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陛下召您去往上書房。”
佛寶奴的貼身女官還是小韓,她到現在看到宋北雲時其實還是有心理陰影的,總的說來這個人有時候就……就很煩。
“小韓好久不見啊。”小宋跟著她跨入宮門,但卻沒有絲毫對皇宮的敬畏,反而調笑了起來:“既然好久沒見,來讓叔叔看看有沒有長大一點。”
韓姬的表情很扭曲,她雖然早就知道麵前這宋狗的惡臭不堪,但在皇宮中還是第一次。
“宋大人請自重。”
“你也真的沒意思。”小宋嘴一撇,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你就不能笑一個?”
韓姬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小宋看在眼睛裡,覺得如果不是身份所礙,她現在八成應該開口罵人了吧,不過怎麼說呢,越是這樣的正經人調侃起來也越是有意思,特彆是在對方敢怒不敢言的前提下。
“小韓啊,上次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比較喜歡怎樣的男子?是那種特彆勇猛的,還是喜歡那種文縐縐的?”
韓姬也不說話,就是悶著頭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一直把這個混賬東西引到了上書房外時,她終於的舒了一口氣。
在門口時,小宋剛要往裡頭邁,她伸手攔了一下,然後率先進入對案台後頭的佛寶奴說:“陛下,臨安侯到了。”
“嗯。”佛寶奴抬頭看了她和門口的宋北雲一眼:“搜身。”
韓姬眼裡全是疑問,但卻還是嚴格執行起了佛寶奴的命令。
“還要搜身啊?”小宋撇了撇嘴,但看到不遠處的金甲衛士,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張開手:“你們陛下腦子可能不太正常,等會我去說說他。”
“還請臨安侯收聲以待,例行搜身罷了。”
韓姬開始在宋北雲身上拍打起來,而小宋嗬嗬一樂:“我跟你講,你搜了也沒用,我該刺你家陛下就刺你家陛下,刺得她……”
“夠了!”佛寶奴的怒吼從裡頭傳來:“讓他混賬進來。”
韓姬答應了一聲,紅著臉邁著小碎步噌噌的就跑了,片刻不肯停留。
小宋哈哈一笑,邁入了書房之中,順手把門給關了起來。
“你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麼……”佛寶奴扔下手中的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宋走上前,佛寶奴伸手一指:“站那,不許過來!”
要是小宋會聽她的話,那小宋哪裡還是小宋,他笑盈盈的走到佛寶奴的龍椅旁擠了擠坐了下來,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小韓在外頭盯著呢,不會有人進來的。”
“手……”佛寶奴按住他另外一隻不安穩的爪子:“給你砍掉去!”
“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麼。”小宋湊到她脖子邊親了一下:“走,帶我去看兒子。”
“等一會兒嘛……”小少婦版佛寶奴顯然經不起挑逗,原本之前所有打算為難宋北雲的打算都煙消雲散,說話聲音也都軟了下來:“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我來這可就是為了兒子來的。”
佛寶奴眼睛一眯,伸手擰住了宋狗腰上的肉。
“喂!”小宋疼得跳了起來:“行了行了行了,也是來看你的。”
佛寶奴聽完後冷哼一聲鬆開手:“跪下頭去候著,朕沒工夫與你說些屁話。”
“跪著也不是不行,不過不是在這。等會我去跪來給陛下瞧瞧?”
“好了!”佛寶奴踩了他一腳:“不要說些混賬話,彆煩我,我手頭還有許多事情要辦。”
小宋倒是不說話了,但就是手很是不老實,不到十分鐘遼皇陛下就隻能扔下朱批,靠在他懷裡喘氣了。
“要不要在這?”
“不行不行……”佛寶奴用力搖頭:“這裡太危險了,你老實點,回了後宮再說……”
小宋獰笑著湊到佛寶奴耳邊說了幾句,她顯然皺起了眉:“才不吞下去,滾!彆煩我!我要做事情。”
“那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行不行!走開!”佛寶奴把宋狗推開:“去下頭喝茶去,莫要煩朕。”
小宋又親了她一口之後,坐回了下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清了清嗓子:“遼國皇帝陛下,我此番前來是想問遼國討要食邑,你看誰把這個給我解決咯?”
