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個人賽獎牌頒獎結束。
下麵,就是本屆IMO的重頭戲,團體賽頒獎。
華國隊的六位隊員脖子上戴著金燦燦的金牌,捧著代表著冠軍的獎杯,笑的格外燦爛。
顧律作為華國隊的領隊,也站在了領獎台上,目光含笑的望著興奮激動的六名隊員們。
仔細算下來,他這已經是第四次站在冠軍領獎台上。
但和前三次不一樣的是。
前三次他是作為一名華國隊的隊員,而這次,是一名華國隊的領隊。
“老師,獎杯!”
畢齊臉色漲紅的抱著獎杯,語氣興奮的遞給顧律。
顧律接過獎杯,感受著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那種闊彆多年的自豪感,再次縈繞在顧律心間。
此時,安德烈主席用高昂的聲音宣布,
“本屆IMO競賽的團體冠軍是————華國!!!”
歡呼聲,鼓掌聲。
如海嘯般淹沒了整個會場。
顧律,還有以畢齊為首的六名華國隊員,望著五星紅旗,在IMO的賽場上飄揚升起。
恢弘激昂的國歌,在此刻奏響!
似乎再向全世界宣布著,那個在IMO賽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華國,回來了!
同時,早就在會場內長槍大炮的各國媒體記者們,哢哢哢的把這一珍貴的畫麵記錄下來。
頒獎台下方,樸長渠望著台上風光無限的顧律,臉色一片灰敗。
“領隊,我們……”一位隊員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們走!”樸長渠緊咬著牙說道。
這次,他是輸了。
但明年,明年他一定會卷土重來,報這次的一箭之仇。
還有……
樸長渠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後的金安泰,“安泰,明年的IMO,你就不用來了。”
“領隊,我……”
“你的心態,不適合這個殘酷的賽場。”
…………
頒獎結束,便是一個簡短的閉幕式。
閉幕式結束後,顧律帶著興高采烈的六人找個了西餐廳大快朵頤了一頓。
與此同時,華國隊在本屆IMO奪冠的消息傳回了國內。
還未吃完飯,顧律就接到了一通來自國內電話。
“哈哈,顧老師,乾的漂亮!”夏建忠爽朗的小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幸不辱命!”顧律輕舒一口氣。
“顧老師,你這一次,可是把我們這四年積攢的怨氣,一下子都發泄出來了啊!”夏建忠心情很是不錯,“成績我看過了,17分的分差,刷新曆史記錄了啊。我想,現在韓國數學會的那群家夥,應該在氣得吐血吧。”
得第二不尷尬,但是一個被華國隊碾壓了17分的第二名,就顯得異常尷尬了。
況且,韓國數學會方麵,對外宣稱是精銳儘處,成功衛冕不成問題。
但結果呢……
還不是被華國隊按在地上摩擦。
四年了,已經四年了。
作為主管數學會主管競賽方麵的主任,夏建忠已經連續四年,沒有這麼揚眉吐氣過了!
“顧老師,慶功宴已經備好,隻等各位回國。”夏建忠沉穩的聲音開口。
顧律點點頭,“嗯,已經買好明天的機票,預計明天下午可以到燕京。”
和夏建忠簡單的聊了幾句後,顧律掛斷電話。
……
網上。
倫敦雖然已是深夜,但華國仍處在下午茶的時光。
無數上班族和學生黨在偷偷摸摸刷圍脖的時候,便發現一個名為#華國奪得IMO冠軍#的話題,悄悄登上圍脖熱搜榜。
千萬不要懷疑記者們的工作效率。
前線IMO的頒獎典禮才結束不到一個小時,各種夾雜著圖片和視頻的新聞報道,就已經傳回國內。
“哪位屌大的給我普及一下,IMO是什麼鬼,很牛逼嗎?”
“IMO,全稱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共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參賽,被譽為全球範圍內規模最大的中學生賽事,你說牛不牛逼?”
“多謝樓上**!”
“圈內人士,再給大家補充一下。很多人在問我IMO金牌什麼水平,呃……簡單來說,就是不用參加高考,清華北大,複旦浙大這些國內排名前十的高校,隨便挑的水平吧。”
“臥槽!”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手機。”
“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
稍後,華國教育網新聞網官博也放出了一篇文章,正是關於本屆IMO的報道。
清華大學、燕京大學、複旦大學、江浙大學等數十所國內頂尖名校進行轉發。
並附言,“歡迎六位小學弟來我們學校啊![斜眼笑][斜眼笑]”
評論下麵,基本上是清一色的臥槽。
國內頂尖高校隨便挑啊!
還特麼不需要參加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
不少人幾乎同時心生加入競賽大軍的想法。
但當得知競賽的殘酷與風險後,全都立刻放棄。
開玩笑呢?
99.9%的淘汰率,比高考殘酷太多了。
“這六位是真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這等操作,我們真的學不來。我等凡人渣渣,隻要在旁邊喊666就好!”
網友們的心態很豁達。
他們很快就認清楚一個事實:他們生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給人類湊數的。
所以,鹹魚就好。
…………
瑛國,倫敦。
次日清晨,華國隊一行十人背著行李包,從樓上走下來。
“老師,用不用我扶著你。”畢齊望著扶著腰,走路一瘸一拐的顧律。
顧律擺擺手,“不用,我能行。”
昨晚從餐廳回來的路上,顧律不小心摔了一跤,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就變成這個樣子。
傷的倒是不嚴重,但就是——疼啊!
“顧律,你等一下!”這時,韓國隊的眾人也從樓上走下來。
樸長渠叫住顧律。
樸長渠大步邁到顧律麵前,從口袋中掏出六百美金,啪的一下拍在顧律手中,“這是六百美金,本應該昨晚給你的,現在給你。”
六百美金?
此時酒店大廳內的領隊不在少數,他們看了看捂著屁股嘶嘶吸著冷氣的顧律,又看著掏出根煙默默抽著的樸長渠,似乎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怪不得這幾天,他們發現樸長渠看向顧律的眼神裡,一直帶著某種莫名的意味。
“明年還賭不賭?”樸長渠吸口煙,語氣平淡的問道。
“明年我應該不來了。”顧律看了一眼手中靜靜躺著的六百美金。
“哦,那……再見。”
“嗯,再見。”
樸長渠裝作風淡雲輕的樣子,對身後的隊員揮揮手,“走吧。”
忽然,樸長渠走到酒店門口時,突然扭頭對顧律大聲吼道,“顧律,我不會忘記你的,這輩子都不會!”
“我會一直等著,等著和你再見麵的那一天。”
說完,樸長渠渾身舒暢的帶著隊員們離去。
原地,顧律一臉黑線的望了望其餘領隊滿臉揶揄的笑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