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影響才不過是剛剛開始,可以預見的是因為這一次的戰爭,有條件的參戰國都會從海外抽離資本回國重建,這對於落後國家當然是一件壞事,失去了外資的注入發展速度會變慢。
但對合眾國而言,這就不一定是壞事了,戰前合眾國的口號是門戶開放,利益均沾。但是戰後麼?口號可以不變,行動上可以出現一些變化。
尤其是在美洲地區,合眾國本身就有這個地利,之前無非是歐洲那幫帝國主義列強實力強大,讓合眾國非常的難受。在這些歐洲資本撤離之後,合眾國的資本完全可以填補市場的空缺,目前戰爭雖然尚未結束,但這一切都是可以預見的。
國內企業全球化有成果的,除了在無形領域中的摩根家族,就是獨攬石油霸權的洛克菲勒家族,聯合公司這邊麼,出海成功要分情況,美屬菲律賓不算,在除卻英屬印度之外的英屬殖民地,比如加拿大、澳大利亞、南非這些地方算是比較成功。
第二批次就是在拉丁美洲算是有些影響力,但在戰前和歐洲資本的競爭當中不占優勢,現在麵臨歐洲資本可能撤離的大背景下,聯合公司對拉丁美洲的經營肯定是有優勢的,在這個方麵謝菲爾德可以幫助波斯頓財團。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亞當斯三世才爽快的答應了謝菲爾德提出的卡特爾協議。
奴隸主還在波士頓呆了一段時間,參觀了一下波士頓財團的產業,在和洛威爾兩人的時候開口詢問道,“約瑟夫肯尼迪就是你們波士頓最近的新貴麼?”
“如果他不是波士頓市長的女婿,哪能這麼容易就發展起來。”洛威爾颯然一笑道,“這幾年他確實發展的不錯,亞當斯也算是很看重他。”
“市長不市長什麼的,都是外部原因,有這種外力借助並不算可恥,就算是亞當斯家族,不也是因為出現了父子總統才有了今天的聲勢麼。”謝菲爾德嗬嗬一笑道,“我覺得肯尼迪家族日後沒準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唯一憂慮的地方就是,這種新晉家族不懂得和其他企業搞好關係,希望大家能夠和平共處吧,不然你們波士頓可能會被影響到。”
隻要不涉及到生死攸關的事情,壟斷資本家當然也不願意和總統對著乾。但是肯尼迪家族的命運表明,合眾國的壟斷資本家是會殺人的。
如果不是國內各大企業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波士頓財團可能都會被清理出場。
類似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真讓大多數人感覺到利益受損的時候,格局並非完全不可改變,比如庫恩—洛布財團的命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庫恩—洛布財團隻是比摩根、洛克菲勒稍差一些的存在,等到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庫恩—洛布財團已經從頂級財團的名單上消失了。
庫恩—洛布財團主要投資於鐵路事業,曾有“鐵路王國”之稱。財團主要金融機構是庫恩-洛布公司。由德國出生的猶太人移民庫恩和洛布所創辦,是一家從事信貸和包銷證券業務的銀行。它初期主要是為德國資本經營對美國的證券投資。
後來即投資於鐵路,並與摩根在控製鐵路方麵展開競爭。第二次世界大戰前,這家財團控製了賓夕法尼亞鐵路公司、南太平洋鐵路公司等二十五家家大鐵路公司,並與其他財團共同控製了聯合太平洋鐵路公司等另外幾家鐵路公司。
從範德比爾特和老摩根之後,又一個鐵路係統的王者。消失原因麼,謝菲爾德覺得應該是德資背景濃厚,第二就是因為猶太人的身份。
在二戰期間,德資的背景讓合眾國不放心,第二又是猶太人,合眾國可不是坊間傳聞被猶太人控製的國家,猶太人隻不過是大管家之類的角色,不能成為真正的主人。發財是可以的,製定規則是不行的。
要不是波士頓財團,有很多老牌家族有著複雜的人脈,估計在肯尼迪出事之後,就直接沿著庫恩—洛布財團路線,在國家經濟版圖上消失了。
“戰後威爾遜總統的宏願可能沒這麼容易實現,但是在美洲這個地方,我們還是可以努努力的,國內市場在沒有顛覆性的新興產業出現之前,現在的格局已經不大可能改變,就看誰能夠占領更多的國外市場了。”謝菲爾德邊走邊道,“我深知錢不是一個人可以賺完的,雖然我一直沿著這個目標努力,出海的過程中,我也希望有一些朋友在身邊。”
“你身邊南方的企業不少吧。”洛威爾笑著搖頭道,“他們甚至更加的聽話。”
“帶著麥克海爾買礦產去麼?拉丁美洲似乎和麥克海爾是競爭對手,製造業方麵,南方的夥伴們幫不到我太多。”謝菲爾德指出南方企業和拉美市場的衝突性問題,“個人選擇方麵我也不好太過於乾涉他們,大家都有著長久的友誼,我可以提醒,但不能把自己當成使他們的父親,你說是不是?”
