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新澤西硝石工廠爆炸案,暫時替杜邦家族吸引了注意力,這一場爆炸發生在深夜,所以製造成了不到兩位數的傷亡,但是帶來的震動卻是非常大的。新澤西州和紐約州的關係,幾乎就是帝都和天津衛的關係,眼皮子底下的爆炸,甚至造成了紐約股市出現了短暫的波折。
正因為新澤西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才把杜邦家族從輿論集火當中拯救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如此危險的工廠,放在新澤西州是不是合適?
經過了大公無私的新澤西警察局的調查,最終結果表明這是一起蓄意的破壞事件,大爆炸是由罪犯引發,造成的工業事故。
這就讓謝菲爾德聯合公司處在風口浪尖之上,這個時候聯合公司也不得不表態,作為聯合公司的女主人,在阿靈頓的安妮表示,“聯合公司將會在一年之內遷出新澤西的所有工廠,選擇人跡罕至的地方重開建廠。”
這才讓已經有些控製不住的輿論得以降溫,緊急滅火的效果是非常好的,後世的白頭盔已經證明了,碰到危險首先把孩子和女性推到台前,可以平息大眾的怒火,收獲同情,當然也可以反過來用挑起怒火,所有事情都是雙刃劍就看你怎麼用。
這沒有什麼,男女平等嘛!安妮以溫婉可人的形象,對死者家屬進行了世紀初足以說豐厚的賠償,並且代表聯合公司保證,一年之內遷出工廠,公關教程簡直完美。
一場危機直接銷聲匿跡於無形之間,做好這一切才把電話打到新奧爾良邀功。
“你的妻子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怪不得你當初給了她這麼盛大的婚禮。”愛麗絲羅斯福話中帶著一絲酸意,人家的待遇她是不要想了。
結婚證明是有辦法的,但是同樣要求一個盛大的婚禮,至少在國內是不可能的。
“是啊,她幫助了我許多。”謝菲爾德言不由衷的道,他總不能說安妮就是一個花瓶,如何公關都是自己教導的。
這也讓愛麗絲羅斯福見到了他沉穩的一麵,從爆炸案剛剛發生到現在三四天的時間。就沒有見到謝菲爾德著急過,但有一個疑惑在愛麗絲羅斯福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是不是杜邦家族派人下的手。”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謝菲爾德伸出兩根手指在愛麗絲羅斯福的胸前捏了一下,被後者笑罵著打掉,才繼續道,“這個東西,我自己說出去人家以為我栽贓他呢,還是等到新澤西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保鏢頭子很快就來到橡樹莊園報告調查進度,具有極高效率和專業能力的新澤西警察局調查表明,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這是一場襲擊事件。
衝著愛麗絲羅斯福點了一下頭,謝菲爾德表示自己要出去聊,便和保鏢頭子走了出去,等到附近沒人了才道,“一般情況下,我從來不對本公司的員工殺人滅口,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在用生命為我工作,同樣反過來,我要儘可能的保證你們的生活和安全。哪怕你炸掉加通湖大壩,我都沒有動這個念頭。”
“老板,我很明白你對我們這些人的尊重。”傑斯拉鄭重其事的感謝道。
“這和尊重沒有關係,主要是信用,我要是一個隨時可以殺人滅口的老板,你們就會變成隨時反叛的員工,這對我們都是不利的。所以我不管你們做什麼,哪怕你們當中有人一天不殺人就睡不著覺,隻要彆暴露出來,我們都不會管。”謝菲爾德聳聳肩道,“黑金公司在世界不少地方也有基地,讓他去馬尼拉休息半年,這並不過分。”
謝菲爾德最終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關於新澤西工廠爆炸案,真相自然是奴隸主打出了一套七殺拳法,造成了一個小小的後果。
杜邦家族忍到現在都沒有做出超出界限之外的動作,這可給奴隸主氣壞了,怎麼也不按套路出牌,你不可一世那個勁呢,土飛機呢,大爆炸呢?
