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你說的這樣就好了。”伊迪絲洛克菲勒歎了一口氣道,“你總是這樣的自信滿滿。”
“因為我真的做到了,我們控製的石油工人,至少比其他企業的工人待遇還是要高一點點的。不要小看這一點,這是一個比爛的世界。”謝菲爾德開口道,“有這種比較,想要煽動就非常困難。”
為什麼大蕭條那種經濟危機,合眾國都可以安然度過,要知道那個時候美元可不是世界貨幣無法轉嫁危機,恰恰相反因為英鎊的地位,合眾國在同時期可以說被整的苦不堪言。
原因就是大蕭條時期的合眾國公民相信,就算是在經濟危機當中,他們也比大多數國家過得好,當然這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就像是謝菲爾德說的這是比爛的社會,蘇聯日新月異,如火如荼的發展,同樣引起了合眾國公民移民的興趣。
具體到這一次的石油工人罷工,謝菲爾德覺得事情還不至於太糟糕,聯合公司和標準石油確實在剝削這沒錯,但是吃相比其他企業強一點就行了。
要是工人太過分的話,合眾國又不是隻有兩家企業,這些工人完全可以滾蛋,去找他們喜歡的工作,自由的國度誰限製他們找工作了?
最差的結果就是裁員,而且罷工的地方是德克薩斯,如果自己的大本營都守不住,對聯合公司來說真是一個笑話了,出於很多原因,謝菲爾德相信安妮可以順利的解決問題。
在澳大利亞最後的日子裡麵,謝菲爾德不想忙工作,隻想輕輕鬆鬆的過幾天,然後登船回國,就近在東岸看看風景,吹吹海風打發時間。
不得不說閒下來後,澳大利亞值得生活的一麵才展現在謝菲爾德麵前。哪怕生活在合眾國南方,長期就對陽光沙灘沒什麼興趣,見到漫步在海灘的人群,仍然想要融入進去。
“我現在對整個澳大利亞的觀感極差,剛剛那個人背後罵我。”路易莎摩根氣鼓鼓的走過來,說著剛剛發生的不愉快事情。
“你說什麼了麼?”謝菲爾德皺著眉頭,他第一個反應不是澳大利亞人哪裡做的不對,而是路易莎摩根肯定說什麼了,誰讓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路易莎摩根就留下了這種印象呢?
“沒有啊,我就說了一句澳大利亞這邊的風景不錯,就是人窮了一點。”
路易莎摩根話音剛落,謝菲爾德不由得苦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澳大利亞人還應該感謝你的誠實咯?然後你現在回來告訴我,是澳大利亞人錯了。”
雖然說一百年後在全世界範圍之內,不受歡迎的遊客前兩名,一個合眾國一個共和國。可二十世紀初的合眾國公民,不還在崇洋媚外階段麼?
“一塊殖民地,說他們怎麼了?”路易莎摩根不服的反問,明顯不把澳大利亞和歐洲劃等號,覺得自己的話一點錯誤都沒有。
謝菲爾德點頭,他已經知道問題在哪了,澳大利亞人沒有歐洲人的待遇。在路易莎摩根眼中,明顯是和殖民地劃等號的。
“像是澳大利亞還有加拿大兩個地方,你這種想法也不能說錯。因為他們對我們沒有威脅,但還是要注意一點,出身這麼大的企業,彆太直接了,保持一點涵養。”謝菲爾德輕聲安慰著,“我們合眾國雖然遠遠超過他們的力量,卻也不能瞧不起他們,以後說不定很多事情還要他們幫忙。”
說完話謝菲爾德偷偷呼出一口氣,也就是現在澳大利亞對合眾國有種外援的心裡,不然的話,要是像是兩國互相看不順眼,那可真是一個大問題。
謝菲爾德都應該慶幸,合眾國的鄰國是兩個弱雞,要是俄羅斯、共和國任何一個做鄰國,想想邊界線上的核導彈發射架,就無比的刺激。幸虧人家兩個是鄰國,沒事還可以挑撥一下。
“彆說這些事情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很少帶不到十個人就出來的。在國內的時候走到哪最少都跟著一車廂人,這種輕鬆的生活來之不易。好好享受我們馬上就回去了!”謝菲爾德看著路易莎摩根還有些不平,趕緊開口表示到此為止。
在靠近海邊的小屋當中,謝菲爾德和兩位女士一直呆到傍晚,決定沿著沙灘走一走。
而不遠處正好有一男一女搭建了篝火,謝菲爾德本來隻是看了一眼,但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自語道,“真少見?”
