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針對聯合公司領域的滲透,謝菲爾德當然沒有發現,他又不是上帝。而且他是這麼的忙,在哪都是一樣的,在合眾國內到處亂竄進行微操。
雖然和常公不同,奴隸主是親自上陣的,並不是遠隔萬裡之外進行微操,可這樣一來,難免就要花費在路上很長時間,幸虧他這一次的目標也距離紐約不遠。
謝菲爾德在竭力拉攏伍德羅·威爾遜入夥,以民主黨候選人的姿態進入政壇,這已經比曆史上早了三年時間,“夢想是非常偉大的,但如果僅僅用於教書上,其實有些浪費了,威爾遜先生既然有這個才能,為什麼不能為整個國家服務呢?”
作為民主黨的老牌金主,謝菲爾德捫心自問金主做到這個份上,他對得起民主黨和迪克西人的期待,中期選舉看起來民主黨這邊動作不多,但現在的蟄伏不代表就等著躺輸。
經過了長久的勸說,威爾遜終於有所動搖道,“威廉先生,你似乎對我加入民主黨特彆的期待。”
“民主黨在弱勢,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卓越的領導人,現在擁有堅定理想還敢付之於實踐的人並不多。”見到威爾遜的表態,謝菲爾德鬆了一口氣道,“我希望你代表民主黨出來競選州參議員,第一步可能並不順利,先慢慢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且已經決定扶持阿爾頓帕克爾先衝一把,謝菲爾德希望威爾遜從州參議員開始乾起,以目前威爾遜在普林斯頓的權威已經足夠了,在上一次見麵之後,威爾遜拿著奴隸主的先期投資,擊敗了在普林斯頓大學的競爭對手,國內媒體將這次發生在普林斯頓校內的對立報道為精英(韋斯特)與民主(伍德羅·威爾遜)之戰。
搞定了威爾遜這邊,謝菲爾德的下一個目標是威廉麥金萊,這個代表民主黨輸了兩次全國大選的候選人,這個人雖然讓同樣是大企業的謝菲爾德有所芥蒂,但連輸三次已經成了奴隸主的心病,現在必須集中民主黨所能集中的所有力量。
第一步就是從製止黨內分裂,縱觀合眾國的曆史,因為主張不同導致分裂而敗選的選舉,可以說是屢見不鮮,民主黨和共和黨都因此吃虧過。最大的虧,就是民主黨分裂導致兩個候選人同時出現,結果輸給了新生政黨共和黨的候選人林肯。
威廉布萊恩是民主黨進步派的領袖,阿爾頓帕克爾則是民主黨保守派的大佬,看起來應該是非常不對盤的,不過在謝菲爾德看來,這種不對盤並不是不能彌合。
威廉布萊恩的這個所謂的進步派,傾斜於中西部農民的政策,以及有白銀黨的支持者。而阿爾頓帕克爾這邊,則是南方基地的白人至上者。其實很容易分辨出來,這兩個群體並不是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白人至上者也可以是白銀黨的支持者,中西部的農民,又不耽誤他們種族主義。
威廉布萊恩和阿爾頓布萊爾,怎麼就不能坐下來談談呢,難道僅僅因為威廉布萊恩輸了兩次,引起民主黨人失望,在上次大選當中換將?
“民主黨人基本盤本就不如共和黨,想要扭轉現在的局麵,絕對不能有任何分裂,上一次大分裂,可是給我們帶來了慘重的代價,導致了內戰的發生。”謝菲爾德見到威廉布萊恩之後,先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然後道,“沒什麼是不能談的,不是麼?”
