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這麼不能接受對不對?”看著顧誠有些煞白的臉色,謝菲爾德還不忘記調侃著,“你可是中國人,心理素質應該強大一些。”
“這和是不是中國人有什麼關係?”顧誠彎著腰雙手扶在膝蓋上,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還是隱隱能夠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這當然源自於你們厚重的曆史了,每次你們國家天下大亂,人口減半都是非常正常的。有這種傳承,心理素質如何不強大。”眼見著惡心半天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謝菲爾德拍了拍顧誠的後背發問,“殺白人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痛快,來和我說說什麼感覺。”
“老板。”如果說剛剛顧誠隻是身體不適,現在的臉色完全是被嚇白的,他這一次來到合眾國,明顯感覺到謝菲爾德和以前已經有所不同。
“看你嚇的,如果不存在工業革命的話,你大清還是東方世界的宗主國,整個國家的信心也完全不同,你就算是心裡對白人有芥蒂也是應該的。”謝菲爾德微微一笑,老神在在道,“剛剛弄死幾個楊基佬,心裡一定很爽吧。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殺我我殺你。誰能保證自己能夠永遠強大下去呢,沒有人!但是在這個時代,誰強大是顯而易見的,你就算是不服也沒有辦法。”
顧誠沒有出聲,靜等著謝菲爾德的下文,“其實我對那八個楊基人沒什麼感覺,他們的腦子已經壞掉了,不但白皮黑心,還反對偉大的合眾國。這些人統統該死,我隻想對你說,千萬不要過於相信你們周邊的國家,異端從來都比異教徒更可恨,比如和你們長得差不多的日本人,有時候關係比較熟,還不如不認識,太熟了下手就沒有顧忌,就像是戰亂當中一個很明顯的事實,任何內戰都比和外國開戰更加殘忍。”
謝菲爾德現在眼瞅著我大清要咽下最後一口氣,履行完自己的曆史職責。但接下來的自由落體,說不定會讓顧誠失望的。
首先即將掌權的是北洋係,北洋係是清朝到最後堆積起來精兵,至於後來的炮黨,屬於不提也罷的存在,顧誠還會失望個不少年。
真要把北洋和炮黨比比,謝菲爾德覺得北洋還比炮黨靠譜一點,雖然受到了一些存在糟粕的傳統文化影響,但大節不虧,至於現在上躥下跳的同盟會嘛,從嘴炮開始,一直到嘴炮結束,之所以名聲還行,完全是被共和國美化過的。
謝菲爾德不想讓菲律賓華裔,這個被自己弄出來的群體對曆史形成乾擾,就差明說你們在菲律賓老實呆著,出點錢可以,要是不甘寂寞,聯合公司有一個人體試驗項目,現在正缺試驗品,讓奴隸主覺得苗頭不對,他可是什麼都能乾出來的。
“我和菲律賓總督有些交情,你們要是不老實的話,來之不易的安定生活說不定就結束了,想想你兩房小妾,這麼年輕,日子還長著呢。同盟會親日色彩明顯,菲律賓是合眾國的殖民地,你要是在這點上犯錯,我比聯邦政府反應還快呢。”敲打了對方一番,謝菲爾德也知道適可而止,本來麼,沒有這些華工群體以後中國也發展的不錯,輪得到你們出來畫蛇添足麼。
奴隸主都能乾出來讓華人殺合眾國公民的事,那麼反過來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這一次之所以一定要讓顧誠親自來,無非就是殺雞儆猴,和大舅子一起,他哪有空一個一個的上門談心,兩件事一起辦節省時間。
從這一點來說,八個楊基掏糞工算是死得其所,一想到那一爐鋼水還可以建設國家,簡直更令人開心了,在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彆墅當中,因為天氣轉冷,伊迪絲洛克菲勒帶著兩個孩子去了新奧爾良,偌大的彆墅暫時歸奴隸主所有,當著奧格列的麵,謝菲爾德還往阿靈頓打了電話,和娜塔莉亞說起和大舅子見麵的事情。
“其實奧格列沒有想象當中的難以相處,我甚至還請他吃了一頓烤肉。”握著話筒的謝菲爾德瞟了大舅子一眼,繼續和小毛妹熬電話粥,“沒什麼事情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回去,衝突,哪有什麼衝突,怎麼說那也是你哥哥。”
謝菲爾德的心情很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讓這幾年上躥下跳的大舅子,明白了合眾國的層次劃分,這本來就是一個記者應該明白的,可奧格列明顯沒有自己的妹妹聰明,他帶有一點理想主義,奴隸主甚至考慮過幾年得到帝俄革命,把奧格列送到西伯利亞建設蘇維埃。
放下電話,謝菲爾德看著奧格列,笑嗬嗬的問道,“娜塔莉亞恢複的不錯,對了,聽說你和一個紐約姑娘結婚了,還有一個可愛孩子,放心吧,傑斯拉把你帶來之前,已經告訴他最近你出差采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真的拿你煉鋼呢。”
“它們母子是無辜的!”奧格列帶著一絲怯懦的開口道,顯然一番大煉鋼鐵全過程,終於讓大舅子聰明的智商再一次占領高地了,至少現在說話就變得非常禮貌。
“嚴重嚴重了,你可是娜塔莉亞的哥哥。”謝菲爾德隨意的擺擺手道,“你肯定是誤會我了,我這個人最討厭血腥的事情,怎麼可能對彆人的家人怎麼樣呢。就算是怎麼樣了,也通常是彆人先惹我的,如果某些人比如你實在討厭我,可以當我不存在,明明看我不順眼還總是出現上躥下跳,你憑良心說,這一次的意外怪我麼?”
