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銅甲屍
……
不過比起旁邊那銅甲屍,在這老者屍身胸口位置,有一條長五寸,仿佛蜈蚣般的傷口。
這傷口雷花閃爍,醞釀著一股驚人的毀滅之氣。
“天雷!”
徐君明如今也修習上清神雷法,對雷道自然不陌生。
“看樣子,這老粽子在渡劫的時候受了重傷,要借助那白魚眼上的銅甲屍屍氣修複本源。”
簡單考慮了一番,徐君明便下定了決心。
“堅決不能讓這老粽子恢複本源!”
看密室中的布局就清楚,這老粽子雖然借助那黑甲粽子的屍氣恢複本源,但控製的很好,並沒有傷到它的根本,顯然是想著傷好後收服。
若是讓他得逞,趕屍吳家一下便擁有兩頭銅甲屍!
銅甲屍體魄堅硬,力大無窮,甚至還可以驅使法器,即便隻是初期,也比很多金丹中期,卻沒有趁手法器的修士強。
吳家有兩頭這樣的銅甲屍,便有了一躍成為大宗門的資格。若是他們份數正道也就罷了。偏偏還跟白蓮教糾纏在一起。
而白蓮教是符籙派的大敵,身為符籙派大宗茅山門下弟子,這種事當然不能任它發生。
“這老粽子實力太強,我不是對手。但這黑甲粽子卻被七根棺材釘,釘住周身七處大穴,動憚不得。而且被那老粽子吸的實力大損,就算脫困,我也能治住它。”
想到這裡,徐君明心中逐漸明晰起來。
“蠢貓,抓住了,本老爺接下來要乾一票大的!”
“喵喵…!”
叫了兩聲後,毛喵喵臉上露出興奮和期待,小爪子更是緊緊抓住徐君明的道袍。
深吸了口氣,目光緊盯住兩座棺槨,右手從法袋中拿出旋光鏡!
“壺天神行術!!”
洞玄級的陣法,擋不住已經邁入藍色階段的壺天法符。
徐君明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兩座棺槨中間。
左袖中飛出伏魔金鎖,閃電般困住白魚上的銅棺,右腳‘咚’一聲踹飛黑魚銅棺的棺蓋,順手把旋光鏡扔進去,也不看結果。
抓著伏魔金鎖,帶著銅棺和毛喵喵,用壺天神行術跨越百丈,來到了吳家上空。
然後指訣變換,口中頓喝!
“爆!”
“轟隆…!”
大地瞬間震顫起來,仿佛地震來臨,整個吳家都在搖晃。
一聲淒厲的痛吼,從地下隱隱約約傳來。
“這一下,你這老粽子不死也要重傷!”徐君明心中得意。
趙烈給他的旋光鏡中,可是封印著一道金丹後期修士的道法。在地下那封閉空間中爆發開來,威力還要上升一兩成。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整個吳家,十幾條身影,從吳家各處竄了出來。
徐君明腳步一邁,利用壺天神行術出了吳家!
來到山穀中一處亂石灘。
‘哐當’,銅棺墜地。
推開棺蓋。果然,嵌入七處大穴的鎮屍釘靈光閃爍,顯然有人才行法感應它們的位置。
右手一指,捆屍索隨心而動,眨眼間把銅甲屍連帶鎮屍釘捆了個結實。
蓋上棺蓋,徐君明在上麵盤坐下來。
“老爺,我們快跑吧,那可是頭銅甲屍!”毛喵喵比較急躁。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今天,你老爺我打的就是金丹!”
牛皮吹的雖響,但他依仗的,還是正朝這裡趕來的茅山金丹長老錢定林!
他隻要拖到錢定林趕來,今天這一仗就贏了。
而且隻憑一個半殘的老粽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看到掩映在黑暗中的吳家,徐君明拿出天羅傘。
法力一催,傘蓋飛起,四根傘骨,橫飛十丈,瞬間化為兩丈高,碗口粗的黑色鐵柱。
巨柱分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深深插入地下。
“嘩啦…!”
無數靈符仿佛遊魚般飛出主傘骨,與四根鐵柱一碰,仿佛被粘合在一起,形成一麵寬一丈,高一丈七尺的巨幡。
無數道靈光與傘蓋上的陣圖結合,一座大陣眨眼間形成。
“四象誅魔!”
四個篆字,從陣圖上浮現出來。
徐君明一揮手,大陣隱去。
天羅傘第二層傘蓋飛起,剩下的八根副傘骨橫飛二十丈,同樣化為兩張高巨柱,深深插入地下。
靈符形成旗幡,‘先天八卦’四個篆字從陣圖上浮現出來。
“太上無極,乾坤四象,四象衍八卦,雙陣連環!”
