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偏中，時值中午。

各校社團會長、理事在溫葉的安排下，去往預定的飯店。

複旦·前沿社團勉強算得上是‘東道主’身份，除了溫葉、穀雨以外，還會有李子鏡、王軍作陪，剛好四桌一桌一個。

此前，溫葉提前將車停到了國定路同舟大廈的地上停車場裡。

方年從東校門離開校園，準備去趕飛機，走了沒幾步，便停在了馬路牙子上。

看向前方俏生生等著的林語淙，方年客客氣氣地打了個招呼。

“大姐頭好。”

林語淙直直看向方年：“不是要請客吃飯嗎？”

“有點事情要趕去鵬城。”方年沒有隱瞞。

林語淙麵露恍然：“哦~原來是這樣才提前今天的會議。”

“不對啊，你是老大，沒必要關心這麼細節上的事情吧，我看溫葉學姐很厲害的樣子。”

說到這裡，林語淙忽然反應過來：“哦，我明白了，是要親自給薇語姐姐站台啊。”

方年露了個笑臉：“你想得真多。”

“我需要見見所有會長，簡單直麵了解一下都是什麼樣的人。”

林語淙略有不解，狐疑道：“社團的發展對你很重要？”

“剛才溫葉學姐說的那些未來趨勢，方方麵麵都讓我很疑惑，五千萬啊，就算貪好玩做那麼大，你這也太舍得了。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完全不計成本的往社團投入資金，大力發展社團，而且完全是一味的給予。

比如推動社團發展成為校園俱樂部，建立專項項目資金，針對性的提供實習崗位，幾乎全方位覆蓋熱門崗位……

但溫葉學姐又說天下沒有免費午餐，都有點矛盾了。”

聞言，方年稍加思索，道：“這些事情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你隻要知道我在做事業，前期的必要投入是應當的，尤其是對大學生來說，總不能隻講無私奉獻。”

“哦。”林語淙似懂非懂的道。

“這麼說，社團的發展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了，會長的職位也肯定不簡單，難怪你一定要逼李安南。”

頓了頓，林語淙又說：“你能約束社團成員的，好像隻有勞動合同吧，難道是想要所有社團成員都加入前沿公司？”

方年沒否認，解釋了一句：“一開始建立社團的大部分想法是這樣；

不過隨著社團的發展，多了些其它安排，總之如果有可能，我是希望將前沿校園俱樂部開遍中國一流名校。”

“今天有點趕時間，你有什麼疑惑，先跟溫葉聊聊看。”

方年的話語落下後，林語淙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要一直這麼對我嗎？”

“唉……”方年忽然長歎了口氣。

林語淙有時候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就明白過來：“之前幾個月白費了？”

“差不多吧。”方年眼珠子上下輕動，打量著林語淙，“一個人自我成熟確實很難，但我幫不了你，也不想幫你。”

頓了頓，方年又說：“我比較念舊，無論如何都會帶點感情在裡麵，所以……”

“也不知道陸女士回申城後，會不會幫我收拾一下爛攤子啥的。”

方年這是把兩人的邊界定為更普通的朋友關係了。

比起剛才會樂意喊‘大姐頭’都要疏遠一分。

“好難啊……”林語淙微微抬頭望向天空，眼眶微紅。

方年抿抿嘴：“抱歉，我希望你明白，我想跟你保持朋友，甚至好朋友的關係，但你不能挑戰我的邊界。”

“我懂了。”林語淙聲音低低的道，“之前還想請人假裝男朋友蒙混一下……”

方年微微一笑：“祝你一切順利，先跟自己相處好。”

“謝謝。”林語淙喃喃出聲。

方年走下馬路牙子，穿過馬路去了對麵，不一會兒，黑色輝騰駛出來，很快消失在街角。

…………

…………

機場高架上，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方年按了下方向盤上的按鈕，關秋荷的聲音從車載音響中傳出。

“方總，周末沒事做吧，兜風去呀。”

方年忍不住咂嘴：“關總，你這有點太燒了吧！”

“要是開上布加迪，你不得飛起來啊？”

關秋荷謔了一嗓子：“原來你想要買申城賓利那邊剛剛宣布在華銷售的威航百周年紀念版啊，4300萬呢！”

“賓利代銷？”方年咕噥一句，“那得關總幫忙努力掙錢，我才買得起啊。”

關秋荷沉吟道：“如果你可以把‘點’分開買的話，現在也能幫你買下來。”

“不著急，反正有關總在，我肯定能開上這輛車。”方年笑嗬嗬地道，“不過你對車的愛好和炫耀有點過分了吧？”

關秋荷撇嘴道：“不花我自己錢，追求點生活樂趣怎麼了？難道隻能你們男人香車美人？就不能我開個豪車炸街？

不過有點你誤會了，我對車的喜歡不是來源於價格或者限量，比如勞斯萊斯我就不喜歡，還有蘭博基尼，以及布加迪。”

“行行行……”方年打斷了話題，“兜風的事情最起碼也得等下周了，我現在正去機場，趕著去鵬城。”

關秋荷愣了下：“怎麼忽然去鵬城了？”

“有點對我個人來說公私兼顧的事務要處理一下。”方年簡單解釋了一句，“跟陳遙有關。”