出海融資的時候,奴隸主肯定會給南方夥伴們留下一份,但也隻能做什麼多了。
就在前一天他剛剛收到了蓋爾的回電,詢問謝菲爾德是不是在開玩笑,因為國內因為戰爭導致的經濟繁榮原因,波多黎各招待國內的遊客大增,這時候奴隸主竟然要對外關閉?
謝菲爾德想想也是,自己都準備借著大流感的傳播再賺上一筆,卻要求蓋爾避免病毒擴散到波多黎各,這未免有些太雙標了。
看不見的敵人仍然在蔓延,已經越過戰壕,通過雙方士兵的戰鬥,俘虜的接觸,不再成為單獨屬於協約國的困難。
謝菲爾德一直從硬件上分析戰爭的走向,認為德國國內的積累,完全可以在打上一年時間,卻忘記了病毒是不認人的,軍需品的儲量足夠,工廠的原材料足夠,卻需要工人上班生產,病毒不僅僅針對參戰的士兵,而是男女老幼一律平等。
前線的戰鬥會殺傷兩百萬的西線同盟國軍隊,而病毒卻能殺傷上億的公民。病毒爆發削弱的是整個國家的整體力量,軍隊不能夠獨善其身。
甚至在德國總參謀部的站報上,已經出現了各部隊出現有士兵因為感染疾病無法作戰的情況描述,這對在發動攻勢的德軍來說,絕對是一個壞消息。
五月六月七月,同盟國軍隊接連發動大規模進攻,現在德軍的前衛已經開始向香檳方向突破,四年前的悲傷之地——馬恩河,近在眼前。距離巴黎隻有三十七公裡的戰略要地蘇瓦鬆被重新占領,短短的四個月時間內,德軍從四個方向突破,主力推進了六十五公裡。聯軍軍士兵傷亡慘重,損失高達近七十萬人。
比起巴黎的情況,其實英國遠征軍的情況還要更加糟糕一些,皇帝會戰的主要目的,就是講英國遠征軍很趕下海,在索姆河戰役之後,英國遠征軍在西線就有取代法國的趨勢,在後期的主動進攻中,英國遠征軍甚至比法國人更加主動。
英國遠征軍的陣地雖然比法國少了一大半,卻成了德國進攻的主要選擇,數百輛坦克被忌諱,特彆是沿海陣地,仿佛達達尼爾海峽登陸戰中,澳新軍團的處境。如果不是美國遠征軍到達穩住了陣腳,被同盟國軍隊趕下海不是不可能發生。
隻要一支生力軍的加入,隻要二十萬士兵,一個集團軍,隻要在發動一次大規模的攻勢,這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沒有兵員了,三個月來,病毒已經走遍了歐洲各個國家,雖然參戰國封鎖消息。但是從西班牙的報道,以及人們觀感,誰都知道一場大流感已經席卷了歐洲。
所有國家的醫院都人滿為患,各地醫院的擁擠程度甚至超過了,戰爭中被運送到醫院的傷病,不論是英法德,還是奧匈意大利,全部沒有幸免。
意大利的北部城市,無數的意大利公民走上街頭,希望王國能夠退出戰爭,讓士兵們回家,同時將國家的力量放在對抗大流感上麵。
遊行的市民和城市的軍警起了衝突,軍警的彈壓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加劇了公民們的怒火,公民們發動罷工,不再進入戰場為戰爭生產武器,法意邊境,前線的士兵延展情緒,就如同是帝俄崩盤之前的情景再現,戰壕當中沒有士兵,很多士兵躺在陣地上,任由軍官們的訓斥和責罵不聞不問。
通過中立國西班牙,意大利王國已經秘密和法國進行談判,爭取一個還算良好的停戰條件,在同時意大利迅速扣押了在本國港口內的奧匈軍艦和商船。
法國人本來是不願意法國意大利人的,但是英國人因為是皇帝攻勢的主要打擊對象,勸說法國人可以放過意大利人,把主要精力放在德國人身上,瓜分德國比直接一個戰鬥力不行的意大利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