最終謝菲爾德還是不得不自己動手,犧牲掉一個工廠來引導輿論,再次來一個我炸我自己。證據其實並不需要指向杜邦家族,直說凶手找不到就足夠了。
合眾國的公民謝菲爾德還是非常了解的,因為早年被迫害厲害歐洲的移民數量巨大。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陰謀論一直在合眾國經久不衰,比起東方文明相信政府,喜好陰謀論的隻是少數,而且這極少數也不會有什麼行動。合眾國的公民可是會開著火車去撞醫療船的。
彆看合眾國選舉製度好像能解決這個問題,但實際上本國公民根本就不相信聯邦政府,隻要有人帶起節奏,就有人能夠腦補出來整條邏輯鏈。
證據什麼的,是根本不需要的,自然有很多人對杜邦家族操起老本行深信不疑。
“老板,你是我見到的人當中,最舍得的人。”傑斯拉苦笑一聲,光是他這個保鏢頭子,已經見證過多次把你自己打的崩對方一身血的行為,這幾乎就成了一個常規操作。
“賺這麼多錢總要想辦法吐出去一點,不然留著做慈善不也是浪費?”謝菲爾德拍了拍傑斯拉的肩膀道,“我隻知道一個基本的道理,做事要付出代價,上帝不會白白眷顧某個幸運兒,一個被富婆寵愛的帥小夥,晚上負重前行的努力,也不可能讓你知道。”
往大一點說,歐洲基督教要不是馬上被奧斯曼帝國掐死,必須從醉生夢死中醒來。會冒著風險開辟新航路麼?西班牙富得流油,英國窮的要死,舉國做海盜難道就真的認為自己打得過無敵艦隊?
乾什麼事情不要風險?關於十月十五日的杜邦公司不正當競爭的審理,光是這一次的爆炸就能夠帶起一波輿論導向,所以說一座工廠的代價並不高。
“我們公司起訴杜邦家族的案子,也並案了,皮埃爾杜邦將會出席,到時候我也去!”謝菲爾德打定主意道,“不過路線要好好謀劃一下,選一條安全的路線。”
距離最高法院的審理日期越來越近,龐大的保鏢隊伍登上了新奧爾良的火車,謝菲爾德本人則坐上輪船,沿著密西西比河逆流而上,到達華盛頓和保鏢隊伍們彙合。
小心到了如此地步,也隻有謝菲爾德才能想出來,奴隸主最近出來必帶伴侶,從洛杉磯回來的佐藤希子就跟著他來到了合眾國的首都,不過她好像情緒不高。
“母親反對我們在一起!”在謝菲爾德的再三追問之下,佐藤希子有些苦惱的說道。
“為什麼?”謝菲爾德微微皺眉,不會是佐藤美奈子攤牌了吧?點名了兩人存在肉體關係所以反對?不過看起來也不像,不然佐藤希子不會這麼平靜。
“她說你是美國人,我們之間有文化隔閡,我還是應該找一個日本人,最差也是日裔的男人做丈夫。”佐藤希子低著頭頗為苦惱的說道,“她說我們日本女人不能和這些白人在一起。”
那你母親算什麼?謝菲爾德真想問問憑什麼,後來一想大概明白了日本民間的態度,微微搖頭道,“我幾乎沒有瞧不起過任何東方國家,但看來你們東方國家對歐美還是很有敵意的,你母親這麼想也不意外。”
佐藤希子沒有反駁,證明了謝菲爾德猜測的正確,世紀初的日本絕不沒有采取什麼****的策略,相反日本在日俄戰爭之後,一直抵抗西化過度,號召保持日本人自己的傳統。
謝菲爾德能說什麼,公正一點說他佩服日本人有誌氣,總比那個在黑人麵前裝白人,在白人麵前自動帶入黑人角色,要求平等地位的印度斯坦強。
可他知道日本和合眾國的國力一個天一個地,打起來合眾國出點汗,日本就死定了。現在日本人的堅持沒有意義,組織了一下語言道,“當今世界的歐美主流文化就是白人的文化,說起來有些殘酷,不要說你們日本,就算是中國也隻能歸結於其他當中,事實就是這麼的殘酷,東方文化和現在歐美文化相比,就如同是建州和大明的對比。”
現在謝菲爾德總算是明白,入關學是怎麼在逼乎流行起來的了。在世界範圍內可不就是這個樣子麼。不論從人口、經濟、占地麵積和文化來說,東方文化就是建州的地位。
怪不得一見到歐盟和美國出現麻煩,大批人就高呼入關的時候到了。
“你得遵從自己的心,如果喜歡和我在一起,覺得我可以信任,就不要在意你母親的想法,她的思維已經固定了,和你是不一樣的。”謝菲爾德直接拉著佐藤希子的嬌軀入懷,輕聲道,“我不想你離開我,從財富上來說,你想找到比我更強的,至少日本是沒有這種人。”
“我知道!”佐藤希子抱著奴隸主的身體道,“我也相信你會對我好的。”
就在謝菲爾德全功率開啟洗腦模式的時候,隨著火車的汽笛響起,皮埃爾杜邦的身影從華盛頓火車站出現了,他不得不來,杜邦公司已經被司法部強令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