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前輩送我出去。”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凡暗自感悟周圍情況，有點難度，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對方將他弄到這片區域，很可能不是現實的世界。

“你很不好對付啊。”未知存在說道。

林凡假裝麵露詫異道：“前輩說的是什麼意思？”

“本座說你很不好對付，人族果然很聰明，跟你說到現在，你處處避開話題，是已經發現了什麼嗎？本想讓你心甘情願，卻沒想到非要逼我出手啊。”古老妖魔緩緩道。

他已經被林凡弄的頭皮炸裂。

根本不想繼續演下去。

沒有必要。

還有什麼好演的。

根本無法從對方手裡占到任何便宜，哪怕讓對方愚蠢一回都辦不到。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古老妖魔問道。

林凡抓著腦袋，一臉迷茫道：“前輩，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什麼發現，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能不能說簡單點，我腦袋笨，不是很明白啊。”

“嗯哼？”

古老妖魔詫異，陡然間，竟然有種想法，那就是對方真的是愚蠢的，聽不明白他的話，一切都是無意的。

但很快。

他就打消了這想法。

怎麼可能。

能夠修煉到這等境界，怎麼可能是傻子，如果相信對方是傻子，那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好了，彆裝了，本座也不跟你裝了，但先前本座跟你說的的確都是真的，你們人族修士所在的地方，曾經就是我們妖魔的。”

“而我們妖魔也很想跟人族共同生存，當然，那是在豢養你們的前提下。”

古老妖魔撕開偽裝的臉皮，已經不想跟林凡多說太多無益的話。

先前說的那些都無用。

他原本真的認為，應該很好蒙騙對方。

可惜啊！

對方有點賊，非但沒有將這人族套進去，反而是這人族修士處處套路他。

高手交戰，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前輩，說話何必這麼直，我知道你心中有怒火，但你為何會變成這樣，你就沒有想過嗎？”

“而妖族跟你們妖魔本來就是同一體，但現在妖族卻能生活的很美好，而你們隻能在北荒。”

“關於這一點，你是否想過？”

林凡沒有因為對方露出真麵目，就直接開乾。

前麵你鋪墊那麼多，就因為無法坑我，就將前麵的鋪墊全部舍棄，未免太不值了。

因此。

他願意承擔先前的一切。

古老妖魔冷聲道：“想過，為何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們人族修士道貌岸然而已，妖族本是跟我們同根，卻因為想獨占一份地盤，而跟你們這些人族聯手，將我們趕到北荒。”

“此仇銘記在心，永世難忘。”

說到最後時，古老妖魔的聲音，逐漸陰冷，仿佛一頭惡魔在無儘深淵裡不甘的咆哮著。

他想複仇，卻無能為力。

“嗯，我從你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你的不甘。”林凡默默點頭。

古老妖魔道：“你懂什麼，你們人族修士懂什麼，我們妖魔從未放棄反抗，妖魔吃人就被你們說成天怒人怨，可你們人族吃我們，卻說我們是家禽，山野美味，為何會這樣？”

林凡道：“很簡單，因為弱肉強食，真理與話語權永遠都是強者說了算，而你們妖魔一族的實力弱小。”

憤怒中的古老妖魔聽聞此話，陡然愣神，仿佛是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凡道：“不要感覺有什麼問題，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相見是緣分，不如坐下好好談論一番，對妖魔，對人族都是很好的一種交流，你說呢？”

他盤膝而坐，靜靜等待著。

現在出不去，也沒找到辦法離開。

倒不如跟對方好好聊一聊。

“你在拖延時間？”古老妖魔冷聲道。

林凡笑道：“我有什麼好拖延的，這是你的地盤，你該知道怎麼離去，又該知道到底安不安全，何必會有這樣的想法。”

很快。

一團濃烈的妖氣從某處地方飛出，隨後凝聚成一位模糊不清的虛影，但大致的形象還是能看清的，跟林凡一樣盤膝而坐，兩人對視著，之間相隔數百米。

“這就是你的本體嗎？”林凡問道。

古老妖魔道：“不是。”

“哎，前輩，我還是喜歡你先前的模樣，話又多，而且還溫和，現在冷冰冰的讓我很不習慣，但隨意，真正的自我，才是每一位修士夢寐以求的。”林凡淡然道，他現在絲毫不慌，願意坐下交流，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你想說什麼？”古老妖魔冷淡道。

的確沒有先前那般的友好，冷冰冰的。

真是讓人無奈的很。

林凡嘴角露出笑容，沉思片刻道：“不如我們就聊聊，人族，妖族，妖魔三族的問題吧，為何妖族能夠留在那裡，而你們妖魔卻要被趕到北荒。”