從一八二八年傑克遜上台之後,他為維護聯邦統一進行了政治改革。擴大總統及聯邦政府職權,實行由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提名總統候選人,以州為單位提出總統選舉人,勝利者獲得本州全部選票的製度;建立健全民主黨各級委員會;擴大白人成年男子普選權等。
此後除了少數時間,合眾國均由民主黨掌權。之後民主黨被大奴隸主控製,主張在新土地上擴大奴隸製。南北戰爭前夕發生分裂,北方民主黨和南方民主黨分彆推舉候選人,都輸給了林肯。南方民主黨則成為奴隸主政黨,戰敗之後在北方的民主黨人被共和黨吸收。
現在民主黨就是麵臨基本盤不夠的問題,恰好威廉布萊恩在中西部有很多支持者,而阿爾頓帕克爾得到了南方民主黨人的擁護。
民主黨幾乎已經不可能和南北戰爭之前那樣,在北方反敗為勝了,那就必須和中西部聯合在一起,威廉布萊恩既然有這個威望,謝菲爾德就希望他能夠和阿爾頓帕克爾團結在一起。
“那麼,麥克唐納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容忍金銀雙本位製?”威廉布萊恩問道,他得到中西部的支持者支持,就是因為對白銀價值的認可。而他前兩次的競爭對手獲得東部大資本的支持,威廉·麥金萊給自己準備的政治主張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保證金本位。
這是威廉布萊恩總結的失敗原因!謝菲爾德張了張嘴道,“是也不是,我對白銀價值是認可的,但大多數人更認可黃金,我對白銀認可的原因,是因為在某段時間管用。威廉布萊恩先生,你輸的原因可以用羅斯福總統作為對比,他在做總統之前可從來沒對大企業有過惡意,但是我們後來都看到了,反托拉斯法這本大棒在他手中都快玩出花了。”
“這一次的中期選舉嘛,我們要作為全國大選的預演,民主黨本身就弱小,不能在允許任何一點的分裂了,隻要重新取得執政權,到時候在把你們的想法實現,也就沒人能阻止了。關於你本人和阿爾頓帕克爾的競爭,我和其他企業絕對不會乾涉,我以聯合公司的名譽擔保!”本來要以整個楊基人的命擔保,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但是這種擔保並不是不要回報的,我還有一個條件,希望威廉布萊恩先生能夠答應。”
“威廉先生請說!”威廉布萊恩微微昂頭,已經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阿爾頓帕克爾先生同樣和你一樣,是受到廣泛尊敬的人,我希望你們兩個人競爭的失敗者,可以作為對方的副手,搭檔進行全國選舉。”謝菲爾德一拍手問道,“如果能夠做到,相信和共和黨對決的時候,將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這樣民主黨這邊已經動員了能夠動員所有的力量。”
“好,我並不是一個不承認失敗的人。如果輸給了阿爾頓帕克爾,我就做他的副手參加競選。”出乎謝菲爾德的預料,威廉布萊恩對這件事答應的相當乾脆。
“我會把這次溝通的結果,有空告訴阿爾頓帕克爾先生,請不要誤會,公開的競爭,騎士間的競爭,這樣你們既可以全力以赴,又能保持最為基本的風範。”謝菲爾德一見到威廉布萊恩有些變色,開口解釋道,“我希望能夠儘量減少黨內危害。”
離開威廉布萊恩的住所,謝菲爾德直接帶著愛麗絲羅斯福趕往中西部,中期選舉之後,對針對民主黨敗選的州,吸收成員進入美國聯合穀物公司,之前的托拉斯自然也會解散了。當然奴隸主的嘴巴很嚴實,沒有被美色衝昏頭腦,沒對愛麗絲羅斯福透漏半分。
表麵上當然是呆著愛麗絲羅斯福玩了,但愛麗絲羅斯福還是覺得有些疲憊,開口問道,“你平時就是這麼多的,簡直比我的父親還要忙。”
“綜合體公司嘛,需要協調的事情比較多。”謝菲爾德放下報紙,衝著火車車窗外的景色遠眺,同時也是恢複疲憊的眼睛。
康采恩模式的企業,一旦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拉胯,帶來的反應都是連鎖的。所以需要投入比托拉斯企業更大的精力。所以康采恩模式企業不是任何人都能玩的,需要強大的關注和協調能力。合眾國就很少有康采恩企業,謝菲爾德不是說合眾國就玩不轉這種企業,雖然某些方麵合眾國的公民確實不聰明。
到達明尼阿波利斯,和當地的農場主溝通一番,在第三天舊金山的電話便打上門來,這讓正和謝菲爾德騎馬的愛麗絲羅斯福大感好奇,“你的經理人,怎麼知道你在這。”
“我到達一個地方之前,一般都會給阿靈頓發電報,尤其是上車之前。不讓自己的行蹤離開阿靈頓的視線之內。”謝菲爾德邊說邊撥轉馬頭,電話能打到這肯定是有事。
“老板,我已經找到了傑克倫敦!”傑斯拉的聲音從話筒當中傳來,“我的意思是!”
謝菲爾德捂住話筒,衝著旁邊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才開口道,“重說一遍!”
“我已經找到他了,是直接製造意外還是找人乾掉他。”傑斯拉有重複了一遍。
“現在他和哈裡博格特的口水戰誰占上風?”謝菲爾德歪著身子,手肘杵在桌子上,“必須等他聲名狼藉的時候在動手,他有沒有什麼不好的習慣,公布之後會引起反感的。”
“好像身體有疾病,經常用嗎啡。”傑斯拉想了一下道,“那就從這方麵下手。”
“嗎啡好啊,一個沒有自製力的人,竟然還是一個著名學者,等他死了,我會發揮他最大價值的。”謝菲爾德哼哼一笑,竟然敢和自己爭奪給公民喂屎的權利,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