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奧格列低聲道,“是我這個人的毛病,我不應該仇富。”
“對嘛,沒有我們家,德克薩斯這麼好的地方,哪有你們這些農奴的立足之地?我的錢也是血汗錢呐,寬廣的大西洋作證,多少人葬身海地,那時候鯊魚都跟著運輸船走,這可不是開玩笑!”謝菲爾德大義凜然的開口,賦予了血汗錢一個新定義。
“你呢,沒事撰文咒罵一下聯邦政府,抨擊一下紐約州,沒人管你。政府不就是這個作用麼,但是作為一個已經算是資深的掏糞工,怎麼也不能像是小孩一樣,什麼人都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經過社會的毒打應該明白一些事情,這個國家不是你們寫點頭條就能改變什麼的,沒事寫點黃色新聞,震驚,沸騰,美國世紀什麼的,那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彆沒事給我們這些國家的主人添亂,這樣做也沒有好處,我能拿錢把你埋了。”
“就你三葉蟲一般的大腦,我也不想和你多說。”謝菲爾德直接扔過去了一張報紙,紐約日報刊文,最近本市出現一個連環殺手,專門針對記者下手。警方在抓捕過程當中將其當場擊斃,我們有理由相信最近的記者失蹤案和他有關,在此我們呼籲,記者是弱勢群體,應該得到司法的保護。
找不到屍體當然隻能算是失蹤案,謝菲爾德相信,就算是在精明的偵探,也不可能找到哪怕一個細胞。更何況合眾國的破案率一直都是這麼感人,查不明白在正常不過了。
再說嫌犯不是被當場擊斃了麼,馬上就會出現一堆對紐約警察局歌功頌德的報道,對警察處置果斷進行褒獎。
“跟我回一趟阿靈頓,娜塔莉亞應該會很高興的,到時候你自己應該可以回到紐約吧?”謝菲爾德看著猶如被訓斥學生一般的大舅子,用看起來是商量,實則是命令的口氣開口。最終成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嗯,這樣就好,要是大舅子能夠從良,以後不是不可以繼續做親戚。
這一次奴隸主算是大獲全勝,接受了杜邦家族的化工產業之後,立刻就開始進行針對性調整,在完成初步調整之後和聯合公司的相關產業進行合並,成立謝菲爾德聯合化學公司。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謝菲爾德馬上就找到了下一個收購目標的頭上,剛剛發明塑料的化學家貝克蘭。貝克蘭在美國化學協會紐約分會的一次會議上公開了這種塑料。事實上賽璐珞這種塑料比酚醛塑料發明的更早,隻不過它是來自化學處理過的棉花以及其他含纖維素的植物材料經過加工而製得。酚醛塑料的特點:絕緣、穩定、耐磨、耐腐蝕、不可燃,剛性好,變形小,耐熱。
塑料幾乎算是二十世紀初的煉金術,他的出現意義非同反響,但是貝克蘭顯然有些破壞大環境,竟然想要用自己微弱的資本慢慢發展壯大,這種吃獨食的行為,讓謝菲爾德非常鄙視,奴隸主剛剛合並出來的聯合化學公司,絕不能出師不利。
“這個東西的問世可以說會帶來一個巨大的新興市場,拿不到手太虧了。”謝菲爾德掐著腰,目光從不遠處吃草的夏爾馬身上一掃而過,語氣當中滿滿都是貪婪。
“真有這麼大的潛力?”一襲白裙的安妮抿著嘴,還是有點不相信的道,“以現在聯合公司的實力,也會被影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