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擊隊就是遊擊隊,和正規軍正麵交火那就是自尋死路,更何況麵對的那些還不是普通的正規軍,那種火力就算是遇上相同數量的墨西哥正規軍也能穩穩淩駕其上,更彆提他們這些破爛遊擊隊了。
在炮擊結束之後,羅德裡格斯的鄉村騎巡隊立刻開始了進攻,同時已經知道援軍到達的奇瓦瓦市政府軍,一樣心領神會展開了反攻。
一個看起來是領袖的人物,一邊開槍栓退出彈殼一邊拚命對著身旁正揮舞著一支手槍瘋狂嘶吼著的農民士兵大聲喊到:“我們的情報看來錯了,這些迪亞斯的走狗有著強大的火力,他們的是戰鬥力強大,說不定裡麵還有美國人。”
這麼叫喊隻不過是常規的往北方鄰國身上扣屎盆子,寄希望於激起一些國仇家恨的效果,就連這一支農民軍的領袖,也不會想到隨口一喊正是真實情況,羅德裡格斯的鄉村騎巡隊當中,真的有美國人在觀望,才剛剛欣賞完炮擊。
也許是受到了愛國主義的感召,也許是深知鄉村騎巡隊是什麼德性,落到對方的手裡絕對沒有好下場,這些隻有簡陋武器的農民軍士兵穩住陣腳,頂著敵人的優勢火力拚死反撲。
鄉村騎巡隊的士兵顯然沒有想到一群本來應該害怕的農民,竟然會發起衝鋒,他們前進的腳步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但也就隻是一下。隨後他們平時經受的那些嚴格的訓練馬上就體現了出來,那些士兵在軍官的率領下迅速的平複了心情,隨後開始冷酷而有效的開始對那些怒吼著對著自己衝過來的敵人展開了屠殺。
士兵們的將這些已經暴露在自己麵前的敵人一個個的放倒在地。刹那間那些遊擊隊員損失慘重,在衝下山的那短短一百米的距離內他們就給遊擊隊造成了幾十人的傷亡,一時間遊擊隊員的屍體幾乎把那個小小的山坡給遮蓋住了。
“這些墨西哥人還是很勇敢的嘛,二十年前他們要是有這樣的精神,也不會丟掉一半的領土了!”約翰康納端著望遠鏡親眼見證了著勇敢的一幕,卻沒有客氣開口奚落起來,“不過不得不說,墨西哥這邊的士兵馬術普遍不錯,可以和印第安騎警比比了。”
約翰康納躲在安全位置,履行自己戰爭觀察員的職責,坐看墨西哥人自相殘殺。另外一邊雙方你死我活的戰鬥,不會因為一個外國友人看熱鬨就結束。
農民軍的士兵還是毫不猶豫的踩著自己戰友的屍體前赴後繼奮勇上前,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他們終於接近了射程,可以用自己的槍支對射了,前排的遊擊隊員歡呼著端著槍向著來不及換彈夾和裝子彈的鄉村騎巡隊撲了過去。
而迎接他們的是,鄉村騎巡隊的閃亮馬刀,這些羅德裡格斯手裡最為精銳的武裝成員,都有著強大的追捕經驗,在廣袤的鄉間鎮壓反抗者,戰馬是他們最好的夥伴,同樣馬刀這種看起來不太先進的武器,這些鄉村騎巡隊的成員仍然駕輕就熟。
戰馬不停,很多騎兵一瞬間就拽出了馬刀毫不猶豫向著離自己最近的遊擊隊員胸前捅去,還有的人則向著那些遊擊隊員的頭上劈去。
“你們這些褻瀆上帝的混蛋,下地獄去吧!”不少騎兵帶著殘忍的笑容揮刀,“一群吃不飽飯的農民,也敢反抗政府?”
確實,奇瓦瓦州的農民武裝,大多數在參加隊伍之前隻是些普通的村民和百姓,隻有一極少數是曾經受過訓練的軍人,還是軍人的失敗者。如果要是過得不錯,這極少數的軍人就站在政府軍那邊去了,不會和一群農民混在一起。
還沒等那些遊擊隊員反應過來,已經有十幾個人慘死在那些敵人的手裡。看著被砍下的人頭在地上滾動的樣子,那些遊擊隊員滿腔的熱血一下子涼了一半。實力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讓衝動的人冷靜下來。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怎麼死,如果有選擇的話,所有人都會選擇自然老死,而不是跑到戰場上來玩命,這個萬惡的世道啊。
奇瓦瓦市的包圍被解除了,羅德裡格斯幾乎成了這座城市的救世主。而約翰康納則需要做自己的事情,其實也不算什麼令人費解的行動,無非就是要了一些俘虜。一百年後在敘利亞,一群帶著白頭盔的人也乾了。
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因為時代不同,並不需要用麵粉抹臉假裝化學武器。直接照下殺人的過程就行了,殺俘虜的成本明顯比麵粉要低一些。
“穿上長袍,把西班牙碎頭機抬上來?”在屬於自己的營地之內,約翰康納打著哈欠揮手,天主教派的刑具,不穿牧師袍像話嗎?
