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陰的，體感溫度25、6℃。

天氣預報說今天局部小雨。

悶，又熱。

走在複旦校園的方年卻分明感受到了節日的喜慶氛圍。

難受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大家想要過‘520’的心思。

木琴鈴聲有節奏的響起，叮鈴當啷，方年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滑拉下屏幕，接通了電話。

“方年，520快樂呀。”

“520快樂。”方年笑著用棠梨方言回答道，“班長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李雪笑了兩聲，故作神秘道：“你猜？”

方年腦子裡念頭一轉，配合著試探道：“班長不會是來申城了吧？”

“哦呦？不愧是你啊，方年，一猜就中！我來申城支持一下世博會誌願者工作。”李雪高興地嘰嘰喳喳起來，“怎麼樣，方年同學有沒有時間請我吃個飯呀。”

方年也是順著世博會猜到的，嘴上笑著道：“班長是明天開始上崗嗎？”

“對。”李雪回答道，“上午跟下午還有最後的崗前簡單培訓，我剛下火車就跟你們聯係了，怎麼說，晚上有沒有時間？”

“那必須得有。”方年笑道，“在世博園區附近可以嗎？”

李雪應了下來：“沒問題，我還喊了李安南跟劉惜，你看看要不要喊一下八中大姐頭。”

方年略作沉吟，道：“我問一下。”

“……”

首批大學生誌願者是從4月30日到5月13日，一共值崗14個白天八小時。

而世博園區是從早上9點到晚上24點開放。

所以上麵綜合考慮，調整了大學生誌願者的最短值崗單位至7天。

巧了，今天520剛好是第二批一部分大學生誌願者值崗的最後一天，明天即換崗。

李雪便是第三批接崗的大學生誌願者，提前一天從湘楚省會不遠千裡來到了申城。

雖然高鐵已經不算是太新鮮的詞彙，但2010年時期，高鐵線路網才剛剛開始部署，整體對普羅大眾來說，還是車馬慢的時代。

可能是第一次到申城來的李雪自然相當興奮。

多少有點期待晚上的會麵。

掛電話時都嬉嬉笑笑的。

這倒也不奇怪。

李雪聯係好了李安南跟劉惜，方年也沒多糾結，給林語淙撥了電話。

“方，方年？”林語淙接到電話時非常意外。

方年直接說道：“大姐頭，我們高中班長李雪今天來申城準備明天接崗去世博園區當誌願者，你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在哪裡？”林語淙稍作猶豫，問了句。

方年回答道：“世博園區附近。”

“行，我晚上過去，畢竟也算是熟人。”林語淙思考片刻，還是同意下來。

見狀，方年趕緊補充一句：“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的，有些事情用不著遷就勉強。”

“哦。”

林語淙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沒關係，就隻是吃個飯而已。”

“……”

於是，事情就先這麼定了下來。

隻是……

讓方年沒想到的是，今天這個日子在很多眼裡還挺重要的。

他又接到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自打上了大學後，聯係日漸稀少的柳漾打過來的。

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說句祝福的話，然後聊了幾句李雪來申城當誌願者的事情。

柳漾的消息還蠻靈通的。

興許是這個原因，柳漾才忽然給方年撥這個電話。

畢竟，空間上的距離會很自然的隔開大家的聯絡。

另一個電話是鄒萱的。

方年剛一接通，鄒萱就突突突飛快地道：“哥，520快樂呀。”

搞得方年差點沒聽清。

“你也快樂。”

他跟鄒萱的聯係倒是一直較為穩定，基本上保持了每周一、兩次的頻次，集中解答課業問題。

接著方年又說：“前兩天你們是考完最後一次聯考了吧，成績怎麼樣了？”

“市裡排名還是第一，總分639分。”鄒萱回答道。

方年讚許道：“可以可以，這次進步不錯啊，硬生生拔高了28分，高考隻要能正常發揮應該可以穩上北大。”

鄒萱是文科生，從專業角度上來說，去北大比去清華稍微好一點。

從上個月的611，到這個月的639，鄒萱進步還是非常明顯的。

分數這東西就很簡單，越往後越難，這個進步比從總分300分到總分520分難度可能都要大。

“是你教得好，這次語文比上次就多了17分。”鄒萱認真道。

方年笑眯眯地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自己也很努力；

不多說了，你現在的心思應該全部放在高考上，這個月繼續努力衝刺衝刺，下個月主要調整一下心態，正常發揮沒什麼問題的。”

鄒萱嗯嗯的點著頭：“那我先掛了。”

“祝順利。”方年笑道。

結束跟鄒萱的通話後，方年略作琢磨，給朱建斌撥了個電話：“老朱呐，北大的苗子給你培養好了，想想怎麼感謝我。”

“呦嗬，你還挺關心這事哈，成績才剛出來吧。”朱建斌笑著道。

方年就笑：“畢竟是最後一次聯考，基本上已經是極限了。”

“希望高考卷的難度沒有聯考那麼高，這樣還能網上蹦個十來分，就鐵穩了。”朱建斌道。

接著話鋒一轉：“這事情還真得謝謝你，基本上有眉目了。”

方年謔了一嗓子：“那就提前恭喜老師了，如果有什麼困難，一定跟我說。”