沒有被騷擾的佛寶奴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在當時給宋北雲封侯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回答他刁難的準備,以她對這個狗東西的了解,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事情的,必然會來鬨上一番。
這不,過來就來了。
“可以啊,不過你那封地在臨安,你去臨安收了便是,食邑八百。全額都給你,朕一分一厘都不要你的。”
小宋輕笑一聲:“那陛下的意思便是一毛錢都不打算給我咯?”
“朕可沒這般意思,隻是不知趙性是否將那北平的食邑給你?”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大宋皇帝給了我一棟十餘畝的宅子,就在國子監邊上。還去金陵城最大的青樓中給我買了個花魁,你看看這事鬨的。”
佛寶奴手上一劈,朱筆從奏章右上角劃拉到了左下角,她抬起頭,滿臉憤慨的說:“他怎麼這樣?”
“有什麼法子嘛,畢竟人家心裡對我有愧疚,不想某皇帝,當的是那個理所當然。”
小宋的話讓佛寶奴站起了身:“宋北雲!你說這話當真憑著良心?你有能耐讓趙性給你生個兒子出來去。”
“一碼歸一碼,這能一樣嗎?你要這麼算,那我問問你,我跟金國合作把你遼國兩邊包了餃子,你能有什麼法子?”小宋一揮手:“我豁出去一條命給你守了北大門,不還是為了你為了孩子?我說了什麼?你這不講道理了。”
佛寶奴哼哼唧唧了半天後才說道:“那個女的呢。”
“誰?”
“那個花魁。”
“她啊,說到她可就了不起咯。”
佛寶奴眯起眼睛,小宋立刻補充道:“比你雖然還是差了很遠,不過跟大部分人比,那可是強了太多。”
這一下佛寶奴活也不乾了,就等著小宋給她說說那個野女人到底哪裡了不起。
小宋知道,如果不把情況給這位醋壇子說清楚,她今天真能把小宋捆了推出去殺頭,等殺完是打仗滅國也好、是痛哭流涕也好,但上頭的時候誰顧的了那玩意,特彆是現在哺乳期的她,情緒極不穩定的時候。
麵對這個點的佛寶奴,小宋也得避其鋒芒,不是以前那個能隨便欺負的佛寶奴了,畢竟如今還加了個孩子他娘。
所欲小宋坐在那裡將紫式部的事情娓娓道來後,佛寶奴倒是安定了下來:“不過是倭女,不值一提。”
“你這人……怎麼種族主義呢。”小宋搖頭道:“我打算把她騙去長安。”
“騙去乾什麼?是金鈴兒不夠騷了還是左柔提不動刀了?”佛寶奴一拍桌子:“不許!”
“你這人怎麼上來就往下三路招呼?”小宋搖頭歎氣:“悲劇啊。”
“你宋北雲能有什麼上三路的招數?”
“喲,你還雙壓了。”小宋笑完之後,忙不迭的搖頭:“你彆忙著喝醋。”
“哼。”
小宋其實想拐帶紫式部其實還真的是有目的的,而且還真的不是為了下三路的事。
一個呢,是阿紫這個人其實才華方麵是絕對值得肯定的,如果用武俠小說裡的女性來形容,那金鈴兒就是王語嫣,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創作才能,但講究就講究一個漂亮和天下武學儘收眼底。而這紫式部顯然就屬於天山童姥那樣的實乾型人才。
她絕對是這個時代擁有完整自我思維能力的女性之一,而且從她寫的東西可以看出來,她的思維模式是很超前的,在如本現在這樣的時代,女人可以說毫無反抗能力,盛世是商品、亂世是食品,但她其實就已經開始在用筆來進行第一輪抗爭了。
這樣的思想配上這樣的能力,剛好可以在長安那邊的幾個新試點工程裡發揮光和熱。
再一個呢,阿紫其實作為日本方麵的貴族,她其實是屬於不可靠的上層階級的,相比較小宋的需要,大宋更需要這樣的帶路黨。
怎麼說呢,現在正巧大宋在海上練兵,需要一個良好的跳板和中轉站,日本這個地方彆的沒有,海洋資源卻是無比豐富,不管是從北方四島跳白令海峽還是跳高麗,其實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跳白令海峽比較好,畢竟哪怕是天氣寒冷,但隻要點出高級後勤學,問題還是不大的。這樣至少可以不用硬剛太平洋,反正不管對錯,從方向上先把風險最小的通路給找好,剩下的交給老天爺。
“原來是這樣。”
佛寶奴聽完之後,略沉思,開口說道:“那你能保證不乾些什麼?”
