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上午，陽光明亮，氣候逐漸炎熱，蟬鳴響亮。
趕上周五，路上行人不多。
坐落在魯迅公園旁的‘茶’樓今天開業但不營業，店內冷清。
跟老板的腦癱多少有點關係。
因為老板是等到自己渴了才想起要泡茶招待客人。
呼呼哈哈吹了半天，輕抿口茶，方年不緊不慢道：“怎麼會想到要去廬州？”
倒是沒有揪著關秋荷的歉意打趣。
關秋荷雙手端著茶杯，緩慢又細聲的吹拂著茶水，最後小心翼翼的抿了口茶。
然後才回答：“申城和鵬城都是沿海城市，我尋思新建的研發中心放內陸一點，對著地圖讓小趙查了一些資料，最後定到了廬州。”
方年看了眼關秋荷，奇怪道：“小趙是怎麼幫你查的資料。”
“廬州距離申城遠不遠近不近，就地理位置而言，剛好是比較尷尬的方位，四五百公裡，航班少，很難將就，開車過去要五六個小時……”
說到這裡，方年笑了起來：“所以，你怎麼決定的。”
迎著方年帶著調侃的笑臉，關秋荷坦誠道：“綜合考慮才決定的；
一方麵是廬州商業環境不錯，另一方麵是廬州本地有數量合適的高校，適合投資建設研發中心。”
頓了頓，關秋荷又補充道：“距離遠近又不影響溝通交流，再說我這次隻是去考察，還不確定一定會在廬州。”
聽完關秋荷說的，方年滿臉微笑，欣慰道：“我無條件支持關總的此次決定。”
“在這件事情上，關總目光真是長遠卓絕。”
稍頓，方年真心實意地補充道：“我是認真的。”
“而且，我決定明天跟關總一起去。”
關秋荷猛然抬頭，先是驚訝莫名，接著有點百感交集。
“我還是第一次被方總這麼讚同。”
方年連道：“我的我的，實在不能讚同更多，廬州是個非常不錯的地方，日後我一定多認同關總的決定。”
說著，言辭懇切道：“說起來都忘了誇你，六一活動搞得非常不錯，要是當康平台用戶再多一點點，這次應該沒TGP什麼事情；
不過我相信進行到月底的用戶活動，一定會讓當康領先TGP一籌。”
關秋荷差點感動到淚目，看了眼方年，長長歎了口氣：“唉……”
“我說實話，你這個誇讚我等了蠻久，真從你嘴裡聽到時，卻沒什麼感覺，還沒有選址被讚同來的感觸深。”
方年：“……”
“好吧好吧，我的錯，是我忘了關總才二十出頭，也是個需要表揚的人。”
然後故意嘀咕：“畢竟關總身家幾十億，有名的女強人，一不小心就令人忘記年齡。”
一聽這話，關秋荷氣個半死：“其實後麵這些你不用說出來的。”
方年大手一揮：“得說的得說的，像關總這麼優秀的人……”
敏銳的察覺到關秋荷望過來的目光針刺一樣，方年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還是不說了。”
不得不說，在每天一個氣死關秋荷的小技巧的挖掘上，方年同學一直奮勇向前。
一點都不偷懶的。
說了幾句閒話後，關秋荷認真且好奇地問了句：“廬州是有吸引你的地方吧？”
“就是你說的原因，廬州商業環境好，有數量合適的高校，尤其是有中科大。”方年簡單解釋了一句。
關秋荷哦了聲，沒再多說。
要不是關秋荷提起，方年還真有點忘了後世被稱為‘賭城’的廬州。
除了中科大以外，其實廬州的大多數豪賭都發生在2010年前後。
從06年開始的大基建、大招商、大引資，到2020年破萬億GDP，也就是前後十幾年功夫。
2010年前後也正好是關秋荷嘴裡的商業環境不錯的時機。
從GDP的增長速度等各方麵來說，廬州的確是無愧21世紀最大‘賭城’之名。
原本方年都沒想起這個城市，他的腦子畢竟沒裝搜索引擎。
更彆提對後世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隻有那些很轟動的大事情，他才會一定概率知道。
毫無疑問，廬州豪賭算是一個特彆大的事情。
方年之所以如此讚同關秋荷的選址，也有因為自己一些計劃的因素。
有些規劃或許有提前的機會。
因為在‘賭城’廬州聞名時，方年聽說過一些消息，比方說當地很大氣。
經常微微一笑就投資幾十億……
……中午跟關秋荷一起吃了個便飯。
飯桌上，方年跟關秋荷確定了明天的行程，聊了幾句當康發展相關的事情。
“我提個簡單的建議，代理遊戲在國內的發展其實很不錯，現在還是會有那麼些人會覺得外國的月亮圓，所以你可以安排吳鴻去趟美利堅，跟維爾福、暴雪等一些公司談談合作。”
方年有條有理道。
“談不談得攏另說，總歸是一個可能性，畢竟要等我們自研出優秀的遊戲，前前後後需要的時間不短。”
“另外也是順便讓吳鴻去跟維爾福談談深入合作，聊聊第三方收入統計，現在的結算時間太長了，拖拖拉拉的一個季度就過了！”
聞言，關秋荷認同道：“好，下午我跟吳總溝通一下。”
“……”
聊完當康的事情後，方年又說：“前沿這邊你得來幫幫忙啊。”
“雖然現在前沿經濟狀況不是很好，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來推進。”
