為派,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回事兒,等等!九年前的今天自己好像在閉關,應該錯過了這場熱鬨。
瞧著山峰上那一頭蹦來蹦去的青色的獅子,北長青好奇問道:“是誰在舞獅子?”
“鐵山師兄舞獅頭,麻猴兒舞的獅尾,”
一聽是鐵山師兄跟麻猴兒,北長青立即就樂了,笑道:“鐵山師兄舞獅頭還好,你們讓麻猴兒舞獅尾,就他那身板,能扛得住嗎?你們沒看見獅子兩條後腿一瘸一拐的嗎?”
“麻猴兒非要上去,誰也攔不住啊,那廝剛開始的時候還說要舞獅頭呢。”
“瞧把他給能耐的。”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鐵山與麻猴兒舞的獅子終於爬到了峰頂,二人看起來累的夠嗆,鐵山累的滿頭大汗,麻猴兒更是累的虛脫,看來這舞獅子還真是一個體力活。
二人從山峰上下來,瞧見北長青趕緊跑了過來,麻猴兒氣喘籲籲的問道:“小爵爺怎麼樣?我們舞的獅子還行吧?”
“鐵山師兄獅頭舞的威武霸氣,就是你小子舞的獅尾怎麼一瘸一瘸的?”
麻猴兒解釋道:“爬上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個,要不小爵爺,你來試試?”
“沒錯!”鐵山也笑著說道:“小爵爺,你如果來舞的話,咱們無為派這回一定能搶到彩頭。”
其他弟子也都紛紛讚成,無為派雖然每一屆都去參加舞獅大會搶繡球,可從來沒有搶到過,哪怕一回也沒有。
北長青搖頭道:“你們可饒了我吧,我哪舞過這玩意兒。”
“好學!一學機會。”
“沒錯,跟著瞎跳就行了,就跟跳大神一樣。”這是麻猴兒說的話。
“得得得,還是你們自己舞吧,到時候我去給你們助威。”
北長青的心性比較懶散,不太適合舞獅子這種比較激烈的運動,你讓他躺在太師椅上曬太陽行,讓他扛著這麼重的獅子去爬山?他才懶得去折騰,儘管他的肉身很強橫,力大無窮,可他的懶散,是骨子裡那種懶散,深入神魂的那種,天生不喜歡運動,屬於懶癌晚期患者。
“麻猴兒,你們去廟會的時候,彆忘了喊我。”
北長青留下一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老槐峰。
搗鼓了點野菜,調製了一些靈果,撕了一些醃製的老臘肉,配上他煉製的那些麻辣味的趣味靈丹,掏出一壺美酒。
仰躺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著,一邊翻閱著古籍。
這古籍是他從師門一位老前輩那裡借來的,裡麵記載著很多稀奇古怪的陣法,就像一本陣法筆記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體內那顆神秘種子,也在無時無刻溫養著他的腦袋。
或許在神秘種子無窮生機的溫養下,他的腦細胞也都跟著一次次得到升華。
反正。
北長青感覺的腦子是越來越好使,悟性也越來越高,過目不忘就不說了,任何功法,不管是武術,還是法術,還是劍術、陣術,他隻要看一遍,都能領悟個七七八八,很多東西,甚至隻需看一眼,便能得其奧妙。
這次他的肉身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悟性似乎也是如此。
有時候閉上眼,他甚至感覺自己仿若融入天地之中一般,進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那種感覺很奇妙,而且讓他收獲頗豐,悟出很多大道至理。
嗯?
在看著古籍,北長青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兒。
心念一動,將冰清玉劍從儲物扳指裡麵掏了出來。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好像覺得冰清玉劍動了一下。
嗡!
果不其然。
冰清玉劍真的動了,發出一陣陣輕微的劍鳴之聲。
嗡嗡——
冰清玉劍持續發出陣陣劍鳴,劍鳴聲空靈悅耳,頗為好聽。
北長青暗暗稱奇,難倒說青衿聖女正在感應她的飛劍?還是說她的飛劍已經生出了劍靈?
自從他的磐木小劍消失之後,北長青一直都試著與其溝通,可惜,至今也沒有回應,可能是距離太遠了,也或許是磐木小劍在天劫中損壞了,北長青根本感應不到自己的磐木小劍。
嗡嗡嗡——
冰清玉劍不斷的發出劍鳴,仿若在呼喚著什麼一樣。
北長青試著祭出一抹神識探查一下,隱隱間,仿若聽見一道聲音。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