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落地窗前，能清晰看到不遠處的天鵝湖湖景。
正是黃昏時分，天鵝在湖中嬉戲。
行人在湖旁散步。
方年打開瓶蓋喝了口水，聽著一旁關秋荷盤算：“按1500平的辦公區加上500平自建機房，足夠建立一個設施完備的研發中心。”
“一千萬物業購置預算，算上人工費用，這次投資應該不到兩千萬。”
好懸是方年嘴裡的水咽下去得快，要不然非得噴出來不可。
看著關秋荷，方年言辭分外懇切道：“關總，這種預算上的事情您還是彆自己上手了，你的天賦不在這上麵。”
關秋荷滿臉困惑，蹙起眉頭盯著方年：“有什麼錯嗎？”
方年上下打量著關秋荷，最終語氣隨意道：“你一個文科生數學不好我不怪你，雖然你在核算商務合同款項很給力。”
“我還想誇你，居然舍得花那麼大成本建設一個五百平電信自用機房，轉頭你就把這個費用刨除在外；
五百平空間，以電信機房標準一般是放160個標準服務器機櫃，一般每排會有一個UPS供電機櫃，還剩144個；
每個標準機櫃42U，按照4U企業級服務器來算，留出足夠的散熱空間，放8台服務器不過分，取個低配中位數，10萬一台，每個機櫃光是服務器成本就要80萬；
光是服務器成本就需要億，還沒算網絡設備、網絡通信、電費這些。”
越聽方年說，關秋荷眼睛瞪得越大。
雖然從方年開口一說機房建設費用，關秋荷就反應了過來，但即便如此，她依舊震驚於這個成本。
好片刻後關秋荷才開口，語氣唏噓：“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公司每個月在服務器租賃成本上的支出會那麼高。”
“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鵝廠遊戲會忽然整合推出TGP。”
方年就笑：“你才明白啊，鵝廠遊戲整合的資源也包括運維資源，其實會提高利潤率，或許不久的將來淨利率就會達到任羽新說的50%。”
稍頓，方年語氣平靜道：“我很支持在廬州建一個研發-數據一體化中心。”
“畢方雲計算不會失敗，隻是會不那麼成功，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撮合桐鳳的當康收購畢方。”
“無論是否足夠成功，當康遊戲都得計劃部署全自建機房，不過現在說這些太早，到時候根據實際情況看看是一步到位還是分步建設，廬州這邊就當是積累內部經驗了。”
關秋荷輕輕點頭：“好的。”
接著沉著道：“其實當康遊戲發展到現在，早就不可能是單一的遊戲企業，為了業務安全也好，為了提高利潤率也好，都會逐漸涉獵其它行業。”
方年表示了認同。
轉而和和氣氣地感慨：“其實現在是個好時候，受益於四萬億計劃、通脹等因素，國內掙錢不算難，方方麵麵的投資成本也不高。”
“你對廬州，到底有什麼想法？”關秋荷望向方年，好奇道。
“都快天黑了，你還是讓小穀跑去嘗試能不能落地你那個社團，溫秘也被你派去了京城落地社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小女友現在都還沒來申城，是在長安幫你全麵落地社團吧？”
看著關秋荷一副如數家珍的樣子，方年沒否認，笑著坦誠：“你說的都沒錯，前段時間出讓股權獲益六千萬，重新規劃，加快了社團擴張步子。”
頓了頓，方年居高臨下的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平心靜氣道：“為了我的理想，為了我的中國夢想，也為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
未來我起碼要在廬州投資100個億。”
在關秋荷眼裡，一旁平心靜氣的方年莫名生出萬丈豪情，讓她忍不住升起敬意。
關秋荷嘀咕一句：“難怪。”
接著忽然笑了兩聲：“要是黃處知道，你這個不起眼的小年輕小跟班已經決定在廬州投資100個億，他怕是腸子都要悔青。”
方年也笑了，滿不在乎道：“就算第一期也至少會投20個億，可不是他能接下的。”
“也有道理。”關秋荷抿嘴一笑，又說，“難怪你這麼著急把91無線推到你心裡的預期價位，這個事情在你心裡想很久了吧？”
看了眼關秋荷，方年笑嘻嘻道：“我以前隻是有一些不成形的想法，真正的規劃還是上周末才做出來的。”
“我想是想在今年年底弄出個框架，到時候拉一些投資人和大公司入夥，前沿頂多占60%的股份，這樣壓力也小。”
關秋荷嘖嘖稱奇：“怎麼每次跟方總一比，我就像在過家家。”
說罷，她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一時間房間裡響起了歡樂的笑聲。
入夜時分，一起用了晚餐，之後大家自由行動。
方年窩在酒店房間裡，哪也沒去。
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出去走動怕是要喂蚊子。
實話說，廬州夜景是指定沒有申城那麼璀璨不夜。