“你開玩笑的吧?她長得都不如韓姬呢,我瞎麼?我再好色也不至於這樣啊。”
“韓姬可不醜,那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若不是妙言,她可就是要當貴妃的。”佛寶奴白眼一翻:“你不要打我韓姬的主意。”
“你不說還好,你說起來的話……陛下,我倒是想試試啊。”
佛寶奴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扔向了宋北雲,小宋躲開,嬉皮笑臉的說道:“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哦,趙性把小魚給我了,你不乾脆也把小韓給我算了。”
“滾滾滾,不與你說這個,我手邊有個伺候我長大的老太監,你要就要不要就滾。”
這玩意小宋肯定是不要的,小魚是誰?那可是小宋一路看著長大的小寶貝,武功又高強、長相又甜美,還溫柔聽話善解人意,除了不是真妹子,其他簡直完美。
那這遼國的老太監是個什麼玩意?之前趙性的那個老太監可還沒死呢,現在正隱藏在長安公主府裡當官家,再多一個老太監算什麼?東西廠提前五百年開戰嗎?
“還有什麼事要說?若是沒有,我就繼續乾活了。”佛寶奴坐下身去:“我早些乾完,早些帶你去看寶寶。”
“嗯。”小宋坐在旁邊吃起了點心:“你乾你的活,我這邊有點建議要給你提一下,你在旁邊兼聽著便是。”
“你講。”
小宋坐在那將一些長安工坊那邊的計劃告訴給了佛寶奴,今年工坊的大方向就是大力發展軍轉民產業,由此來推動民用科技的大力發展,而這個是需要全社會性的,就是說遼國也是需要發展一波的。
但相對的,宋遼之間仍然是在主要產業領域存在代差,但如果遼國完全不給發展的話,會出現民間的傾銷行為,會把剛建立好的健康產業鏈給摧毀掉。
所以小宋必須讓工坊在一定程度內保持平衡,而今年是第二個五年計劃的籌劃年份,遼國這邊必須要上線一批產業了。
之後就是關於遼國宮殿的修建計劃,這個計劃中小宋會以成本價給遼國興建宮殿,利潤方麵主要是由他自己來掏這個腰包填窟窿。
“你會這麼好?”
“你看不起誰呢?”小宋撇了撇嘴:“我給我自家兒子蓋個大屋子,讓你娘倆過的舒服點,有啥問題。”
佛寶奴終於露出了笑容,背著手走到小宋麵前轉了幾圈:“總算有點為人父的樣子了。”
“我什麼時候不像人父了?前日晚上你可是喊著爸爸……”
小宋沒說完就被捏住了嘴,佛寶奴惡狠狠的說道:“你閉嘴吧。”
至於其他的事情,特彆是遼國的內政,小宋卻是隻字不提,即便是佛寶奴問了,他也不說。
不說就不說吧,不論如何人家都是宋臣,有些事有些話不能說,這一點佛寶奴心中也清楚,畢竟未來自家兒子當了皇帝,看這個狗東西管不管。
“對了,等會你膳房借我。”
“你要下廚?”
“嗯,給妙言做頓飯唄,她嘴巴叼,在這可憐兮兮的。”
佛寶奴的嘴又撅起來了,而小宋哈哈一笑雙手環抱住她的腰:“也有你的也有你的,你現在怎麼回事嘛,動不動就發酸。”
“我也不知……以前我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