“你們這些褻瀆上帝的惡魔,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被拽上來的俘虜,親眼見到了已經被架好的西班牙碎頭機,這個俘虜其實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算是在西班牙本土,也隻有博物館有這種刑具,西班牙碎頭機早已經在公眾眼中消失幾百年了。
也虧得黑金公司還有存貨,這種古董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出來幾個。
俘虜的謾罵讓約翰康納心中升起了惻隱之心,當初他也曾經心軟過一次,輕聲開口道,“這樣,現在都是文明時代了,我們也不以折磨人為樂趣。你們拿著照相機把掙紮的過程拍下來,然後從後背給他一槍,我們在把屍體的腦袋壓碎,效果是一樣的。”
救世主的良心稍微覺醒了一下,選擇了一個不太血腥的過程。
約翰康納這邊選擇了一個不太血腥的方式,但不代表要被擠碎腦袋的俘虜就不會反抗。幾個黑金公司的成員一擁而上,對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那個俘虜的臉上狠狠的踢了過去,一邊圍毆還一邊罵道,“你這個肮臟的豬玀,我們經理已經給了你機會。”
“求求你們!”被痛擊的俘虜讓幾個黑金的成員架上了刑具,鼻涕眼淚混合著血水橫流,虛弱的求饒道,“我想要活下去,求求你們,球球你們……”
這個過程中,柯達照相機不斷的被按下快門,相信照片效果一定生動形象,本來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當然生動形象。
“拿起槍反抗政府的時候多麼高興,就應該想到今天多麼悲慘,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一個黑金的保鏢站在碎頭機的身後,一邊說話一邊掏出了左輪手槍,一聲槍響,俘虜已經沒有了生息,成了一具屍體。
哎!約翰康納舔著乾澀的嘴唇,衝著其他人點點頭示意繼續,自己則點燃一根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叫罵和求饒還在繼續,一聲槍聲一聲爆裂聲循環出現,伴隨著蔓延的血腥味道,這煙忽然就不香了。
奇瓦瓦市的解圍在墨西哥政府的眼中,是一個強心劑,值得大為頌揚的事情。羅德裡格斯更是成為了正麵典型,至於付出的代價,現在政府不希望出現破壞大環境的人。
在本應該慶祝的時候,國聯社的記者報道了政府軍在鎮壓反對派的時候,所暴露出來慘絕人寰的事件,一些天主教徒使用中世紀臭名昭著的刑罰,虐殺可憐的農民。
這個報道一經問世,迅速就席卷了整個墨西哥城,很快影響力就擴散出了墨西哥,被合眾國的公民知道了。
很快墨西哥政府便表示這是不實的報道,不排除是一些國外勢力惡意對本國的栽贓,同時對發出報道的國聯社施壓,要求國聯社予以澄清。
麵對迪亞斯政府的壓力,謝菲爾德表現的非常平靜,直接下令承認錯誤,同時撤銷了報道虐殺事件的記者,對墨西哥方麵保證不再犯類似錯誤。
直接就對著墨西哥獨裁者舉手投降了,了解謝菲爾德的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人家是外國人!沒有慣著奴隸主的義務。聯合公司在墨西哥也有不少生意,真的惹急了被找一些麻煩都犯不上。
至於道德多少美元一斤?謝菲爾德果斷對著獨裁者認慫,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在合眾國國內,關於這次虐殺事件的詳細報道仍然在流傳,不但沒有一點終止,反而在不斷升溫,推動者仍然是謝菲爾德,在合眾國之內,他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奴隸主。
“這真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悲劇!”謝菲爾德翻閱著報紙微微搖頭道,“很難想象,都已經到了二十世紀,墨西哥的土地上竟然還有這種野蠻的事情。戰爭就是這樣的!”
“好像一些輿論,對國聯社向墨西哥政府低頭的事情表達奚落,要不要想想辦法?”安妮有些擔憂的道,“讓那些人瞎說,對你的名譽也不利。”
“名譽值多少錢?讓那些人開個價!”謝菲爾德冷嘲熱諷道,“一些掏糞工愛說什麼就說什麼,非要說的直白點,他們名為公民,但真以為自己和羅馬帝國的奴隸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