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鴻蒙道印的指引,風紫宸在不周山內兜兜轉轉,耗時數年,來到了一處迷霧籠罩之地。
到了此地,不等風紫宸有所動作,鴻蒙道印自動現於身前,綻放出道道紫色神光,向迷霧籠罩之地落去。
好似遇到了天敵,在紫色神光的照射下,迷霧如冰雪般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顯露出一個煞氣彌漫的山穀。
山穀內,怪石嶙峋,亂草叢生,顯出一片荒涼之景。更有縷縷先天煞氣從地底冒出,在穀內飄蕩。
望著前方略顯荒涼的山穀,風紫宸滿臉疑惑。不由停下了腳步,駐足不前。
此地是不周山,盤古脊梁所化,洪荒最為神聖之地。怎會有煞氣冒出?而且還是混沌魔神身上攜帶的先天煞氣?
沉思片刻,風紫宸想不出答案,決定去穀中探查一二。遂升起功德靈光,頂著鴻蒙道印,邁步走入山穀。
似是感知到陌生的氣息,風紫宸剛步入穀中。彌漫在穀內的先天煞氣,頓時躁動起來,向他席卷而來。
“嗡!”
輕顫一聲,鴻蒙道印垂下朦朧紫光,將風紫籠罩其中。
此為鴻蒙道光,是起源之光,是大道之光。即可衍生萬法,亦可破滅萬法。
先天煞氣還未碰到風紫宸,就被鴻蒙道光擋了下來。二者糾纏間,隻聽一陣滋滋聲響起,先天煞氣被鴻蒙道光破滅。
隨著風紫宸的不斷深入,穀中的先天煞氣持續向他襲來,且越聚越多,好似無窮無儘一般。
此種情況下,風紫宸雖有鴻蒙道光護體,依舊感覺舉步維艱。好似大海中的一艘小船,隨時都有傾覆之危,被巨浪掀翻,沒入海中。
看著在先天煞氣的攻擊下,不停顫動的鴻蒙道光,風紫宸心裡有些發顫。旋即後退幾步,打算先行離開此地。等想到萬全之策,再來此地查看。
可是,就在風紫宸後退時,他腳下的一塊石頭忽然爆開。化作一道濃鬱的先天煞氣,從地下向他襲去。
接著,石頭的爆開像是起到了連鎖反應。隻見穀中的碎石、雜草,一一爆開,化作一道道濃鬱的先天煞氣,從四麵八方朝風紫宸攻去。
原來,這些碎石、雜草,日日夜夜受先天煞氣侵染,早已與之融合一體。今日受到外力的刺激,一個個爆發開來,才造成了風紫宸眼下麵臨的局麵。
“還來!”
鴻蒙道光一閃,將來自地下的先天煞氣破滅。可是,還沒等風紫宸鬆口氣。就見四麵八方無數道先天煞氣向自己襲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此時,鴻蒙道印好似被先天煞氣觸怒,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鴻蒙之氣噴湧而出,衍生出無數大道符文,將整個山穀覆蓋。形成一副天地未開、鴻蒙未判之時的景象。
在鴻蒙之氣的籠罩下,剛才還囂張萬分的先天煞氣,現在全無還手之力。不過片刻,就被鴻蒙之氣吞噬、同化。
先天煞氣被吞噬殆儘後,鴻蒙道印滴溜一轉,籠罩整個山穀的鴻蒙之氣開始收縮起來。眨眼間,便縮成一團,重回鴻蒙道印體內。
隨著先天煞氣消弭一空,山穀的真麵目終於顯露了出來。
空曠,一片空曠!
碎石,雜草,通通不見了蹤影,連先天之氣都不存在。隻餘漆黑的山體裸露在外。
這處山穀,已完全被先天煞氣侵蝕。它所呈現的黑色,與先天煞氣的顏色一般無二。山體之上,更是滋生出新的先天煞氣。
伸手觸摸一下地麵,風紫宸隻覺一縷先天煞氣從地麵升起,順著他的食指往識海中竄去,欲摧毀他的理智。
連忙收回手指,風紫宸調動體內的鴻蒙之氣,將竄入體內的先天煞氣煉化。
“乖乖!這先天煞氣好強,連不周山都能侵蝕…”
剛才那一下,讓風紫宸確定,此處不周山山體,已完全轉化成煞石,成了先天煞氣的載體。
不周山,作為盤古的脊梁所化。即使現今大不如前,其大道神威依在,不是金仙所能破壞的。唯有太乙金仙,才能在不周山上留下痕跡。
像此處山穀這麼大麵積的山體,便是大羅金仙來了,想要毀壞,也要耗費不少功夫。
這先天煞氣竟能將其侵蝕到這種程度,可見其威力。
就在風紫宸感慨的時候,鴻蒙道印頓了頓,微微發亮,催促他往山穀深處趕去。
“不周山深處,到底有什麼寶物,這般吸引鴻蒙道印?”
自踏上不周山後,鴻蒙道印就異常活躍,頻頻催促他前往不周山深處。這般急切的模樣,與以前高冷的姿態完全不同,由不得風紫宸不好奇。
旋即,風紫宸放開對鴻蒙道印的壓製,任其向穀中深處飛去,自己則動身跟上。
他倒要看看是何等寶物,引得鴻蒙道印這般急躁。
山穀的麵積,比風紫宸想的還要大。本以為剛才頂著先天煞氣走了那麼遠,已經接近山穀深處了。沒想到,那還隻是在外圍打圈。
數日之後,風紫宸終於來到了山穀最深處——一處懸崖峭壁所在。
懸崖下方,顯露出一個幽深的洞口,一股股濃鬱的先天煞氣從中噴湧而出。
一道道巨大的裂縫以洞口為起點,向四麵八方蔓延,遍布大半個山穀。絲絲縷縷的先天煞氣從中升騰而出。
這裡是山穀最深處,也是穀內先天煞氣的源頭。
望著那幾乎化成液體的先天煞氣,風紫宸站在洞口猶豫片刻。最終,在鴻蒙道印的不斷催促下,咬牙衝了進去。
鴻蒙道印是他的本命法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不會害他。既然敢讓他衝進去,那就能保證他的安全。
果然,鴻蒙道印蕩起一層水波似的光芒,將風紫宸化成虛無之形,從先天煞氣中穿了過去。向山洞深處飛去。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
山洞的長度超乎了風紫宸的想象,直到一百多年後,他才看到一縷璀璨的光。
看到這道光的第一眼,風紫宸記憶深處的十三道開天斧光,猛然顫動了起來。似要從過去中走出,步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