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客輪緩緩駛離馬尼拉,謝菲爾德踏上了回國的旅程,幸虧有紅樓夢可以打發時間,不是他貶低其他的書,所謂的四大名著,其他三個在文學性上和紅樓夢並不在一個檔次上。
有本書在漫長的旅途當中打發時間,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這可就苦了安妮,她顯然沒有繼承到法蘭西盛產文豪的土壤,連謝菲爾德這種人都比他更愛閱讀。
安妮隻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打發時間,看著謝菲爾德手中書籍上的不知名字體,無奈道,“這些書比我好看?”
“沒有!不過比較省力,你雖然好看,但也要考慮我的身體吃不吃得消。”謝菲爾德瞟了安妮一眼,雖然還保持著嚴肅的閱讀姿勢,卻沒有耽誤口花花,“閱讀其他國家的書籍可以從裡麵讀懂彆的國家思想,從文學性來說當今世界首推法國和俄羅斯,不過在東方世界,不用看其他國家,看中國的文學就行了,至於其他國家更加不值一提。我能想到華人想什麼,才敢用他們。”
“那你覺得各個國家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安妮暗道一聲好吧,反正客輪上太過於無聊,那就做好一個善解人意的漂亮女人,順著自己的男人聊天。
“你想聽一聽那就聊聊,從曆史各國的君主權力來說,歐洲國家的君主權力並不大,像是現在的德意誌帝國皇帝這樣的君主都非常少見,大多數的君主受到教廷和下麵封建領主的製約,中世紀的很多君主都自稱上帝最忠誠的仆人。這一點中東的君主會強一點,但也沒有強太多,他們自稱是安拉的仆人。”
“日本的皇室自稱天皇,作為神道教在人間的投影,權利比西方的君主大得多。”謝菲爾德沉吟了一下道,“不過這還不是權利最大的,中國的皇帝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自稱天子,看起來比日本人謙虛一些,實際上中國皇帝的權利無與倫比,隻要人間能夠做到的事情,中國皇帝都可以做到。”
簡單來說,歐洲君主是神的仆人,日本君主是神的代言人,中國皇帝就比較自由了,來人呐,下旨封個神昭告天下。
中國皇帝可以管理天地中間的所有東西,除了不能長生不老之外,他們活著的時候,幾乎就是活著的神,而且每一個朝代都比前一個朝代的權利更大。隻要皇帝想要做什麼,就沒人能夠阻止的了,大憲章那種東西在中國曆史是不可能出現的。
“如果不是歐洲出現了工業革命,我們剛剛離開的菲律賓有一半的可能會成為清朝的一部分,可能也不會是清朝,或者是之後的一個朝代。”謝菲爾德思討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現在的世界是歐洲爆發之後的結果,如果各國都惋惜自己國家錯過了什麼機會就無法推測,最大的變數源頭就是歐洲,隻能假設歐洲維持原樣,才有推演的可能。
就彆指望什麼文武兼備的皇帝了,實際上中國曆史上隋煬帝、唐玄宗、乾隆這類的皇帝都非常少見,乾隆曾經是想過要兼並緬甸的,隻是沒有成功。英國打緬甸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歐洲這個源頭沒有爆發,各地區的文明就不會受到衝擊,仍然是本地區的霸主,出現了這類不太安分的皇帝,就可能出現擴張。
但一定要把文官的反對當成放屁,實際時間上距離最近的乾隆,就一直把文官的反對當成放屁。所要避免的就是太熱衷於擴張,彆把國家打出內傷,喜歡打仗的皇帝當中,要說比乾隆下場好的,可能隻有漢武帝算是全身而退,要感謝他的子孫昭宣挽回局麵。
隋煬帝和唐玄宗,都是擴張時候像是上頭了,一個丟了整個天下,一個丟了半個天下。
“菲律賓如果是中國的一部分,那會怎麼樣?”安妮很有興趣的聽著自己的男人做夢,也被提起了興趣追問道。
“如果是乾隆那樣的皇帝?菲律賓有可能就不存在土著了。”謝菲爾德一想到乾隆在滅掉準格爾當中大開殺戒的舉動,就有些不確定了,當然後世教科書這都是為了祖國統一,還和諧了不少,弄的人們印象當中的乾隆除了泡妹子屁事沒乾。
謝菲爾德還在太平洋上漂流的時候,遺留在馬尼拉的聯合公司機構,仍然繼續完成老板的囑托,對著打小看著就像菲奸的臨時總統阿奎納多進行拉攏。
明麵上是得到增援的美國遠征軍繼續攻城略地,暗地裡是對阿奎納多的威脅和利誘。利誘的方式不一而足,按照謝菲爾德的規劃,就是不斷提醒阿奎納多的階級屬性,一旦戰爭持續時間過長,菲律賓抵抗者增多,對阿奎納多這種富裕出身的領袖也是不利的。
反正你阿奎納多都投降過一次西班牙人,領著比索去了海外做寓公。現在美國人遠遠比菲律賓人強大,在投降美國人一次也沒什麼,難道美元就不香嘛?