…………
…………
次日一早，關秋荷跟趙茜在黃明洋的引領下去考察合適的寫字樓。
穀雨繼續去嘗試落實前沿校園俱樂部在廬州落地紮根的可能性。
方年本來想跟著去看看，後來尋思還是要相信穀雨的能力，於是叫了酒店的用車、向導服務。
正兒八經的出門踏青。
彆的不說，廬州境內有知名的國內第五大淡水湖巢湖，就值得去看看。
尤其是巢湖距離市中心並不遠。
抵達巢湖附近時，向導介紹道：“先生，巢湖是我國五大淡水湖之一，四麵環山，景色很不錯。”
向導很自然的是個姑娘，語氣熱情，笑容甜美。
雖然方年沒搭話，但姑娘還是熱情的繼續說了下去：“很適合走一走看一看。”
“您看，那邊就是中廟了，是廬州一大觀，被譽為‘湖天第一勝境’。”
方年麵帶微笑：“一起進去看看吧。”
“好的，先生。”姑娘連道。
今天是周末，進出中廟的行人絡繹不絕。
方年這也是特地來進廟燒香。
中廟的第一進便供奉有神龕，方年隨大流上了兩柱香。
心安，心順、心平、心和。
就像陸薇語說的那樣，世間萬千字，唯有‘平安’二字最值得推敲。
方年也隻是但求家人朋友平安。
等出了中廟後，方年才跟陸薇語嗶嗶：“陸女士快誇我！”
喂魚：“mua~”
“剛好在跟西工大的人談校園俱樂部的事情，一會說~”
方年：“嘖~”
與中廟遙遙相望的是茫茫湖麵上的一座湖島，遠望猶如一隻巨大的海龜，漂浮在白浪滔滔的湖麵上；
近觀，好似老婦托腮凝神望子，這就是充滿神話色彩的姥山。
既然來了，方年自是沒有錯過的道理。
在向導小姑娘的引領下，乘船前往姥山。
船近姥山，隻見湖水環繞，亭閣參差，翠島若浮，宛如“白色銀盤一青螺”。
“姥山是巢湖中最大、最美的湖心島，島上一塔三亭六山九峰，安謐寧靜，景色很不錯。”
姑娘一點都不嫌累，儘職儘責的介紹。
登上島後，方年忍不住好奇問了句：“你怎麼好像特彆儘責的樣子。”
“啊？”姑娘小驚了下，迎著方年好奇的目光，最終還是解釋道：“您是我們酒店的貴客，我的上司特彆交代過我，讓我一定要儘12萬分的職責。”
方年差點被逗樂了。
正常這種話怎麼可以跟他講。
從這一路上來看，這姑娘可能是真的認真負責，也可能是真的天真。
連瞎話都不會編。
“……”
見方年偶爾掏出手機拍照，姑娘又誠懇道：“先生，我可以幫您拍照。”
“不用，謝謝。”方年解釋了一句，“我隻是喜歡拍拍風景。”
姑娘便沒再強求。
在方年正將照片往陸薇語那邊廂發過去時，陸薇語的消息先進來了。
“談完了，方先生剛才要我誇你什麼？”
方年：“我在巢湖旁的中廟給你求了平安，趕緊，誇我，用你能想到的詞語。”
發完消息後，方年先將圖片發了出去。
比較遺憾的是，巢湖中心的聯通、移動信號都不太好，一直在加載發送中。
喂魚：“謝謝方先生。”
接著是第二條消息：“我已經談妥了西工大，也找到了人幫我一起，正好下午交接會長職務，接下來我就隻要從旁協助，進度會很快的~”
方年：“你轉移話題的樣子真可愛~”
“你琢磨琢磨，在你們學校先選出一個臨時負責人吧。”
喂魚：“好，你計劃給長安這邊設立多大的基金規模。”
方年：“第一批一千萬吧。”
喂魚：“那我問問溫葉，在長安這邊先注冊成立項目基金？”
方年：“你怎麼總是給自己找事情做，早點回申城不好嗎？”
喂魚：“不好，你又沒期末，去了申城也得閒一段時間，還不如幫你把長安這邊都搞好。”
方年：“好吧，陸女士彆太辛苦。”
“也不知道前世我敲爛了多少木魚，才能見到你。”
喂魚：“呀！！！”
“……”
從巢湖踏青結束回到天鵝湖大酒店時，正好是中午。
半路上才再次將圖片發送成功。
喂魚回了條消息：“我看過了照片，就當是跟方先生一起踏了青。”
“……”
…………
午飯時，方年知道了最新消息。
在他去踏青的上午。
關秋荷在黃明洋的陪同下，代表當康遊戲定下了高新區鯤鵬大廈的一層寫字樓，整2000平，4千5每平。
關秋荷征詢方年的意見，是否要全款買下。
迎著關秋荷的目光，方年回答道：“沒必要全款，試試貸款吧，也好實際體驗一下廬州的金融環境。”
“剩下來的錢可以更多的投入研發。”
關秋荷仔細想想，認同道：“也有道理，雖然錢不多，但是個意思。”
“……”
就著這件事情交換了一些意見。
方年關心起穀雨的收獲：“小穀，今天有結果了嗎？”
“有的方總。”穀雨飛快地回答道，“中科大談妥了，這兩天會申請成立社團，不過預計要到9月份才能納入前沿校園俱樂部的體係中來。”
方年還是蠻欣慰的，笑著道：“不錯，這件事情你記得跟進，不要做了前期工作，最後竹籃打水。”
“方總放心。”穀雨點頭應下。
前後不過二十四小時，這次來廬州的所有事務都處理妥當。
午飯後稍事休息，方年一行啟程回往申城。
才上高速，還沒離開廬州境內，方年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雷冖的電話。
剛一接通，就聽到雷冖道：“方總，幸未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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