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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壺茶喝完，辦公室裡基本商量出了規劃框架。
各人站的角度不同，但大方向上是統一的。
商量的結果自然是求同存異。
其中也包括劉惜站在前沿財務運營管理的角度提出的建設性意見。
這種時候，劉惜從來不會吝嗇表達。
畢竟，所有要被落地的規劃，起手先得花錢。
申城似有入夏準備，氣溫一天高過一天。
蟲鳴聲聲。
鵝廠遊戲要跟貪好……當康合作的事情，方年沒放在心上。
更懶得關心公司名到底什麼時候換。
公司發展等等。
幾乎是結束通話後，方年便打了個哈欠，躺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再醒來時，黃昏的餘韻正斜斜的撒進房間。
方年美滋滋的自我感慨一句：“這小日子，就很舒服。”
順便拿起手機，在QQ上問了問陸薇語對今天考試的自我評估結果。
多少要說兩句會不會補考。
要不然提前準備再重修一年，學費我出等等。
日子就這麼舒舒服服的過著。
方年每天要忙碌的事情非常少。
每天大約是兩件事情。
上課、抬杠。
陸薇語倒是沒說過讓方年同學從哲學轉修土木工程一類可以上工地的專業，方年自己覺得可以試試，不能浪費這抬杠天賦；
畢竟也是一門手藝。
…………
…………
周三下午，上完當天全部課程後，方年從東門走出學校。
往政民路方向走沒幾步，先看到了新豎起來的地鐵站指示標。
上個月十號，申城開通了地鐵十號線，從新江灣一路到閔行區，據傳將來還會陸續開通剩餘站點，直接通往虹橋機場；
這條地鐵線路有數個站點在複旦本部不同區域附近，現在這個指示標是指往江灣體育場去。
不過方年並不是要去坐地鐵。
再往前走幾步，便有人笑著跟方年打招呼：“方總。”
“怎麼樣呐，溫秘，聽說你們今天是畢業前最後一堂考試，不會掛科補考吧？”方年看了眼溫葉，邊走邊說。
溫葉連道：“那必然不可能發生，給您丟臉的事情，我可不敢做。”
“咦惹。”方年撇撇嘴，沒多糾結。
畢竟在同一個社團裡，方年多多少少也會聽到關於溫葉在學校的消息。
倒也知道溫葉學業成績很優秀。
若非如此，方年才不會知道溫葉今天有考試。
主要是最近可能申城正奔著夏天去，連帶著方年同學感覺自己身體已經想過夏了，整個人都想要懶洋洋的。
前沿公司這些兼職員工上班不上班的，他就根本不上心。
本來還打算去報名當誌願者，最近方年都尋思要不然還是算了，世博園區也不好玩，這天氣又越來越熱了……
沒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方總，您請進。”
溫葉在前麵引路，“之前跟您彙報過，因為創智天地這邊企業入駐比較多，再加上單層麵積一般也就是1000㎡左右，所以最後承租了上下兩層裡成片空間；
現在這是第六層的辦公區域，一共是350平，方方麵麵都完成了，隨時可以入駐。”
稍頓，溫葉繼續說道：“這一層的布局就是這樣，前台、大小會議室三個、獨立辦公室一間、工位32個、下午茶區一個。”
嚴格來說，這個350㎡的辦公區還不錯，除了幾根梁柱以外，沒有彆的遮擋物，可以說是一覽無餘。
工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大約2平方左右，但綜合來說，人均辦公空間在6平方多點，看起來就比較舒服。
“還不錯。”方年邊走邊點頭，“社招的行政人員等，明天可以到崗吧？”
溫葉確定道：“可以。”
“按照您的要求，也從貪好玩借了三個人員過來幫忙。”
依次看完三間會議室，一間辦公室等等之後，方年做了個手勢：“去樓上看看。”
接著是第7層的辦公區。
差不多是700平，也是連成了一片，不過比不上樓下的350平一覽無餘，這個700平裡有承重牆。
“這裡沒有前台，額外有兩間辦公室和一間小會議室，預期布局工位99個，人均辦公空間差不多也是6平方。”
溫葉介紹起來。
“工位部分安裝完成，根據工期安排，還得一周才能完全投入使用。”
“工位比預計的150個少了19個，算下來，大概隻能提供120個實習崗位。”
方年左右看看，滿意道：“還不錯，辛苦了。”
稍頓，方年道：“一會你就給申城所有前沿社團會長發通知，實習崗位申請即刻開始；
第一批40個名額左右，從下周一開始交替兼職實習，以半天為單位，確保同時在崗人數15個；
不過要提前說明，第一批名額需要確定能在暑期兩個月裡，按正常實習出勤，原則上隻針對大三年段的成員開放。”