關秋荷：“？”

“不好意思，忘了你不認識他。”方年反應過來。

“八中原來的大哥，高三開學當天跟他有點小交流，打那以後他去華強北混口飯吃。”

關秋荷狐疑道：“混不下去了？這種人不應該值得你方總親自跑一趟吧？”

方年笑了下：“從08年到現在，甚至近兩三年，乃至再往後數個十年二十年，他都可能不值得我親自安排；

但為了有備無患，我需要一個棠梨出來的小年輕，因為棠梨方言的難度我相信你深有體會。”

聞言，關秋荷更奇怪了：“再難的方言，也是可以學會的，我隱約記得你好像說過，你小女友就被你教會了。”

“我希望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設想來發展。”方年平靜的說了句。

關秋荷回過神來：“你要徹底安排他的人生路線……原來如此，我想我大概明白一點點了。”

“方總，我真的很慶幸當初認識你時，你還在上高中，要不然我墳頭草估計有丈許？”

方年無奈地道：“沒你想得那麼複雜，當時隻不過是在他身上放了個閒招，好歹也是老鄉，知根知底的，真要用起來會很方便。

從我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跟這種人成為不了朋友，剛好發生了交流……”

關秋荷沒再多說，而是感慨道：“能成為你的朋友，真的很榮幸。”

“沒事，記得當牛做馬回報就行。”方年調侃道。

“……”

稍頓，方年主動道：“你應該是找我有事吧？”

關秋荷趕緊說道：“差點忘了正事，告訴你個好消息，過去的這個工作周，通過我跟網龍無線胡總的共同努力，91助手用戶數量將迎來新爆發。

原先主要是蘋果用戶，數量將近400萬，其它平台用戶數量不到200萬。①

根據網龍無線綜合評估，五月份之前，應該有較大幾率突破800萬。”

方年眨了眨眼睛：“怎麼說？”

“不是你教我的？”關秋荷反問道。

接著解釋起來：“你說過貪好玩遊戲平台不要過度營銷，要腳踏實地發展；

我尋思網龍無線是想把91助手做成軟件分發平台，按照這個思路，如果要快速不計後果的發展91助手，唯一的辦法不就是過度營銷？”

稍頓，疑惑的問了句：“你這幾天不是很閒嗎，難道都沒關注網上的消息？”

“本來我還想你會用‘持鍵’這個賬號攪和一下呢。”

方年先是解釋了一句：“閒是閒，不過在琢磨社團發展的規劃，沒怎麼上網，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情。”

“都有什麼樣的營銷？”

關秋荷就笑：“也還是學你的，無非是左右互搏。”

“總不能立馬讓網龍無線也去做公益慈善吧。”

方年認同道：“那倒是。”

“……”

說了幾句具體事務後，關秋荷說道：“對了，網龍那邊的意思是，既然完全拆封出無線部門，就不用網龍的名字了，或者直接叫91無線。”

“一點小事，無所謂。”方年隨口道。

關秋荷又說：“如果這次能夠打開局麵，網龍那邊會迅速啟動A輪融資。”

“A輪？”方年愣了下，“這還真是把很給麵兒，把前沿天使真當天使投。”

關秋荷就笑：“如你所願，網龍那邊你比想象得更積極，A輪融資他們打算把估值推到1億美金。”

“劉董可真是這方麵的大手子。”方年感慨一句。

“……”

…………

很快，方年驅車抵達了虹橋機場。

一路過安檢進了頭等艙休息室，要了一份商務午餐，邊吃邊翻去了舊手機。

很快……

‘持鍵化仙開天’再次上線。

“居然有人敢推91助手？這種垃圾盜版軟件，強製安裝在手機上，毒害了多少人啊！”

“雖然我用蘋果手機，但我不會用91助手，也絕對不推薦給彆人使用！”

“……”

很快就有人跳了出來：“你是iPhone3g還是iPhone3gs？不用91助手你能用手機？”

持鍵化仙開天：“嘖~看你發言就可以推斷出，你用的是水貨手機，這樣才需要用91提供的一鍵越獄和解鎖。”

“……”

“不可否認的是，91助手軟件非常多，就是好用！”

持鍵化仙開天：“盜版而已。”

“已經沒那麼多盜版了！”

持鍵化仙開天：“也就是說現在還有。”

“我的蘋果不用91我都沒辦法用。”

持鍵化仙開天：“活該，買了蘋果不會用，怪誰？”

總之，有‘持鍵’的地方，就有大量的吃瓜網友。

因為每每‘持鍵’發言時，言辭犀利，一針見血！

這也就罷了，偏偏說話賊尼瑪難聽，永遠堅持自己的邏輯，懟又懟不過！

簡直就是無解的bug，橫掃微博平台無敵手。

於是，‘91助手’這個關鍵詞，在4月24日這天，硬是在微博平台被提及超過千萬次。

①：根據創始人2011年初在逼乎的回答，當時用戶數量是其它平台450~600W之間，蘋果用戶750~900W之間，言辭間可以看出他離職時，用戶數量較這個數據大打折扣，考慮到10年有iPhone4為首的智能手機上市，做了一個數值估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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