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發奎是真高興了。
連家跟陸家能夠冰釋前嫌,那對他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消息。
陸天安現在可是寧海大佬啊。
於發奎也不敢奢望他能成為陸天安的座上客,他甚至也不敢打著陸天安的旗號胡亂作為。
但是,他跟連家的關係,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隻要連家跟陸家恢複來往,那即便是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彆人也會想當然的把他看做是陸天安的人。
如此一來,在寧海地界,他於發奎不能說橫行無忌,至少也比之前方便許多。
甚至,若是陸天安能看在連瑩瑩的麵子上,稍稍關照他一下,那就更了不得了。
當然,得到好處的同時,肯定也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比如陸天安的那些對手們,說不定也會注意到他。
能跟陸天安做對手的,那肯定都是級數差不多的,絕非他於發奎能抗衡的。
人家要想收拾他,那也是很容易的事。
不過於發奎倒是巴不得陸天安的那些對手們對付他。
這樣的話,就等於是徹底坐實了他是陸天安的人的身份。
於發奎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陸天安的為人的,陸天安肯定不會讓於發奎白白吃虧,多多少少也會照顧他一下的。
這樣一來二去,他於發奎也就算是上了陸天安的船了。
這絕對是利大於弊的事。
於發奎有些慶幸,幸虧他這些年一直對連義山忠心耿耿,哪怕他現在的身家地位,已經不比連義山差多少了,依然是發自內心的將連義山當成老大。
為這事,私下裡也有不少人笑他傻,畢竟連義山非但已經給不了他多少好處,而且還因為連陸兩家的恩怨,導致很多人都不敢跟於發奎來往。
萬一哪天陸天安心情不好,拿於發奎出氣呢?
於發奎這些年生意規模始終難以更進一步,跟這個也不無關係
但於發奎一直都沒在意這些,他隻是單純的認可連義山的為人,而且他覺得,出來混,得講義氣。
所以他一直固執的跟連義山保持著密切關係。
現在再看,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以後看誰還敢笑話他傻。
於發奎甚至都想好了,以後可以拿自己這事當做例子,教育手下人,出來混,得講義氣。
於發奎在這兒瞬間轉過了好幾個心思,然後樂嗬嗬的說道:“是啊,都是一家人,能有多大的仇啊,把話說開了就好了。你們也是該去拜訪一下你外公他們一家了。什麼時候去,跟奎叔說一聲,讓奎叔也替你們高興高興。”
“等我回去就跟我爸好好商量下這事。對了奎叔,其實我還跟我二舅提起過你呢。”連瑩瑩說道。
“哦?是嗎?說我什麼了?”於發奎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陳偉這不是來寧海這邊處理一下跟紅林的事嘛,我二舅也知道這事了,問我們處理的怎麼樣了,我就說,奎叔您幫了我們不少忙,這才讓我們順利的處理完紅林的事。我二舅知道後,也誇了你幾句呢,說你這個人很重感情,講義氣,我爸能認識你,是我爸的運氣。”
連瑩瑩笑吟吟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張東林。
張東林這會兒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陳偉不就是沒敬自己個酒嗎?
多大點事!
至於麼?
以後自己可得長點記性了,得學著大度點。
現在好了,陳偉倒是沒有計較什麼,連瑩瑩這邊分明是記心裡去了。
這女人記仇可是了不得啊。
這要是去陸天安那裡打個小報告,陸天安指不定怎麼收拾自己呢。
要不是此刻身邊還有不少人,尤其是身後還有自己的十來個手下,張東林都想給連瑩瑩磕頭賠罪了。
張東林這會兒隻能是求救似的看向陳偉。
剛剛在船上時,大家也聊了一陣,還算融洽嘛,希望陳偉能大人大量,勸勸連瑩瑩。
陳偉察覺到張東林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隻是陳偉的這個笑容,在張東林看來,有些高深莫測。
張東林心中哀歎,現在的年輕人,怎麼也這麼老奸巨猾了?
張東林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於發奎身上了。
希望於發奎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替他說幾句好話。
但這會兒於發奎的心思都在連瑩瑩這裡,哪裡還顧得上張東林啊。
“哎呀瑩瑩你可是抬舉你奎叔了啊,說來慚愧,在紅林這件事上,奎叔真沒幫上太大的忙,也怪奎叔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你爸給我說的時候,我也沒多打聽,若不然,一定幫你們好好收拾收拾那個林洪生。”於發奎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笑哈哈的說道。
“說的就是嘛,瑩瑩啊,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要跟三叔說,這種小事哪裡還用得著你們親自大老遠的跑一趟?不就是收拾個林洪生嘛,一個電話,三叔保證讓那林洪生吃不了兜著走!”
張東林終於是等到了機會,不等連瑩瑩說話,就搶著說道。
連瑩瑩聽了這話,卻是故作疑惑的說了句:“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有個三叔啊?我好像隻有一個二叔呢。”
張東林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旁邊的於發奎跟李老板,還有張晨陽跟沐晴羽,也差點沒憋住笑。
還是陳偉替張東林打了個圓場:“好了瑩瑩,張老板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彆難為他了。張老板,您是老江湖,應該比我更懂得多一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
“那是那是,剛剛是我糊塗了。”張東林忙說道。
“我表哥以後在寧海這邊,肯定還有仰仗您張老板的地方,希望張老板能夠多多關照。”陳偉趁機說道。
“一定,一定,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以後小張的事,就是我老張的事。”張東林忙拍著胸脯說道。
陳偉看了眼張晨陽,張晨陽心領神會,也忙跟張東林客氣了幾句。
時間也不早了,陳偉他們明天還得一早趕飛機,也就不再耽擱,跟於發奎告了彆,幾人坐車趕回酒店。
還在路上,陳偉就收到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