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力俱樂部的第二次全體會議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結束。
影響力俱樂部地處申城，方年自是當仁不讓的客串了東道主。
提前安排了午宴和下午酒會。
倒沒強求大家都參與。
比如方小年自己也就是露麵簡單表達了歉意，然後就溜了。
也婉拒了沈尼爾、雷軍等人的邀請。
倒不是有什麼急事，而是患上了突發性懶癌，懶得應酬。
影響力俱樂部成員公司代表們並不會因為方年提前開溜，就沒了興致。
午宴照吃，酒會照開。
畢竟方年從來都不是一切事物的主角……
當陸薇語、林鳳、方歆她們看到方年施(yí)施然走進來，都有些奇怪。
方歆小朋友就沒有太多心思，直接開問：“哥哥，你是趕回來吃飯的嗎？”
“嗯呐。”方年笑著點頭。
林鳳女士眨了下眼睛：“不是說今天去談重要的事情，要應酬嗎？”
“不想應酬，事情談完就回來了。”方年隨意道。
說著脫下西服外套，挑眉道：“怎麼回家吃個飯，還得被問東問西了？”
林鳳乜了眼方年：“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懶勁！”
“肯定是看錯了。”方年一本正經道，“今天可累了！是很大的生意！”
陸薇語抿嘴一笑：“是是是，方總辛苦，吃飯吃飯。”
“……”
上了餐桌，林鳳女士隨口問了句：“今天談的是多大的生意啊。”
方年回答：“不大，他們說是165億，就是人有點多，中國做創投那幫有點本錢的都來了。”
一聽這話，林鳳沒好氣道：“現在百億以下對你來說不叫生意了是吧？”
聞言，方年想了想，接著認真道：“要這麼說還真是；
雖然實際涉及的資金或許會沒那麼多，但項目總金額百億人民幣以下，現在還真不一定輪得到我出麵。”
“那你豈不是比世界首富都要厲害了？”林鳳露出嫌棄的表情，故意擠兌道。
見狀，方年眼珠子一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粗泛的說也沒錯。
假如你說的是最知名的比爾蓋茨，以他公司的主營業務來核算，頂多也就是跟咱們陸總打個平手；
像是股神巴菲特的話，應該隻能跟劉惜打個平手；
總之，前沿如果能發展到全盛狀態，可以隻手滅蘋果、微軟、英特爾、英偉達、高通這些公司的總和。”
最後，方年補充了句：“這些一點都沒誇大，隻不過是在說夢話。”
現在的前沿總體資產頂多也就是跟沒被方年念叨到的AMD比一比，連念叨出來市值最低的英偉達都有一百多億美元的市值，差得遠著呢……
起初，林鳳差點聽入神。
最後方年一補充，林鳳嗤一聲笑了：“天還亮著呢！”
“自己家裡吹吹牛，又沒事。”方年笑笑。
一旁陸薇語忽然插了句話：“阿姨，其實方年還沒說他這些額外的生意；
像是今天這個165億的生意，是真的有165億資金，而且很快會進入市場。”
略頓，陸薇語細聲補充：“其實就算沒有前沿，頂多三五年，咱方總照樣能混上世界首富；
比如已經啟動了赴港上市計劃案的當康遊戲，比如還有小米、輕聊、美團等，這些零零散散的，都是有望在三五年後上市，且市值過千億的買賣；
咱方總基本都是大股東。”
林鳳：“……”
這回，林鳳女士聽得都忘了扒拉筷子。
眉頭皺起，直接問：“那方年到底有多少錢？”
“這就算不清了，印象中好像光是前沿就欠方總上百億人民幣的現金吧。”陸薇語輕描淡寫道。
林鳳：“！！！”
接著撇嘴道：“可以啊！方年，你現在錢多到都算不清了！難怪敢口出狂言說比世界首富都厲害。”
方年嘿嘿一笑：“一般般啦，早晚得是世界第一。”
聽得林鳳恨不得敲爛方年的腦殼。
天天懶懶散散，沒個正樣！
“……”
難得的晴天以及周末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完了。
影響力俱樂部第二次全體會議定下的方案，也開始一步步執行了起來。
資本市場上逐漸起了風。
