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9日，農曆臘月二十，小年。

周一。

棠梨街上過年的氛圍越來越濃鬱。

農曆2008年時，全國各地的年味都還濃鬱。

棠梨這邊，外出務工的多數也回了家，預備過大年。

一大早，各處傳來的鞭炮聲就沒停過，偶爾還能聽到煙花的聲音。

街上比往常更加活躍，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今天的寒風凜冽。

連去上學的這一小段路都比以往多了許多往來的路人。

方年一走進學校，那種年味仿佛就被關在校外。

爬階梯穿過操場下階梯去教學樓，掏出手機，給關秋荷發了條信息問好。

“荷姐，小年好。”

未幾，關秋荷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小方，小年快樂。”

語氣較以往更顯輕鬆，問了句方年有沒有考試。

方年回答了這個問題，並寒暄了兩句。

接著話鋒一轉：“荷姐，年後什麼時候回棠梨啊？”

“有點想你了。”

那邊廂的關秋荷嗬嗬笑了聲：“小方，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能這麼不要臉！”

“把你荷姐當你保姆呢？且等著吧，我請的是長假。”

方年摸著鼻子，小聲歎了口氣：“行唄。”

說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從通話中方年能感覺到關秋荷的語氣比以往更輕鬆閒適。

猜測是這次回家的結果還可以。

方年想著，咕噥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是不是可以適當放肆一下。”

想也知道，如果是性情正常的關秋荷，應該不會斤斤計較，也不會忽然老媽子，忽然冷漠如冰。

當然，方年還是很期待看到這樣一個關秋荷的。

…………

因為風評再次被害的緣故，方年那個改成了昵稱1的QQ上消息比較多。

比如後知後覺的柳漾也在QQ上問東問西。

她扭捏且糾結的擔心方年是不是真的忽然想要找女朋友。

“方年，我們宿舍晚上討論了些東西。”

“跟你有關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

總之很簡單的意思，被她這一說，就變得難以形容。

方年簡單回了一句：“不知道，也不關心。”

柳漾就是這麼個糾結猶豫，偶爾還作一下的傲嬌性子。

同學一場，方年尋思是不是找個合適的機會，委婉的提兩句……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陳琪大概是恨死了方年，議論的聲音中已經徹底與李安南無關了。

方年冷眼旁觀，任由事情發展。

畢竟是個心思複雜的女孩子，丟了麵子總得給她發泄一下的機會。

彆太過分就行。

好在174班討論的聲音倒是不多。

王成、李軍他們這些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沒有參與的意思。

李安南也因為這件事情變得成熟了些，在宿舍都沒主動提起過這件事情。

為了不被打擾，方年索性更換了QQ登錄，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上午第三節課時，手機忽然震動兩下，讓方年下意識的挑了下眉。

然後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冬瓜有什麼事情。

這個QQ上隻有三個好友。

冬瓜、尖峰、另一個QQ號1。

冬瓜：“小破碗，小年好，你們放假了嗎？”

“馬上過年了，收到了幾個好消息，剛好跟你分享一下。”

方年回了消息過去：“小年好，冬瓜哥，我們還在補課，你們放假了嗎？”

冬瓜：“謔，難得碰到你剛好在線。”

“過了今天我就休假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給我留言，我看到會回複的……”

“還是先說好消息吧。”

“第一個是你這本書的實體銷售還可以，簡繁體版權都要續簽，不過冊數可能都不會太多，比起你現在的訂閱稿費來說，可能不多。”

“第二個是遊戲運營商上周五分享了遊戲運營數據給我們，比預期的要好不少，經過磋商，遊戲運營商會在今天左右結算第一次流水分成，尖峰說會儘快安排財務核算給你轉賬。”

“先恭喜你能過個熱鬨年了。”

“最後就是漫畫版權有點大致眉目了，尖峰因為家裡周六提前回家了，說年後再談。”

冬瓜發消息的速度很快，一條接著一條。

方年看完後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要過年了，還能額外的收獲。

要知道這個月十號是周六，推遲了兩天發稿費，又趕上當時方年備考，都沒分多少心思。

稿費首次有一個略微明顯的降幅，到賬的是元。

當時方年都隻發了條信息給林鳳。

方年稍作整理，回複道：“好消息有點多，謝謝冬瓜哥告訴我。”

“……”

聊了幾句後，方年：“那就先祝冬瓜哥一路順風，回家過大年。”

冬瓜：“謝謝。”

“……”

