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友好的擁抱之後,兩人結伴而行仿佛多年的老朋友,至於謝菲爾德的身後,則是陸續下船的保鏢隊伍,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謝菲爾德跟著羅德裡格斯前往,泰戈爾家族的莊園,作為科阿韋拉州的地頭蛇,羅德裡格斯的家自然彆有一番氣象。
兩人還看了一段拉丁舞,這倒是讓謝菲爾德很驚訝,拉丁舞好像還沒出現多長時間吧?就已經這麼盛行了?
“威廉來到科阿韋拉州做客,令我十分開心,不過話說回來了,我最近聽說一件事。”羅德裡格斯笑嗬嗬的開口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以我們這種跨越邊界的友誼,隻要我知道當然是不會隱瞞的。”謝菲爾德倒也一點不緊張,同樣麵帶笑容的回應著。
“我聽說德克薩斯州政府,已經製定了一項法案,要沿著邊界建造一堵牆,還要讓我們墨西哥交錢?”羅德裡格斯雙手一攤道,“我說明白一點,這種法案是不是太愚蠢了?”
不但是德克薩斯州,即將出現的亞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以後都會通過法案。不過羅德裡格斯有句話說的是真的,墨西哥為此付錢確實顯得有些愚蠢。
“哦,是這樣的,有一些墨西哥人越界,引起了德克薩斯人的抗議,你也知道我們那邊持槍率高了一點,總是出現邊界流血事件容易被聯邦政府注意到。”謝菲爾德輕描淡寫的開口道,“至於讓墨西哥人掏錢,你不知道那些政客麼,說出來的話有幾句是可以成為現實的,隻不過說給那些喜歡聽的蠢貨聽的。再說了對你也有好處!”
奴隸主肆無忌憚的對德克薩斯進行嘲笑,仿佛過了邊界就改了國籍一般,完全站在墨西哥的立場上說話。
“對我也有好處?”羅德裡格斯一聽反問道,“這其中有什麼道理?”
“經濟發展離不開勞動力,很多人跑到我們國家,對你這種大家族也是不利的。因為你控製的人口就少了,沒有人為你乾活,你就會落後,如果你的競爭對手人多,你卻人少,你就會加大工作時間,你的工人可能就會反抗。穩定第一!”謝菲爾德一挑眉開口道,“你控製的人口越多,波菲裡奧·迪亞斯總統也會更加看重你,不是麼?”
拿著酒杯羅德裡格斯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點頭,謝菲爾德說的確實有道理,直接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開口道,“泰戈爾家族也離不開聯合公司的友誼,我們一直都是互相幫助,其實說實話,什麼都有了要那些所謂的政客幫忙,完全是多此一舉。”
“不,我的朋友,這你可想錯了。我們需要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客,看著他們來回的研究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們和他們是共生關係,他們可以幫助我們做不少事。”謝菲爾德嗬嗬一笑,覺得羅德裡格斯還是有點圖樣,“小知識分子警惕政府,大知識分子警惕民眾,到了一定的位置隻會為我們服務,所以民主是最好的製度,這無可爭辯。”
其實墨西哥現在這個獨裁者,謝菲爾德心裡就很反感,幸虧是一個常公水平的總統。要是真有兩把刷子,合眾國這種選舉製度,還真應該注意一下這個鄰居。
雖然這輩子注定在合眾國,可是謝菲爾德對這種選舉弱點看的一清二楚,民主選舉是一個誰都不敢得罪的製度!就拿宗教來說,民主絕對不敢碰宗教,哪怕是公認的邪教!日本的奧姆真理教的審判拖拖拉拉還沒完全結束,後世合眾國毒品消費占世界百分之六十、私人槍支幾億計。日本福島核事故的處理不也讓人見識到了什麼叫每個人付一點責任,最後無人負責。
不敢碰宗教,不敢碰軍火商,不敢毒品,涉及選票的全都不敢碰。理論上這個年代的我大清是無法改革的,但如果要和民主選舉發展到最後相比,大清都會顯得充滿了改革的可能,至少還知道崩盤之前還知道強軍救災,乾不出來對鼠疫視而不見的荒唐事。
三千美金檢測的費用要是出現在清朝,至少清廷如果知道事態真的嚴重,會砍掉醫療保險巨頭的腦袋,敢喊哈利路亞的真的會讓你去見哈利路亞。