“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問題影響著你們妖魔。”

原本古老妖魔頗為不耐煩，畢竟他們妖魔跟人族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隻是林凡說的話，讓他頗為好奇。

他竟然也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麼。

林凡接著道：“你們妖魔被趕到北荒，並不是人族不能容忍你們，而是妖族站在人族這邊，不是你們妖魔走，就是妖族走，因為妖族的示好，與人族聯手，而你們妖魔便是被敵對的一方。”

“因此，如果當初是你們妖魔與人族聯手，那麼被趕走的就是妖族了。”

“你想想，是不是這個意思。”

古老並沒有回答，也許是認可了這番話。

林凡道：“現如今凡俗中也有妖魔，當然，那些妖魔的實力並不強大，他們吃凡人，但凡人見到他們也會斬殺，這就是一個因果循環。”

“要說罪魁禍首，那就是第一個吃人的妖魔，他吃了人，才知道凡人的美味，而凡人斬殺了第一頭妖魔，才發現凡俗的妖魔並不是很強大。”

“隨著時間的流逝，無形間也就形成了一個輪回。”

“這是天地允許的。”

“而在修仙界，修仙者已經不需要一日三餐，而妖魔與人族的鬥爭，隻是修行中的爭鬥而已，自然也不算什麼。”

“所以得出的結論就是，妖魔可以返回修仙界，無需待在北荒，可為何現在回不去，那就是因為萬年前的思想傳遞下來。”

“你們妖魔就該生活在北荒，而人族的責任就是將你們妖魔阻攔在外。”

歪理邪說嗎？

其實好像並不是這樣。

他說的有道理。

古老妖魔沉默，他知道眼前這人族在瞎幾把吹，但吹的有道理，如果非要說的話，大致的意思的確就是如此。

可關鍵就是。

他憎恨人族。

“你說的也許很對，但本座憎恨你們人族，一切都是你們人族所為，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於你們人族之手啊。”

也許是太過於憤怒。

一股古老的氣息傳遞而來。

古老妖魔準備強行奪舍林凡的身軀，妖魔之體無法進入修仙界，那就以人族的身體成為覆滅人族的根源。

而這時，林凡身上閃爍著一道光芒，將這股氣息阻擋在外。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人族，妖族，妖魔族其實都一樣，剛出生的時候，都是懵懂無知的，最終成長為什麼樣子，那取決生存的環境。”

“如果給我一頭邪惡到極致的妖魔幼崽，我能將他培養成聖人，那是因為我的心很善。”

“可如果我給你一頭聖人的幼崽，在你的培養下，將會成為你這般，憎恨人族的存在。”

“簡單點說，這是人族與妖魔之間的爭鬥。”

“可說玄妙點，世間萬物，誰不是天道的棋子，我們的人生命運都被掌控著，以一根根絲線牽引著，我們就是木偶，一切的發展，都命中注定。”

“以前輩的修為與見識，想必應該能感受到吧。”

林凡不急不躁，緩緩說著，至於說的有沒有道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這話是可以唬住對方的。

各種套路都是些天道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否則哪來的逆天。

天道：彆特麼的誣陷我，老子沒乾過這樣的事情。

古老妖魔凝視著林凡，久久沒有出聲，他好像在沉思，也好像是在琢磨著一些事情。

“本座要跟你賭一把，你敢嗎？”古老妖魔說道。

林凡疑惑，“不知前輩要賭什麼？”

“很簡單，我將妖魔中最為邪惡，暴戾的存在交給你，二十年時間，如果你能將他感化，那就算我輸。”

“但如果你沒有做到，那便是你輸。”

古老妖魔凝視林凡，他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林凡沉思片刻，隨後道：“那賭注是什麼？”

“沒有賭注，本座就是想知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敢嗎？”古老妖魔道。

林凡笑道：“有何不敢，萬物之初，性皆本善，雖然你有目的，但這挑戰我願意接受。”

“哈哈哈……可笑，可笑至極，天地間有陰陽，有善有惡，這是無法改變的，你這人族修士大言不慚，那就讓本座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古老妖魔大笑著。

隨後，隻見一枚蛋從遠方漂浮而來。

當這蛋出現的時候。

周圍的氣氛顯的很是邪惡，那蛋的本體散發著暴戾氣息。

有絕世凶魔蘊藏其中。

他算是明白，為何古老妖魔為何如此自信，因為本就邪惡，暴戾。

更像是邪惡的源頭。

難咯。