溫葉飛快記下，接著又問：“那是不是要正式將前沿社團升級為前沿校園俱樂部？”
“對。”方年點點頭。
“說到這裡，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還是吳伏城提醒了我；
你馬上要畢業了，往後的工作重心會有所變化，同時你也不是複旦學生，不能繼續擔任複旦·前沿社團會長；
我的想法是，依舊需要一個在校學生協調統領社團事項，你準備一下方案。”
聞言，溫葉偷偷鬆了口氣，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我儘量明天早上提交給您。”
“是您指定還是怎樣？”
方年隨口道：“自然是遵循公平原則，也看看吳伏城能不能接過擔子。”
“不過跟校園社團的對接工作還是你跟穀雨一起。”
溫葉嗯嗯的應著，心裡忍不住小聲嗶嗶：“我對公平有了新的理解，謝謝方總。”
她這還能不明白，方年屬意的明顯是吳伏城接班成為她現在的位置。
隻是……
“誰來接複旦·前沿社團會長的位置？”溫葉心中琢磨起來。
前沿項目實習部框架就算是搭了起來，接下來都是水磨工夫。
就方年估計，怎麼也得等到七月份才會初步進入正軌。
…………
離開創智之後，溫葉跟在方年身後，走在街道上。
不多時，溫葉開始彙報消息。
“方總，實習申請開放的事情已經通知下去了，比想象中的要火爆一些；
即便隻局限在大三年段，加入了各種要求，就這麼幾分鐘，報名人數已經超過了四十人了。”
頓了頓，溫葉又說：“有會長問，第二批什麼時候開放？”
方年回答道：“暫定6月底。”
接著又說：“你得主動跟會長們科普一下，儘量把前沿項目實習部當成是實習退路，有能力的成員，還是要儘量去嘗試一下更多的可能。”
“啊？”溫葉都愣了，“這樣您不是主動把前沿項目實習部當作是大家的備胎了嗎？”
“怕是會讓大家覺得去前沿項目實習的，都是能力不夠的。”
方年笑了下：“這我可管不了，從想報名進前沿項目實習部開始，就算是進入了社會，不經曆點毒打怎麼能行？”
“再說，前沿不會總是遷就大家的。”
溫葉似懂非懂的點頭：“好。”
“那篩選方式是麵試嗎？”
“嗯，要不然招聘行政人員做什麼，不會太卡門檻，但也不至於什麼門檻都沒有。”方年道。
溫葉敏銳的聽出來了方年話裡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如果進前沿項目實習部都失敗，可以酌情從社團勸退？”
方年看了眼溫葉，笑道：“不全是，如果是純粹的基礎學科專業學生，又或者平時、課時成績優秀的，可以適當放寬；
如果是走後門進來的，也沒有給社團做什麼貢獻，可以考慮勸退。”
“這麼說吧，前沿社團的門檻會越來越高，我的想法一直是隻要人才，不管是哪個方麵的都行；
隻不過為了前期發展，稍微放寬了一些要求。”
溫葉趕緊記下來：“明白。”
“……”
…………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從創智走到了福慶大廈，最後走進了前沿公司辦公室。
辦公室隻有劉惜在。
方年剛坐下，劉惜就起身小聲彙報道：“前沿天使投資珠海魅族的各項事情都處理完成了，現在隻要安排打款了，需要你確認。”
“哦。”方年反應過來，“這次怎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合同條款比較多，還涉及到另外5%的投資事項，又加上是五一假期，所以有點拖。”劉惜一五一十的回答。
在工作中，劉惜說話磕巴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方年隨便翻看了幾眼，這種投資合作案例，前沿天使不是第一次經曆。
一般是有四方參與，前沿天使、被投資公司、會計事務所、合同法律再審，專業的事情都給專業的人辦，沒出過什麼問題。
這次也不例外。
方方麵麵的事情都有注意到，也就還行吧。
“既然要打款，順便看看前沿天使賬戶上打款後還有多少錢。”方年隨口說了句。
劉惜很快給出了答複。
“6109萬。”
接著補充說道：“前沿項目賬戶上還有1962萬。”
聞言，方年略作沉吟，咕噥道：“又得成窮光蛋了。”
接著語氣平靜道：“這樣，尾數109萬留在前沿天使賬戶上，剩下6000萬全部拆借到前沿項目賬戶上，總共就算拆借8000萬。”
“接下來的業務中心全部都會放在前沿項目上，設立項目專項基金，注資5000萬人民幣；
剩餘的兩千九百多萬，做一份預算，分成兩部分；