在泰戈爾呆了一天,謝菲爾德便前往科阿韋拉州的礦區,科阿韋拉州算是墨西哥資源比較豐富的地方,以煤礦和鐵礦出名,具備一個製造業基地的潛質。這也是聯合公司在這裡經營的原因,二十世紀初科阿韋拉州人口並不多,遠遠不如德克薩斯州,並不是一百年後墨西哥人口開始對邊界滲透的樣子。
聯合公司的工廠處在群山之間,但是奴隸主並不是真過來參觀工廠的,而是進入了更加人跡罕至的地方,約翰康納已經過來迎接了。
“希望能夠看到我希望出現的東西!”謝菲爾德看到過來迎接的救世主打招呼道。
“經過組裝和多輪的測試,情況還不錯。”約翰康納在前麵引領,帶著自己的老板進入到了廠房,裡麵人數不多,但都是聯合公司的絕對心腹。
約翰康納搶先一步把帆布掀開,一個並不是很誇張的水櫃,出現在了謝菲爾德麵前。看到這這個東西,奴隸主會心一笑,謝菲爾德拖拉機檢測基地的這個對外宣稱新型農用拖拉機的東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坦克。
而且具備了基本的坦克模樣,絕對不是英國人首次投入實戰的樣子,簡直像時全複式越野車,眼前的坦克兩邊配備了馬克沁重機槍,炮塔上則有一門二十五毫米坦克炮。五對負重輪,總重七點五噸,和英國投入的第一輛坦克將近三十噸的噸位相比,非常的小巧。
小沒有關係,大方向沒有錯誤就非常好,武器這個東西隻要有基本特點,自然是越簡便越好,複雜的武器故障率都超高。
“開出去試試!我希望它便於維修,主要是速度。火力這種東西先不考慮!在看看懸掛係統。”謝菲爾德衝著約翰康納額首,表示要看看這個試驗性坦克的故障率。
扭杆懸掛就是依靠扭力彈簧的彈性支撐車體並吸收衝擊和振動的一種懸掛形式。簡單說,就是一根可以扭轉的杆,橫著在坦克底部,一端固定在車體上,一端和擺臂的固定端相連,擺臂固定端連著車體,活動端連著負重輪。
當負重輪受力上行就會帶動擺臂繞著固定端旋轉,並把扭杆擰緊,扭杆擰緊時產生的彈力反作用於擺臂並傳到負重輪就產生了支撐力。這是最節省空間,同時也最有效的懸掛形式,在後世,幾乎所有的坦克,都是這種方式。在重量、體積、活動行程、可靠性、成本等方麵得到了較好的平衡。
理論上是這樣的,至於實踐上,至少目前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慢慢試驗,拿著望遠鏡看著一片灰塵暴土,謝菲爾德觀察著新型農業水櫃拖拉機的可靠性。
每一件新事物出現總是伴隨著失敗,謝菲爾德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希望所有的失敗都在試驗的時候發生,真到了用的時候還是要可靠一點。
“老板,如果三十年前我們有這個東西,就不會輸了。至少軍團長不會死,子彈打不透這個水櫃!”約翰康納在一邊觀望,半山腰隻有他們兩個,至於其他保鏢都留在廠房當中,就算是在廠房,他們也沒有見到這輛坦克。
“這倒是一個很新穎的角度,可三十年前我們也沒有這個技術啊,如果不是汽車和托拉斯產業發展的這麼好,發動機方麵積累了足夠的技術。坦克怎麼會出現呢?”謝菲爾德放下望遠鏡道,“我要詳細的百裡故障率,目前看來基本的越障,機動性都不錯。非常適合國內的大平原。”
“老板?”約翰康納麵帶驚訝,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國內大平原?
“防人之心不可無,內戰不就是我們的種植園經濟和那些楊基佬的工廠有矛盾麼。本質上我們是被他們洗劫了一遍。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萬一某一天又出現了經濟矛盾,楊基佬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父輩的光榮事跡,沒準就安耐不住了,對不對?”
謝菲爾德冷淡的笑著,都是白人就沒問題了?內戰最殘酷,最不手下留情,這是一個基本常識,雖然在平時,各國的宣傳當中總是說,我們國家有著什麼團結、集體的民族性。
說的人隨便說說,聽的人隨便聽聽,都是不能當真的話。
“如果試驗沒有大的問題,直接拆解成零件運回國內。”謝菲爾德邊說話邊走下半山腰,“試驗人員都是心腹,全家都在阿靈頓,他們也回到阿靈頓工作。零件上麵不用操心,聯合公司早就標準化了,有事情的時候直接各部門分彆製造出來,進行拚裝焊接。”
地盤可以直接用在拖拉機上,火炮用在陸軍的訂單上,一切看起來都毫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