涉及到具體的財務數據，冬瓜並不知情，他隻負責將消息通知到方年。

所以方年也不知道改編《我想有錢》這本書的頁遊到底有多少月流水。

隻不過方年沒想到尖峰還爭取了這些條件。

授權期附送兩個月，從這個月1號才開始算，可流水分成卻從上線開始。

這是正兒八經的意外之喜。

生活就是這樣，有喜有憂，也會有突然到來的饋贈。

方年雖然現在不缺小錢，但能在年前還有收入入賬，那自然是極開心的。

值得一提的是，起點作家後台在最近上線了新版，終於增加了定時更新的功能。

方年終於不再需要請假，也不需要每天都去手動上傳稿子。

昨天晚上發現這個功能後，便一口氣上傳好了二十天的稿子……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李安南再次提起了陳琪的事情。

“老方，上午我看了看學校大群，基本沒人再討論你了。”

“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大家都隻有三分鐘熱度。”

方年稍加思索，問了句：“陳琪呢。”

“她覺得夠了嗎？”

李安南沉吟道：“不知道，沒聽說什麼消息，應該夠了吧。”

“她還想怎麼鬨？”

從周五晚上到今天，時間其實不短了。

大家的熱情也差不多轉移到了彆的事情上。

陳琪該發泄的也發泄得差不多了。

再鬨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如李安南之前說過的那樣，陳琪還能上來咬他不成。

見方年笑笑沒吱聲，李安南想了想，壓低聲音道：“我以為你會跟以前對陳遙一樣，直接給陳琪一個狠狠的教訓。”

“沒想到這次你會輕輕放過。”

“難道是你不跟女生一般見識？”

方年就笑：“你彆亂說，我跟陳遙現在是朋友的。”

“另外，嘴長在彆人身上，我能有什麼辦法。”

李安南：“……”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反正現在也無所謂了。”

儘管陳琪很想通過一些惡心人的小手段逼方年做點什麼。

但方年不搭理，她一個使勁拱火也沒用，很多事情不會以單獨個體的意誌而改變。

到下午，方年切換回‘1’QQ時，都不再有好奇的新消息進來。

至於更之後的晚自習，更是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了。

對方年來說，這也算是今天的好消息。

能不跟人扯皮，事情就解決了，當然是最好的。

這次的事情，方年的處理方式很簡單，沒有以前那種一定要將所有一切都掌控的想法。

完全就是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

結果反而比想象中的要簡單。

所以話說回來，有些本來就很簡單的事情，其實真的會因為方年自己的自大而變得不那麼簡單。

…………

…………

晚自習後，方年回到職工小區。

習慣性的去看了眼電腦上的挖礦情況。

沒想到發布在比特幣論壇的帖子有人回複了。

論壇的語言是英文，且不支持中文。

畢竟是國外網站，方年的英文水平並沒有很優秀，所以掛得帖子也很簡單——

《我的電腦怎麼挖不到比特幣，有簡單的方法嗎》

用後世的眼光來看，這是非常明顯的‘釣魚’帖。

而且，這種帖子石沉大海的可能性更高。

儘管當時方年飄了，但他一貫以來的選擇了比較謹慎的方式。

他不是一個會去當出頭鳥的人。

回帖數量不多，一共是七條。

“留虛擬地址，我給你發一個[微笑臉]。”

這個叫什麼愛德華的論壇用戶還挺有意思的。

居然這麼大氣的直接送一個。

這條回帖基本上可以忽略。

剩下的六條裡麵也隻有兩條是對方年有用的。

其中一條很短，給的是解決方案：“可以在論壇發起交易。”

經過之前中本聰跟其他人的交易之後，目前比較活躍的人都知道比特幣的交易方式很簡單。

隻要有一個電腦，就可以進行。

所以這些天裡，其實論壇上也陸陸續續產生了其它的交易。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模式應該叫交換。

相較於後世來說，數量都不算少，因為動輒就是十個起跳，要知道巔峰時期，比特幣價格是12萬人民幣一個，這一個交換就120萬。

也有數百個的交換。

總而言之，在比特幣論壇活躍的人，目前遠比方年想象中的要更閒得蛋疼。

有的人還踏馬交換著玩兒。

就你給我十個，我給你二十的那種……

引起方年著重注意的回帖比較長，主要是英文字母多。

“因為周末去參加了party，我現在沒有時間排查一小段程序的bug修複，如果你能在美東時間下午3點幫我完成，我可以將我無聊的時候挖出來的8100枚比特幣給你。

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好在詞語都不太複雜，方年稍微借助了搜索引擎便理解了大概的意思，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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