“什麼很少見?”伊迪絲洛克菲勒不明所以的問道,路易莎摩根也在點頭。
“看起來這麼自然的金色長發,非常少見,哪怕是娜塔莉亞的發色也沒有這麼自然。”謝菲爾德歪著頭小聲對著兩個女人解釋。
奴隸主對金色的頭發有特彆的偏好,可能是對黃金特彆沒有抵抗力的原因,一見到這樣的女人就想要停下來多看兩眼,隨後就收獲了兩個女人的白眼。
篝火邊上的女人隻能看到側臉,但也能看出來絕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女。
這個女人坐在沙灘上,一雙手抱著雙腿,歪著頭衝著旁邊的男人小聲道,“尤拉。”
“看到了!”男人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手中的大馬士革鋼刀不停,顯示出來良好的刀工,轉頭衝著謝菲爾德道,“你好,想要坐一會兒麼?”
人家主動打招呼,謝菲爾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帶著兩個女人走了過來,學著對方來兩人的樣子坐在地上,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這對男女應該是夫妻關係,謝菲爾德暗歎,男人普通了一點。
在這個想著的時候,對麵的男人似有所感,抬起頭看了謝菲爾德一眼,似笑非笑道,“看起來像是很有錢的家庭。”
“這我倒是不否認。”謝菲爾德非常自得的道,“我僥幸算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
“很謙虛!”對方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不一會已經把切好的肉穿好,開始烤起來。
謝菲爾德看著對方手中的刀,有些興趣的道,“好像是阿拉伯人那邊的花紋。”
“很久很久以前,一個埃及朋友送給我的。”舉起來手中的大馬士革鋼刀,又快速的收了起來。但這句話讓謝菲爾德摸不準頭腦,很久很久以前?這對夫妻也就二十幾歲,比自己的歲數還有小吧。
當然也就是一想,可能是身在國外的原因,謝菲爾德並沒有多家防備,而是和這對陌生的男女聊得不錯,“你們是俄羅斯帝國的人?”
聽到了這就話,對麵的男人似乎一瞬間出現了反感,但馬上就開口道,“也算是吧。”
“那你們的口音算是很純正了,沒有俄式口音,我也是從名字上才聽出來的;尤拉是尤裡的昵稱,我才猜出來你們是俄國人。”謝菲爾德非常自得的道,“我還是對俄羅斯有些了解的。”
“看得出來是非常精致的人。”男人笑而不語盯著謝菲爾德開口道,“有機會我們再見。”
“瓦莉婭,我們回去吧。”男人站起來挽著伴侶的手,一步一步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個人好像沒什麼才能。”瓦莉婭看著謝洛夫笑而不語道,“倒是很小心的生活。”
“知道曆史走向做順風車,說實話太討厭了,真應該給他送到一個曆史已經改變,但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這樣他根據曆史做出的判斷就可能出現錯誤,那就有意思多了。”謝洛夫看著笑意盈盈的妻子道,“他剛剛說帝俄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想要捏死他。”
“你可千萬不要這麼做,我們隻是過客。”瓦莉婭伸手捏了捏丈夫的手臂問道,“該回去了,這也不是我們的家。”
回到合眾國之後,謝菲爾德便著手解決罷工問題,其實輪到他的時候隻剩下表態了。安妮已經把本次罷工的事情全部解決,就等著正牌老板回來表明對妻子的支持。
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身為一個優秀的工具人,謝菲爾德完全照辦。
才平靜了沒多長時間,謝菲爾德就從康斯坦丁諾維奇那裡收到了壞消息,阿爾頓帕克爾的身體條件幾乎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尤其是語言障礙有著越發嚴重的趨勢。
“給民主黨其他委員通知一下,我們來研究研究這個問題。”謝菲爾德猶豫了片刻,決定找一個機會問問其他民主黨建製派的想法。如果自己首先提出要換人,可能會遭到反對。
這個時候就體現了民主選舉製度的優勢了,大家集體討論,拿出來的是整個階層的意見,真出了事情每個人理論上都有一點責任,這樣就沒有一個人特彆有責任,最終的結果必然是沒人負責,這一次謝菲爾德要和民主黨的中堅階層,討論的就是總統的健康問題。
距離大選還有八九個月的時間,這一次的大選被謝菲爾德視為一飛衝天的基礎,這幾年要是有對自己有利的政治環境,從此以後他和他的企業在合眾國,將是一覽眾山小的地位。
而且不會像是戰後的杜邦家族那樣,因為經營單一又從第一公司的位置上掉下來。
“對於民主黨來說,上一次的選舉有些運氣的成分,這一次才是關鍵之戰。”在新奧爾良麵對民主黨其他的全國委員,謝菲爾德點名了本次選舉的重要意義。
“我們聽到了一些消息,羅斯福要出來選。”一個頭發花白的民主黨大佬憂心忡忡的道,“外部環境本來就非常艱難了,總統的情況又這樣,真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