徐君明指訣變換,四象誅魔陣和先天八卦陣相互勾連,兩座大陣的威力更上一層,幾乎達到了洞真級陣法的巔峰!
雙手劍指一壓,大陣隨即消隱。
就在這時,十幾道流光從遠處吳家飛了出來。
吳立道、吳立言都是見過一次的熟人。不過其中並沒有吳飛雄,也沒有吳家年輕子弟。
幾乎都是一些上了年紀,身上怨氣和血煞氣深重的家夥。
“停下!”
吳立道一聲大喝,顯然他察覺到陣法的波動。
十幾個吳家人瞬間停步。
“果然是你!!”
盯著盤坐在棺蓋上的徐君明,吳立道神色陰沉之極!
“吳家主,彆來無恙!”
“徐君明,我吳家跟你們茅山南宗無冤無仇,你為何偷入我吳家秘地,盜我吳家銅甲屍?更傷我吳家老祖?!”吳立道厲聲喝道。
徐君明淡淡一笑。
“為什麼?吳家主不是明知故問嗎?”
吳立道瞳孔一縮。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嗬嗬,吳家主還真是沉得住氣,不愧是一家之主,城府深重。也罷,鬨到現在,也沒必要隱藏了。”
徐君明質問道,“白蓮教跟吳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立德、吳立言瞳孔一縮。
“我們吳家份數正道,跟白蓮教根本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吳立德沉聲道。
“血口噴人?嗬嗬,你吳家剛剛用白蓮教五大靈器之一的‘天魔七煞幡’馴服了我腳下這具銅甲屍。怎麼吃乾抹淨,小臉一扭,就不認人了?”
“你如何知道?”
吳立言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但一開口便後悔了。
這等於是不打自招。
吳立德臉色陰沉,冷森森的目光盯著對麵的年輕道人。
“誰、跟、你、說、的?”
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必要隱瞞了。
“就是他!”
徐君明隨手一指,吳家人中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後者神色一慌,連忙道。
“家主,你彆聽他胡說,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
轉頭氣急敗壞道。
“徐君明,枉你也是名門嫡傳,居然栽贓陷害,簡直不當人子!”
“咦,當初我可是用三粒白陽丹才換得你開口,這才過去幾日,你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
徐君明說的煞有介事,周圍吳家人看向他的眼神中慢慢填滿了敵意。
而此人也越發慌張了。
“家主…!”
吳立道揮手打斷他的話。
他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不管徐君明是不是耍詐,大敵當前都不能自亂陣腳。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今天你都彆想活著離開。”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吳家有何手段!”
指訣一變,‘轟轟…’,一連八聲,八麵金光巨幡浮現出來。
頃刻間,瑞氣滔滔,華彩千條,方圓十裡之內,靈氣如同長江大河,滾滾而來。
看著這番天象變化,吳家眾人臉色駭然,連連後退。
吳立道臉色難看。
徐君明的陣道修為,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立群?”
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家主!”
“你可能破解麵前大陣?”
吳立群,吳家庶出子弟,精通陣道。
“家主,這陣法乃是八卦陣,而非我所精研的六合陣。要想破解,非有半月之功不可。”
“半月?”
“正是!”
半月下來,黃瓜菜都涼了。
“大哥,還需早做決斷。萬一那徐君明已經提前通知茅山南宗,那我們吳家可就完了!”吳立言提醒道。
吳立德臉色數變,這也正是他擔心的地方。
徐君明不可怕,可怕的是茅山南宗這個龐然大物。
隻要對方來一位窺真境的金丹修士,吳家留在華夏的這一支就徹底完了。
“老祖傷勢如何?”
“很重,好在沒傷到根本。不過…天屍旗毀了!”吳立言道。
吳立道嘴角一顫,對徐君明的恨意又添了三分。
天屍旗已經被他吳家祭練百年,有了進階靈器的底蘊。當初他吳家老祖渡劫都沒舍得用這把天屍旗抵擋天雷,才導致被雷劫所傷。
哪知道他吳家愛逾性命,準備培養成鎮門靈氣的‘天屍旗’就這麼毀了。
“如不剝其皮,拆其骨,散其魂,不解我吳家之恨!!”吳立道咬牙切齒的盯著大陣。
“大哥,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茅山南宗的金丹修士隻怕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如果破不開這大陣,我們還是先離開為上。”吳立言連忙道。
“不,今天我們一定要報仇!”
“大哥…!”
“三弟不必多言,我並不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吳立道扭過頭,朝站在人群最後,一個身穿遮住頭臉的黑色長袍,身材矮小的人躬身施禮。
“還請孫長老出手,誅殺此獠。我吳家上下,願誠心誠德加入聖教,任憑調譴!”
“嘿嘿嘿…!”
一連串低沉而沙啞的笑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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