影響力基金165億資金，外加25家投資機構預備自己動用的資金，勢必會給實體消費電子、大社交、手遊、移動支付等行業領域帶去前所未有的大衝擊。
而前沿的艱難日子也開始了……
…………
…………
周一，太陽公公又藏在了濃厚的雲霧後。
申城的天氣再次變得陰晴不定。
與天氣相對應的是，暗流也湧動得更加湍急起來。
一反常態的是，輿論消息麵上幾乎毫無動靜。
那些交口稱讚‘前沿排麵’、‘前沿牛逼’的聲音忽然全部消失。
仿佛一夜之間耗乾了所有熱情，一滴都不剩下。
吃瓜網民們的熱情像是忽然轉到了其它事物上……
半天課程上完後，方年一個人在偷閒吃午飯，心情不是很美麗。
原計劃是跟陸學姐一同用餐的。
但這回真有突發事件。
某些單位對零度的商務辦公類彆電腦有一些意見。
名義上歸前沿科學分管的廬州前沿，自然是將消息彙總了過來。
從表麵上看，事情並不複雜。
月前，工信部牽頭，各單位共同給零度下了50萬台電腦的訂單，橫跨零度台式、筆記本、一體機三個係列中的商務辦公類。
因為一些原因，比如研發中的白龍下一代處理器等等，在2011年結束之前，交貨量不會超過一萬台。
準確來說，是兩千台台式，三千台筆記本，無一體機。
少量分配到非核心辦公單位。
上個月已經交付了一部分，預計在12月中旬交付完畢。
這個五千台沒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是：無計劃2011年交付訂單的部分單位。
它們中有三個單位的代表，幾乎同時通過商務渠道委婉、含蓄的表達了對才成立的零度品牌的擔憂、焦慮。
希望零度能給個確切說法。
臨走前，陸薇語認真征詢了方年的處理意見。
方年最終沒有表態。
按照方年的想法，最好是零度主動退回訂單。
因為這筆總數為50萬台的訂單本來就是帶有行政強製屬性，是從彆人嘴裡搶走了一塊定期的肉；
如果前沿發展安好，或許還不會這麼尖銳的爆發；
但現在並非如此，所以人心就會浮動。
事實上方年一直就認為零度並不需要這樣照顧性質的訂單，但苗為牽頭硬塞給零度；
裡麵還附有希望通過這額外訂單補償白澤甘願接手大CPU項目的意思；
方年哪有拒絕的餘地。
有一說一，靠那筆總計25億的項目費用想完成大CPU，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除非是想要個殘次品。
沾個大字，且真想要去跟英特爾的至強係列去打，第一代就起碼要投入10億美元打底。
方年記得印象中到6代酷睿時，英特爾投入了71億美元的研發費用才搞出來，不過它家包括自己生產線的投入。
無論怎麼說，搞尖端芯片，在中國，是比搞航天科技更燒錢的玩意……
這裡麵的門道，方年頂多三兩句話就能跟陸薇語解釋清楚，但不能每次有事情都需要他方年來拿定主意。
想著這些，方年也用完了簡單的午餐，抹了抹嘴。
不遠處的服務員很有眼力見的過來收走了餐盤，並送上了熱茶。
自打服務員們知道方年同學是老板娘兒子後，方年同學能享受到的待遇就徹底變了。
喝了口不知名品種的綠茶，方年心中歎了口氣：“針對前沿的一切才剛剛開始啊……”
“過去這一年時間裡，前沿享受了足夠多的關照，也該到大家意料中‘盛極而衰’的階段了。”
“享受過一些東西，就一定會有要付出去的東西，這樣能量才能守恒。”
“……”
方年並不著急起身，目光虛虛的望向窗外發著呆。
如方年所料，這一切僅僅隻是個開始。
陸薇語最終采取了略顯保守的處理策略，並未直接退回訂單，給了緩和餘地。
很遺憾，這三家單位並不想領情。
有意的把事情捅到了更上的層麵。
比如苗為那裡。
苗為沒有因為這點小事情來聯係方年，給了冷處理。
當然，消息是必然會傳到方年這裡。
於是，接下來石新榮跟蘇姿豐一起出麵，代表零度品牌完成了退回訂單、撤銷合同的處理。
倒是說合同上沒有涉及違約金，畢竟對方單位也沒給合同預付款。
事情徹底了結的當晚。
陸薇語陸總一臉挫敗的望向方年，沮喪道：“方總，我是不是太優柔寡斷了，這才剛開始，就應付不來。”
方年平和道：“站在方總的角度，陸總處理得沒問題，在這件事情上，緩和態處理形式，起碼讓這三家單位以及背後的人‘發泄了脾氣’。”
