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海城市，海城一中，周日。
接近下班的時候，顧律正在辦公室內備課，忽然電腦傳來滴滴的幾聲。
“嗯，新郵件？”
顧律愣了一下，然後打開郵箱。
本以為收到的是一封垃圾郵件，但打開那封由英文標題開頭的郵件時，即便是顧律，也是懵逼了好久。
郵件是《數學通報》發過來的。
裡麵的內容，隻有一句話：Yourpaperhasbeenincluded！
你的論文已被收錄！
不需要小修，甚至連審稿人回複都沒有。
他的那篇論文，就直接被收錄了！
可是……
那篇證明Cohen-Lenstra猜想的論文，他昨天晚上才投稿過去啊！
這……一天不到，就出結果了！
顧律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做好苦等兩三個月審稿人回信的準備，但這才一天不到，他的論文就被《數學通報》正式收錄！
說不驚喜，那當然是假話。
就如同他正在追更的某月更小說，假如突然在一天連爆十章，那種欣喜感，是難以言喻的。
顧律心中默默為《數學通報》打了個五星好評，把在網上準備郵給審稿人刀片的訂單默默取消掉。
…………
周日晚。
海邊彆墅，蘇靈房間內。
今天是顧律例行的家教時間。
書桌前，顧律一頁頁翻看著蘇靈同學最近幾次測驗的數學試卷，良久，顧律將試卷放下。
他扭頭對身旁坐著的蘇汐開口，“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為蘇靈同學補課了。”
蘇汐愣了一下，隨後不解的開口，“顧老師，為什麼？”
“是不是蘇靈惹你生氣了，要不要讓我收拾她？”蘇汐擼起袖子就要上了。
蘇靈：“？？？”
“不是，不是。”顧律壓壓手，示意蘇汐彆衝動，然後解釋道，“我看了一下蘇靈同學最近幾次考試的數學成績，已經基本上穩定在145+。”
“在這個成績的基礎上，想要提高一分，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是巨大的，也就是說，性價比不高。”
“與其這樣，還不如把時間和精力放在其他科目上，所收獲的效果，要比專精數學這一門要好很多。”
“所以，今天應該是我最後的一堂家教課了，下周開始，我就不會來了。”
顧律輕輕開口。
蘇汐失神了一會，眼睛朦朧的望著顧律，“你，真的要走嗎？”
顧律搖頭笑了笑，“到了這個程度，我的作用對蘇靈來說，已經意義不大。”
“我坐在這裡，隻能是白白拿錢。”
蘇汐很想說句“我不在乎”，但嘴唇上下翕合了許久，還是沒有說出來。
蘇汐眼神一黯，“那，顧律，多謝這段時間對蘇靈的輔導。”
顧律點點頭，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這是，剛才一直沉默不言的蘇靈開口，“顧老師，你的物理也很好，對嗎？”
她記得，上學期某次晚自習的時候，就是顧律，隨手輕鬆的解決了一道困擾住她的競賽題。
蘇靈看向顧律。
顧律點頭，“物理嗎？還可以。”
實話說，顧律的數學和物理水平，差不多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那老師，你來教我物理怎麼樣！”蘇靈眼珠一轉，提議道。
“嗯？”顧律回憶了一下，“蘇靈同學，我記得你的物理成績一般都在105往上吧，應該不需要找人進行專門的輔導了吧。”
蘇靈嘴角上揚，蠻是驕傲的道，“考試中的那些物理題，在我麵前當然都是一些土雞瓦狗嗎，不堪一擊。”
“不過，我已經報名了五月份舉辦的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那個賽場上高手雲集，雖然沒有全國高中生數學聯賽競爭激烈，但也不乏很多天才！”
“我的目標，是一等獎！可是，我實在是沒多大的信心，隻怕到時隻能在一群大神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蘇靈雙手合十，楚楚可憐的語氣，“所以，看在我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情況下，能不能勞煩顧老師你再次出山，當我的競賽輔導老師？”
顧律摸著下巴在思考。
不隻是蘇靈，就連蘇汐都滿臉緊張的盯著顧律。
十幾秒後，顧律笑著開口，“讓我當你的物競老師，這個沒問題，不過你確定，在這個時間段，把一部分精力放到CPhO（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上？”
“高考，可是已經迫在眉睫了！”
現在，距離高考可是已經不足百天。
備戰CPhO，那自然要相對應的割舍許多在準備高考上的時間。
蘇靈歪頭笑著回答，“這個顧老師你不用擔心的，因為我已經決定不參加高考了。”
顧律：“？？？”
旁邊蘇汐為顧律開口解釋道，“我爸媽去年給麻省理工學院捐了一棟樓，所以為了表示感謝，麻省理工大學就送了我們一封錄取通知書。”
“呶，老師，就是這張了。”蘇靈在書桌上的一摞書中翻找一陣，將那份印有麻省理工學院校徽的錄取通知遞到顧律麵前，默默吐槽了一句，“這錄取通知書的封麵有點醜，早知道就讓爸媽換所學校捐樓了。”
顧律：“……”
好吧，牛逼！
顧律現在，隻能想到用這兩個字了表達內心的情緒了。
於此同時，顧律察覺到，腦海中係統麵板下方的主線任務，任務進度，由2/5，變成了3/5。
顧律：“……”
這個就完全屬於意外之喜了。
不過讓顧律略顯難受的是，這一個任務進度，和顧律沒有半毛錢關係。
完全就是蘇靈同學的父母靠錢砸出來的。
和把畢齊還有馬正軒保送到北大，那滿滿的參與感完全不同！
“老師，老師您沒事吧！”見顧律愣了許久，蘇靈小手在顧律眼前揮了揮。
“沒事，隻是有些意外而已。”顧律苦笑一下，“既然你不選擇參加高考，那在時間方麵，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宜早不宜遲，既然時間還早，那就從這周開始，開始進行CPhO的輔導工作吧！”
顧律早就發覺，相比於數學，蘇靈在物理方麵的天賦堪稱逆天。
雖然備戰時間，僅剩最後一個多月。
但對於蘇靈這麼好的底子，顧律還是很有信心，蘇靈會在這屆CPhO上，大放異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