拿出抵抗絕對沒有好下場的態度,同時專攻阿奎納多的階級弱點,寄希望造成反抗的菲律賓陣出現分裂,謝菲爾德也是對這個人有些陌生,並不知道阿奎納多在曆史上後來還投降了日本人,如果他知道這個人投降了三次不同國籍的殖民者,可能會信心更加充足。
加強誘降之下,菲律賓革命政府內部又發生主戰和主降兩派對立的局麵。阿奎納多對此表現得十分軟弱,往往在關鍵時刻站在投降派一邊。他支持主降派的巴特諾和布恩卡米諾分彆篡奪了內閣主席和外交部長職務,主戰派的領袖則遭到排擠或殺害。
到達洛杉磯的謝菲爾德,得知了馬尼拉的發來的無線電報,微微一笑,這種小布爾喬亞真是從來不令人失望,如果說資本主義有弱點的話,都出在這種人身上。
菲律賓反抗者陣營出現內訌,決定權再次回到了遠征軍的手中,謝菲爾德很喜歡這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有句話叫什麼了的?見到祖國這麼流氓我就放心了。
雖然合眾國還不能在歐洲強國比如英德麵前擺流氓的譜,但是不是已經在西班牙身上找到了一點美國世紀的感覺麼。
謝菲爾德還帶回來一個日本女孩,是佐藤介雄的女兒佐藤希子,在他路過夏威夷的時候,見到了日裔商會最近出現了一個新的商業明星,在和桑福德·多爾交換了意見之後,知道這個新出現的商業新星,肯定和日本帝國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麼看來佐藤介雄就應該也是為了日本服務的,隻是殺他之前沒有證據,現出現了代替者就八九不離十證明了之前的猜測是對的。新出現的商業新星是出來代替佐藤介雄的。
做出了這樣的判斷,謝菲爾德和桑福德·多爾便幫助佐藤美奈子穩定地位,但是對於新的代言人,兩人決定靜觀其變,不采取強硬行動。夏威夷群島的日裔人口這麼多,要是真的采取強硬行動,一方麵可能會讓日本帝國政府產生警覺,變得小心謹慎,下一次可能潛伏的人就會更加隱秘了。
佐藤介雄的死亡更像是一起意外,要是新的代言人再死了,就算日本人在蠢,也能感覺到事情不對。在采取了控製策略之後,謝菲爾德順便把佐藤介雄的女兒帶到了美國,臨走之前他不斷的在佐藤美奈子麵前保證,自己隻是留下必要的後手,絕對不是饞她女兒的身子。隻是來到合眾國,雙方才能更好的建立信任。
隻是這種保證並不能洗白自己有前科的行為,佐藤美奈子不信謝菲爾德這個白皮畜生,那就沒有辦法了,一番威脅之下讓對方乖乖就範。
“讓她去奧斯汀上學吧,我可以幫你看著!”安妮從這件事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自己的男人似乎對未亡人母女有點想法,必須要儘早進行防備。
在這個方麵她不相信這個家族的人,人家老頭子在巴黎的生活,安妮就有所耳聞。難保自己的威廉就能控製的住。
“你不相信我?”謝菲爾德一副受傷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妮。
“原來是相信的,現在不太相信。”安妮皺了皺鼻子,“我聽說不少遠征軍的士兵都對亞洲人有著意味莫名的好感,這可是你和我說的。”
“可我不是那種人,我為了這個公司為了你的生活,艱苦奮鬥,負重前行,親愛的,你很令我失望!”謝菲爾德失魂落魄的抱怨道,“你對我應該有著最起碼的信任。”
“你每次需要我配合你,冒著懷孕的風險承擔,怎麼就不信任你了。”安妮哼了一聲,歪著頭疑惑道,“你那個叫伊芙琳的秘書怎麼不在,去哪了?”
“其實去奧斯汀上學我也並不反對,主要你懷疑我令我傷心。”謝菲爾德顧左右而言他道,“儘然這樣能讓你安心,我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