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陣一陣一陣的吹。
吹散了積雨雲。
總算把太陽露出了頭。
九月份的最後一天，申城來了場小雨，陸陸續續的從早到午；
稍稍有些煩倦。
倒也未影響人們迎接十一國慶長假的好心情。
下午沒課的方年同學跟現在也成為了複旦正式在冊研究生的陸薇語陸學姐一同窩進了文科圖書館。
剛好倆都是哲學生，能窩在一個書架下看書。
無論怎麼比較，方年都更喜歡跟陸薇語就這樣窩在學校裡的某個角落。
這讓方年有一種還不曾長大的錯覺。
甚至高過於一起困告。
人這種生物，其實一輩子都在自我矛盾、自我衝突中度過。
方年也不會那個例外，一麵會去肩負許多的東西，另一麵也眷戀於極其普通的生活。
當然，陸薇語也是非常喜歡這種簡單的小時光。
甚至因為是同一個專業，兩人還可以看同一本著作。
即便陸薇語所處階段是碩士，方年隻是本科，也完全不影響。
方年同學好歹是出門在外敢吹牛說自己有點學習天分的人。
陸薇語偶爾還會慵懶的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方年身上。
就很舒服。
半下午的，方年翻完手上這本書的一小卷，瞄了眼陸薇語還剩幾頁，就也磨磨蹭蹭的等著。
陸薇語後知後覺的發現了這點，眉眼笑成了月牙。
已經算是入秋的申城，陸薇語套了個小長款風衣，剛走出圖書館就握上方年的手拉進自己的衣服兜。
偏頭望向方年，問：“今晚怎麼安排？”
方年想了想，一本正經道：“也不知道苗為這個糟老頭子會不會跟申城安滿監控，所以還是在君庭聚一下吧。”
陸薇語就笑：“我信了。”
“不過距離苗部視察也就過去十來天，確實不怎麼適合去外麵的夜店。”
方年那被陸薇語握住的手稍微用了用力：“你真會給我找借口。”
“總不能說你懶呀。”陸薇語一臉認真道。
方年：“……”
之所以今晚會有安排，是有兩件事情。
一是白粥結婚的事情。
二是今天是第三季度最後一天，要對過去三個季度的事務進行總結，以及提出對最後一個季度的期待。
這件事也還蠻重要的。
譬如今年全年營收還差多少，能不能達標，還可不可以在最後一個季度往上稍稍。
今年比往年也更重視一些。
畢竟無論是當康係還是前沿係，都已經是步入了正軌。
畢竟兩大係全球員工已經突破了兩萬人。
彆的不說，身為老板，起碼得為這兩萬多個家庭的部分希望負責。
這會兒已經不能隨便撂挑子了。
如果單說前沿係，其中有超過七成的員工是普通人眼中的精英，他們一旦失業，在某種程度上更容易帶來沒法控製的後果。
怎麼說呢，普通人因為收入有限，一般不會發展風險性投資副業，一時的失業並不罕見——
畢竟現在還不是小網貸泛濫的年代。
但精英就不一樣，因為可支配資金更多，以及對自己的能力更有自信，往往會有一些風險性投資副業。
其次就是日常的生活品質會比較高，消耗也大，反而一般沒太多儲蓄，一失業就很容易車貸、房貸還不上。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方年那樣，會準備個三兩條退路。
譬如現金信托、家族信托、價值已累計過千萬的黃金、大量隨時可支取的現金、固定房產、地皮、古董、比特幣、以及海量股權投資、海量個人放貸。
也就這麼些吧。
像是黃金這種有史以來無論何種社會體製都通用的硬通貨，其實比其它所有的退路都來得令人踏實。①
所以方年陸陸續續增加了實物黃金的儲備量。
可以理解成方年毫無安全感。
但方年心裡更清楚的是：凡事都會有萬一。
…………
傍晚時分，前沿辦公室幾人又聚集在了君庭。
幾乎是跟林鳳、方歆前後腳到的。
馬上過十一，方歆小朋友心裡其實是有點想法的，不過前前後後都沒什麼機會提獎勵要求，多少有些躊躇。
連溫葉她們都看出來了。