“我知道，畢竟你那個公司上個月營收都十幾個億，嘖嘖……”朱建斌壓低聲音道。

方年嘿嘿一笑，沒多說。

朱建斌又說：“說起來，鄒萱也好，鄒萱的父母也好，真應該好好感謝你，你一個身家起碼十幾億的大老板，居然會一直關注這點小事情。”

“舉手之勞，你彆扯那麼遠，我覺得要感謝也是你感謝。”方年打趣道。

“……”

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畢竟今天是工作日和學習日。

方年自己還有課得去上呢，就更彆說有帶高三年級的朱建斌了。

…………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

方年先跟陸薇語簡單說了幾句。

然後故意把這兩天人影都見不到的溫葉給拎了出來。

複旦一角，方年看著興高采烈的溫葉：“溫秘，忙嗎？”

被喊過來，溫葉就有了心裡準備，嘴上趕緊道：“不忙不忙，方總您吩咐。”

“學校的事情都處理完成了吧？”方年又問。

溫葉趕緊點頭：“今天弄完了最後的事情，也租好了房子，就，就在南樓小區，跟小穀一起合租。”

方年乜了眼溫葉，麵露滿意，道：“我記得學校的畢業證好像都可以代領是吧？”

“是的。”溫葉確認道。

於是，方年大手一揮：“那什麼，既然不忙了，晚上幫我開個車，送我跟劉惜去一趟世博園，有個高中同學過來當誌願者，請她吃飯。

你要是還有彆的瑣碎小事，就請小穀代勞，沒問題吧？”

溫葉送上笑臉，道：“沒問題沒問題。”

“……”

心裡也沒什麼不滿，不過免不了要嘀咕兩句：“什麼時候可以像老板這麼懶得有理有據啊？”

“我真是望塵莫及，感覺做夢都學不會！”

不多時，溫葉開著老一點的那輛輝騰載上方年跟劉惜，一路開往世博園。

路上，方年道：“溫秘，明天得去上班了吧？”

“嗯！”溫葉趕緊點頭。

“雖然差不多算是正式進入職場了，不過上班時間還是跟以前那樣，你們自己決定。”

方年語氣平靜道。

“你應該知道接下來的這幾個月事情都很多，我也不給你們提太多要求，就爭取在下周內定下來前沿項目和前沿創業的辦公點吧。”

稍頓，方年感慨一句：“還好鵝廠最近送來一筆收入，不然你們還能輕鬆幾個月。”

聞言，溫葉沉吟著說道：“方總，按照您定的規劃，兩家公司綜合的辦公人員應該控製在120人以內；

也就是說，辦公區總共都隻需要1000平，所以要不要放去陸家嘴？”

方年想了想，道：“還是不要一步到位，就在五角場這邊吧，也彆放在創智園區裡麵，不過儘量把兩家公司放在一棟寫字樓的上下兩層裡。”

“好的。”溫葉應下來，又問，“管理團隊的招聘這部分呢？”

方年稍加思索，道：“找類似於周東升這樣的，不過薪資標準至少要減半。”

“你懂我意思的，現在大多數的管理人員、辦公人員都算是過渡形式，最終我是希望一批批的招入社團成員。”

溫葉連連點頭。

也沒多聊工作，框架是之前就基本定了下來的。

輝騰很快抵達了世博園附近。

方年跟劉惜一同下車，溫葉驅車離開。

不用方年多說，她也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

找個地方自己解決晚飯，想吃什麼吃什麼，反正回去自己給自己報銷就完事了。

飯後時間還早的話，自己想溜達就溜達，然後再到原地方來接方年。

該說不說的，溫葉比一般公司司機還更方年滿意，方方麵麵都會考慮周到。

…………

“班長，好久不見。”方年笑嗬嗬的跟李雪打著招呼。

跟林語淙、李安南微微點頭。

“你們兩個上複旦的到得最晚，得罰酒！”李雪故意調侃道。

“……”

他鄉遇故知，雖然還在上大學，但也免不了要沾點酒氣。

不過也就是意思一下。

五個人，連二瓶啤酒都沒搞定，其中李安南還出了大力氣。

飯桌上李雪很是激動，喳喳說了許多，多是豔羨為主，當然，是那種正常的豔羨。

在目前的整個中國，跟申城能比一比繁華程度的，怕是沒有。

高樓就更不用說了。

說到後麵，李雪開玩笑地道：“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努努力，也來申城或者去京城上大學。”

“不想當老師了？”方年調侃道。

李雪擺擺手：“我就那麼一說，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語文老師，不過在語文這方麵我是比不過你方年的！”

接著話鋒一轉，調侃道：“今天520，怕是打擾你們了吧？”

“我反正單身，打擾不到。”李安南笑著道。

林語淙隻是笑笑沒說話。

劉惜是向來不怎麼開口的，她對節日敏感度連方年都不如。

見李雪笑眯眯的望向自己，方年就笑：“我雖然有女朋友，但天各一方，也打擾不到。”

正說說笑笑的，方年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溫葉打過來的。

方年蹙眉接通，就聽到溫葉沉聲說道：“方總，半小時前，貪……公司宣布注冊用戶破億，更名‘當康’；

鵝廠遊戲那邊幾乎是緊跟著立馬宣布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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