第一部分歸屬前沿項目實習部日常運營資金，算出單月運營成本，總預算462萬，看看能維持多長時間的運營。
其餘2500萬，全部作為項目投資金。”
劉惜應了下來。
方年又看向溫葉：“關於項目專項基金如何宣傳到位等方麵，溫秘，你讓小穀跟你一起弄個簡單方案，爭取明天就宣傳下去。”
溫葉趕緊點頭：“好的，方總。”
安排完這一係列事情後，方年雙手枕在脖頸後麵，靠在轉椅上，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
對前沿公司來說，缺錢是一種必然常態。
經過這些天的思慮之後，方年下定了決心。
先全麵發展前沿項目，讓社團成員組成的實習生們挖掘出項目，進行項目投資，再給予社團成員們創業資金扶持等。
暫時減少社會天使投。
也就是說，方年打算鹹魚一段比較長的時間。
現在已經是五月中旬了，眨眼就是六月份。
然後就要期末考試，之後大學第一學年結束，緊著就是暑假。
方年對今年的暑假有些額外的安排，比如接林鳳女士，主要是方歆跟外婆老人家來申城短住；
比如跟陸薇語出門旅旅遊什麼的。
總之，想法是還蠻不錯的。
所以，這麼將資金安排下去，也就沒什麼問題了，總不能放在賬戶上落灰，得下崽才行。
‘窮光蛋就窮光蛋吧。’
想著，方年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午飯後，方年驅車回了南樓小區。
空調不斷散發出冷氣，使得客廳溫度很適中。
坐到沙發上，方年打開了電視機。
吵鬨的聲音瞬間傳出，方年卻沒有投注半分關注力。
好半晌後，方年發出感慨。
“我應該說吳哥這是踏實了，還是應該說他終於開始有了野心？”
“雖然上輩子應該沒有前沿社團這種平台，但吳哥應該也是在同一時期嘗試創業失敗，然後逐漸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吧？”
“偶爾會被我們調侃成吳半城的大佬，學生時代也還是蠻有意思的……”
“……”
說起來，方年都還沒思考過關於校園俱樂部校園總負責人交接的相關事情。
因為前沿社團的發展模式跟其它大企業的校園俱樂部是相反的。
比如阿裡、鵝廠之類的大企校園俱樂部都是企業壯大之後，在集團下屬的下屬有一個相關部門，負責直接跟高校對接，然後由高校的學生去申請，或經過學校和集團相關部門的共同認可，校分部成立。
是一個溝通平台。
企業會傾斜一定資源，支持校園俱樂部的校園活動，豐富校園生活等。
除此之外，有參觀總部、內部實習、校招綠色通道、現金獎勵等等福利。
所以這種模式，是不需要一個人來總負責溝通的。
是由公司部門的部分員工來對接。
現在隻是前沿把這個對接任務完全交給了溫葉一個人，在前沿各子公司正式運轉起來，會繼續沿用這種形式。
不過由於方年對校園社團的定位不同，從發展之初的投入和福利就會比所有企業能提供得更豐富更誇張。
從方年個人角度出發，就說吳伏城提醒了自己，傾向性就不同；
其次吳伏城確實是方年最屬意的人選。
隻不過到時候的實際操作，會從公平角度出發。
但以方年對目前所有社團會長和主要理事的了解，除了陸薇語以外，也就是林語淙等那麼一兩個，有一星半點的實力跟吳伏城一較高下。
而陸薇語也是即將大四畢業。
再加上方年個人角度和客觀角度，林語淙沒可能爭得過吳伏城。
剩下的，就隻能看吳伏城還能不能有所新表現。
有一說一，方年是最不怕吳伏城有野心的人，他恨不得吳伏城長滿野心；
雖然從更高角度來看，兩個吳伏城可能有很多不同。
可能最後不能再成為親密無間的夥伴。
但誰讓吳伏城曾經是方年的貴人呢？
…………
稍晚些時候，方年給陸薇語撥了個電話。
聊了幾句閒話，比如吃了沒，考試能不能過，還是不是我的小可(sha)愛(bi)等杠精必屬話題。
方年隨口說起了中午的事情。
“吳伏城不提醒我，還真沒想過這件事情。”
“他怎麼也那麼相信你的話，也相信你的眼光？”陸薇語不解，隻不過她的關注點比較刁鑽。
方年樂了：“我們當初認識時，就帶著各自目的。”
“怎麼說呢，吳伏城會覺得我跟他是同類人。”
聞言，陸薇語麵露恍然：“所以說，方先生就算低調，渾身上下每個細胞的優秀也還是無法被遮擋。”
“你繼續說，我聽著呢。”方年嬉皮笑臉道。
陸薇語又說：“不過每個人在你身上看到的優點好像都不一樣。”
“比如我媽媽就覺得你為人富有責任心，素質好，說話辦事很大氣，有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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