溫葉更是眼珠子一轉，逗弄著高過她肩膀的方歆：“小歆啊，你們最近月考了嗎？”
“沒有。”方歆搖頭。
溫葉又問：“那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沒有！”方歆連忙道。
溫葉：“……”
方歆也是能感覺出溫葉在誘導她，但她有點想上鉤。
可惜被方年給打斷了。
“時間還早，先來開個會。”
說完，方年率先走進了一樓的書房，溫葉也趕緊放下逗弄方歆的事情。
望著大家的背影，方歆小朋友似模似樣的歎了口氣。
“……”
一樓的書房麵積也不小，各自落座後，溫葉跟穀雨習慣性的接過了斟茶倒水的活計。
方年望向大家，微笑道：“先說第一件事情。”
“白粥的婚禮安排在了哪一天？”
聞言，白粥愣了下：“啊？”
“這……”
溫葉笑著接過話頭：“你是咱們辦公室第一個結婚的人啊，哪怕是作為同事也得問一句吧。”
穀雨跟著說道：“你又連個請柬都沒發，這眼瞅著就國慶了可！”
“這事怪我怪我，這些天確實是太忙了。”白粥不好意思道。
然後趕緊從隨身的包裡掏出紅色請柬，起身挨個遞給大家：“請柬早就準備好了，婚禮安排在3號，請各位有空一定賞光。”
方年接過請柬，打趣了一句：“還好沒安排在明天，要不然我都打算卡你假期了！”
“我的我的，改天我擺一桌給大家賠罪。”白粥連連道。
“……”
將請柬放到一旁書桌上，方年和和氣氣道：“前沿辦公室的性質我也一直有強調，所以關於白粥的婚禮，我們內部也定個章程。”
“啊？”白粥又愣住了，慌忙擺著手，“不……不用這麼小題大做的。”
方年就看了眼白粥。
白粥：“……”
溫葉清了清嗓子，道：“我們簡單商量了下，代表前沿送上新婚祝福。”
“……”
“大致上就這樣。”
溫葉說完，方年念頭轉動，嘴上道：“基本可以，婚禮畢竟是白粥他們兩口子的事情，我們就不摻和那麼多。”
聞言，白粥連忙道：“你們太看得起我了，謝謝謝謝。”
“……”
又說笑了幾句，方年隨口問道：“打算哪天回來上班？”
白粥笑著回答：“跟我對象商量了，14號就回來上班，十多天的時間夠出去走一圈了。”
“怎麼不直接到17號？”方年看了眼日曆，有些奇怪。
白粥理所當然道：“像是我們這種崗位，哪還需要工作日休息日之分？”
白粥的話語落下後，大家紛紛認同的點頭。
是的。
前沿辦公室早就沒有工作日周末之分了。
又不用打卡。
隨時有事隨時需要進入工作狀態。
工作日如果沒什麼事情，就也不影響出門溜達。
不是傳統的五天八小時和朝九晚五。
這也是陸薇語還能上全日製研究生的緣故。
不過這個頭是關秋荷帶的。
見到一片的點頭，方年咂咂嘴調侃道：“說得好，老白，你將來能乾大事！”
“……”
…………
…………
這第一件事情到這裡就算討論完了。
大家說說笑笑喝了幾口茶後，方年提起了第二件事情：“溫秘，你是前沿CEO，先來說說。”
溫葉自是當仁不讓。
清了清嗓子，有條不紊的彙報道：“廬州前沿園區公寓樓正式封頂；
二期工程初露風貌，二期先後開工的建築占地總麵積為9萬平方；
其中按照您的意思買下了方興快速路西側的450畝地，上麵開工建設了萬平方的工程；
根據工程建設進度，二期工程建設進度預計最晚將於明年三月底全部完成。”
“前沿在貴陽的大型數據中心工程建設因為利用了當地山地條件，比預期進展更快，預計能在明年2月份提前完工。”
“……”
溫葉說到的第一部分是前沿在全國的土建工程。
因為還兼任當康工作的緣故，溫葉也提到了當康係的土建工程進展。
“位於廬州的當康第②中心將於11月底完工。”
“當康申城總部產業園已完工。”
“當康在貴陽的大型數據中心預計是在明年四月份完工。”
“……”
雖然信息頗多，但大家都沒有急著打斷溫葉。
接下來溫葉又翻開了另一份文件，彙報道：“當康前三季度的全球總收入為137億人民幣；