關秋荷應了下來：“也不能怪我，最近事情真的多。”
“等我忙完獨立研發中心的事情後，會把精力放在前沿天使上。”
“畢竟我也更喜歡前沿的兼職。”
方年這才寬慰許多。
讓一個懶狗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多少有點強求了……
…………
下午回到複旦上完課後，方年直接回了南樓小區。
跟總算忙完畢業瑣屑事務的陸薇語聊了幾句。
簡練的說了幾句今天的事情。
陸薇語狐疑道：“這不像你的風格，居然會跟關總去廬州？”
“要是揚州我還能理解一二，畢竟方先生年紀也大了，是吧。”
方年和和氣氣道：“看來陸女士畢了業，果然不一樣，真就是個大人了！”
陸薇語笑出了聲：“好好好，我的我的，方先生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想實地看看廬州的商業環境，將來有可能會在廬州搞個大投資。”方年坦誠道。
陸薇語麵露恍然：“原來如此。”
“內陸城市各項支出確實低於申城這樣的沿海大都市。”
方年笑笑，沒再多說。
陸薇語也沒多說，她還挺忙的其實。
…………
…………
6月5日，周六，申城氣溫再次攀升。
早在昨天下午方年就跟穀雨通了氣。
一大早穀雨就到了潛山樓下的負一樓啟車通風等候了。
方年下樓後看到這，表揚了一句：“可以啊，小穀。”
輝騰開出南樓小區時，方年關心了一句：“換洗衣物都帶好了吧？”
穀雨笑著回答：“帶了的方總。”
“……”
輝騰很快抵達了環球金融中心。
方年背上自己的小包，穀雨同樣背了個小包緊隨其後。
很快換到了五月份方年定好的那輛GMC商務車上，這輛車到的最快，剩下的是一輛都沒到。
這次關秋荷不是一個人，她帶了自己的秘書小趙，駕駛位和副駕駛位都是司機。
畢竟是長途駕駛，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後排五個座位，其實隻有兩個最舒適，因為最後排其實是連在一起的三座，不像第二排的兩張堪比頭等艙的奢華座椅。
真坐上這輛車後，關秋荷還是很心悅誠服的。
因為乘坐這種類型的車長途出行，才有舒適的體驗。
這次方年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上車後主動跟穀雨交代了兩句：“小穀，這是關總的秘書，你們留一下聯係方式，有空交流交流。”
他是認識且從側麵見過小趙的。
但小趙還真不知道方年是誰，一時有細微的遲疑。
見狀，關秋荷便介紹了方年：“小趙，這位是方年方總，小穀是方總的第二秘書。”
本來一副平心靜氣，萬事不動於懷的小趙猛地從座椅上站起，硬是磕到了腦袋，但完全顧不上這些，嘴上趕緊打招呼。
“方，方總好，我是趙茜。”
語氣裡滿是敬意。
方年笑著擺擺手，語氣柔和：“坐，不用這麼客氣。”
“好的方總。”趙茜連道，趕緊坐了下去，特彆標正。
該說不說的，把穀雨給嚇了一跳，她渾身都是一抖。
也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方年這個名字，在一定範圍內，到底代表著什麼。
穀雨知道關秋荷，也知道當康，更知道當康的體量。
但這是穀雨第一次知道，平時在學校社團跟成員們大喇喇的聊天打屁，在辦公室經常隻是玩玩遊戲的方年，到底有多優秀。
優秀到，隻需要一個名字，就能令一家已經具有影響力的公司總經理秘書肅然起敬。
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中。
方年跟關秋荷在許多事情上交流了意見。
重點是這次的投資事務。
也聊起了一些跟前沿有關的事情。
類似於GMC這種商務房車有個好處，駕駛艙跟後排幾乎是從硬件層麵分離開來的，聲音很難傳遞。
所以並不需要保密交流。
趙茜也好，穀雨也罷，都不算是外人。
很多事情她們本來就知情，隻是沒有那麼深入罷了。
方年還重點提了提91無線。
“前段時間劉董跟我通過電話，能聽出來，他所謀甚大，也步步為營，但我不打算陪著他玩到最後，你知道我的預期目標，幫忙盯著點。”
關秋荷略作沉吟，道：“你是覺得91無線很有可能因為蘋果即將舉行的發布會而爆發？”
“這是有可能的，不過我覺得劉董應該不會輕易啟動B輪融資，即便價值高漲，所以才需要你幫忙盯著。”方年語氣隨意道。
“……”
在整個行程中。
坐在後排的穀雨也跟趙茜有過較為深入的交流。
她之前跟溫**熟悉的，兩人之間經常互通有無。
一般的事情不會輕易上升到關秋荷跟方年的級彆。
現在多一個穀雨，趙茜也完全理解，畢竟是方年。
儘管在抱有這個想法時，趙茜還不知道方年是複旦大學大一在讀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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