聞言，陸薇語眉頭輕蹙，連忙追問：“那，站在我先生的角度呢？”
方年清清嗓子，斬釘截鐵道：“一點不像我夫人，這點小事又無所謂，至於有挫敗感？一幫給臉不要的玩意！犯得著？！”
“啊……”陸薇語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了然的神色，“明白了。”
接著陸薇語又笑著說：“原來你是故意不下決定的。”
方年笑笑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陸薇語的性格會怎麼決策。
“……”
其實這事情說到哪都是這三家單位無理取鬨。
可最終前沿是退了一小步，讓它們撒了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事物能被所有人喜歡，包括人民幣。
有旗幟鮮明支持前沿的苗為，就有通過各種渠道委婉含蓄表達前沿處事鋒芒過甚的某大領導……
“……”
…………
儘管這件事情的波動範圍不大。
彆說引發輿論，連擴散止於苗為手上。
但小道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國產操作係統應用生態小組再次迎來新的挑戰。
這次的原因稍顯多樣化。
也可以說英特爾等公司通過市場給了更多的借口。
一是NVIDIA和AMD的顯卡驅動程序支持了DeskOS。
二是Intel芯片組有意配合支持DeskOS。
三是微軟進一步放開了合作區限，表示有意開發.nwld格式的office全家桶。
四是……
總之，從消息麵上，女媧實驗室的DeskOS已經趨於成熟商用態，硬軟件生態都有了。
一些人就認為，前沿通過強勢的聲明，以及在白頭鷹各地不斷的法律訴訟，終於是達成了自己想要的合作。
相比之下，國內相關行業的發展十分落後且薄弱，前沿完全可以不需要他們。
除了江南計算所、長沙超算中心等科研單位始終堅定不移，最高成員達71家的小組內部搖擺不定。
其中讓方年稍顯意外的是景嘉微的猶豫。
要知道景嘉微是最早被前沿推動進入泛技術聯盟單位的國產GPU研發廠商。
這都開始了猶豫……
倒是所龍芯仿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顧基於Bzloong研發處理器。
聽完溫葉的詳細彙報，方年沉吟片刻：“景嘉微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
溫葉回答道：“態度沒有很確切，據我了解的，他們有點憂慮，畢竟他們沒有獨立研發GPU的能力。”
“也就是說他們認為DeskOS的顯卡驅動問題解決了，就不再需要他們？”方年挑了下眉。
溫葉輕輕點頭。
想了想，方年道：“給他們一些信心，可以適當支持一部分相關技術資料，畢竟白澤現在精力不夠。”
白澤手上是有powerVR的許多技術資料，其中是包括桌麵GPU相關的。
雖然powerVR在跟ATI、NVIDIA的競爭中毫不起眼，但對國內幾乎空白的桌麵GPU領域來說，算是大牛。
“……”
隨著時間的推移，國產操作係統應用生態小組內成員的搖擺愈發洶湧。
9成以上商用性質的相關計劃停擺。
前沿推動的應用生態研究遭受了最嚴重的衝擊。
麵臨失敗。
也在這時，某些科研單位帶頭，一些商業公司應援，聯合一起，給苗為那邊提交了一份草案。
內容自然是流傳到了方年手上。
“……國產操作係統應用生態小組內部動蕩不安，不利於研發工作的進行。”
“……”
“從當下情況分析，前沿是否具備足夠的協調能力存疑。”
“……”
“應用生態很重要，可以說是十年大計，是，我們等得起，但是國家和人們能等得起嗎？”
“……”
這份措辭尖銳的草案擺到方年的桌案上時，關秋荷、吳伏城也趕回了辦公室，帶來了更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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