上半年總收入為87億，對比同期鵝廠公開財報遊戲業務的總收入72億，已大幅領先，第三季度為旺季，當康或將進一步擴大領先優勢；
當康遊戲今年全年營收目標為150億，基本可以肯定，全年營收會突破目標，主要增長來源於手遊平台及廣告收入；
當康在手遊行業的布局遠比鵝廠遊戲要廣泛，優勢巨大。”
“……”
略頓，溫葉抬頭看了眼大家，道：“不過，第②中心出品的槍戰遊戲上線至今一直不火熱。”
岔開簡單提了句，溫葉接著說道：“前沿係前三季度的全球總收入為79億人民幣；
預計全年營收有望達成目標，突破100億，可進一步縮小財務上的巨大赤字。”
“……”
然後是各人補充具體業務的具體進展。
“五家銀行共計提供給前沿的150億貸款已經走完了全部流程，將在節後陸續到賬。”
“……”
“nwL編譯器已經完成對Bzloong指令集的支持。”
“……”
“京城盤古人工智能實驗室已低調開業。”
“……”
“廬州前沿的電腦整機事業部第一批一千台台式機已於昨日通過出廠檢測。”
“……”
“白澤陳建業院士提交計劃，節後試流片神龍2號，與朱厭的相關協同工作完成。”
“……”
“DeskOS正式版已完成上線準備工作，屆時維護女媧論壇的用戶反饋將出現人力壓力，已從前沿實習部、實習生隊伍中的選拔出一百五十人加入維護團隊。”
“……”
“應用生態聯合小組目前的工作是全力協同合作完善基於白龍體係的DeskOS64位操作係統及相應架構。”
“……”
“前沿創業改組前沿生態的前期準備工作已妥當，基本具備改組條件。”
“前沿社團天才計劃正式通過內部流程審核。”
“……”
“當康遊戲計劃啟動上市籌備工作小組，對內部資源進行梳理整合，計劃在年底引入香港投資機構的資金。”
“……”
大家都說完後，默契的望向方年。
迎著眾人的目光，方年麵色欣然，昂然道：“看看，這就是我們花了兩年時間打下來的錦繡江山啊！”
“咱們呱唧呱唧給自己加加油！”
說著，方年率先鼓起了掌。
大家都很配合。
最晚進入前沿辦公室的白粥滿是感慨道：“真的是難以置信，兩年時間打下這麼大一片事業！”
吳伏城也抿著嘴道：“誰說不是呢，像做夢一樣。”
“……”
這時，關秋荷關總滿不在乎的說了句：“這有什麼，小米成立還不到兩年，去年一分錢營收沒有，今年從0營收到200億營收花了不到9個月；
按照現在的時間節點，小米那營收應該是比當康加上前沿都多的。”
聽關秋荷這麼一說，穀雨就笑：“關總這是故意混淆概念嗷~”
“……”
大家又都說笑起來。
對前沿係和當康係來說，2011年是發展壯大穩固根基的一年，成績確實很喜人。
去年還是蠻荒時代。
如今已然前程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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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破碗到現在都沒明白設定黃金為主要的一條退路時，前前後後有那多人疑惑，真不知道該說是沒腦子還是純爽文看多了；
有史以來，黃金有喪失過其身為硬通貨之一的時候嗎？
尤其是寫這本書的時間是今年，真就看不見今年的經濟衝擊下那麼多人用實物黃金火速兌現應急是吧，真就不知道這玩意的兌現率是最快且最保值的是吧？
房子、地皮、古董、股票等有這麼快且這麼保值？
就一二線城市裡，絕對能在一兩天時間裡保值的兌現價值三五千萬的實物黃金，賣房有那麼快，國內的T+1股票交易提現有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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